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來目標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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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當日太後壽誕,那些人應該在場?”
    程潤年想了想,這個問題還不簡單,雖然說是太後吧,但是想來和一般人沒有什麽區別,無非是一些親朋好友。
    程潤年這才了然,原來周棋是陛下一手提拔上來的,說來那可是妥妥的皇帝的人,怪不得他不想殺周棋呢。
    按理說,揣摩上司意圖對他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皇帝這般全無暗示,卻是第一次。
    稍許沉默,程潤年又問:“草民從周棋口中得知,原本他出門尋藥的時候,還未曾定罪,隻是出來沒幾天,卻成了逃犯,這……是發生了什麽變化嗎?”
    他原本想問是誰在陷害周棋,因為這擺明了的事情嘛,不過考慮到直接這麽問,確實有些不妥,便隻能委婉一些。
    皇帝麵無表情,隻是把問題拋出來,卻沒有絲毫給點提示的樣子,著實讓程潤年有些抓耳撓腮。
    “沒想到,恰恰就是這麽一會,便救了朕的命,當日那觀音像的頭,可是正好砸在朕的位置上。”
    程潤年聽到呼吸急促,他萬萬沒有想到當日的情況竟是如此的凶險。
    如此一來,周棋被判死刑,也在情理之中了。
    那觀音像可是正好砸中皇帝的位置,這但凡是個人都知道是衝著皇帝來的,既然如此,那麽負責修建觀音像的工部,自然有著最大的嫌疑。
    畢竟,想要那麽精準的砸中一個地方,這必須在修建當中就開始做準備,想謀害皇帝的人必然參與了觀音像的建造,如此周棋這個工部尚書判個死刑,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
    之所以一開始沒有被判刑,多半還是因為皇帝在堅持的原因,畢竟周棋也是皇帝的人嘛。
    後來的變化,或許是因為皇帝頂不住群臣的壓力,隻能鬆口。
    想到這裏,程潤年又忽然想到了什麽。
    背後那人,若是計劃成功,便能除掉皇帝,若是不成,便能除掉周棋,剪去皇帝的羽翼,這一計不管成功與否都是賺的,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腦袋真是靈光。
    長久的沉默,兩人都沒有開口,皇帝也知道程潤年此刻內心的驚濤駭浪,因此並沒有開口催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潤年眼神重新聚焦,深吸了一口氣。
    “陛下,我明白了。”
    皇帝找他,就是不想失去周棋,他要做的便是證明周棋是清白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情,皇帝會想到給他來做,不過現在想反悔也為時已晚。
    否則,他敢肯定,隻要他拒絕,肯定走不出禦書房的門。
    見他答話,皇帝的神色這才輕鬆稍許,道:“你也別太著急,朕暗中也有派人調查,等之後找到足夠的證據,便交給你,由你口說出便可。”
    “你去吧,還有兩天時間,就算是什麽都查不出來,起碼要做做樣子。”
    程潤年緩慢點頭,問道:“隻有兩天時間嗎?”
    “對,因為再過兩天,周棋就要被斬首了,若他死了,那一切便都是白費功夫。”
    皇帝說罷,便拿起桌上的奏折看了起來,顯然是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不過隔了一會,卻不見程潤年離開,不由疑惑。
    “你還留在這裏做甚?”
    程潤年尷尬的笑了兩聲,道:“陛下,你要草民去收集證據,可這宮中卻不是草民能夠隨意走動的,這是不是……”
    皇帝了然,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從身上取下一個玉佩。
    “此玉佩乃是朕的貼身之物,拿著它,這宮中大半地方你都可以自由出入,但記得,不要做壞事。”
    “明白,草民告退。”
    程潤年接過玉佩,就要躬身退出。
    “慢著。”皇帝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叫住,然後往外一喊,“張連,進來。”
    話落,就見一個小太監推門而進,這人身上穿的衣服就和外麵的太監不一樣,顯然地位不低,難道就是宮裏的大太監?不對啊,這也太年輕了,看著頂天二十多歲。
    “這是朕的貼身太監,你既有心,便把他帶去,也能為你省些功夫。”
    “張連,你且跟著程潤年,聽他差遣,帶去他朱雀門。”
    張連叩首,隨後看向程潤年:“程大人,請吧。”
    程潤年連忙客氣:“不敢,公公叫我程潤年便可,公公請。”
    兩人說著,這才結伴離開了禦書房。
    他頓時後悔了,就呆在雲清宮陪小公主玩耍多好,沒事來什麽禦書房?
    轉念一想,這可是皇帝親自開口讓他來的,他不來也不行。
    本以為免去了身上的罪,便一身輕鬆,結果轉眼又跳到了這個漩渦之中。
    想到這裏,程潤年忽然停住,悚然一驚。
    難道說,這場意外,其實是衝著皇帝來的?
    對啊,就算是真的出了事,砸中了太後、砸中了皇後、公主又有什麽用?怎麽看都是直接砸這個皇帝才是。
    媽的,謀害皇帝,這特麽可是誅九族的罪名啊,他就不敢摻和這件事情。
    雖說周棋對他還不錯,但還遠不到有恩的地步,自己有機會自然可以救一救,但牽扯到身家性命,誰願意?
    像是太後、還有一些皇子公主,肯定是要在場的,還有這個皇上……
    皇帝聽到這個問題,臉色終於有了變化,微微皺起眉頭,似有不悅。
    見程潤年表情變化,皇帝再度開口。
    “當日,朕隻是因為在處理奏折,所以晚了那麽一會。”
    皇帝依然如此那般,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講。”
    程潤年問道:“敢問,周老先生既是工部尚書,想來經他手的大工程應該不少,那以往那些工程,可出現過問題?”
    而麵對這種情況,實話實說才是最好的選擇,否則就是弄虛作假,在皇帝麵前弄虛作假,那特麽可是要殺頭的事。
    “陛下,草民還有一些疑惑,還求陛下解惑。”程潤年道。
    皇帝搖頭:“並無,周棋乃是朕當年在民間所尋,差他做工部尚書,隻不過是因為他的手藝精湛非常。”
    “在做官方麵,他卻並不擅長,剛來的時候也沒少給朕添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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