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終於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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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再次回道:「我想,大掌教應該是這樣打算的,否則也不用挾持孫靈荷母子。」
好啊,就是不肯透露實情,李飛白心中冷笑。
同時他也斷定,這太平道真正的幕後主人,一定幹係重大。
但轉念一想,當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讓賈平對自己的身份起疑,於是李飛白轉而說道:
「其實即使那軍士沒開口,我也知道他們的目的。」
「哦?左掌教知道?」賈平有些意外。
「他們奉命嚇退山中獵戶,不就是為了不讓人上山,那到底是有什麽目的,不讓獵戶上山,賈護法可曾想過?」李飛白反問。
「他們是衛士?又不讓獵戶上山?」賈平尋思良久,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
見狀,李飛白指著腳下的路,再次提醒道:「這條路,是通往祝國的山路,而現在,益陽城門緊閉。」
眼珠子左右轉動,片刻後,賈平終於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
「小聲些。」
賈平有些激動,聲音大了些。
「說說看。」李飛白輕聲問道。
「衛士想通過這條山路,悄悄混進祝國,到時好裏應外合。」
「然也!」李飛白開口讚歎,隨即補充道:「益陽城門緊閉,隻是衛國迷惑祝國的假象罷了。他們想讓祝國以為,衛國所有守城兵士,都龜縮在城裏,其實他們早已分批悄然溜進了祝國。而衛士在此裝神弄鬼,為的就是不讓山中獵戶發現這個秘密。」
賈平雙眼眯起,低聲自語:「近兩個月時間,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已經混進祝國了。」
他臉上不無擔憂。
「要是咱們知道混進祝國的這些軍士的身份,那就好了。」賈平繼續喃喃自語,渾然忘我。
「嗯?」李飛白假裝狐疑地盯著他:「賈護法,為何你總是這麽關心兩國戰事?讓他們打起來,咱們太平道坐收漁翁不好嗎?」
其實李飛白之所以不讓那個軍士開口,就是怕他透露混進祝國的那些軍士身份,如果讓賈平得知,再告知祝國朝廷,遭罪的還是雙方百姓。
他現在想做的,便是祝國一行,能夠鏟除太平道,讓他們知難而退,將戰事消弭於無形。
訕訕一笑,賈平強辯道:「畢竟是祝國人,自然心向祝國。」
隨後,他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李飛白。
「左掌教,我記得您之前是直來直去的,心思可沒這麽細膩?」
心中一緊,李飛白暗道不好,自己隻顧試探對方,卻忘了時刻都要扮演左永生。
以左永生的能力,是推測不出其中這諸多細節的。
微微一笑,李飛白不慌不忙回道:「要是你潛伏在齊王身邊多年,之後還在南宮定麾下,又有個「白費禮」和趙千城時刻盯著你,你也會變得心思縝密的。」
這個解釋雖然牽強,但賈平此時並沒去想太多。
他心裏隻想著,如何把混進祝國的這些衛士的身份,一一查出來。
也幸好左永生不知道太平道和祝國朝廷之間真正的關係,否則以剛才滅口衛士的舉動,一定會讓賈平更加起疑。
鄒仲本走在最前頭,此時放慢腳步,與李飛白距離拉近,賈平也適時閉口,不再多問。
「麻子兄弟,你這身修為,從何而來?」
鄒仲找的,原來是趙千城。
一怔,趙千城隨口答道:「少時得了機緣,跟一高人所學。」
「高人?想必這高人修為已臻化境,才能指導出你這樣的弟子。」鄒仲眼中滿
是羨慕。
雖然他隻見識到了趙千城實力的冰山一角,但已經對他甚是佩服。
趙千城隻是點頭,並未答話。
賈平在側,說得越多就越容易露餡。
鄒仲好奇心似乎很強,加上久居深山,對外事頗為好奇,一路上不是揪著李飛白請教商道,便是拉著趙千城詢問武道。
雖然路途難走,時間過得倒也不慢。
眾人已經在山峰最高處,好在一路向南,山峰倒也沒再忽高忽低,他們如履平地,加快行進速度。
到得第九日,來到一處山間小溪。
不同於之前他們遇到的緩緩溪流,這條溪澗水流有些湍急,顯然水源與出口有很大的高度落差。
「諸位老爺,越過這條溪澗,對麵便是祝國地界了。」
鄒仲停下腳步,手指溪澗對岸。
「總算到了。」
郭大貴長出一口氣。
九天的山中奔波,使得這個富甲一方的老頭子,有些憔悴不堪。
「可這水流湍急,咱們沒有船渡,如何過去?」賈平皺眉出言。
「這個……」鄒仲還是那般熱心,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大樹道:「諸位人多力量大,隨便伐幾株大樹,做成竹筏,過河輕而易舉。」
眾人點頭。
「鄒小哥,有勞你了。」李飛白拱手抱拳。q
郭大貴也對鄒仲甚是感激,從懷中再次取出一張千兩銀票,遞給對方。
「小哥,若沒有你,我們不知何時才能返回,這是些許酬勞,莫要嫌棄。」
「不不不。」鄒仲連忙擺手:「郭老爺已經給了一百兩,足夠了,這些錢我萬萬收不得。」
「拿著吧。」郭大貴硬是塞到他的手中。
「郭爺。」鄒仲臉色鄭重說道:「你們已經幫鄒家村除了「山神」,我們又能上山打獵為生,這已經是天大恩德了,這些錢我萬萬不能再收,請郭老爺見諒。」
「既然鄒小哥如此高義,郭老爺,咱們也別再為難他了。」李飛白站出來發話。
聽到他的話,郭大貴隻好將銀票收起,不再堅持。
見此,鄒仲方才展顏道:「到了對岸,一路往西南走,便能到達祝國地界,諸位爺,告辭了。」
此時,郭大貴旁邊的那精壯漢子突然出言:「沒了山神,難道你就不怕再冒出個什麽狐仙來?」
剛轉身要離去的鄒仲,立刻停下腳步,拱手問道:「這位兄弟,此言何意?」
隻見郭大貴撚須而笑,緩步而出:「他沒什麽意思,隻是想說,以你的心性,始終呆在深山,以打獵為生著實可惜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