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治不了了

字數:4499   加入書籤

A+A-




    「鄒仲南!鄒仲南!」
    虎墩兔大聲地叫著鄒仲南的名字。
    當然不是睡醒了就想他,而是想問問他吃了他開的藥為啥自己的病還沒好?
    鄒仲南自然是沒走,好不容易遇到給大汗治病的機會,他怎麽能不珍惜。於是在聽到虎墩兔的叫喊聲時,一直守在汗帳外的鄒仲南邊應聲邊走進了帳篷。
    哎呀!
    要被大汗賞賜了喲。
    會是什麽呢?
    金子?牛羊?還是奴隸?
    鄒仲南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大汗,小的在這!您好點了沒有?」
    「好你娘,你給本汗開的什麽藥?本汗喝了不但沒好,反而加重了!」
    虎墩兔坐在床上,臉色很痛苦,話語中透露著憤怒。
    「加重了?怎麽可能?小的這副治風寒的房子乃是祖傳的秘方,治好了無數病人,是小的安身立命的本錢啊!」
    「不可能?本汗會騙你?本汗現在渾身乏力,頭腦發脹,分明就是加重了,你竟然還敢狡辯!」
    虎墩兔四周看了看,似乎是想找件趁手的東西砸鄒仲南,卻沒找到。
    此時的他看起來麵色有些病態的紅潤,但嘴唇卻有些發白,分明是一副病態。鄒仲南也看出來了虎墩兔的狀態不對,不敢再瞎扯,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汗,能不能讓小的給您把脈診治一番?」
    「滾過來。」
    虎墩兔坐了這半天,就覺得渾身難受,索性躺在了床上,將胳膊伸了出來。
    鄒仲南緩緩走到他身邊,跪在地上,將手指輕輕搭在了虎墩兔的手腕上。
    沒一會兒,鄒仲南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是個赤腳郎中,水平不咋地,但基本的把脈還是會的。
    從虎墩兔脈象的情況來看,他的情況不怎麽好。
    不,是相當不好。
    臥槽,這咋回事兒?啥病惡化的這麽快?
    「本汗怎麽了?」
    後世網上有個順口溜,不怕西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估摸著在虎墩兔的眼裏,鄒仲南就是這麽個表情。
    他嚇壞了,聲音都有些發顫。
    雖然他現在有些不信任鄒仲南,但多少肯定還是有些本事的。此時的他眉頭緊鎖,莫非是本汗活不長了?
    「大汗,您現在是不是感覺腦袋發脹,渾身無力,還非常怕冷?」
    「對,剛剛不是說了嗎?」
    「那就是了。」鄒仲南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大汗您這還是染了風寒的症狀,早上小的開的那副藥並非是沒有作用。而是世間任何病症都有一個過程,從輕到重,再由重到輕,直至痊愈。就像一年有四季,蒼天有輪回,是人世間的規律。
    眼下大汗的病,已經是到了最重的時候,最遲明天此時,症狀就會減輕,直至消失。
    大汗不必擔憂,小的那副藥效果奇佳,隻要再服上幾濟,一定能加快痊愈的過程。大王龍精虎猛,帝王之軀,說不定明日一早就好了。」
    「真的?」
    聽著鄒仲南從風寒扯到四季,又從四季扯到輪回,又扯到自己那副神奇的藥方。虎墩兔本就暈乎乎的腦子更是沒有了思考的餘地。
    「小的怎麽敢欺騙大汗,再說了,一個小小的風寒,就算小的不開方子,都奈何不了大汗。大汗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鄒仲南跪在
    虎墩兔的床頭信誓旦旦地說道。
    「若真如此,就姑且再信你一次。來人,去給本汗煎藥來!」
    虎墩兔被鄒仲南成功說服了,讓人給自己煎藥。自己卻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大汗,小的先退下了,不能耽誤大汗歇息。」
    虎墩兔沒回話,鄒仲南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慢慢往後退去。
    直到出了汗帳,他的腿才猛地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幸好旁邊的侍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鄒先生,怎麽了?」
    「沒事兒,剛剛在裏麵跪的時間久了些。」
    鄒仲南強自鎮定的笑了笑,對侍衛解釋到。
    「沒事兒就好,大汗怎麽樣了?好點了沒?」
    「還要再服幾付藥,不過並無大礙,最遲後日就可以恢複如初。」
    「鄒先生果然是神醫。」侍衛對鄒仲南的態度很是尊敬,畢竟誰還沒個頭疼發熱的時候呢?
    「你們先忙著,我回去拿點東西。」
    「好嘞,鄒先生放心去就是了。」
    打完招呼的鄒仲南慢慢踱著步向遠處走去,直到徹底遠離了汗帳,他才撒開腿往外麵跑去。
    要問他為啥跑,那定然是為了逃命。
    雖然他判斷不出虎墩兔得了什麽病,但至少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非常嚴重。既然非常嚴重,那自己這個為他看病的人就一定責任不小,若是虎墩兔再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甚至要給他陪葬。
    所以,什麽四季到輪回,什麽自然界的規律,都是扯澹。不把他扯魔怔了,他能相信自己的話?不相信自己的話,他能放過自己?
    鄒仲南跑了。
    但並沒有人覺得他跑了,因為大家都不覺得他有跑的理由,所以一路暢通無阻,輕而易舉地就遠離了插漢的營地。
    虎墩兔又喝了一次鄒仲南開的藥,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亥時時分了。
    這一次,他的症狀非但沒減輕。反而更重了。
    高燒、畏寒,即使蓋了厚厚的被子仍然不斷地打著冷顫。
    饒是鄒仲南扯得連篇鬼話依然曆曆在目,但依舊擋不住他心中的恐懼。
    「鄒仲南!鄒仲南!」
    虎墩兔虛弱的叫了兩聲,守在一旁的下人聽到了,輕聲說道:
    「大汗,鄒先生回去了。」
    「去哪了?把他找來。」
    「是。」
    過了一會兒,下人去而複返。
    「大、大汗,鄒先生他、他不在營地。」
    「什麽?他去哪了?」
    「不知道,有人見他帶著老婆孩子出了營地,說是要出去采藥。」
    虎墩兔聽了一下愣住了。
    采藥?
    采什麽藥?
    現在正打著仗呢,兵荒馬亂的,你他娘的采什麽藥?
    外麵一望無際的都是大草原,哪有藥材給你采?
    他娘的,指定是跑了。
    咦?
    在這有吃有喝又好好的,跑什麽?
    虎墩兔腦海裏靈光一閃,又想起了鄒仲南為自己把脈時眉頭緊鎖的表情。
    我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