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危機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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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清歡一直到正午才等到了許可。
    宮門前無人,雲箋應該是已經被送回去了,封昊軒不可能真的讓一個弱女子在宮門外跪一夜,何況那還是何源的妻子。
    明月被攔在了外麵,付清歡一個人被宮人帶了進去,這才知道皇宮近日戒嚴,閑雜人等都不能入內,下朝之後連臣子入宮都要跟封昊軒奏請。
    那宮人一個勁把她往僻靜處帶,付清歡心裏還有些不安,經過一條竹林小道,她才看到一個石砌的屋子,四麵無窗,左右卻各有兩個門,引路的宮人超裏頭通傳了一聲便帶著她走了進去。
    付清歡一他進門,便看到一道牆將屋子分成了兩間,牆上無門,隻有一個拳頭大的圓孔,看起來是作為兩間傳聲所用。
    封昊軒坐在屋子的中間,手裏拿著一遝信紙,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桌上還擺了一盞茶,封隱背靠牆坐著,雙臂交叉搭著似在假寐,看到他進門方才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而秦宗凱坐在封昊軒身側,臉色也顯得有些疲憊。
    付清歡率先向封昊軒行了禮。
    “來人,給王妃看座,”封昊軒顏色淡淡,放下了手裏的信紙,“王妃既然主動請見,不如就給我們講一講那日在紅袖樓發生的事情吧。”
    付清歡微訝,她沒想到封昊軒連這事都知道。
    “王妃但說無妨。”
    聲音是從圓孔的另一邊傳來的,原來被關在另一一間屋子裏的人就是何源。
    付清歡垂眸,“是臣婦聽說肖鵬想要強搶民女,誣賴何公子,就扮了男裝進了紅袖樓,迷倒了肖鵬拿了令牌,帶著雲箋姑娘去救出何公子。這是臣婦想出來的主意,皇上若要怪罪,臣婦願一人承擔。”
    “你怎麽知道何源是被誣賴的?”
    付清歡假裝懼怕地看了幾人一眼,隨後作出一副準備和盤托出的樣子,“肖鵬給何公子安的罪名,是殺了一名年輕女子和一名種田翁,但是那兩人死的時候何公子根本就不在場,肖鵬卻非要一口咬定,可見是可以栽贓,再聯係肖鵬覬覦雲箋姑娘一事,這事便很好解釋了。肖鵬為人如何,何公子為人如何,豐城百姓有目共睹,而且臣婦還知道,那兩起凶殺案還有目擊者!”
    “目擊者?”封昊軒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臣婦與王爺剛到豐城的時候,肖鵬曾設宴款待,期間肖鵬的公子還拿了他的畫給王爺看。其中有一幅是工筆的人物畫,水準遠過於其餘幾幅,顯然是他買來向王爺賣弄的。當時肖鵬看到那幅畫就變了顏色,臣婦便覺得那畫有問題,後來走訪多家書畫店,才知道那幅畫是一個書生所畫。畫上的人,正是先前被人害死的女子。
    如此一來,此事真相顯而易見。是肖鵬強迫了那女子不成邊將其殺害,那老翁多半是看到經過被殺滅口。肖鵬自己做了惡事還要推到何公子身上,從而奪人所愛,孰是孰非,還請皇上明鑒!”
    “王妃的說辭不過是個人推測,事實是否如此還待考量,還有王妃說過有目擊者,既然如此,那作畫的書生為何不站出來替何源澄清?”出聲的人是秦宗凱。
    “形勢比人強,肖鵬為豐城太守,作威作福多年而平安無事,背後必然還有更大的靠山,百姓有苦難言,誰還敢站出來說他是殺人凶手!”付清歡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雙眼緊緊盯住秦宗凱,仿佛是在控訴他就是那個暗中扶持肖鵬的人。
    但她心裏明白,肖鵬先前的靠山,不是別人,正是她想要維護的封隱。但隻要坐實了肖鵬的罪名,再找出他這回和王兆來往的證據,那麽肖鵬就算這麽說了,也沒人再會相信他。
    “王妃,”封昊軒麵露疲色,“朕讓你說的是當日紅袖樓的事。”
    “回皇上,臣婦想說的正是此事,”付清歡正色,“當日混入紅袖閣我我曾換上了畫中人的裝束,肖鵬以為我是來找他複仇的,嚇得當場就昏了過去,這事紅袖閣的姑娘也親眼目睹。”
    “那女子也是紅袖閣的人,說得話不可信。”秦宗凱用鼻子出了口氣。
    付清歡卻直接反問,“照秦大人的說法,若有一日王大人被人誣陷,秦大人替他所說的話也不可以信了?”
    “你!”秦宗凱被氣得不輕,他現在擔心的就是王兆和肖鵬的事情被牽扯出來,付清歡卻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行了,”封昊軒揉了揉眉心,“來人,先把何源放回去待命。”
    “皇上!”秦宗凱心裏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秦大人少說兩句吧,王妃說得不錯,你維護丞相的那些話也不能盡信,事情朕會讓人查清楚。秦大人年事已高,陪朕這審了一夜也不容易,先回府歇息去吧。”
    秦宗凱還想說什麽,但見封昊軒有些不耐地轉過頭,隻好起身告退,臨走前還不忘看了付清歡一眼。
    “三皇叔從頭至尾都不發一言,現在是不是有什麽想要說的?”封昊軒把目光轉向封隱,卻見他仍舊是靠牆假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付清歡看得心裏發緊,封隱這根本不是麵對帝王應有的樣子。
    “臣能說的都說了,公道自在皇上心裏。”封隱睜開藍眸看著封昊軒,“皇上如今已經親政,臣這個輔國兼政的位子也就不複存在了,日後大小適宜,皇上自會定奪。”
    “三皇叔,”封昊軒被他說得心裏不舒服,“三皇叔若是覺得被冤委屈,可以直接和朕說。”
    “皇上怎麽會冤枉臣呢?皇上雖然已經親政,但是臣還有最後一個忠告給皇上,”封隱頓了頓,“為帝皇者,不能直言自己做錯了事,因為全天下的人都在看著,皇上不會犯錯。”
    封昊軒被他說得語塞。
    “皇上若沒有別的吩咐,臣便先行告退了。”封隱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三皇叔回去歇息吧。”封昊軒看著封隱欲言又止。
    “那臣婦也告退了。”付清歡跟著封隱一起走出了審訊的屋子,回頭卻不見封昊軒走出來,“你剛才這麽跟皇上說話真的好麽?”
    “皇上太心急了,”封隱從容道,“急著想要肅清朝堂,培植心腹,做出一番事業。越是心急就越是容易犯錯,他親政之日把我關在大理寺,心中必定有愧,他選擇先削弱我,現在又發現王兆做的事更為過分,心裏便還有悔。我說那些話,隻不過想讓皇上反思反思,成大事者,不能隻看到眼前的事物。”
    “其實皇上也不容易,年紀輕輕就登上皇位,身邊連個能完全信任的人都沒有。”付清歡不由感歎。
    “古今帝王,皆是孤家寡人。”封隱拉起付清歡的手,帶著她朝宮門外走去,“皇上如果偏信一人,那天下就會亂套。”
    “我原本還以為他十分倚重你。”付清歡話剛說完就停了下來。
    隻見王琰帶著幾名宮人,走到了兩人的麵前。
    付清歡就這麽站在原地淡淡看著她,王琰看到兩人牽著的手,眼裏就頓時冒出火來。
    “王妃位份比本公主低,見到本公主怎麽不行禮?”
    “臣婦見過長公主。”付清歡嘴上說著,身體卻紋絲不動,嘴角的笑意仿佛是在嘲諷於她。
    “王爺,”王琰隨即把目光轉到封隱臉上,“王妃出身鄉野不懂規矩,王爺是不是應該教教她?”
    “長公主說的是,本王回去會好好教她的。”封隱放慢了語速,說出來的話卻有些若有若無的曖昧,王琰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起來。
    她很想在這個時候像往常一樣喚他一聲,但是付清歡在這裏,她不能自己的情敵麵前示弱,被人看笑話。
    王琰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忽視那兩隻握在一起的手,“我來隻是想問問事情怎麽樣了。”
    “這不是長公主應該關心的事情,長公主請回吧。”
    “那王妃不也成天為了這事往宮裏頭跑麽?”王琰的聲音開始有些發顫。
    “我隻不過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去稟告皇上,”付清歡說道,“長公主若無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王妃留步,”王琰上前,目光是落在封隱麵上,“我有些話想同王妃說,不知道王爺放不放心把王妃留下來。”
    封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鬆開了付清歡的手,說了句“我在家等你”。
    我在家等你。
    所有的溫柔化作一句話。
    付清歡對他微微一笑,“我很快就回來。”
    這是封隱頭一回在王琰麵前袒護她,心裏的不安頓時隨之遠去。
    王琰袖中的指尖微微一顫,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直到封隱的聲音消失在宮門口,臉上的所有表情頓時凝為冰霜,“這裏說話不方便,王妃同我去一趟朝雲殿如何?”
    付清歡輕笑,“長公主請。”
    兩個人一路無話,直到來到朝雲殿前,還是濃得嗆人的熏香。
    王琰步入殿內,回身看著她,目帶寒芒,“我讓你來是想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