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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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打個七折都能盈利十幾文了呢。
“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在等一時,今天必定叫小妹賺錢的。”鋒銳看著小妹眼角還有淚花,決定在堅持堅持。
“平常人家是於酉時吃飯,但還有其他人啊,比如說趕路的、行腳的。大哥你失神後時聰陰,時糊塗,這難到也是失神的症狀?”鋒棋頭也不抬繼續打著算盤,而後一臉欲哭的說道“大哥,我們今日好像還賠了二十文錢呀。”
鋒棋正將算盤撥的啪啪響,還在算著今日的營收。
“賠了二十文?無妨,今日給劉老頭和趙大叔都打了六折,如是不打折,或少打個幾折,我們定還是賺的,如此看來這生意還是能做。”鋒銳也心裏快速盤算著。
自己這小酒館本就沒有多少毛利的,今日的四折就相當於毛利了,如此算下來也是不少,將近一百文了。
鋒銳來到前店。
“小兄弟,又見麵了,那日撞到了你很是抱歉啊,聽說你的小酒館今日營業,哥哥我便帶著兄弟們來給你捧捧場。”說話的正是於府衙門口撞倒鋒銳的小黑捕頭。
“原來是小黑大哥,快請坐,快請坐!各位官大哥們想吃什麽盡管點,小弟這第一日開業,各種食材都是不缺,既是小黑大哥帶來的,小弟定是拿出渾身力氣叫各位官大哥滿意。”既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小黑帶來的,又不可能轟走,官家的便官家的吧,隻希望不要打白條。
鋒銳暗道,這古人果然重義,本來還想著那天小黑隻是說些場麵話呢。
也不用往小包房請,四張桌子拚一起,夠坐下十幾個人。
“好酒好菜盡管招呼!”小黑也不去看菜牌,將一錠銀元寶扔向了櫃台。
看著足足有五兩,果然如電視上演的大俠那般豪情衝天啊。
鋒銳安下心來了,隻要不打白條不賒賬就行,有銀子壓下很是安心啊。
隨後鋒銳於小黑推脫談笑了兩句,就匆匆回到廚房開始忙起來。
大魚大肉必是有的,還是什麽貴上什麽,然後在挑幾個拿手的炒菜炫炫手藝。
如是和這種不打白條不賒賬的官家人拉上關係,自己這小酒館還怕賠錢。
“銳哥兒,前頭說加兩隻五香熏雞,肴肉一盤,熏魚一條,羊肉鍋也要一個,多放辣油。。。”周梧諫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
這次可是大客戶,七七八八點了二十多個菜,且幸鋒銳已是提前準備好,不能真忙不過來。
“蘿卜疙瘩湯來咯,小弟送的,給各位官大哥暖暖胃。”鋒銳端著最後一道湯。
此時十幾個官家人已經有幾個喝的五迷三道。
“辛苦小兄弟了,你這手藝真不一般啊,不僅速度快,味道也是一絕。”小黑麵前吐著一堆羊骨頭,還傾了兩個酒壇。
說起這酒,鋒銳也是撇嘴。
好的酒水貴不說,人家看他店小還不供應。
而且這酒如鹽一般,也是官府掌控的,不是想買多少就買多少的。
鋒銳買的這幾壇酒可是花了大價錢,幾乎掏幹了家底,卻也隻算是劣等酒中好一些的,一壇一錢銀子呢。
倒是還有便宜的糟酒,但就和現實中的米酒釀一般,卻也賣不上什麽價。
鋒銳想著自己這小酒館雖叫小酒館,但主營還是家常菜,也就放棄了酒水這塊。
沒辦法,酒水於餐飲這塊確實是大頭,但沒本事的小餐館吃不到呀。
鋒銳陪著笑臉“過獎,過獎,諸位官大哥喜歡就好。”
“你這紅紅辣油是什麽東西,真是又麻又辣,還鮮香無比,吃完整個人都舒坦啊。”一個役字標的吃的滿嘴通紅,仍是停不下筷子。
旁邊幾個也很是的點著頭,一個個吃的滿頭大汗。
巡字標的也是吃的滿嘴流油“以後巡完街,來這麽一砂鍋燉肉,定是可以驅走滿身寒冷。”
“歡迎,歡迎,小弟自是歡迎各位官大哥長來。”鋒銳笑眯眯說道。
隻要有錢賺,也不管他們是不是官家人了,來多了反而能叫自己小店少些麻煩。
“就是酒不好,小兄弟,可還有好酒,盡管拿上來。”一個喝得滿麵通紅的兵字標一看就是個酒鬼,便是這不好的酒也被他喝了三壇。
鋒銳一臉為難“不怕各位官大哥笑話,小弟家道中落,這才想置辦這個小酒館糊口,於菜肴還好說,但酒卻是不能如意的。其一小弟店小,人家酒商看不上小弟這裏,其二小弟家財去的七七八八,以沒有大錢用來買好酒了。。。”
小黑聽完一揮手道“既是小兄弟有麻煩,為何不找哥哥我,這既是開酒館豈是能離開好酒,陰日你便去府衙尋我,我帶你找那酒商談談。”
“對。。。對頭,城。。。城中供酒的可。。。可是楊員外,那。。。那可是我娘家舅。。。舅舅,到。。。到時你去便。。。便提我冼三郎的名號,不。。。不說賒賬與否,他如是。。。如是敢瞧。。。瞧不起你,我。。。我砸他家大門。。。”這個喝醉的兵字標酒鬼沒想到還有個賣酒的舅舅。
“多謝小黑捕頭,多謝這位冼三哥了。。。”鋒銳也不管真不真,先謝了再說。
一幹人吃吃喝喝,到亥時一刻才結束。
店內的酒自是被喝光了,連廚房備下的熏雞熏魚等也吃的七七八八,真是一群大肚漢,迷迷糊糊的相互攙扶著出了小店。
小黑捕頭倒是還十分清醒,沒有半分醉態。
不管如何,趁清醒先把帳算清。
一兩的酒錢要賺半兩,各種菜肴加起來二兩。
鋒銳也不管小黑捕頭能不能報銷的,自是不會給他在打折了。
如此找零一兩半,可家中哪裏還有一兩半兩的碎銀子了,隻好叫周梧諫趕快去附近還開著的食肆換。
“我說不用找了,你非要如此麻煩。”小黑捕頭看來酒勁也上來了,嘟嘟囔囔說道“不過小兄弟你這裏很是便宜,想。。。想我在迎風樓吃上一次可是要十幾。。。十幾兩的。”
“小弟初來乍到,哪裏敢和迎風樓比,這般隻能靠著物美價廉賺些辛苦錢謀個生計罷了。”鋒銳親自於小黑捕頭端來一碗溫茶。
小黑喝了幾口,醉眼朦朧說道“小兄弟姓鋒,又住在鋒氏皮絨鋪,家父母可是販賣皮絨的鋒宏圖夫婦啊?”
“正是家父母。”鋒銳答道。
不知這小黑提起自己病亡的父母做什麽。
“原來真是他們啊,我卻是也知曉一些的。。。”小黑不知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口中喃喃說道“當年應天府藍淩縣下轄的梅山驛村突發怪病,全村上下沒一個人能逃得了,而梅山驛村卻是個商驛要地,每年都有許多行商經過,當年你父母可是在那裏染的病?”
鋒銳哪裏清楚三年前的事,可自己受傷之事也不好往外說。
正不知如何回答時,鋒棋又端了一杯溫水過來,接著話說道“小黑捕頭所言甚是,當年我父母便是於那裏染病,且未回來便亡故了,所有財物也不知所蹤,而今小黑捕頭提起,可是那些錢財有了眉目?”
小黑接過新茶,微微瞥了鋒棋一眼,又醉醺醺道“眉目?並沒有眉目!我也就隨口一說罷了,當年的事可是驚動了皇上,六扇門和錦衣衛皆是出洞了,一村染病不是派遣醫官卻是出動了六扇門和錦衣衛,如此奇怪,因此我才記得這事。。。”
“希望盡快有個結果吧,如是能尋回家父母的錢財,我和大哥也可好過些。。。”鋒棋說罷退回到小院。
周梧諫也換來了碎銀。
拿了錢的小黑捕頭還想邀鋒銳出去走走。
突然小院內傳來一聲冷哼。
小黑捕頭如立馬醒酒一般,於鋒銳抱了抱拳就匆匆離開了。
“前些天巡邏時經過這裏便聞到香味,未曾敢想真是一家酒館啊。”一個巡字標的衝後廚嗅了嗅鼻子。
“價格倒是便宜,就不知味道如何。。。”一個兵字標的看著牆上的菜牌指指點點。
周梧諫很有眼色,挑來一盞燈給各位官大爺照著亮。
再說就在自己家裏,卻也不怕半夜十二點還不回家會倒黴那詛咒。
看著燃燒的燈油鋒銳還是有些心疼的,但這燈油也不白燃,堅持還是有回報。
戌時二刻,呼呼啦啦進來十幾個人。
隻是看著這些人的穿著,鋒銳有些撇嘴。
不是巡就是捕,還有兵和丁,這般皆是官家的人啊。
這生意可是自己的,熬到十二點也不怕。
“倒也是呀!”鋒棋抹了抹眼淚,又霹靂吧啦的打了一通。
鋒銳正奇怪這群官家人來自己小酒館幹啥,難道開門第一天收保護費打秋風?
正心寒時,一個人站出來說話了。
“好啦,快去休歇吧,這點帳陰日再算也不晚。”鋒銳可是不敢代鋒棋算賬的。
算盤鋒銳雖是認識,可也隻記得三下五去二進一了。
其實就兩桌飯,有什麽好算的。
鋒銳暗道,小妹這小丫頭也是個財迷啊。
“這才戌時,且還早呀。”鋒棋很是不解的看著大哥,為何這般早就要打烊了。
鋒銳也是奇怪“小妹你不是說平常人家吃飯都在酉時嗎,這已是過了戌時,黑燈瞎火的哪裏有人還來吃飯。還是早早熄了燈,這燈油可也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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