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嫁衣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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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輕輕揉捏著她有些泛酸的肩膀,付清歡眯了眯眼,把頭向後靠在浴桶邊緣。
“不知道被隱王爺捏肩會不會折壽。”
“不會,”封隱緩緩俯下身,低沉的話語伴著吐息落在她的耳畔,繼而在她頸側烙下輕輕一吻,“王妃這幾日辛苦了。”
付清歡的睫毛顫了顫。
她不能動搖。
“你不想問我今天王琰跟我說什麽了麽?”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封隱拿過邊上的一條帕子,用熱水浸濕後擦拭過她的肩膀,冒著蒸汽的水珠從她的脖頸上往下滑落,繞過她的鎖骨,再重新沒入水桶中,付清歡沒再說話,封隱也沒有吭聲。
房內的氣氛曖昧而微妙。
付清歡卻想到他昨晚丟下自己一人用飯的情景,再他的唇重新貼上她耳邊時候往前坐直了身子,轉而往臉上潑了些水,“她說她已經知道了血蠱的事情,還說要去取桃姬的心尖血,所以我請求你讓人保護桃姬,我不能看著她就這麽沒了。”
封隱手上的動作一頓。
“朱恒在承奚郡,毓秀山莊不會有事。”
“那你知道我弟弟在哪裏嗎?”
“我遇到你和桃姬的時候,你弟弟就已經走散了,桃姬說你弟弟十幾年前就已經失去了音訊,你怎麽忽然問起這個?”封隱繼續用熱毛巾輕輕擦拭著她的肩膀。
“她說她有我弟弟的消息。”付清歡睜開眼,低頭看了看水中的倒影,卻見封隱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龐貼在自己耳邊,氤氳的水汽柔化了他麵部的線條。
“這件事我會讓你去處理,你不用擔心。”他直接就把帕子丟進了浴桶裏,雙手扳過她的肩膀,晚上她濕潤而柔軟的唇。
他知道她在刻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封隱熱烈地吻住她,手指掐得她肩窩有些犯疼。
付清歡整個人都被往浴桶外沿帶,露在外麵的肩膀因為沾不到水而有些冷,付清歡輕輕瑟縮了一下,發梢在水麵散開,如同被傾入水中的墨。
一吻畢,她沒再說話,他便慢條斯理地替她清洗了那頭柔軟的青絲,隨後幫她把頭發擦幹,隨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付清歡摸了摸自己的肩頭,隨後擦幹了身子,從浴桶中走了出來。質地上乘的絲絹擦過身,她看到手腕和腳腕上因為負重而磨出的痕跡,感覺從這陌生的軀體上找回了一絲熟悉感。
她沐浴更衣後沒再離開房間,就連晚飯也沒有去前廳吃,隻是一個人坐在房裏,看上去是在拿著書挑燈閱讀,實際上卻是什麽都看不進去。
房內淡淡的熏香讓她有些昏昏欲睡,付清歡丟了書準備早點休息,卻又聽到明月說封隱被召進了宮裏。
但這次付清歡卻是一夜好眠,第二天早起練槍,練弩,把那張人體穴位圖在腦海裏過了一遍,然後在玄機閣的塔樓裏坐了一下午,而封隱這回又是在天黑之前才回到了王府。
而他一回來,就帶來了王兆被下獄的事情,而罪名竟與封隱之前的罪名一致。
端木蓮放話,要封昊軒交出王兆,不然那些駐守在兩國邊境的將士將永無寧日。
封昊軒哪怕不願相信封隱,這次也別無選擇。
“那何源呢?”
“官拜五品侍讀,留在了皇上身邊,肖鵬被押解上陵安,即日送審,估計也逍遙不了幾天了。”封隱慢條斯理地吃著飯,“王兆這次是無論如何也洗脫不了罪名,聽說今天還還有官員上奏,王兆收買了一群地痞流氓,去給祥瑞錢莊的競爭對手設絆子,害得人家生意都沒法做,百姓對此都頗有怨言。皇上大發雷霆,直接就下令讓祥瑞錢莊暫時停業。”
付清歡沒有吭聲,隻覺得那個上奏的官員倒是會把握時機,而且絲毫不提跟自己有關的話。
“秦宗凱不會坐視不理的,隻要王兆翻不了身,他也脫不了關係。”封隱頓了頓,“我明日一早要去西營校場,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留在府中?”
“你自己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付清歡喝著一盅魚湯。
“聽玄武說你去了玄機閣?”
“我隻是找點有用的消息。”
“我不想看你和某些人走得太近,”封隱麵色漠然,“被人看到會壞了名聲。”
“我知道了。”付清歡把手裏的碗勺一擱,拿了帕子擦嘴,“我先回房休息了。”
這幾天她和封隱的關係時好時壞,她當真覺得自己看不清這個男人心裏到底想著什麽。她都不過問他和王琰的事情,他卻先懷疑她和顏玉卿之間有點什麽,真是豈有此理。
付清歡回房沒多久就在床上躺下,而封隱這回總算能夠睡上自己的床,他躺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背對自己的付清歡往懷裏一摟,蠻橫又無理。
翌日清晨付清歡看著身旁陷下一片的床褥,忽然就覺得她和封隱的關係回到了原點。
封隱知道王琰的話對她產生了動搖,而她也絲毫不願做任何掩飾。
玄機閣對她來說不單單是一個搜集情報的機構,更是她將來離開封隱的一條退路。
付清歡一進玄機閣,便聽說顏玉卿在等著他,等到她走到書房時,卻見顏玉卿端著個碗在作畫,旁邊還放了個酒壇子。
而畫上的女子身著大紅嫁衣,麵若桃花甚是眼熟。
“這是劉太妃?”
“她進宮那日讓我幫她畫的,那天我臨時有事沒畫完,就讓人把畫給收了起來,今天忽然翻出了這幅畫,就想順手把畫給畫完。”顏玉卿一邊作畫一邊說道。“這酒不錯,你要不要也喝兩杯?”
付清歡也沒有拒絕,從旁邊拿了個碗就給自己倒滿,然後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酒不錯。話說劉太妃入宮那日,就是穿著嫁衣站在你麵前讓你畫的?”
“不然還能怎麽畫,我可沒法憑空想出來她穿著嫁衣的樣子。”
“可是你穿喜服的模樣,她大概是在心裏想了千百遍。”付清歡把剩下的半碗酒喝完,“是不是心裏想著要做大事的大人,都不把身邊的女人當一回事?”
“我怎麽覺得你話中有話,”顏玉卿抬眼一笑,“封隱又給你氣受了?我都說了,你要是改天對他的耐心耗盡,大可投入我的懷抱,我保你……”
“再胡說八道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老巢。”付清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隻是實話實說,隻是你每次都聽不進去。”顏玉卿把筆擱在了硯台邊,把畫卷稍微抬起來,對著墨跡未幹的地方輕輕吹了口氣。“你要是早點開口,我就在你們成婚那日就帶你走,你現在也不會為情所困了。”
“沒心沒肺的人,就不要整天把情字掛在嘴邊,”付清歡揶揄了一句,隨後上前細看了下那幅畫,“這畫給我吧,我拿去給劉太妃。”
“也行,這畫本來就是送給她的。”顏玉卿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隨後從袖中拿了一個信封,遞給了付清歡,“這是蘇笑生昨天讓人送來的,他給了玄機閣一大筆錢,說要徹查你和封隱這些年的過往,我覺得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決,你上門去跟他說清楚就行了。”
“那你告訴我他在哪裏。”
“女人真是善變,前些天讓你去找蘇笑生,還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前天聽說了一些事情,”付清歡心思一動,“幫我查一個人吧,他失蹤了十幾年,生死未卜,但是我現在卻得到確切的消息說他還活著,我想找到那個人。”
“你說的是你弟弟吧,”顏玉卿不以為意道,“這事沒個一年半載查不出來,時間過了這麽久,知情的人又寥寥無幾,玄機閣不可能無所不知。”
“盡力就行,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回他。”付清歡一邊著一邊打開信封,卻還看到裏麵夾著一張數額不小的銀票。
蘇笑生的出手還真是闊綽。
“聽說皇上這次要嚴辦王家,封隱知道了是不是很高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事應該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吧。”顏玉卿畫完畫還不印了個私章作為落款,“而且秦宗凱估計也會被卷進這件事裏來,唉,官場上的勾心鬥角真是可怕,還不如我每天打聽打聽小道消息,再牟取點實際利益自在。”
“我都說了你這人沒心沒肺,理會他們的勾心鬥角做什麽,”付清歡上前把墨跡幹了的畫慢慢卷起來,放在一旁的竹筒中,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輕輕呷了一口,“你說我喜歡封隱是麻煩,我覺得劉太妃喜歡上你才是倒黴,泰然自若地看著愛慕自己的女人嫁給不喜歡的男人,而且還是為了幫自己去找什麽坡鑰匙,一輩子就要這麽孤孤單單地在清冷的海棠閣裏過一輩子,我都替她感到不值。”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泰然自若,”顏玉卿有些不滿地反駁道,“我跟她說了,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我可以幫忙製造一個太妃病故的假象,讓她能夠從宮裏出來。”
“你當真是這麽說的?”付清歡有些訝異,“可是她在我麵前卻不是這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