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個撒潑的老婦人，沒有絲毫嫌棄，沒有絲毫鄙夷。
    甚至願意承擔本不應他承擔的。
    “怎麽樣？現在還是很難受嗎？”
    “不是，你一個寧府的雜役，為什麽要偷吃主子的葡萄？”
    “如果真是吃了葡萄，我趙牧願付所有醫藥費，還會給你相應的補償。”
    此言一出，人群中炸了鍋。
    百姓們也不傻，很快就提出了異議。
    隻留下老婦人在原地，不斷的磕頭道謝。
    趙牧此舉，再次將他本就偉岸的形象，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
    說來，倒是得感謝出這麽個餿主意的人。
    要不是他的話，光靠十公子這個身份，人心難以聚攏。
    三公子府邸。
    “三哥，你說十弟現在應該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吧。”
    “那老婦人可是我花大價錢雇的，為了她那小兒，她今天也得給我拚命的演。”
    五公子滿臉壞笑，諂媚的將一顆剝好的葡萄送至三公子麵前。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笑了起來。
    前些天兩公子秘密商討的，正是這個對策。
    不是喜歡送葡萄嗎，那就讓你的葡萄，徹底爛在根裏。
    叫那些名門望族望而卻步，讓百姓們苦不堪言。
    到時候，別說什麽解決了西北之患，發明了蒸汽機。
    從好人變成壞人，隻需要一點小小的汙漬。
    便會被放大數十倍，數百倍。
    “五弟放心，我這次就是要讓十弟身敗名裂！”
    “不過話說回來，這葡萄，還真可口。”
    說著，探子便神情緊張來報。
    他喘著粗氣跪在公子麵前，思量著如何開口。
    三公子見狀，擺擺手。
    “哎，慌什麽，想必十弟現在，應該已經臭名昭著了吧。”
    同時，五公子也知趣的倒滿美酒。
    兩人一同飲下，探子慌忙開口。
    “三……三公子，計劃失敗，老婦人不僅闡述了事實，還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十公子磕頭道謝。”
    “十公子現在收攏人心，葡萄大賣！”
    聞聽此言，三公子一口烈酒吐出。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探子，重重的酒杯摔在了他的臉上。
    “你說什麽？怎麽可能！”
    “那老婦人難道不要她兒子的命了嘛！”
    探子的臉上鮮血溢出，但他來不及擦拭。
    “十公子給了她五十兩銀子，叫她給小兒看病。”
    三公子和五公子麵麵相覷。
    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趙牧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
    在眾人麵前將老婦人策反不說，還讓她道出了實情。
    “那……那婦人有沒有說，是五弟指使？”
    探子連連搖頭，“並無，並無。”
    好在他們沒有暴露，三公子才算放心下來。
    但五公子，可就沒有那麽舒心了。
    計劃是三哥提出的，準備的也是三哥。
    到頭來，他不過是聯係了個老婦人。
    但到了三哥嘴裏，竟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指示的。
    就算他再傻，也看出了其中端倪。
    待探子退出去，三公子才寬慰道。
    “沒事五弟，這次是怪那老婦人聽信讒言。”
    “還好沒有把咱們供出來……看來，還得思考下一步對策了。”
    五公子愣了一下，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三哥。”
    現在是咱們了，剛剛怎麽就是五弟。
    想到這裏，五公子緊咬牙關，一口飲完了杯中酒。
    集市上。
    趙牧的水果攤不足半個時辰，已經被搶購一空。
    下人連忙回華青閣補貨，賺的是盆滿缽滿。
    細數一番，足足有上萬兩銀子。
    雖不及興建鐵路幾日開銷，但這也不過隻用了半個時辰。
    按照這個趨勢，賣水果將成為一筆不菲的收入。
    趙牧也不再多留，將攤位交給下人離去。
    小聖賢莊。
    張良脫去素衣，拿下頭頂草帽。
    換上幹淨衣服後，進入莊內。
    顏路見是張良回來了，頓時喜笑顏開，連忙詢問。
    “子房，你可見到培育出此等神物之人了？”
    眾人洗耳恭聽，下意識的上前一步。
    隻見張良微微點頭，席地而坐。
    “見到了師兄，而且，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聰穎。”
    “想拉攏他為我儒家賣命，恐怕行不通。”
    顏路蹙眉，心中些許意外。
    他明白，能讓張良說出此話之人，非同凡響。
    而且，隻要張良說了行不通，那就不會再有人能夠完成。
    “罷了，如若它能夠助嬴政恩惠百姓。”
    “就算不為我儒家，我們也應當在必要時候，給予援助。”
    聞言，張良不再言語。
    大家知道，他並不是在故作深沉，而在思考。
    “對了子房，我聽說鹹陽宮內在興建什麽鐵路？”
    “你這趟去鹹陽，可有所耳聞？”
    張良長歎，他在思索的，正是此事。
    因為他從別人口中得知，不僅培育出此作物的是那十公子趙牧。
    就連主張興建鐵路，造福百姓的，也是他。
    “師兄猜的沒錯，確是一人。”
    這下，顏路徹底震驚。
    到底是何方神聖，能一夜之間在大秦萬名中脫穎而出。
    並且兼顧農作與機關，品行更是叫張良為之讚歎。
    譴責聲一片，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將這個老婦人活活淹死。
    趙牧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隨即，他招呼手下拿來了五十兩銀子，交到了老婦人手中。
    她萬萬沒有想到，十公子竟會如此對待她。
    這趟來，她都沒有報有安穩回去的希望。
    “對……對不起十公子，我家那個小兒病倒了，我太需要銀兩了。”
    “您的葡萄沒有任何問題，我也從沒吃過，我，我對不起您！”
    老婦人嚎啕大哭起來，跪在趙牧麵前不斷磕頭。
    連倒地的老婦人也是滿臉的震驚。
    這可是堂堂大秦十公子！竟然如此這般。
    “放心吧，你小兒的病有得救了。”
    言罷，趙牧轉身向水果攤走去。
    “指不定看的不是郎中，而是布匹啊！”
    見狀，趙牧並沒有對老婦人發出疑問和責怪。
    “而且這邊還沒開始售賣呢，你吃的是寧府的葡萄，和十公子有什麽關係？”
    “要我看啊，他就是想要十公子給她錢，好讓她去看郎中。”
    反而絲毫不顧及身份，麵色擔憂的朝老婦人走去。
    更是在前蹲下，仔細詢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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