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白馬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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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華原本給付清歡備了馬車,但是她為了縮短時間還是堅持騎馬,沿著地圖上的路線走了兩天,卻沒有看到地圖上所指示的崗哨。
秋末的塵暴迷人眼,三人在邊陲的一片灰蒙裏找著地圖上所指的方位。
“現在的狀況無非是因為兩個原因,”付清歡臉上蒙得隻露出一雙眼,“要麽就是走錯了路,要麽就是這裏不久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會走錯路,這裏我來過,雖然隻是經過,但是方位不會錯。”玄武在一旁皺著眉。
顏玉卿則是在周圍邊走邊打量,“我也來過,應該就是這裏。”
“再往北走走吧,”付清歡收起地圖,正重新上馬,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破風而來,側身一避,一支箭從自己的耳邊穿過,箭頭沒入了身後一塊岩石之中。
“下馬。”一個年輕的男聲從沙塵中傳來,付清歡看到一隊人馬從灰蒙中走來,隨即下馬,靜靜地站在原地。
玄武警惕地走到她身前。
隻見一個少年騎著白馬而來,身後跟著八名士兵,付清歡直到他走近才能看清他的模樣。
“那是天策軍的打扮。”顏玉卿在後麵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你們是什麽人?”少年下馬,他也蒙著臉,一雙黑得發亮的眼睛炯然有神。
“我們從陵安來,有急報。”付清歡從容道。“求見天策軍統帥肅王爺。”
“女人?有什麽證明身份的東西麽?”那少年上上下下打量著付清歡,見她從袖中取出了一塊玉佩。
少年接過玉佩,細細地看著上麵那個“隱”字,“是隱王的人?”
“是。”付清歡頓了頓,“我是隱王妃。”
少年的目光隨即在她身上多停了幾秒。
“先跟我來吧。”少年沒有更多的反應,隻是把玉佩還給付清歡,“天策軍的駐地北移了二十裏。”
“為什麽要北移?”付清歡騎馬跟上。
“這是肅王爺的決策。”少年不在多言,付清歡在後頭皺了皺眉,沒再多問。
向北走了二十裏,付清歡終於看到了原本要找的駐軍,邊塞的風有些大,天策軍的營地綿延十數裏,主帳在中,幾個副將和軍師的帳子在周邊,接著是糧草營,最外頭的才是騎兵營。
少年話不多,但在軍中似乎有些威望,付清歡聽人叫他“公子”,便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來。
“軍中暫時沒有多的營帳,還請王妃和另外兩位先跟幾位副將擠一個營帳,若是覺得不便,可以在帳中設一道簾子。”少年說完就吩咐手下去通知其餘幾位副將,從營裏騰出地方來。
“就不能讓那些副將去擠一擠,單獨給我們個一個帳子麽?”顏玉卿有些不滿。
少年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似乎帶著一絲輕慢,“這裏的人沒有尊卑之分,隻有兵種和權限的區別,住的帳子也都是一樣的,不管今日來的是何人,待遇都不會有差別。”
“他們兩個是我的貼身護衛。”付清歡出聲說了一句。
“這裏在軍營腹地,沒有人可以突破外麵的圈子到裏麵來謀害王妃的,”少年不卑不亢,“王妃若是放心不下,可以和在下住一間營帳。”
付清歡痛痛快快地答應了。
顏玉卿隨即一臉幽怨地看著她,而玄武則是待在她旁邊的營帳裏,隻要付清歡大聲喊話他就能聽到。
付清歡剛把行李在鋪子上放好,那些聞訊而來的副將就在外頭等著了,付清歡出帳跟眾人打過招呼,卻見主將遲遲沒有露麵、
“大將軍最近得了急症,不方便出來。”這是旁人給她的答案。
付清歡隨即就皺起了眉,她是來找封決的,沒有封決的命令,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跟她走。
她隨即往人群中走了一步,朗聲道,“諸位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能猜到陵安城內的事態嚴重,兵部尚書秦宗凱提刀上殿,引兵入宮,罪無可赦……”
“這不可能!”她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喊了起來,“就算你是王妃也不能這樣信口雌黃,秦家一生戎馬為北陵,怎麽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付清歡看向那個說話的人,原來是一名年輕的將領。那人跟她同帳,卻從剛才開始就沒有過來跟她自我介紹,而是始終一副冷眼旁邊的樣子,可見很不待見封隱。
“你是誰?”
“這是樂安侯,前將軍秦嘉愷。”先前帶路的少年站在付清歡身旁說道,“秦將軍稍安勿躁,讓王妃把話說完。”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在胡說?”付清歡冷笑著看向那個秦嘉愷,“戰功赫赫,就不會擁兵自重了?現今整個陵安城都被秦家兵所包圍,若非走投無路,我會涉險來這裏求援?這些話我本想對肅王爺說,但是眼下他身體不適,我為防大家心有疑慮,便將消息提前公之於眾。秦將軍覺得我若是說的假話,那請說我捏造事實的目的在哪?”
秦嘉愷死死地瞪著她,付清歡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麽,他一定是想說,真正居心叵測的是封隱而不是秦宗凱,但是秦嘉愷還沒有傻到把這種話直接說出來的地步。
“何況若是是所言非實,諸位不用到陵安就能打探到消息,我沒有必要扯個謊讓眾位將士白跑一趟。誰不知道北陵大半兵力都是在秦家手中?正是因為有些人對秦家的盲目信任,才讓秦家擁兵自重,謀反叛亂!”
“王妃所言非同小可,”一名留著山羊胡的軍師站了出來,“這件事容我們再商議一番,明日便給王妃答複。”
“你們不上稟大將軍?”
“會上稟,王妃稍安勿躁。”
付清歡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她以為這些人聽了消息,隔日清晨就會直接拔營發兵的,看樣子卻還要在這裏拖上一段時間,“讓我見大將軍。”
“大將軍得了急症,除了幾位副將軍師還有在下,沒有人能進主帥的營帳。”少年不疾不徐地說道。
“那就勞煩幾位帶話了。”付清歡轉頭看了眼少年,“皇上還在陵安等著諸位前去搭救,希望諸位盡快決斷。”
付清歡說完就回到了帳子裏,外麵天色已晚,幹冷的風吹得人臉上發疼,軍營中間的風沙比外麵小,但是到了晚上仍舊是冷風刺骨,營帳外頭搭著火堆,將領們三五成群圍著烤火。
付清歡卻是捏著封隱臨行前給她的錦囊,在硬得硌人的床板上躺到了天黑。還有那封寫給封決的信,她公布來意,卻不想把信也公布出去,所以剛剛一直都把信揣在懷裏。
“王妃,”叫她的是同帳的劉能,也就是先前勸她的那名軍師,“聽將士說王妃沒有出去同大夥用飯,是不是因為不習慣與眾人圍著火共餐?在下端了些粥菜來,往後王妃便在帳子裏用飯吧。”
付清歡把錦囊收起來,把簾子往旁邊撥開,看著劉能手裏的那晚熱粥,心頭一暖,心裏的怒氣也消了不少,“謝謝軍師,我隻是有些累,躺下來睡過了頭。”
軍裏粥菜味道自然談不上多好,但是在這種條件下能喝上一碗熱粥已經不錯了,何況這粥裏頭還有兩大塊肉。
付清歡把簾子束了起來,坐在床沿上捧著碗喝粥,“將領們是不是在議事?”
劉能應了一聲,有些滄桑的臉上帶著幾分長者的慈祥,“王妃不用多慮,這裏的人大多是信得過王妃的。隻是秦將軍有威望,眾將對這個消息有些難以接受。”
“反了便是反了,再怎麽難以接受,這也是事實。”付清歡將一口熱粥咽下,“我一路從陵安南下,白日裏都不敢歇息,怕延誤了軍情,結果到了這裏,他們反而讓我待在帳子裏等消息。”
劉能知道付清歡心有怨氣,便和藹地開導了她幾句,一直等到她把粥喝完,才準備接過她手裏的碗。
“麻煩軍師了,我明日一早出去吃。”付清歡有些不好意思,“您是軍師,我不該讓你做這種伺候人的事情。”
“無妨無妨,”劉能笑了笑,“到了肅王爺的軍裏,大家都是一家人,何況我也有一個和王妃差不多歲數的閨女。”
“是嗎?那她現在在哪裏?”
“就在陵安,”劉能把碗遞給帳外的將士,“隻是在下已經三年沒有回過陵安,不知道嵐兒怎樣了。”
“嵐兒?”付清歡忽然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王妃認得在下的女兒?”
“隻是聽名字覺得有些熟悉,”付清歡輕輕搖了搖頭,“那軍師和家裏平時有書信來往嗎?”
“在下上個月便修書給家中了。”一提到家人,劉能的笑容便變得愈發和藹,“嵐兒的母親早逝,在下又常年在軍中,照顧不到家裏。不過幸好有個出色的年輕人答應在下,會妥善安置嵐兒,嵐兒先前的書信裏同我說已經和男子成了婚,日子也過得好,那在下就放心多了。”
付清歡有些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嵐兒,她到底什麽時候聽過這個名字?
“軍師千金的名字我聽著耳熟,想必她是嫁了什麽名士吧?”
“算得上是名士,”劉能臉上露出幾分驕傲,“王妃可有聽過玄機閣?嵐兒所嫁之人,正是玄機閣閣主,姓顏名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