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蘇如煙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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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誰會想到茶會成了這樣一個情況。
在這樣一個情況下,指不定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
這個時候,萬花園的主人恰好有所表示。
春香姑娘來到,轉述了蘇如煙要說的話。
“主子說了,她本該請自到場的,奈何表演是即興發揮,過度耗費了心力體力,就不方便出來了。”
聽完這話,茶會一片安靜。
自己聽到了什麽?
表演是即興發揮的,也就說,不是早準備的。
這可和楚懷瑾的說法有出入。
春香姑娘是不可能說假話的,那說假話的就隻有一個人。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楚懷瑾。
今天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了打壓。
先是氣的吐血,隨後是赫章允不鳥他,接著是春香姑娘揭穿他是謊話。
受到大家的注視,楚懷瑾粗著脖子,紅著臉,可就是說不出話,就他的樣子,還真怕他又咳出血來。
今天的他,是形象全無了。
接下來,春香姑娘說的另一句話,又是對他的一次打擊。
“主子還說了,想邀美人公子一聚,還請跟奴婢往這邊走。”
蘇如煙要邀請裴塵一聚……
這樣的結果讓人意外。
可說意外,也並不是全然是意外。
入院時,蘇如煙就表示出對裴塵另眼相待。
有了開頭,就有了結尾。
邀請裴塵一聚就是讓事情圓滿。
再結合表演是即興發揮的。
難道說,表演真的是為裴塵專門準備的。
可這是為何啊。
一個初來乍到的人,憑什麽有這樣的待遇。
難道就是因為他是美人才子。
大家都不解,裴塵也不解。
邀請自己一聚,這就表現出了對自己有足夠的好感。
自己並不自戀,並不認為一個素未謀麵的女人會對自己有什麽想法。
可眼下有了一個好的開端。
那自己是不是要冒險試著做些什麽。
明顯能感受到其他人看著自己的目光發生了變化,其中也包括了赫章允。
可以知道,他們對自己看法,都發生了變化。
在春香姑娘的帶路下,裴塵離開了。
剩下茶會上的人一時間索然無趣。
今夜的桂冠已經被人摘了,加上期間發生的事情,大家也沒多做逗留,相繼離去。
楚懷瑾則是被人攙扶著離開的。
另一邊,赫章允駐足了許久,才在盧仲謀的陪同下離開。
一條小徑通幽。
較之百花爭豔,這裏要顯得安靜了許多。
青樓紅瓦,在燈火中,閣樓透著讓人向往。
早有佳人在等候。
也許是累了,竟就小寢著。
本來以為過度耗費心力體力是推托之詞。
如今看來,還真有其事。
女子的睡姿本該是閨中之密。
可她卻沒有這方麵的嚴謹。
她睡著的時候很美。
隻是不知為何,睡著的時候,她的眉間微蹙,讓人看了心疼。
真人人想要知道睡著的她,有著什麽憂心的事情。
她身上不再是姹紫嫣紅的服飾,而是一身寬敞舒服的衣袍。
雖是冬夜,可屋內溫度暖和,她身上的衣袍並不臃腫,把她美妙的身姿勾勒了出來。
較之正常女子,她的穿著要更加的大膽。
一小截玉肩在外,若隱若現能看到迷人的鎖骨。
她的皮膚很白,如同冬雪。
五官精致,就和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見到她竟是睡著了,剛進門的男子覺得不應該打擾。
才剛有想法,卻見她已睜開了眼。
一雙眼睛自帶媚態,卻沒有絲毫做作,眼中的通透足以說明。
“實屬冒昧了,不該打擾姑娘休息的。”裴塵道。
迷糊的她,逐漸清醒了過來,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容。
這一笑,是讓百花失色。
她的笑容,嫵媚又不失清純。
“怠慢公子了。”她的聲音之前已經聽過,和鳥兒一樣婉轉動人,此時再聽,隻覺得百聽不厭,光是聽到她的聲音就讓人覺得是一種享受。
“公子莫見怪,隻是常有瞌睡擾神,實際上並未能真的睡著,反而是掃了公子的雅興。”
她語氣中帶有謙意,卻怎麽也讓人怪罪不起來。
“我倒覺得姑娘睡覺的樣子極美,姑娘盡管睡,我在這看著也就滿足了。”
這話有點輕佻,哪有男子會要求看女子睡覺的樣子,
“公子好生有趣。”她並不惱怒,反而開著玩笑道:“此等行徑可不是正人君子之所好啊。”
“我又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正人君子總覺得這也不該做,那也不該做,活的好生沒趣,天地下有這麽多的事物,既已心動了,何不去追求,反而用規矩束縛自己,活得豈不是太累了。”裴塵道。
她沉默了一會,第一次認真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以她的身份,見過的俊傑數不勝數。
就他的長相來說,也就是,不是最差的,但也不是最好的。
可就這簡單的交談下來,卻是那麽多俊傑裏,最特殊的一個。
那些想要親近自己的,為了給自己留下一個好印象,每一個都把自己標榜得多麽好。
為了顯示出自己的好,更是讓自己有多正人君子,就有多正人君子。
可暗底下無一不是懷著心思,自認沒人察覺的時候,看著自己的目光就會變得赤裸。
隻是,對於擅長揣摩人心的自己來說,他們一個個都是原形畢露。
所謂的正人君子,一個個都是虛偽至極。
可眼前的男子。
自稱不是正人君子,可看著自己的眼神卻是那麽的純粹。
一進門就在看著自己,可他表現出來的卻是一種欣賞,就隻是欣賞而已。
從他身上沒能看出半點做作。
他並沒有什麽暗底下的心思。
這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男子。
這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男子。
而且他說的話,更暗合自己的心意。
既已心動了,何不去追求……
用規矩束縛自己,活得豈不是太累……
“如煙見過公子了,未見麵前就想過公子會是什麽樣的人,可見麵了,還是深感所想之局限。”
蘇如煙先是在裴塵的麵前正式的介紹了自己。
光從她的話,就可以知道她對裴塵的評價極高。
像她這樣的人,善於編織各種語言,可這一句話卻是由衷的。
“公子是世外高人的弟子,不知之世外之地如何。”
談話嘛,自是天南地北的談,想談些什麽就談些什麽。
蘇如煙的問題好像是隨口而出
隻是感覺在告訴自己。
她很在意這個問題。
她的表情沒有能瞞過自己。
這就讓自己覺得奇怪了,本來覺得,她會和自己談詩詞上的東西,這才是正常會出現的情況。
沒想到,她關心的卻是世外。
“我都打聽過了,別人說公子所描繪出來的世外之地是無稽之談,是不可能存在的地方,沒想到今天公子竟能來到萬花園,我就告訴自己,絕對要抓住機會,親自向公子請教一番。”
裴塵是真的意外了。
這句話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在入院的時候,春香會對自己那個態度。
在外人看來,是蘇如煙欣賞自己詩詞的才華,才會對自己另眼相待。
可事實卻讓人沒有想到。
真正的原因竟是衝著世外來的。
裴塵好奇的看著蘇如煙,真想知道她打的是什麽算盤
“這樣就把目的說出來,就不怕我以此要求些什麽嗎。”
“是有想過要怎麽說這事,可見著公子後就覺得沒什麽好想的,就該直說,再者,為了歡迎公子,我可是專門進行了一場表演。”
這話要是傳出去,之前茶會上的才子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原來,蘇如煙的表演真的是為裴塵準備的。
真別說,裴塵還真有點受寵若驚。
“公子不會是覺得表演是即興的就嫌棄了把,可公子前來時也沒有提前告知一聲,這樣我也能好好的準備。”
裴塵搖著頭:“即興並不代表不好,他們都說了,表演較往常還要更加的精彩,在茶會上,我就說過隨口而出和偶然天成,在我看來,你的即興表演就是偶然天成,在表演上,你的才華是出眾的。”
蘇如煙還不知道茶會上發生的事情,待春香和她說了後,才明白隨口而出和偶然天成是在說什麽。
她的表情是難以置信的。
楚懷瑾竟被氣得吐血了。
而罪魁禍首就是自己麵前的裴塵。
再怎麽說,楚懷瑾也是和自己走得最近的才子。
他被人氣得吐血,自己本應該做些什麽。
可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好做的。
楚懷瑾的遭遇可以是說是咎由自取。
實在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的糊塗。
也沒有想到,隻是一席話,就能讓他吐血。
那自己又要表示什麽。
說到真能表示的,也應該是驚歎裴塵的一席話竟有這樣的殺傷力。
再者。
其實對於自己來說。
不管是楚懷瑾和裴塵,其實身份並無差別,都隻是客人而已。
相反。
自己和楚懷瑾相識已久,他是比其他才子要好,可他從來沒有能夠讓自己真正感興趣。
而裴塵,就剛見麵的交談,自己就忍不住有興趣去了解他。
能成為一個花魁,逢場作戲早就是爐火純青的地方。
自己現在招待的客人是裴塵,而不是楚懷瑾。
光是這一點,自己就不可能為了楚懷瑾,去和裴塵表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