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臨淄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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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勝想想第一次推演。
    好像我還就是。
    淺淺有些好笑的說。
    “噗嗤。”
    陳勝也不尷尬。
    “看到就看到唄。”
    淺淺端著飯食進來,看到陳勝的動作。
    淺淺又端出了一份單獨的小菜。
    “這是幹什麽?”
    陳勝皺眉。
    “你晚上又沒吃飯,這給你先墊墊,鍾離先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呢?你就這麽幹等著,得餓到什麽時候?”
    淺淺笑語吟吟。
    “不必了,餓著就餓著,不管鍾離先生有沒有吃,我現在吃了就是失禮,雖然我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但是我也知道,想要良才真心輔助,必須付出誠意,一言一行皆是誠意的表現,不能因小失大。”
    陳勝拒絕了淺淺的好意。
    淺淺看著陳勝,這個曾經的小男孩真的長大了。
    老家主突然離世,他一力扛起了家族的重擔,隻手挽狂瀾,將車封以及陳景他們都鎮壓下去,他已經不是那個男孩了。
    他看著曾經一起長大的男孩,感慨萬千。
    不過數日時間,淺淺感受到陳勝身上前所未有的巨大變化。
    曾經那個青澀男孩,已經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淺淺想到,陳勝在守孝過後就應該娶妻了,自己雖然是陳勝的侍女,還不知道以後的命運會怎麽樣?
    也不知道自己,陳勝是如何想的。
    想到這裏淺淺有些低落。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家主可在?”
    有一人輕聲呼喚。
    聽聲音正是鍾離眜。
    淺淺收拾心情去開門,陳勝自然是沒發現這些。
    想到周公接待賢人的故事。
    陳勝連忙起身,搶在淺淺之前開門。
    “鍾離先生當真信人。”
    陳勝看到鍾離眛,將他拉進來,關好門,立刻就說道。
    “家主才是信任,剛剛家主的話我聽到了,家主之德,鍾離眛信服。”
    鍾離眛也客套著說。
    兩人一番客套才坐下。
    “沒有好酒招待鍾離先生,倒是勝疏忽了。”
    陳勝看著一桌的飯食,有些無奈的說,他知道鍾離眛是好酒之人,可是喪禮期間陳氏並沒有準備酒。
    “家主這是哪裏話,鍾離眛也不是狼心狗肺之徒,老家主對我恩同再造,他的喪期鍾離眛不喝酒。”
    鍾離眛有些低沉,似乎想起了陳昂。
    陳勝也不多說,勸他吃菜。
    兩人都是武者,飯量不小,不一會,一桌的菜就收拾的幹幹淨淨。
    吃飽之後,兩人就開始討論起來。
    “鍾離先生我需要你幫我調查幾個人。”
    陳勝神態肅穆。
    “請家主吩咐,鍾離眛定當全力以赴。”
    鍾離眛接下了陳勝的任務,不過是調查幾個人,他也沒有在意,這些不過是尋常事。
    陳勝將周平幾人的資料給鍾離眜。
    “我需要更詳細的資料。就拜托鍾離先生了,這裏有些金銀與你用作調查的費用。”
    陳勝取出幾金,給了鍾離眛。
    “還有些錢財,就先交給你保管以防萬一。”
    將這些安排好後,陳勝又與鍾離眛閑聊起來。
    “我這幾日都在府中處理喪事,不知最近幾日可有什麽大事發生。”
    陳勝問這個純粹就是想找話說,拉進兩人關係。
    普通下屬靠著好處就能獲得效忠,但是鍾離眛這個級別的下屬就不能簡單粗暴的靠錢財來收買。
    “還真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家主知道不知道。”
    鍾離眛似乎想起了什麽,臉色有些凝重。
    “何事?”
    “我白天聽人談論,聖皇準備三伐文界!”
    陳勝頓時臉色一凝。
    “三伐文界聖皇瘋了?”
    聖皇在開皇三年和開皇四年都征伐過文界,但是都是損兵折將。
    之後數年齊庭的都沒有大動作,原本計劃剿滅的秦國殘部,也都沒有剿滅。
    顯然就是兩次征伐文界傷筋動骨了。
    聽說朝中很多強者都死在了文界。
    這還不到五年聖皇居然又想征伐文界。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和陳勝推演上的不一樣呀。
    第三次推演他是記得清楚的很。
    二十五歲,跟隨聖皇三征文界。
    這分明是七年後的事情怎麽提前了。
    陳勝懷疑的看看鍾離眜,他懷疑鍾離眛被人騙了。
    鍾離眛苦笑:“別看我,我也不信,可是消息是從東都傳出來的,應該沒錯。齊人的特點你應該知道。”
    齊人的特點是什麽?當然是議論了。
    自從齊威王在鄒忌的勸諫下開始納諫,齊人好議論的特點就是發揮的淋漓盡致,成為六國中的異類。
    聖皇得國之後,幾次想要改掉這個特點都沒成功,索性席卷天下的大勢已成,也就沒再管。
    齊庭有什麽風吹草動,最先傳出消息的永遠是臨淄百姓。
    陳勝也不知怎麽會突然發生如此大變,心神有些慌亂,許久才平靜下來。
    “聖皇雖強,但是難以壓製天下人的反對之意。我估計著應該成不了。”
    鍾離眛點頭。
    “很有可能,現在的朝局並不是幾年前那般了。”
    “我估摸著這消息就是反對聖皇的一些人做的手筆,想借助民心來壓製聖皇。”
    聽到這陳勝也覺得三伐文界應該不可能,從幾次推演來看,大齊和北方的匈奴這兩年就要爆發大戰了。
    “現在都在議論這個消息吧?”
    “差不多,這個消息誰都要考慮一下,萬一成真的後果。”
    鍾離眛歎氣。
    “也是。”
    “不聊這個了,鍾離先生,你現在是神力巔峰吧,不知離血元宗師還有多少距離。”
    陳勝換個話題,問起了鍾離眛的武道。
    “沒有,我還是神力中期,距離巔峰還早呢,更不要說血元境界了。”
    鍾離眛的回答讓陳勝有些詫異。
    “才神力中期?昨天和我動手時你展現的實力不比一般神力巔峰差吧。”
    陳勝回憶昨天的戰鬥,對鍾離眛的戰力有些遲疑。
    “家主你有所不知,我天生神力,實力比同境之人要強上一些。”
    鍾離眛解釋道。
    “原來如此。”
    “倒是家主的實力讓鍾離眛佩服,這才是神力初期,根基無比牢固,年紀又小,將來說不定能成為抱丹大宗師,甚至再進一步也有可能。到時候那才是名動天下。”
    很多想法都發生了改變,性格也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急躁。
    回憶起來,似乎殺車封都有些過於凶殘了,隻怕那些家老管事也對他頗為恐懼。
    隻是陳勝想了想,急也有急的好處,起碼一番震懾,短時間內家老管事不會起異心。
    陳勝現在看來這簡直就是敗筆。
    居然犯下如此低級錯誤,真是不可原諒。
    何必殺了,隻要隨便給個小官,派到前線去,死不死全看他們的命硬不硬。
    陳勝想到這個,驀然發現他現在的思維方式好像都有了一絲轉變。
    這幾天他急速成長。
    記得第一次推演中和他一起種田的佃戶,在他後來成為張楚王,還去他的宮殿,隻是他們不知道禮節,胡言亂語,都被陳勝幹掉了。
    開玩笑我堂堂未來的隱王、張楚王、武安侯是那種放不開顏麵的人。
    陳勝思考空檔,淺淺已經將飯菜擺好。
    飯菜量很足,應該夠鍾離眛和陳勝吃了。
    猜到父親隻是假死之後,他心中的煩悶去了一半,整個人的心神也陽光很多。
    之前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根本瞞不了淺淺這種熟悉的人。
    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勝看著淺淺的笑,心情也好很多。
    淺淺看陳勝的麵色就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好多了。
    “你好歹是陳氏這麽大的家族的家主,這副樣子若是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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