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伏擊與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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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鶴起身推開窗,看了下外麵,太陽已到正上,這一覺睡了兩三個時辰,那韓直怎麽還不回來。
    難道有什麽意外?
    丁鶴躺下休息,不知不覺間卻睡了過去,直到夢中突然驚醒。
    “若非當年丁哥相救,我早已死於妖口,別說是這等小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隻要丁哥一聲吩咐,我也一定照辦。”
    他回憶了一下那夢,不由得心裏一陣煩躁,當真是個噩夢。
    夢中他被人伏擊,身受重傷才逃出去,而後沒過多久就死了。
    聽聞丁鶴有事相求,韓直自然是滿口答應。
    “是那做米糧生意的張員外?”
    丁鶴一陣回想,終於想了起來,兩人在春風樓裏見過幾次麵,還爭過幾次頭牌。
    當然,每次都是他贏了。
    隻是沒聽說張員外在雲都還有親戚啊。
    “就是他,張員外去年把女兒嫁給了雲都的黃家,攀上了高枝,這次就是去走動關係來著。”
    原來如此,丁鶴了然的點點頭。
    “一起喝些?”
    丁鶴見韓直在一旁坐著,也不動吃喝,就喊他一起吃些。
    “不了,丁哥,我在外麵吃過了,這酒我也喝不了,你知道的,我一喝就醉,等會還要幹活呢。”
    韓直連連揮手,急忙拒絕。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丁鶴於是不再客氣,他也同樣好幾天沒吃好了。
    兩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許久,大多是韓直說,丁鶴在聽,直到丁鶴酒足飯飽。
    他往後一靠,靠在牆上,雙手放於腦後,閉上眼睛。
    “我們認識也有六年了吧。”
    韓直正在收拾桌麵,聽這話一愣,又笑道。
    “丁哥,是六年又三個月。”
    “這日子過的真快啊。”
    韓直不動聲色,追問到。
    “丁哥這是怎麽了?到底遇上了什麽麻煩?”
    “別多問,告訴你了你也不懂。”
    韓直憨笑一聲,把桌麵都收拾幹淨,拎起了袋子。
    “那我不問,丁哥你等會自己去就行,我這要去幹活了。”
    “好,去吧。”
    丁鶴依舊靠著牆假寐,揮了揮手就當道別。
    “好咧,等你回來丁哥,樓裏姑娘還等著您咧。”
    韓直說完轉身離去,眼神充滿笑意,耳朵傳來一聲笑罵。
    “就你貧嘴。”
    ......
    張家隊伍,管事看著新來的柴夫,隨意問了兩句,就安排他去隊伍末尾跟著。
    反正韓直說了,隻要讓他堂哥就行。
    “回來後,樓裏的姑娘,給張爺介紹兩漂亮的。”
    想到這,管事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
    “老爺,都好了,這就出發了。”
    來到張員外馬車旁,管事又立馬換了副表情,恭敬的說道。
    “嗯。”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來。
    管事心中有些疑惑,今兒老爺怎麽就說一字?
    不過也就那麽一想,並沒有深入思考。
    也許老爺心情不好呢,還是不觸這個黴頭了。
    管事當即走到最前,示意隊伍出發。
    這次探親可帶了不少東西,都是要在雲都裏活動用的,為了自己兒子可以有個好前程。
    同樣的護衛也不少,畢竟這年頭外麵可不安全。
    隨著管事一聲令下,隊伍浩浩蕩蕩的就行動了起來。
    而那柴夫就這麽跟在隊伍裏,低著頭,盡量的降低著注意力。
    隊伍走了半天,路過一處荒集,卻突然停了下來。
    管事當即走上前,查看情況,隻見荒集中浩浩蕩蕩的走出來不少人。
    這些人身穿統一的勁服,胸口繡著一個怪異的符號。
    “你們是什麽人?在此攔路。”
    管事內心感到不妙,這怕不是遇上了劫匪。
    “我們員外與周邊各位大王關係都極好,你們是哪家大王手下?”
    對麵那些人走出了一個領頭的,卻沒把管事放在眼裏,臉上冷笑一聲就發出一聲尖嘯。
    忽的,張員外原本陣型嚴密的隊伍,突然有一小半人倒戈相向,瞬間就倒下了許多人。
    “丁鶴,還不出來。”
    領頭人看著眼前廝殺的場景臉上不由得露出殘忍的笑容,到了興奮處,眼睛化為褐色的豎瞳。
    原本在隊伍最後的柴夫放下背著的柴火,從中間掏出一柄長劍,然後走上前去。
    “是韓直?”
    丁鶴歎了口氣,他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可終究還是失望了。
    “一千兩,加上讓他當縣尉。”
    領頭人目光緊盯著丁鶴,他想丁鶴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可惜他失望了。
    “我丁鶴就值這點錢麽,他可真蠢,也不會多要點。”
    “還有,就你們這點人,想留下我,可不容易。”
    丁鶴的表情從容,藐視的看著對方。
    領頭人沒看到想要的表演,瞬間無法抑製的暴怒升了起來。
    “殺,給我殺了他!”
    大戰起,廝殺不止,丁鶴幾次意圖突襲領頭人,實施斬首,都被打退了下去。
    “你沒中毒?”
    領頭人暗罵一聲韓直,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打定主意回去給他好看。
    丁鶴喘著氣,冷笑不語。
    他幾次不顧自身突襲下來,身上多了好幾道傷口,鮮血染紅了他半邊身子,實在沒力氣帶行口舌之爭。
    四周張員外的護衛已經差不多死傷殆盡,水神廟的人逐漸圍了上來。
    丁鶴無奈搖頭,望向遠方天空。
    隻見遠方綿延的天際處,滿是夕霞。
    而後丁鶴乘風而起,越過眾人頭頂,空中落下一片血雨。
    但終究是逃了。
    領頭人目送丁鶴離去,一滴血落在他手上,他用手指沾了一下放入口中。
    臉上忽的露出怪異的神色。
    “原來你也是。”
    說著,韓直把酒菜放到桌上,一一給丁鶴打開擺好。
    “有心了。”
    丁鶴深看了韓直幾眼,在春風樓裏呆了幾年,識人待物的本領倒是長了不少。
    “丁哥,你起來啦。”
    韓直推門而入,看見丁鶴正坐在窗邊。
    “剛起。”
    丁鶴轉頭看去隻見韓直手裏拎著一個紙袋,還有兩壺酒。
    “剛才我回來時見你還沒起,想著快到午時了,就去外麵打包了你最愛吃的大蝦,還有沙螺。嗯,還有這兩壺白露釀,也是丁哥你來時常點的。”
    就在他思索間,一陣飯菜的香味飄了過來。
    真是不吉利。
    韓直也沒停下,又立即說起丁鶴最關心的事情。
    “這商隊沒尋到,倒是打聽到城西邊的張員外打算去雲都探親,我打點好了,丁哥到時直接去就行,跟管事的說一聲是我韓直的堂哥便可。”
    韓誌摸著後腦勺憨笑一聲。
    “那丁哥休息片刻,我去尋一下門路,看有沒有商隊要去雲都。”
    丁鶴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笑著拍了他一下。
    “少貧嘴,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幫我辦了這事,你自己好好過日子便是。”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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