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對死大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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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又是那個劉仁芳,他豁然站起,眼中飽含熱淚,說道:“好詩!這才是我大衛子民應該寫出來的詩,歲歲金河複玉關,好,好啊!”
玉關,在衛國和祝國交界,是兵家必爭之地。
他倒要看看,眼前這個鄉野小子,能作出什麽詩來。
二十年前,因衛國守將疏忽,在一場大雪中,玉關被祝國奪走,這成了衛國人民心中的痛。
萬頃煙波萬頃愁,正是表達了這種傷痛。
“也罷。”南宮定一笑,神情不以為然。
李飛白說得巧妙,我是齊王教出來的,如果贏了你,那就是齊王的功勞。
如果輸了,那你贏一個王府醫官,也沒什麽好炫耀的。
“本官錢良業,忝為吏部尚書,不知閣下是?”錢良業正式見禮。
“在下白費禮,齊王貼身醫官,出身鄉村,還望錢大人不吝賜教。”李飛白還禮。
還好,自己多學了幾千年中華文化,能夠應對,他心中慶幸。
“山兒,你看如何?”南宮定望向南宮山。
“皇叔,既然大家興致這麽高,就讓費禮獻醜一番,有何不可?”
此時的南宮山,一掃頹勢,信心十足。
南宮定看了一眼錢良業,期盼他將這“白費禮”對得體無完膚。
“行,你們開始吧。”
底下的人小聲議論著。
“這是哪裏冒出來的鄉村小子,竟敢和錢大人對對子?”
“簡直是在自取其辱。”
“無妨,我們當笑話看就是了。”
“錢大人乃當世文豪,如果輸給這小子,我能把這尿當茶喝了。”
眾人發出一陣哄笑,都在等著看李飛白的笑話。
“錢大人,您德高望重,請先出上聯。”李飛白道。
“也好,小子聽著:春花夏雨秋風冬雪,四季無常。”
沉吟片刻,李飛白對道:“竹雅蘭幽菊潔梅香,一年有序。”
“好工整!”劉仁芳忍不住讚歎:“春夏秋冬對梅蘭竹菊,四季無常對一年有序,毫無瑕疵,好對子!”
心裏一怔,錢良業繼續道:“月牙雖嫩,和天同歲。”
想也不想,李飛白脫口而出:“頑石無痕,與地共存。”
“輕狂柳絮隨風舞。”錢良業指的是對方輕狂。
“謙卑梅花伴雪歌。”李飛白回懟做人要懂得謙卑。
老臉一紅,錢良業心中開始慌亂。
本官不信,竟會輸給你一個鄉村小子,他窮盡腦筋,繼續道:
“錦衣玉食,瀟灑風流,入俗難覓華章。”
李飛白對:“餐露飲風,寂守翠華,出世已非凡品。”
“好,好啊!”
眾人的情緒被徹底點燃,如此精妙絕倫的對子,是今日最好的茶點。
這個對子錢良業暗示自己難覓對手,而李飛白直接懟了過去,老子一出現就非凡品。
擦著汗,錢良業雙手已經不住發抖,腦袋開始空白,站立的雙腳有些無力。
“錢大人,可不能讓這小子壓過你一籌啊,趕緊出對子啊。”
“大家莫慌,我衛國文豪豈會輸給一鄉野小子?”
在眾人的起哄下,錢良業又擠出了一上聯:
“四季輪回,留我春心不死。”
李飛白已經熟知了對方的出題方式,直接對道:“百年大業,還他萬古長青!”
“你……你……”錢良業指著李飛白,臉一陣紅一陣白,嘴裏說不出半個字。
“你是誰?”到最後,他隻能這樣問道。
“剛才我不是說了,在下一鄉村小子,白費禮。”
“不可能,鄉野村夫,哪能這麽有文化?”錢良業打死不認輸。
“錢大人此言大謬,怎麽鄉野村夫就不能有學識了?你問問在座各位大人,在入仕之前,有哪幾個是書香世家子弟?我想很多人也都是寒門士子,鄉野學子,難道錢大人也說他們沒有文化嗎?”
這句話一出,瞬間有很多不滿的眼光投向錢良業。
感受到這些不懷好意的眼神,錢良業更加氣怒,他用顫抖的雙手指著李飛白罵道:“豎子匹夫,油嘴滑舌,巧言令色。”
牽起嘴角微微一笑,李飛白繼續道:“我看你的樣子,也很不服輸,這樣,我這出一個上聯,如果你能對得上,就算你贏了,如何?”
李飛白剛才對了他五六個對子,而現在隻要錢良業對一個,這是赤裸裸的侮辱了。
一旁的南宮山早已眉飛色舞,他根本沒想到,這“白費禮”除了能治病,還有這些本事,心中不禁對其高看許多。
而南宮定,用滿懷意味的表情,盯著李飛白的表演,嘴角肌肉不時抽動幾下。
“不敢,拙作入不得各位大人法眼,見笑了。”南宮山大為開懷。
詩,雖然不是自己所作,但卻從齊王府的人口中念出,還能壓過南宮定一頭,這就夠了!
“想不到齊王在文學上,也有如此修養,倒讓老夫頗為震驚。”錢良業開口,轉而又道:“不知齊王在對對子方麵,可有研究?”
雖然沒有明麵說誰作的詩好,但顯然,他更喜歡後者。
在場的也都是飽讀詩書的人,自然也看得出孰優孰劣。
“啪啪啪”
隨著零星般的掌聲響起,幾乎所有官員也跟著鼓起掌來。
“齊王憂國憂民,實乃我大衛之福啊!”劉仁芳接著說道。
誰都知道大理寺卿不涉黨爭,他說出的話,給的評語絕對是最公正的。
而最後一句:歲歲金河複玉關,則是描寫了大衛人迫切想要收複玉關的決心。
看來這家夥,是鐵了心站在南宮定一黨了,李飛白心中暗道。
“我家王爺對這些方麵都有涉獵,隻不過最近身體不適,恐怕沒有精力助興,我平時深受齊王指導,如果錢大人有雅興,我倒是可以陪您玩玩。”
“嗯!”南宮定點頭。
“大梵王宮大雪天,衛霍才堪一騎將,萬頃煙波萬頃愁,歲歲金河複玉關。”
“你就念給大家聽聽。”
“那我念了?”李飛白完全一副毫無見識的野小子形態。
詩念完,全場鴉雀無聲。
這首詩,無論押韻還是氣勢,都比南宮定那首好了不止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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