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 公子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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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能說,她的女兒劉嵐嫁給了顏玉卿。
    姓劉,小名嵐兒,和顏玉卿在一起。
    “她能有個好歸宿,那真是太好了。”付清歡看著麵前滿臉欣慰的老人,忽然就有些怨怪隔壁營帳裏那個吊兒郎當的風流男,她實在不忍心告訴這個慈眉善目的軍師,他的女兒並沒有嫁給自己的心上人,而是進了深宮,孤獨而靜默地等待年華老去。
    劉嵐的謊言讓人心澀。
    “她娘在天之靈應該也能瞑目了。”劉能點了點頭,“那在下先去聽聽那些議事的人怎麽說。”
    “軍師稍等,”付清歡叫住他,“能不能告訴我,那個被稱做‘公子’的少年是什麽人?”
    “那是大將軍收養的義子,叫做封涼,”劉能答到,“別看年紀輕輕,卻是個軍事奇才,雖然大將軍沒有明著提拔他,但他在這軍中的地位堪比那些副將。”
    “原來是這樣,多謝軍師。”
    營帳裏頓時隻剩了付清歡一個人。
    一想到劉氏和顏玉卿的事情她就無比糟心,恰好這個時候耳邊又傳來了那奇怪的曲調,付清歡從營裏走出來,便看到顏玉卿坐在篝火邊吹著竹笛。
    “你來這兒,是來看你那老丈人的?”付清歡走到他邊上。
    笛聲戛然而止,顏玉卿一臉迷茫地看她,“什麽老丈人?”
    付清歡見他如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叫劉能的老軍師是劉太妃的父親,他以為劉太妃嫁給了你。”
    顏玉卿愣了愣,“我認得那軍師,不過他給剛沒看到我。你說嵐兒和他說我跟她在一起?”
    “是啊,你沒看到老人提到你那股高興勁兒,要是他知道你為了個人利益把人送進宮裏頭當妃,你說他會不會當著三軍眾人的麵打斷你的腿?”
    “我不知道嵐兒會跟他這麽說。”
    “她是不想讓她父親擔心吧,”付清歡坐到他邊上,把雙手伸到火堆邊上取暖,“話說秦宗凱鬧事那天,你怎麽會出現在皇宮裏,是為了去找劉太妃?”
    “嗯,”顏玉卿應了一聲,把玩著手裏的竹笛,“我就是去看看她,順道去了解一些事情。”
    “其實你還是在乎她的吧,”付清歡歎了一聲,“既然對她有感情,那為什麽不好好跟她在一起。”
    “我問她要不要出宮了,她沒答應。”顏玉卿難得地皺了皺眉。
    “你這麽問一點誠意都沒有,”付清歡嗤之以鼻,“要是我是劉太妃,被你這麽丟在深宮裏,現在又什麽誠意都沒有便說帶我走,肯定也不願意,誰沒點脾性。”
    “不願意就不願意。”顏玉卿撐著膝蓋起身,把竹笛一收,就直接鑽進了帳子裏。
    付清歡看他有些惱羞成怒,便也沒再叫他,回到了自己的帳子,忽然感到下腹一陣痛意。
    “怎麽把這事給忘了……”付清歡忍不住自嘲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日都在馬上奔波,這一回腹部疼得有些厲害,付清歡隻得躺倒到床上,一手翻著行李,發現自己果然把女人常用的東西給忘了。
    付清歡覺得自己可能要拉下臉去找顏玉卿了,因為感覺這群老爺們中就他對這事稍微在行一些。
    “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王妃,那個漂亮男人的男人也是王妃的護衛?”封涼從帳外走了進來,解下蒙臉的布,露出一張清新俊逸的臉,麵上卻沒有什麽表情。
    付清歡聽到“漂亮男人”四個字有點想笑,但是她這會實在笑不出來,“是啊,他那張臉是不是又給我招來非議了。”
    “一個男人長成那樣,難免會多生是非。”封涼不冷不熱地說完,忽然覺得付清歡說話有些有氣無力,“你怎麽了?”
    “肚子不舒服。”付清歡沒想到這少年還挺細心。
    “那王妃就好好休息,”封涼的聲線漠然清冷,“這軍營裏用的都是粗茶淡飯,王妃身體嬌貴,一時半會不能適應也是正常。”
    付清歡勉強從床上坐起來,有些不悅地瞪他一眼。“我不是水土不服,是生理痛,生理痛懂嗎,小孩?”
    這少年生得麵如冠玉,說話卻總是夾槍帶棍,真是不討人喜歡。
    封涼果然有些被她唬住了,但臉上還是一副泰山崩於頂而不變色的樣子,“什麽生理痛?”
    “女人每個月都會有那麽幾天不痛快,”付清歡眯眼看他,忽然看到這孩子的耳根好像有些泛紅了,頓時就有些想捉弄他,“你現在還小不懂,等你以後娶了媳婦自然就明白了,話說你們這軍營裏就一個女人都沒有麽?”
    “有,”封涼這下子總是有些明白付清歡的意思了,臉色頓時就有些不自然,“你等著。”
    付清歡看他同手同腳地走出帳子,頓時就忍不住笑起來,笑了幾聲又麵色發苦地抱著肚子躺下了。
    沒過多會,她便又聽到了封涼的聲音。
    “看你是個懂事的才破例把你帶到這裏來的,回去以後不要多嘴,這幾天你就專門伺候王妃,有什麽事情我會讓人過來喊你。”封涼仍舊是繃著一張俊秀的臉,帶著一個年輕女人走進了營帳。
    “是,公子。”
    那女人頗有些姿色,雖然穿著粗服,但是仍掩不了玲瓏的身段,付清歡稍微一想便猜到了這女人的身份。
    女人進來後,封涼便識趣地退了出去,付清歡換衣服的時候聽到外麵傳來秦嘉愷的聲音,他似乎是要進來,但是卻被封涼給攔了下來,她沒聽清他們說話的內容,但是秦嘉愷那兩聲冷笑卻是聽得分明。
    “你叫什麽呢?”付清歡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想找個話題。
    “回王妃,奴婢名叫晏兒。”
    “燕子的燕麽?”
    “言笑晏晏的晏。”
    “你讀過書?”付清歡有些訝異。
    “算不上,這裏有幾個識字的將軍,奴婢偶爾能去借點書看。”晏兒打了水,替付清歡擦了身換了衣服,又把細事都打點妥當,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付清歡又在床上躺了一會,才聽到封涼和秦嘉愷回來的聲音,劉能卻還沒回來。
    “談得怎麽樣了?”付清歡剛才讓晏兒把簾子放了下來,這會便在簾子後頭趴著。
    “天策軍是鎮守南疆的,往前數十裏,過了流沙河,往東南是南詔,往西北是千蘭,稍有不慎,邊疆受侵,舉國遭殃,”秦嘉愷冷冷道,“援兵之事,當然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付清歡有些壓不住心頭的怒意,“等你們商量出了結果,這北陵江山恐怕已經易主了。當然,這對於秦將軍來說應該算是好事,畢竟要是秦宗凱真的成了事,秦將軍作為秦家旁支,自然也是受益無窮。”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秦嘉愷的火也被點著了,“要我說,就算是秦大人真的那麽做,肯定也是有什麽苦衷,誰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此去陵安兩萬裏,兵事豈是兒戲!隱王爺也是思慮不周,讓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婦道人家來報信,什麽忙都幫不上,淨會添麻煩!”
    付清歡立馬就明白秦嘉愷是在對剛才的事情進行諷刺。
    “婦人又如何?”付清歡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我一個婦人照樣在十日之內行了兩萬裏路,為了避開叛軍耳目,走得都是崎嶇小道,夜宿的地方大多是荒野樹林,然後才把消息平平安安地送到了這裏來。我一個婦人尚且知道兵貴神速,你們卻還遲疑不決不肯發兵,陵安城之事迫在眉睫,我為此寢食難安,你們卻還能如此從容!”
    “王妃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封涼的語氣似乎放緩了一些,“隻是秦將軍說得沒錯,流沙河對麵便是千蘭和南詔的駐地,這裏是三國之界,若是北陵單方兵力銳減,那邊難免不會有所動作,要是這個時候秦家軍逼過來,天策軍便是腹背受敵……”
    “什麽叫秦家軍逼過來?!”秦嘉愷怒道,“你也覺得是秦家要造反,連天策軍都要打?”
    “秦將軍你冷靜點,”封涼有些不悅,“這裏吵得大聲,外麵的人走過都能聽到。”
    “那又如何?”秦嘉愷紅了眼,“我在這兒把話撂明了,我不會同意向陵安城發兵,我也不信秦大人會真的造反!”
    秦嘉愷說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沒了秦嘉愷的咆哮,帳內頓時就安靜了不少。
    “你呢,你怎麽想?”付清歡隔著簾子問道。
    “邊事能平,自然發兵。”
    “怎樣才能平?”
    封涼沒了聲音。
    付清歡把簾子拉開,卻見他手裏拿著一張圖紙。
    “那是什麽?”
    “流沙河周邊的布局圖。”
    付清歡下床穿了鞋,剛想走過去看,便看到劉能從外麵走了回來,臉色還有些發青,付清歡注意到他連手背都是紅的。
    “王妃,在下有事想問。”
    封涼收起地圖便往外走。
    “軍師請問。”付清歡一看劉能的樣子,就知道顏玉卿的事情多半被說穿了。
    “我的女兒,是不是真的入宮當了先帝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