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5章 何源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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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歡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那個靜靜站立的清瘦身形。
“你瘋了?這裏是皇宮!”付清歡刻意壓低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怒意。
“可是我想來向你告別。”封涼的聲音有些發澀,他正值變聲期,少年特有的沙啞嗓音中帶著幾分沉沉的磁性。
“你白天已經與我道別過了。”付清歡盡力讓自己不要生氣,她不想因為過於激動的情緒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我想與你單獨道別。”
付清歡深吸一口氣,看著黑暗中封涼的輪廓。
盡管她的眼睛得以重見光明,但是能在黑暗中視物的特殊能力卻沒有了。
“現在已經說過了,你可以回去了。”付清歡聽著他話裏的低落,隱隱覺得心疼,隻是她如今的冷情是對待他的最好方式。“不要忘了上次的教訓。”
“我沒忘,”封涼暗暗攢緊了拳,“我隻是想和你說,我父王不擅心術,不懂宮闈之爭,他留在這裏隻是為了看著封隱,我知道你和封隱是不一樣的,倘若我父王遇到什麽危險,還請你盡量助他一臂之力。”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向你保證肅王在宮裏不會有任何問題。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那好,”封涼點了點頭,“那我走了,你保重。”
付清歡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看著封涼轉身,誰知他才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還有,南疆的河水十月結冰,四月消融,春夏的時候景色宜人,你可以來看。”
封涼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付清歡靜靜地坐在床上,在黑暗中怔忪片刻,便聽到有人推開了房門。
“還沒睡?”封隱把燈重新點亮,經過窗邊時腳下微微一頓,隨後走到窗邊,伸手摸了摸窗台上一絲細小的灰塵,眉頭隨即一蹙,“他又來過了?”
付清歡輕輕地應了一聲。
封隱把窗關嚴實,隨後伸手脫去身上的外袍,掛起後坐到床邊,“他明天就去南疆了,以後你我都可以過過清靜日子。”
付清歡重新躺了下來,把臉朝著外頭,“今天我在禦花園見著肅王爺了,你們兄弟倆現在關係如何?”
“就是你們所看到的那樣,不親不疏,不遠不近。”封隱鑽進被中,“我隻是不明白他留下來的意義在哪裏,如今我已為皇,他左右都改變不了局麵,明華殿的事情也證明了與我無關,他不去打理他的天策軍,留在這皇宮中,完全不能有所作為。”
“大概是為了一份心安吧,”付清歡閉上眼,往他懷裏靠了靠,聽著封隱胸口傳來的有力的心跳聲,“即便什麽都做不了。”
“我二哥不是這麽消極的人,他不會為了所謂的心安留在這裏。一定有什麽原因,我不知道的原因。”
“也許吧。”
封隱聽出她話中的倦意,隨後沉默地摟緊了她。
數日後付清歡起身,封隱恰好早朝歸來。
“何源今日辭官,你要不要去送送他。”封隱一邊把朝服換下,一邊說著仿佛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事情。
付清歡自然是要去的,何源和她有些交情,她去送行也是理所應當。封隱與何源當了這四個多月的君臣,卻是什麽都表示都沒有。
付清歡知道他心裏不痛快,於是乎帶著明月晚晴還有玄武等人出了宮。她特意在京郊的一處酒樓設了宴,席間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一個何源在陵安結交的一個好友。
付清歡一問才知道這是去歲折桂的狀元郎蔡文駿,那狀元看起來四十歲模樣,麵貌平平,卻有著中年人才有的沉著與穩重,見到付清歡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客套地行了個禮,便大大方方地與旁人言談說笑起來。
“我蔡某竟然不知,何生與皇後娘娘之間,還有這樣一番交情,我早先便聽過皇後大名,而後神往多時,沒想到今日竟能和娘娘同席宴飲,當真是不枉此生。”
付清歡隨和地笑了笑,“蔡大人言重了,你們是北陵的棟梁,豈是我一個久居深宮的婦道人家能比的。”
“皇後娘娘莫要客氣,但凡北陵國人,孰人不知皇後娘娘率領大軍,一馬當先誅殺叛臣,實在是令人欽佩。”
蔡文駿不說則已,一說,便勾起了付清歡心裏的往事,這口中原本可口的佳肴,一下子便變得沒了什麽滋味。
何源是知道內情的,因此換了個話題把這事給帶了過去,四人吃了半個時辰,蔡文駿與何源知己對酌,付清歡便跟雲箋走到了外頭。
“你們回到豐城之後,有什麽打算嗎?”付清歡看到雲箋原本絕美的臉變得有些瘦削,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何生想要開間書院,教人讀書習字,”雲箋麵上的笑容淡得幾乎看不出來,“他說讀書貴在早教,所以打算收那些年歲小些的孩子。”
付清歡點了點頭,“他有心了。”
“何生喜歡孩子。”雲箋說話間,目光不由落在付清歡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付清歡轉過頭看她,見她眼中依稀閃著淚光,一時之間有些晃神。
“我很羨慕你,”雲箋輕輕道,“你和皇上一路走來不易,有風有雨,但你們現在總算是在一起。皇上對你很好,你也很好,你們會一直這麽好下去。”
付清歡心裏有些沉,“你與何源也曆經坎坷才在一起,現在你們一同返鄉,一起過清靜安恬的生活,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幸福嗎?”雲箋眯了眯眼,看著廊外的風景,“其實你也看出來了不是嗎?我喝多了藥,生不出孩子,何生嘴上不說,心裏終有芥蒂。”
“那你有什麽打算呢?”付清歡看著那張楚楚動人的美人臉,總覺得雲箋比起之前來有些不同。
那份骨子裏的驕傲,似乎一點一點被消磨在瑣碎間,曾經令人望之凜然的清高,如今隻剩下了沉默的涼薄。
“我還能有什麽打算呢,”雲箋輕笑一聲,“才子佳人,黃粱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