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厲鬼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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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付清歡走到河邊,蹲下身把燈放到河麵上,“這燈是放給那個死去的我,也放給這軀體原本的靈魂。在河裏放燈,不僅是為了紀念逝去的親人,也是為了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希望那個姑娘在天之靈也能看到。話說這裏人這麽多,我們要如何才能找到那個畫師?”
“詹道華身量八尺,清瘦矍鑠,擅用左手。”
“這些細節根本不足以找到一個人。”付清歡輕輕搖了搖頭,轉頭去看河裏的燈。
她來到了這個世界,那真正的付清歡的靈魂又去了哪裏,是也到了另一個世界,還是就此消散在塵埃中?
放了燈,兩人沿著河道慢慢走著,仿佛一對再平常不過的夫妻。
付清歡看到那店主的跛腳,隨即想到封隱的腳傷未愈,便提議去棚屋裏喝點水歇一會。
不少百姓聚集在一塊飲茶暢談,付清歡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看起來高瘦的男子,但沒有一個人滿足封隱的描述。
“我們這麽找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我倒有個方法。”付清歡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身子往前傾了一些,“那個畫師既然想懲惡揚善,我們不如就做一場戲,引他出來。那天那個姑娘被丟進河裏前就已經斷氣了,他愛莫能助,但是如果有人在他眼皮底下遇到危險,他一定會現身相救。”
“詹道華為人機警狡黠,這樣的伎倆很難瞞過他,”封隱搖了搖頭,“不然也不會藏了這麽多年沒被抓回去。”
“藏?他為什麽要藏?”
“我說過,他了解我母妃過世的真相。”
“你所說的真相,是不是和你的父皇有關?”付清歡喝了一口茶,“你對你的母妃如此掛念,但是卻大逆不道闖了你父皇的陵墓,你父母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相差實在太為懸殊。”
“明月同我說過,我出生那日,她正好被調離了姮娥殿辦事,回去的時候便聽到了噩耗。她是我母妃唯一的心腹,在我母妃生產之時卻被調開,這未免太過蹊蹺。而那個替我母妃接生的醫女,後來也沒了下落。明月曾說詹道華算得上我母妃的藍顏知己,最後卻留下一幅遺像人間蒸發。這麽多反常點湊在一起,我父皇不可能察覺不到,但是他從來沒有下過調查之類的命令。”
“那也不能說是你父皇害了你母妃,也許他有他的苦衷……”
“你不知道我母妃有多鍾情於我父皇,”封隱搖頭,眼底閃過一抹戾色,“她願意為他拋棄族人,拋棄整個母國,但是他卻讓她不明不白地死在後宮裏。”
付清歡默了默,剛想再說點什麽,外頭忽然傳來了幾聲驚呼。
兩人起身走出棚屋,卻見外麵火光極盛,可著火的地方不是什麽建築,而是那些河燈。不知是誰家的河燈忽然燒了起來,結果別的燈一個挨一個地被點著,河裏呈現出一幅火燒連燈的情景。
“河燈被燒,大凶之兆啊!”
人群裏有人大喊了一聲,百姓們頓時人心惶惶起來。
河麵把火光映得更亮,但沒有人敢下水把河燈掀翻,人們驚恐地看著異象,隨後有人指著一處喊道——
“那裏有一具浮屍!”
眾人聞言望去,果然看到一具屍體如鬼魅般,從黑魆魆的角落裏漂了過來。
付清歡隨即走近了看,憑輪廓辨認出那是一具男人的屍體,而且身材高大,差不多有八尺,心裏隨即一涼。
封隱跟她猜想得一樣,連忙讓棚屋的店家送了燈燭來,幾個膽子大的年輕人把屍體撈了上來,放在了燭火的中央。
“淹死的人起碼要過三天才會浮起來。”付清歡舉著蠟燭,蹲下身觀察起了屍體,“而依照屍體的腐爛程度,這人應該已經死了六七天,頸間有淤痕,臉上還有青紫,口鼻間也沒有溢出泥沙,所以應該是被人勒死後丟進河裏的。”
付清歡說完才發現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個年輕女人,在鬼城鬼節的晚上舉著蠟燭近距離觀察浮屍,會讓人覺得十分反常,臉色一僵想要解釋點什麽,封隱卻已經跟著她一起蹲了下來。
“有沒有人認得這個老人。”
人們紛紛湊了過來,就著火光看那張已經泡的完全浮腫的臉,過了好一會才有人說“我認得他,那是佘家村口的佘老漢,前幾天下了地就不見了,他家裏人還四處找來著。”
說話間付清歡已經拿了塊帕子包住手,輕輕翻過了屍體的兩隻手,幸虧這秋水夠涼,讓屍體沒有腐爛得太厲害。付清歡看到右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繭,稍稍鬆了口氣。
“這是雙農夫的手,而且是右撇子。”付清歡又看了看那人的衣飾,“腰間的錢袋還在,不是死於劫財,這個老漢平時有沒有和誰結怨。”
“不太可能啊,佘老漢可是出了名的好人。”
“那就是中途出了什麽事情。”付清歡把帕子丟下,緩緩站起身,“他身上有跟人打鬥的痕跡。”
“死在六七天前,這是不是太巧了些。”封隱一說話,聞聲的百姓立馬議論起來。
“那個城中的美人晴兒姑娘,不也是七天前淹死在這護城河裏的嗎?她的屍體前幾天就被人在下遊發現了,難道這兩人的死之間有什麽關聯?”
“屍體一般都會被河水衝到下遊,可是這裏是上遊,這老漢的屍體會出現在這裏,是有人有意為之的吧。”封隱站起來,目光緩緩掃過四周的人群。
有人想讓他親眼看到這具屍體,想讓他查清這件案子。
“是誰說那姑娘是淹死的?”付清歡皺了皺眉。
“仵作就是這麽說的啊,摔到了河裏,腦袋還撞在了河底的石頭上,真是可惜了。”
要不是死者已經入土為安,付清歡真想再親自驗一次屍,盡管她並不擅長這一行,但是有沒有爭執拉扯的痕跡,還是一看便知的。
“難道是有厲鬼在作祟?”
“這世上哪來什麽厲鬼,”付清歡冷冷一笑,“作祟的不過是人罷了。這個老漢務農的地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