第兩千一百五十章 禁閉(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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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算是超凡力量,還是突發惡疾性質呢?
    有點兒不好說。
    不過能確定的是,手指上傳來的痛感正越來越強烈,並隱隱有蔓延趨勢。
    付前活動著手指,感受著其中反饋。
    暫時還沒有影響行動,不過如果是超凡性質的話,那麽無疑是個更不好的消息。
    意味著自己即使在表世界活動,也會有遭受超凡影響的風險。
    而更糟的是,它似乎可以為競爭對手提供標記。
    不管“老獵人”知不知道有人在跟他競速,現在的情況下,如果他真保留了一部分超凡能力,又瞄到某個人身上具有超凡氣息,那麽會做什麽反應實在不樂觀。
    當然即使如此,此行依舊算是收獲頗豐。
    首先就是找到了兩名失蹤人員的痕跡,甚至是理順了他們可能的行程,乃至自己對手的行程。
    對一個倒計時不斷迫近的任務來說,這樣的收獲幾乎值得用任何非死亡的代價去爭取。
    其次之前就有的一個疑惑,似乎也得到了解答——關於珍和哈克老爺子的相遇時間。
    珍親口說過本來周三她是休息的,是因為瑞秋曠工才趕來頂上。
    按理說這種臨時救急的人員,應該不會到得太早才對。
    那麽當時來得特別早的“哈克”,又是怎麽遇上她的呢?
    現在結合藝術監獄這邊的情況,似乎有一個更合理的解釋了——珍有沒有可能不是今天遇到的“哈克”,而是更早?
    比如昨天早上?
    否則的話“哈克”早上還在打聽失蹤人員下落,又哪裏來的時間跑到這裏屠戮一番?
    時間未免對不上。
    探頭兄也提到了兩個人是昨天來到這裏的,有沒有可能“老獵人”那個時候就也已經在找人了,所以才進入了珍當值的早餐店?
    至於為什麽會進入裏世界還不好說,但因為交流過程留下的深刻印象,即使到了第二天臨時來替班,珍依舊因為潛意識的影響,不自覺地倒了一杯牛奶放在那裏。
    而那個時候,老獵人很有可能已經造訪過藝術監獄了。
    這才是正確的順序。
    ……
    自己的對手不僅疑似保留了超凡能力,甚至提前行動了至少一天。
    形勢比想象中還嚴峻的樣子。
    雖然即使是這樣,哈克老爺子的嫌疑似乎依舊不能排除。
    畢竟現在為止任務還沒有失敗,說明老獵人還沒有找到白鑰匙。
    多番努力之下瀕臨絕望,從而用這樣的方式引導自己幫忙找,試圖黃雀在後,聽著並非不可能。
    好消息是不管哪種情況,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去確認一下這個世界裏,藝術家伊文的情況。
    放棄線索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某種陽謀,那麽不妨也用陽謀來應對。
    甚至還能順便確認一下,自己手上的問題到底屬於什麽性質。
    沒有叫醒探頭兄,付前直接衝著守衛塔走去,和前麵一樣。
    ……
    即使這個世界,工作室的所有者似乎也不在。
    很快在不止一雙審視的目光裏,付前再次抵達了守衛塔。
    哈克老爺子的建議,也再次體現出了價值。
    圍觀群眾一方麵沒有像探頭兄一樣打招呼,另一方麵對於自己走進這地方反應也不大。
    如果是穿著警服過來,就算不嚇到人,少說還是會有人看熱鬧的吧?
    感歎中,付前已經是利用車上帶下來的工具輕鬆開鎖,推門而入。
    沒錯,不僅敲了敲門沒反應,甚至門還是鎖著的。
    好在一向講究個有備無患,這一份小小準備下,在門前總共耽擱的時間不超過三秒鍾。
    以至於圍觀群眾們,明顯沒察覺到什麽異樣。
    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否和探頭兄一樣,也沒有察覺過這裏麵的異樣。
    ……
    塔裏很安靜,對於入侵者沒有任何反應。
    而付前也是隨手把門又關上,打量起四周。
    上上下下,藤蔓環繞,這裏竟也是有類似創作。
    從任務開始到現在,這地方應該是跟裏世界氣質最相近的了,伊文兄果然不凡。
    讚歎間付前飛速確認地上部分無人在,直接沿著熟悉的樓梯向下。
    相比之下,掛著的畫倒是抽象了很多。
    很快就抵達了之前通道的入口位置,而這次終於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了。
    那裏依舊是一幅畫,但內容轉為了抽象派。
    除了色彩相近,隻有寥寥幾筆,勾勒出似是而非的圖案,讓人難以確認主題。
    當然不排除伊文兄還沒有完成,因為旁邊就有畫筆和顏料。
    與此同時,藝術家本人依舊不在。
    而付前沒有客氣,直接抬手把那幅畫作掀開。
    ……
    確實是通道,但好像又有點兒不一樣。
    打量著畫後露出來的景象,付前一時若有所思。
    依舊是類似位置,牆上出現了一個可供出入的洞,大小也差不多。
    但一眼望去,就能發現跟裏世界的不一樣。
    洞相比之下規整了太多,變成了一條常見的廢棄通道,遠沒有之前的生命感。
    所以……為什麽少了這麽多大自然氣息,莫非因為畫沒畫好?
    眼前的景象無疑更寫實一些,但付前卻是保留了喜歡問為什麽的好習慣。
    甚至下一刻真的取過旁邊的筆,對著那幅畫比劃了一下。
    等等,好像知道之前那個疑問的答案了——
    如果伊文兄確實在描繪一株無形植物,那麽那種球形空間到底是什麽?怎麽會長在根部?
    屍體放裏麵又是為了什麽?
    答案其實很簡單,那確實是類似果實的部分,但並不是長在根部。
    人總會有一些慣性思維,比如植物應該是根在下枝在上。
    然而就在剛才提筆,帶入伊文兄思維的時候,付前把那些線條從創作者角度重新勾勒一遍,有了一個比較“顛覆性”的解讀——對於那個無形之物,之前不斷延伸向下的那些,並不是它的根而是枝。
    那東西是倒著的,球形區域就是枝杈間的果實,花,或者是任何繁衍相關的東西。
    而放在裏麵的屍體,完成了一個類似被授粉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