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太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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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話,李飛白暗暗點頭。
終究是打算說出自己的過往了。
「我祖居武安縣長壽村,自小便是在百江長大的。」林天衝似乎不想提起此事。
「武安縣?難怪你一口南方口音。」方慶無心答道。
「原來你是百江人。」徐芊芊是真的不知道林天衝的身份。
「天衝,見你樣子,似有難言之隱,有什麽難處可以跟我們說,或許我們能幫你。」李飛白主動提出。
「也沒什麽不可說的,隻是過往的傷心事罷了。」林天衝眼裏閃過一絲恍惚,而後又道:「大概七八年前吧,具體時間記不太清,那時正是太平道大肆橫行的時候。」
「太平道?」徐芊芊一驚:「神州邪教太平道?」
「不錯,據說教中之人信奉解脫天性,無拘無束,入教之人想做什麽便做什麽,看不慣的話連父母妻兒都能輕易殺害,簡直喪心病狂。」
提到太平道,林天衝雙鬢肌肉微微抖動,顯然怒極。
「是不是,他們對你村子做了什麽?」徐芊芊問道。
「那天夜裏……」林天衝的身軀微微晃動:「那天夜裏,太平道不知為何,他們上百個人衝進村裏,舉起屠刀便對村民們一頓砍殺,無論男女老幼,都無法幸免。我迅速組織起村中壯年反擊,奈何對方有一兩個玄階武者,我們根本不是對手,一番打鬥後,我胸口被擊中,昏死過去,醒來時,全村……全村已經被殺光。」
說到此,林天衝閉上眼睛,眼角流下兩行淚水,似乎親人的慘狀曆曆在目。
「那你是如何逃脫魔掌的?」方慶問道。
「我被踢中胸口後,昏死過去,躺在了屍堆當中,或許他們大意,才讓我逃出生天。從此之後,我拚命修煉,發誓一定要鏟除太平道,為我父母報仇,為村民報仇。」
縱然語氣盡量顯得平淡,但李飛白還是發現了林天衝的指甲,已經陷進手掌裏。
讓他回憶這段不堪往事,確實對林天衝來說,是再一次摧殘他的心靈。
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李飛白道:「天衝,這個邪教,我一定會幫你鏟除。」
「多謝公子。」
「難怪。」趙千城出言:「難怪你胸骨有一塊較弱,原來是這樣受傷的。」
「正是,如果沒有公子妙計得來的星象佛骨,恐怕我這輩子都別想突破到天階。」林天衝朝李飛白感激一瞥。
擺擺手,李飛白轉而道:「這幾年千城閣崛起,太平道在衛國,倒是收斂不少。」
「千城閣這幾年殺的太平道眾也數以千計了。」趙千城接話:「他們見敵不過我們,從明麵上的屠殺,轉為暗地裏的謀殺。雖然看似銷聲匿跡,但實際上太平道的人,還是遍布各地,暗流湧動。」
「公子,我這幾年對太平道也算費心研究,他們的總舵在祝國寧安城,道眾也有十萬餘人,與千城閣不同的是,他的道眾並不是集中在某國,而是遍布神州各地。」
「祝國寧安城?」方慶微微皺眉。
「不錯,太平道的首領稱掌教,有兩個,大掌教名叫吳太平,據說能夠呼風喚雨,點石成金,太平道就是以他名字命名的。」林天衝說道。
「另外一個呢。」李飛白問。
「副掌教名叫左永生,據說此人神秘無比,道中除了吳太平外,沒人見過他的真實麵目,平日裏出現也都是戴著麵具示人。」
牽起嘴角一聲苦笑,李飛白斷定道:「看來這個左永生才是太平道最可怕的人。」
「公子,何出此言?」林天衝不解。
在他看來,吳太平是大掌教,又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理
應是罪魁禍首。
「一般藏在幕後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比如說,咱們公子。」方慶笑著解釋。
本來胸中憤恨的林天衝,因為方慶這句話,也略微鬆了下來。
「公子你說,他們總舵在祝國,會不會是祝國的人,故意搞出的一個邪教,以此來消耗薑國和衛國的實力?」
徐芊芊畢竟是女子,心細。
「應該不會。」林天衝搖頭否定:「據我所知,太平道在祝國各處,也是大肆殺虐,祝國朝廷也是頭疼不已。更有甚者,祝國的一個城主,也被太平道殺害了,朝廷派兵剿滅,愣是找不到太平道教眾人影。」
「嘶」
方慶倒吸一口涼氣:「都已經知道了他們總舵在寧安城,為何找不到太平道的人?」
他非常不解。
「這不矛盾。」林天衝解釋道:「所有人都知道太平道總舵在寧安,卻找不到總舵在寧安何處,自然也找不到太平道眾。」.
他們的對話,李飛白盡收心底,同時思緒卻飄到了另外一處地方,他喃喃自語:「就算他們是太平道,但是屠村也該有個理由,不可能無緣無故說殺就殺吧?」
「公子,你在說什麽?」方慶見他咕噥,立即問道。
「天衝,你們村是否跟太平道有過節?」李飛白沒理會方慶,徑自問道。
「公子,長壽村雖然不比神農村與世隔絕,但村中之人也少與外人來往,連所吃食物都是自力更生,多年來與外界無仇無怨,更別談太平道了。」
點點頭,李飛白沉吟:「這就奇怪了,就算太平道殘殺成性,但總不可能沒有任何理由,便去屠殺一個村子吧?這對他們來說,也有風險。」
「這麽多年,我也一直想不通這點。」林天衝附和。
「既然想不通,咱們就查。」李飛白拍手下了決定。
「公子要查?」
「去無極山,剛好路過武安縣,咱們就到你村子裏去看一看。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當年太平道屠村,背後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李飛白眯起眼睛。
不易察覺地身子一抖,右眼眯起,林天衝看著李飛白,沒有說話。
「怎麽天衝,你還放不下?」李飛白問。
「公子,那裏埋葬著我的親人故友,見之著實令人傷心。」
林天衝言下之意,是不想回到祖居,憶起那些傷心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