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父親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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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皇統治天下已經數年,第一種已經很少了,第二種都被抓的差不多了,畢竟有青天照影這種法家文技在,想要隱藏還是很難的,普通間人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思,幾乎都死光了。”
“現在大齊最多的就是我這種,在大齊立國之前就隱藏起來的間人。”
“第一種是進入黑冰台,但是沒有造成任何破壞的隻要罰五十金,若是錢財不夠,就以五刑處置。”
李醫師淡淡說道。
“第二種是已經殺人或者造成破壞的,腰斬,有立功情節的可以減免一些,處以流放,罰金一百。”
“第三種就是造成重大破壞的老間人,他們都是巡夜人通緝榜上的常客,抓到就是族誅,嚴重者可以誅三族。”
“先生不敢當,要應對當前的局麵,我認為上主應該以靜製動,以退為進。”
“很多事情都是越做越錯,不做才能掌控主動。”
“我們完全可以等江恒出手之後,再見招拆招,不變應萬變。”
“道家無為而無不為,才是最厲害的兵法。”
李醫師感慨。
“多謝先生指點。”
陳勝又是一禮。
“上主還有事情嗎?沒有我就走了,時間越長,越會惹人懷疑。”
李醫師起身問道。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一下,我父親到底是什麽身份,他在黑冰台是什麽級別的人物。”
陳勝沉吟著還是直接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在他的心頭盤旋了很久,不吐不快。
李醫師沉默片刻。
“他的身份我不敢說,也不能說,說了萬一你控製不住心神,被青天照影捕捉到一絲想法,那就完了,我隻能給你提醒一下,他的不死之間是自己施展的,其餘的你自己猜。”
陳勝心頭劇烈震蕩,緩緩才說。
“有先生的指點,陳勝心中有數了,明天定不會叫江恒查出來。”
“好,那就這麽辦了,至於殺老家主的凶手,你現在應該明白了,不過是一個棋子,隨手可拋棄無需花費太多的精力。”
“明天如果發現他,我會幫你記住的,暫時不要動他,也沒必要,記住不要被仇恨迷失了雙眼,天下間的事想要做好,就得準備好退讓,退一步不行,就退十步,還不行就拚死一搏。”
李醫師告誡陳勝。
陳勝心中一凜。
剛剛聽到退十步,他以為後麵會是一百步,沒想到居然是拚死一搏。
陳勝心中瞬間將李醫師的危險數調到最高。
這是一個狠人。
“多謝先生指點。”
陳勝又是行禮。
相處不過短短片刻,陳勝卻感覺學到了很多東西。
“如果沒有要事就不要找我了,老夫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被人看出破綻。”
李醫師又叮囑一句才離去。
在陳勝看不到的角度,也有兩雙眼睛看著李醫師的離去。
陳勝看著他的身影有些出神。
回到父親的書房,陳勝坐下,想起剛剛與李醫師的談話,思考起來。
按照李醫師的話中透露,父親是秦國黑冰台的間人身份確定無疑。
身份還不低,具體高到什麽程度,還有待研究。
陳勝沒有深究,他現在想的是幾句話。
李醫師說是收到密令配合江恒,這是意味著什麽?
難道早就有人算準了,江恒會來陳氏查這個案子。
陳勝感覺其中有很多令他無法分析通透的東西。
還有一句就是最後的,無為而無不為。
李醫師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陳勝不要阻止江恒查案子。
查出凶手是江恒的本事,這和身份不衝突,不一定會讓江恒查到陳昂的身份,就算查到,安排這一係列事情的陳昂,肯定也是布置的天衣無縫。
就算江恒查到了陳昂是不死之間,陳氏也無須懼怕。
陳昂被不死之間交換意誌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按照大齊律,陳昂是不符合三種處罰中的任何一條的,所以對陳氏是沒有處罰的,因為陳氏也是受害者。
最多不過是罰金。
而罰金,陳氏在乎嗎?
所以李醫師叫陳勝以靜製動,不變應萬變。
這才是一個成功的老間人該有的氣度。
至於最後陳勝問的父親的身份,這倒是讓他沒有想到的。
李醫師說,陳昂的不死之間是自己給自己施展,這句話其中的信息可不少。
陳勝立刻就猜到,陳昂就是昔日那位黑冰台的有唯一技的大人物。
陳勝想到這個,心中很多東西就能解釋了。
母親的身份也能說通了。
如果他所料不錯,母親應該就是昔年秦國公室之女。
隻有這樣的身份的女人,才能配的上父親的身份。
但是很多人都說聖皇已經親手將那位大人物擊殺了,怎麽還活下來了。
陳勝有些想不通。
以聖皇的本事想要殺一個人,還能讓他逃了?
陳勝咀嚼著,他的不死之間是自己施展的。
隻覺得其中必然還有什麽其他的內容。
隻是他對不死之間,不太了解,無法做出準確的思考。
但是陳勝知道,這其中必然有能讓父親在聖皇手中活命的關鍵因素。
知道這些,陳勝就很滿足了,之前對父親被施展不死之間的矛盾心裏,頓時煙消雲散。
剛剛李醫師的幾句話,頗為讓他感慨。
很多事都是越做越錯,倒是有幾分味道。
陳勝想了片刻,他已經將整個事情的大概聯係起來了。
陳昂是黑冰台大人物隱藏的身份之一,這些年他一直隱藏在陽城,最近他應該是感受到某種危險,所以搞了個假死,企圖金蟬脫殼。
至於到底是誰毒殺他的,陳勝也不想追查了。
應該都是陳昂布置好的,說不定毒殺他的毒都是他親手準備的。
不然以陳昂的精明,窗外那片花地,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的出現。
有那句提醒,他也猜出來了,陳昂就是那位黑冰台大人物的本尊。
既然是那位大人物,想來也不是那麽容易死的。
畢竟聖皇都沒有殺死他。
隻是父親究竟感受到什麽危險了?讓他這樣的大人物都要金蟬脫殼,還不能直接告訴他,要用這種隱晦的方式慢慢告訴他。
陳勝想到推演中的三股勢力,一時間難分敵我。
大齊,目前的情況下看,毫無疑問是對立麵。
但是在推演中他隻要不碰風雨亭案子,修完長城,他就能在大齊活的很滋潤。
甚至還能在大齊封候,這就讓陳勝有些不解。
大齊的立場有些捉摸不透。
再看秦國。
他們的立場也很奇怪。
按照道理來說,陳勝一家應該是秦國陣營。
畢竟陳昂的身份特殊,陳勝他們血脈裏麵也是流著嬴氏的血,為何他們也不讓陳勝碰風雨亭的案子。
還有陳勝每次推演都在二十年左右時間就會造反。
這就很奇怪了。
至於文界的勢力,陳勝和他們接觸的少,還不能準確的判斷。
他對文界的了解也就是比,尋常人多一些。
陳勝知道文界並不是物質世界,想要進入文界,隻能以精神意誌進入。
文界九重天,重重是世界。
陳勝知道的也就是,一重氣象天,八重皇極天,九重無上天。
這九重天有無數的強者,尤其是無上天,裏麵是諸子百家的巔峰強者的理想國。
傳言儒家的大同理想國,法家的平等理想國,道家的逍遙理想國都是在這一層,甚至無上天的最深處還有傳說中的周公在。
九重天的勢力太多了,陳勝隻有第三次推演被封為武安侯的時候,提到在裏麵攻破了理想鄉。
還有就是那天的白發青年,陳勝估摸著也是文界的人,隻是不知道是哪家勢力。
陳勝想到這裏,對這些大勢力的立場有些難以分辨。
“要不要去問問大兄。”
陳勝總覺得,昨天陳安和他聊天,似乎就是為了點醒他,讓他對照竹簡翻譯。
“難道大兄也是隱藏很深的人物?”
陳勝今天才對陳安昨天的舉動反應過來。
現在越琢磨,越覺得頗為值得玩味。
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出現的時候,陳安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還記得之前還想著就大兄是老實人呢。
現在看來是赤果果的打臉。
陳勝頓時臉上有些漲紅。
但是既然大兄也是隱藏很深的人物,是不是也修練武道和文道。
陳勝又想起了青天照影。
暗自有了一個猜想,應該是陳勝還沒有踏入文道,防止陳勝無意之中泄露機密,所以父親他們都沒對自己說過任何機密的事情。
這個解釋在陳勝的腦海之中盤旋很久,越想越覺得有很大的可能。
本來還想去找大兄詢問的心思立刻就淡了,大兄如果能說,早就和他說了。
隻是如果大兄也是隱藏很深的人物,為何幾次推演,他都是被官府殺死的下場?
陳勝眉頭緊皺,隻覺得自家的事,太過麻煩。
一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看看時間,從與李醫師會麵已經過去很久,估摸著鍾離眛應該快到了。
走進密室,陳勝看看周圍的箱子,找個包裹,帶了數十金。
回到小樓之中,淺淺果然還在等他。
“家主你回來了。今天似乎有些早。”
淺淺有些驚喜。
“早點回來等鍾離眛。”
陳勝回道。
“再去準備一些飯食,我一會與鍾離眛吃。”
“好。”
淺淺軟語答應,出去準備。
對於鍾離眛陳勝是很欣賞的。
“看其人,有豪傑之姿,大將之才。”
隻是鍾離眛的態度,陳勝還有待考驗。
鍾離眛攻擊他,陳勝可沒忘記。
要不是陳勝的武道有推演的獎勵,隻怕陳勝昨天就要落入鍾離眛手中。
對於人心嫌惡,陳勝從來不屑懷疑。
陰暗的想,昨天鍾離眛就是來挾持他的也說不準。
也就是看一時壓製不住陳勝,不得已才低頭。
但是鍾離眛的才華,陳勝真的喜歡。
按照現在的推演,未來他總是要造反的,總不能靠第一次推演的那些腦後有反骨的家夥。
陳勝可不曾忘記,第一次推演最後的長文。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你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之後,你派去各地發展造反大業的將領都自立為王了。
陳勝猶記得他派去各地求援的士卒帶回的消息。
所以未來不管如何,陳勝早就下定決心。
必須在準備的足夠充分之後再去造反。
造反這種事情哪能那麽簡單。
想起第一次推演中的造反經曆,頓時有些尷尬。
造反的所有的準備之中。
人才,才是最重要的資源。
他有時間提前二十年布局,還不能打敗未來的競爭者,那他也太沒用了。
還造反幹嘛。
想到這些,陳勝內心火熱。
“不如將現在那些還沒有發跡的帝王將相都收入囊中?”
陳勝忽然有個很好的想法。
秦王政,這個不想,鎮不住。
漢高祖劉邦,還有那個項羽,都臣服在自己的腳下,那心中得有多舒坦。
還有那些名臣大將。
都要通通收入囊中。
陳勝思考著,一時間竟然有些愣神。
直到淺淺端著飯食進來,陳勝才擦擦嘴角的口水。
這口水,太破壞他未來張楚王的形象了。
“上主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
陳勝恍然大悟。
“所以巡夜人對黑冰台態度,給外界所有的印象,抓到就是族誅。”
“實則不然。”
“大齊可曾對被不死之間交換意誌的家族動手過?”
“不曾。”
陳勝回憶一下。
李醫師慢悠悠的說。
陳勝將他學到的大齊律說了一些。
不錯,他為何要做種種的事情來抵抗呢?
“明白就好,明天你要做的其實很簡單,配合我什麽人都不抓,讓江恒自己查。”
“我且問上主,大齊律對我黑冰台的間人是怎麽處罰?”
李醫師問道。
“先生此話何解?以靜製動是什麽意思,以退為進又是如何說?”
陳勝虛心請教,比起眼前的老間人,他還是有所不如,行事顯得有些稚嫩,雖然已經開始學習厚黑學,但是還沒能真正的融入骨髓。
陳勝回憶了自己學的法家學說,說道。
“我在禮仁書院學過大齊律,大理寺和巡夜人對黑冰台間人分為幾種等級,按照不同的等級有不同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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