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發發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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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汗,您找我有事兒?」沒一會兒,貴英恰就來了。
    「你在幹嘛?」
    「我?我沒什麽事兒啊?我正準備睡覺呢。」貴英恰茫然地問。
    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嘛?
    「睡睡睡,虧你個狗東西還睡的著覺!土默特那些混蛋都用上火炮了,你怎麽回事兒?」
    虎墩兔氣呼呼地對著貴英恰罵了起來。
    臥槽!
    原來是這事兒。
    我知道土默特用上了火炮,可那他娘的跟我有啥關係?又不是我賣給他的,整天就知道罵我,有本事你也弄幾門火炮幹他們啊?
    貴英恰心裏不滿地腹誹著,臉上卻仍舊是一片恭敬。
    罵吧,隨便你罵。
    別動手就行。
    他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再次激怒了虎墩兔,一個墊步上前,一腳揣在了他的屁股上。
    「說話啊!啞巴了!怎麽辦?人家都用上火炮了,你說怎麽辦吧?」
    「我、我想想辦法。」
    眼看不說話也不行,貴英恰隻好開口了,本想說不知道的,但看到虎墩兔臉上的表情,又憋了回去。
    「現在想,想不出來別睡覺了。」
    說完,氣呼呼的往凳子上一座,咕嘟咕嘟灌起水來。
    貴英恰苦哈哈地皺著眉頭,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好開口敷衍道:
    「要不我再找一趟曹文詔,讓他再給咱們也弄些火炮過來?」
    「什麽時候去?」
    「過兩天,後天就去!」
    「弄不回來我打斷你的腿!滾!」
    虎墩兔得到了不算滿意但能接受的結果,他睡不著覺,到真不是因為糾結於土默特太強大了會反過來打敗他。事實上他們在這場戰役中,他們一直處於優勢地位,他們不斷向西推進,慢慢蠶食著原本屬於土默特的底盤。
    反觀土默特,則是被他們打得節節敗退,就算眼下擁有了幾門火炮,也對大局產生不了多大的作用。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那幾個火炮聽個響還差不多,打仗?省省吧。這裏是戰馬的天下,如果明軍不來的話。
    讓貴英恰去買火炮,他根本不抱什麽希望。派他去也不過是告訴大明,你們已經給他支援火炮了,我們也吃了虧,你們有個差不多就得了。要麽就多賣點東西給我們,要麽就少支援他們一點。
    不就是要一點點消耗我插漢的實力麽?
    大家心裏都明白。
    你朱由檢不想關外有一個統一且強大的蒙古,我插漢也想借此機會徹底將支離破碎的蒙古整合到一起。即使現在對大明搖尾乞憐,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到一切成為定局,再過個十年二十年,踏入關內,入主中原,也並不是天方夜譚。
    虎墩兔雖然統治水平不太高,搞得下麵的人離心離德,但大方向上看的還是透徹的。
    朱由檢確實存了這樣的心思,但完全是因為他沒騰出手來。再者說,這些蒙古人打不過就跑,你走了他又回來,很煩的。
    先讓他們耗著吧,耗死多少是多少。
    「咳咳。」
    想著想著,虎墩兔覺得嗓子有點癢,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兩聲。
    接著他又灌了兩口水,歎了口氣上床睡覺去了。
    這一覺,他睡的並不安穩,半夜的時候,嗓子癢得更厲害了。又喝了很多水壓一壓,才算好點,繼續入睡。誰知道淩晨的時候,他再次咳醒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他無奈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掀開帳篷的簾子,一陣涼氣撲麵而來,吹得他渾身猛地一哆嗦。
    咳嗽,怕冷,這
    是受涼了啊。
    他娘的,都是給貴英恰那給氣的。
    「本汗身體有些不適,去叫郎中來。」
    「是,大汗。」
    帳外值守的衛兵飛速的跑了,不一會兒,就帶回來一個郎中。
    這是個漢人,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名叫鄒仲南,是個赤腳郎中,天啟年間因為得罪了家鄉的豪紳,在關內活不下去了,就帶妻兒逃到了關外。機緣巧合之下,給一些人治好了些頭疼發熱的小病,便受到了貴英恰的賞識,成了專門給貴族們治病的郎中。
    這次打仗,還特意讓他隨了軍,這不,找郎中的衛兵第一時間就把他拉來了。
    一聽說是大汗病了,鄒仲南可是激動壞了。
    這要是給大汗治好了病,自己在插漢的地位可就穩妥了。
    帳內,鄒仲南像模像樣的給虎墩兔號著脈。嚴肅的臉上寫滿了高深莫測。
    過了一會兒,他呼出一口氣收回了手臂。
    「怎麽樣?」
    「大汗可是覺得有些畏寒,且總想咳嗽?」
    「對對,想咳嗽。咳咳,夜裏都咳醒了。沒事兒吧?」
    「無礙,不過是染了些風寒。我開一副方子,大汗服上兩天也就好了。這些天要多喝水,注意休息,不要勞累。大汗的病,跟平日思慮過重也有關係。」
    說著,掏出紙筆在桌子上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這幾句話可算是說到了虎墩兔的心坎裏。瞧瞧,一個郎中都知道他太累了,下麵的這些狗東西還不能讓他省心。要是有一個曹文詔那般的人物,何至於自己親自帶著人苦哈哈地打土默特?
    鄒仲南寫方子的姿勢很帥,不一會兒,一個治療風寒的藥方便出現在了紙上。這是他的拿手好戲,因為別的他也不怎麽會。
    他開的,都是一些巡查的藥材,行軍打仗自然備的都有。約莫半個時辰後,一碗熱乎乎的藥便端了上來。
    「大汗,趁熱喝,喝完用被子捂一捂,發發汗就好了。」
    鄒仲南在外候著沒走,跟著端藥的人一起走進了汗帳,難得的親近大汗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虎墩兔端起碗,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苦澀的味道衝的他直皺眉。他從小就不愛喝藥。
    唉。
    他一咬牙,端起碗一飲而盡。接著便在下人的服侍下躺回了床上,用被子蓋了個嚴嚴實實,隻剩一個頭。
    興許是昨夜沒睡好,吃了藥的虎墩兔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下人一直在旁邊伺候,謹遵醫囑,睡夢中的虎墩兔熱的蹬被子,下人就給他蓋上。再蹬再蓋,所以虎墩兔的第一感覺就是被窩裏濕噠噠的。
    初秋的天,還是很熱的。
    本以為該一身輕鬆的虎墩兔,下意識地就想坐起來,結果發現自己渾身乏力,且頭疼欲裂。
    病情加重了!?
    他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