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潑婦罵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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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佳人,黃粱一夢。”
付清歡看雲箋笑得淒惻,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昔日何生趕考,雲箋在側,付清歡原本以為他們會把這一佳話延續下去,結果卻事與願違。
“依照何源的性子,應該不會納小。”付清歡安慰道。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雲箋搖了搖頭,“我比你了解他,他不會為了我,讓何家的血脈斷在他這裏。何生父母早喪,家裏那些遠親看他家道中落,早就跟他撇清了關係,現在他衣錦還鄉,我又沒法替他生孩子,那些親戚怎會眼睜睜放過這樣的機會。”
付清歡輕輕拉住雲箋的手,那雙曾經柔嫩的手,因為日複一日的家務瑣事,不知何時已經生出了薄薄的繭。
付清歡用指尖摩挲過那些薄繭,眼眶忽然有些發酸。
女人手上的繭,是對家人最深切的愛。
“你可是覺得委屈?”付清歡很清楚,依照雲箋眼裏不揉沙的性子,要她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是對她的侮辱與折磨。
“委屈如何,不委屈又如何,我這後半生便隻為了他一人。”雲箋忽然淺淺一笑,“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付清歡許久回神,直到回去的路上,還一直想著雲箋的這句話。
蔡俊文一直送何源到城外,付清歡卻早早回了宮,中途折去了泰安錢莊,幾位掌櫃見到半年不見的東家,激動得都差點掉下淚來。
“雖說夫人的私事我們不該插手,但是夫人半年未曾露麵,我們也委實擔心,若是夫人遇到了什麽難處,我們幾個雖說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人,但經商多年多少也有些人脈,夫人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便是。”
“幾位掌櫃不用擔心,我家裏好得很,隻是前些時候剛懷上身子,家裏人留我多閉門靜養了些日子。”付清歡看著幾張熟悉的臉孔,心裏一陣陣發暖,“多虧了你們,錢莊現在才可以做的這麽好。”
“夫人這是哪裏的話,如果先前不是夫人出手相助,陵安城早就沒有泰安錢莊這一字號了。”錢掌櫃和藹地笑著,“原來夫人是有喜了,我們不知夫人府上在何處,隻得備了禮,等夫人叫人來取了。”
付清歡也不回絕,隻是禮貌地道了謝。將明月先前帶回來的賬本交還給了錢掌櫃,又與他說了兩句話,便說要早些回府,免得家裏人擔心。
“那夫人便先回去吧,路上注意些安全。”錢掌櫃把人送到了門口,正準備往回走,忽然見到吳掌櫃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手裏還拿了個布袋子。
“我正想說老吳怎麽跟夫人打了個招呼就跑出去了,原來是去取那東西了。”孫掌櫃一拍手,笑著上前拿了吳掌櫃手裏的袋子,拿到付清歡麵前獻寶。
付清歡有些好奇地打開袋子,隨即看到裏麵是一副嬰孩帶的純金鐲子。
吳掌櫃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腰說不好話,孫掌櫃便趁機借花獻佛地做起了介紹。
“老吳上個月孫子出生,便去街上那家金器店買了副鐲子給孫子,現在他看到夫人有了身孕,便也想送一副給夫人的孩子,好借些夫人的福氣過來呢。”
老吳劈頭就往他後腦拍了一下。
付清歡收起袋子交給一旁的明月,笑著道謝,“吳掌櫃有心了,等我的孩子一出世,我就拿這鐲子給他戴上。”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吳掌櫃好不容易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隨後又喘個不停,孫掌櫃便在旁邊笑他。
“吳掌櫃也太心急了,這種事讓夥計跑個腿就是了,自己一把老骨頭了還跑這麽快,也不怕閃了腰。”
“你懂個什麽,”吳掌櫃狠狠地瞪了眼自己的老搭檔,“這是誠心。”
付清歡又接連說了好幾句謝,這才轉身上了馬車。
“不知哪位老爺能有這麽好的福氣,可以娶上夫人這樣好心腸的女子。”錢掌櫃看那馬車駛遠,忽然就冒出了這麽一句感慨。
坐在馬車上的付清歡輕輕打了個噴嚏。
“這鐲子做得還挺精致。”晚晴從明月手裏拿過了布袋子,把鐲子拿出來仔仔細細地瞧著,“雖說和宮裏頭的東西還是不能比,但是放在尋常人家裏,也算是好東西了。”
“你懂得倒是不少。”明月在一邊微笑道。
“那是,你不知長公主從前有多少首飾,她原先在家裏就是被視作掌上明珠,進了宮更是被捧到了天上去,我看她平日裏就連銀飾都是不用的,隻用純金的首飾。而且還不帶重樣的……”晚晴說到一半便沒再說下去,付清歡轉頭看她,便看她神色變得有些迷惘。
“以前的事不論好壞,過去了便過去了,不要多想。”付清歡坐在兩人中間,輕輕拍了拍晚晴的手。
晚晴“嗯”了一聲,“我……哎呀——”
晚晴話還沒說完,馬車就忽然往一旁重重晃了晃,車身一偏,車裏的人歪倒了一邊。
“娘娘。”明月第一時間拉住了付清歡,晚晴卻險些栽出去。
“我沒事,”付清歡輕輕搖搖頭,隨後問摔到了前頭的晚晴,“晚晴你沒事吧?”
“回娘娘,我好著呢,”晚晴回了句話,隨後把頭伸出去問駕車的車夫,“怎麽搞得你,車子怎麽就忽然偏了呢?”
“姑娘你莫息怒,這不是前麵迎麵來了一輛馬車呢嗎?那馬車往邊上避些,兩車就都能過了,可它非要這麽從路中央衝過來,我差點就沒來得及拉住韁。”車夫也很是委屈。
晚晴這才注意到前麵也有一輛馬車,而且那馬車看樣子還挺氣派。
晚晴眯了眯眼,轉過頭,“娘娘,那馬車看起來是有些來頭的。”
“我看到了,”付清歡輕輕放下一邊的簾子,“下去看看,那裏頭坐得是什麽人。”
其實就算晚晴不下馬車,付清歡也很快就能知道對麵馬車裏坐得是什麽人。
“怎麽駕車的,沒看到尚書府的馬車嗎!”江氏潑辣的聲音鑽進了耳中,付清歡眉頭微微一蹙,“要是這馬車裏的人有什麽事情,你們擔待得起嗎?看你們這馬車,透著一股子窮酸氣,要是害得我們馬車翻了,就是把你這個車夫賣了也賠不起。哎,原來車子裏坐得是你啊,你這丫鬟我看著倒是有些麵熟……”
“原來是戶部尚書的夫人,您這麽一高貴人,看我一個丫鬟麵熟做什麽,”晚晴尖聲尖氣地回答道,“要是您這馬車翻了,把我這個丫鬟賣了也賠不起。”
“你知道就好!”江氏抬起手指頭,剛準備繼續罵,便聽到後頭的馬車裏傳來一個柔柔怯怯的聲音。
“姑姑不要生氣了,反正我們也沒什麽事,這事便這麽揭過去了吧,姑父還在府裏頭等著。”
坐在另一輛馬車裏的付清歡微一挑眉。
原來是江氏的侄女,聽這軟得發媚的嗓音,她便能想到車裏坐得是怎樣一位絕色美人。
“我們還趕著回府會宴,姑奶奶我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好狗不擋道,以後趕路長點眼睛。”江氏罵完就重新上了馬車,因為他們占了正中間的道,付清歡的馬車便隻能有些憋屈地挨在,等到那輛華貴的馬車過去了,才能重新回到路中間前行。
晚晴在馬車上氣得不行,“要是那潑婦知道馬車上坐的是當今皇後,就算天大的膽子也要被嚇破了,娘娘剛剛怎麽就不從馬車上下來,好好殺殺她的威風。”
“她要威風就讓她威風去,何必與她計較那麽多,”付清歡倒是看得開,“江氏平日就作威作福慣了,那就讓她繼續這麽放肆下去,總會有人站出來收拾她的。”
“不就是娘家有幾個錢嗎,就把自己當公主看了,”晚晴不以為然地嗤笑了一聲,“聽說這江氏在家裏頭也是一隻母老虎,把周大人吃得死死的。”
付清歡聞言發笑,“這倒是的,聽說江家發財的時候,周允隻是一個窮小子,後來考了功名當了小官,傍上了江家的女兒,才能坐到今天的位子上,所以見自己妻子怕些也是正常的。”
“這樣的男人最沒骨氣了。”晚晴哼了一聲。
“懼內便是沒骨氣嗎,”付清歡輕笑,“難不成你以後嫁了人,就打算對著自己的夫君百依百順,而不希望他聽你的話嗎?”
“出嫁從夫。”晚晴想也不想地答道。
另一邊的明月也跟著笑了起來,“那晚晴將來可一定是個賢妻良母。”
晚晴這才知道兩人聯合埋汰自己,雙手捂著臉大喊羞,一直鬧到回宮方才罷休。
天色將黑,付清歡和封隱共用了晚膳,隨後跟他講起何源和雲箋的事情,話裏還有頗多感慨,封隱隻道她懷孕了心事重,便在旁哄了一陣子。
又過了兩日便是五月五,依照北陵的傳統,這一日是要皇帝親自出宮前往城北的高閣求雨的,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封隱的祈求真的起了作用,上午祈雨過後,陵安城下午便下起了不小的雨。
付清歡肚子大了懶得走動,便呆在長寧殿內,和晚晴明月一道做著小孩衣服。午後的時候聽說封隱回宮,與此同時還聽到另一個令人玩味消息。
封隱撿回來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