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 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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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歡一回到王府,便看到先前的羽林衛少了一半。
衛勇一看到她滿臉欣喜地迎了上來,“王妃,王爺回來了,正在裏頭等著你呢。”
付清歡心裏一喜,隨即準備朝裏麵走去,孰料周鑫卻又上前伸手一攔,“皇上有令,今日起,隱王府所有人都不可外出一步。王妃今日回來的過晚,末將會將此上報皇上季大人。”
付清歡的心情卻一點也沒受到影響,隻是笑著對周鑫說了句“知道了”,便走進了王府大門。
衛勇忍不住看了周鑫一眼,“王妃心思單純,你別這麽凶巴巴地跟她說話。”
周鑫仍舊是板著臉,“我不過是就事論事。”
“話說你回家也是用這幅表情盯著你媳婦的,”衛勇瞪大眼,“難不成你在床上也……”
“我尚未娶親。”周鑫聽他越說越不像話,直接就打斷了他。
“難怪了,”衛勇拍拍他的肩膀,“以後娶了媳婦可不能這樣,你別看我們王爺平時也是一張黑臉,但是對王妃卻是好的很。先前王爺帶王妃去西營校場溜過一圈,兩個人共乘一騎的樣子叫我們看直了眼,用他們讀書人的話來說就是天造地設……”
衛勇還在一個勁地吹,周鑫卻像什麽也沒聽到一樣,目不斜視地站在門口。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付清歡一進前廳便看到明月在指使下人布菜,封隱正拿著青玉的酒杯,對著燈光輕晃著看著裏麵透明的酒液,一邊和身後的人說著話。
付清歡輕輕坐到他對麵,有些詫異地看著封隱身後的青龍,沒想到他竟然已經回來了。
“去把紅玉一起叫過來吧,她這幾日也一直在擔心你。”付清歡等到封隱把話說完才緩緩開口。
封隱拿著晃杯的動作一頓,把杯子往桌上一擱,“我回來的時候去看過她了,現在是屬於你我兩個人的時間。”
說話間明月替兩人的杯子裏甄滿酒,隨後帶著所有的下人走到了廳外,就連青龍也隱到了暗處。
付清歡頓時覺得屋裏的氛圍變得有些微妙。
“坐我身邊來。”
付清歡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他邊上,淡然自若地拿起碗筷,卻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飄了過來。
封隱拿起她的酒杯,遞到她的麵前,夜空般的藍眸亮起一道光芒。
付清歡接過杯子,幹脆地一飲而盡,“放你出來,又把你禁足在府中,皇上是什麽意思?”
“他隻是在猶豫,”封隱自斟自飲,“何源的出現打亂了他原先的計劃。”
“原先的計劃是什麽,除掉你?”付清歡微微蹙眉。
“沒有那麽嚴重,他隻是在兩黨之間選擇了削弱我。”
“他會這麽想也無可厚非,畢竟你王兆姓王,不管他權勢再大,若是覬覦不應得的會被萬人唾棄,但是你是皇親,在很多事情上,你的身份比他們更為敏感。”付清歡說完垂首喝了口湯,沒有去看封隱的神色。
封隱看著她的目光卻深了深。
“這件事沒有這麽容易就過去的,”封隱收回視線,“何源還在牢裏,你覺得皇上會怎麽處置他?”
“皇上想知道的,無非就是何源是不是受人指使,隻要他知道了何源是清白的,必定會更加重用他。”
“這一仗肖鵬贏不了的,”封隱薄唇擦過杯沿,“我會讓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麽。”
付清歡沒再吭聲,封隱身上的戾氣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事過之後,我帶你去承奚郡。”封隱擱下酒杯。
“好。”付清歡有些心不在焉。
她總覺得今晚封隱似乎有話要對他說,但是結果他卻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封隱抬手將她的酒杯斟滿,這個細微的舉動讓付清歡微微一愣,她抬眼看他,卻見他低垂的眉目透著幾分柔和。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溫馨起來。
付清歡喝過酒,主動幫封隱夾了菜,“雖說大理寺不會虧待你,但是跟王府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這一頓就當是替你接風洗塵,去去在那裏頭沾上的晦氣。”
“可這一桌子菜明明是我讓廚子去做的。”封隱眼中染上了一絲笑意。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現在從大理寺出來了。外麵的羽林衛去了一半,皇上明顯已經動搖了,等到何源的罪名澄清,一切水落石出,那些起初想害你的人便吃不了兜著走。”
“你知道他們的指控也不是完全虛構,”封隱貌似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南詔昨日傳來了消息,端木橫溢試圖害死親弟,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中了自己設下的計死了,端木蓮已經登基為帝。這個消息最遲明天就會傳遍北陵,軒兒不會想聽到這個消息的,所以當他知道王兆與端木蓮有來往時,一定會對王兆恨之入骨。”
“為什麽,南詔不論誰為帝,跟北陵的關係都不會太大才是。”
“端木蓮有野心,”封隱輕笑,“他當了皇帝,南詔和北陵交界的地方摩擦就會多起來。”
“那你為什麽還要幫他?”
“為了鏟除王家。”
封隱一臉雲淡風輕,付清歡卻有些語塞。
“我已經找過王瑾了,她答應會站在我們這邊,如果你和王兆真有你死我活的一天,保護王瑾和她的母弟,這是我對蔣玉清的一份承諾。”付清歡還是決定轉移話題。
“王瑾的弟弟不是自幼就被送走了麽?”
“但是還是免不了會受到牽連,”付清歡躊躇了一下,“你是不是真想將王兆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你這麽問讓我覺得很奇怪,”封隱轉頭看她,眼裏柔情淡去,取而代之的冷漠與譏諷,“當初是你信誓旦旦說替我鏟除王家,現在為何又來質疑我的決定?”
“因為我發現事情和一開始說好的不一樣。”付清歡深吸了一口氣,“很多事情,都跟我一開始知道的不一樣。”
封隱一直在騙她,她不知道這個騙局多大,但是她不想繼續再被騙下去。
封隱剛想說什麽,忽然外麵有下人進來通傳,皇上召隱王入宮。
封隱把手中的杯盞擱下,起身離席,留下付清歡一人坐在桌邊,先前的融洽氣氛也早已不翼而飛。
付清歡一個人默默吃完了飯,隨後起身走到外麵詢問明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聽說是那個何源的妻子跪在了宮門口,皇上連夜宣隱王爺入宮,是為了盡快弄清楚這件事。”
“所有說受召的應該不止王爺一個。”付清歡輕聲說道,“為的事情也不可能隻有這麽一件。”
付清歡頓時就明白了——端木蓮的消息放出來了。
付清歡覺得今晚自己肯定又沒法安心睡下,剛回到房裏,便聽到明月說玄武回來,隨即讓玄武進房回話。
戚無垠將弩藏在袖中,射穿了端木橫溢的胸膛,隨後被圍上來的侍衛當場擒拿,斬殺於宮門外,而他對外的身份卻並沒有公布,一代神箭,便以一個刺客的身份被誅於異國他鄉。
而後端木蓮隨即讓身旁的神醫蔣玉清替端木橫溢看傷,然而那一箭刺穿了端木橫溢的心髒,就連神醫也回天乏術,晉王在帝王寢宮門口等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卻等到自己兄長身亡的消息,痛哭一場後著手料理後事,繼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調查那名刺客的身份。
“端木蓮稱查到那個刺客來自北陵,在自己前來會宴之時混入他的親衛隊,然後一路跟著他回到南詔,刺殺端木橫溢,現在要當著全天下的麵向封昊軒討個說法,不然就兵戈相見,為兄報仇。”
付清歡聽完後唏噓不已,“真是演戲的個中好手,沒想到你知道這麽多事,端木蓮竟然還沒有殺你滅口。”
“這件事隱王也知情,所以他殺我無用。”
“那看來這出戲還是他們兩個一起唱的,”付清歡輕笑著搖了搖頭,遂轉身準備回房,“那我就不用在這裏杞人憂天了。”
“王妃,”玄武叫住了她,“戚無垠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付清歡回頭一看,卻見玄武手裏拿著一個手掌大的箭囊,付清歡將其打開,取出其中一支箭細細端量,卻見箭頭極細,箭身也窄了不少,而且整個箭身泛著淡淡的銀灰色。
這箭身居然也是錫鉛做的,為了減重做得小了些,但是飛行中受到的阻力也隨之變小,難怪能夠直接穿透端木橫溢的胸膛。
“射殺端木橫溢的,正是這種箭,戚無垠說這箭經由他精心改良,希望能對王妃提供幫助。”
付清歡收起了箭囊,麵向一旁的明月,“叫人在後院朝南搭個供桌,放上酒菜和蠟燭,燭火天明前不能熄。”
明月應聲。
付清歡回房後的心緒久久不能平息。專諸聶政,豫讓荊軻,士為知己者死,但是戚無垠身為北陵人卻為端木蓮做到這份上,付清歡實在不能理解,端木蓮究竟給了他什麽。
封隱一夜未歸,付清歡晨起出門時,後院的供桌上的蠟燭已經燃盡。
付清歡抬手整了整自己的發鬢,帶著明月走到門外周鑫的麵前。
“勞煩周將軍上稟,我要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