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荊鎮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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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府早已經蓄勢多時,隨此一聲令下,相應的人事便也很快便悉數到位。而宇文護也早已經急不可耐,待到人馬悉數就位之後,當即便辭行南下。
突然接收這一任命的李穆還有些茫然,他這裏還在盤算著因為之前為主上請封一事、接下來出征江陵的名單上必然少不了他,但今出征倒是出征了,可聽這意思去的卻並非是江陵,似乎又要跑去河洛跟北齊幹仗?
他心中自是疑惑不解,但還沒來得及詢問打聽清楚,便被宇文護急匆匆的拉著上路了,一晃神的工夫便已經出了武關,沔北已然在望。
中外府這一次從下令到正式的出兵都非常迅速,沿途州郡都沒有收到通知,軍隊已然入境,自是免不了虛驚一場。好在這一支軍隊隻是過境,並不需要沿途州郡提供給養補充。
不過當得知這一支人馬是要經由沔北奔赴河洛的時候,沿途官員們的心不免又揪了起來,怎麽不知不覺間河洛間的形勢又這樣嚴峻了?好在如今沔北聲勢大壯,可以在側翼對關中形成保護,不再像之前那樣關東每有戰事,整個關中便都要提心吊膽。
宇文護也並沒有提前派遣使者通知沔北這一消息,一則此番行動主打就是一個出其不意,二則他也想借此看看眼下沔北的留守力量應變能力如何。
雖然早有耳目提供情報說如今沔北大軍出征,留守的力量比較薄弱,但這些耳目終究不能涉及沔北的軍政機密,具體情況究竟如何仍待實地察望一番。
於是宇文護便先著令部將侯龍恩率領一千精騎先行一步,並且隨時與後方大部隊保持密切通信。如此一前一後的前進著,一路上也並沒有受到任何人事阻撓,這也不免讓宇文護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如今荊州總管府管轄範圍雖然已經很大,但沔北仍然是其根本所在,就連沔北守備都如此鬆懈,可見如今的荊州總管府的確是內虛的很。
當然這也是宇文護心內自發的將本就屬於正常的情況往有利於自己的方麵去想,假使沔北真的在其沿途設置人事阻撓那才是真的不正常。這意味著沔北早就有防備中外府的意圖和做法,真到那種情況的話,來的恐怕就不會是宇文護了。
雖然如今的沔北沒有什麽重兵留守,但基本的消息傳遞還是不失靈敏,宇文護軍隊入境不久,相關的情況便被報到了總管府中。
但是由於宇文護沒有提前派遣使者通知,因此總管府群眾也都不明所以,隻能加強城池的防備。除了留守的人馬悉數入城守備之外,還召集了許多鄉兵丁勇以補充城中防力不足。
所以當宇文護抵達的時候,便見到一個城門緊閉、戒備森嚴的穰城。宇文護這才派人到城下去宣告消息,城中眾人知是誤會之後自是鬆了一口氣,待聽到李大將軍又被加職關東道大行台,便也都轉憂為喜。
誤會解除之後,留守的長史長孫儉帶領幾名府員出城迎接宇文護一行。
宇文護也並沒有直接暴露真實的來意,對於出迎眾人全都以禮相見,並以關東道大行台長史的名義懇請州府給其率領來到此地的人馬提供一些人事上的安排和資助。
中外府之所以要給李泰加上一個關東道大行台的新職,除了掩飾其奪權的意圖之外,也是為了讓宇文護這個行台長史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調度荊州的人事資源。
眼下李泰的荊州大總管之職尚未解職便又另加行台,理論上而言,在當下的荊州宇文護這個長史的級別還要高於長孫儉這個總管府長史。
如今其人雖然來勢洶洶,但是態度還算端正有禮,再加上率領一萬精兵入境,因此總管府群眾們也未敢怠慢,先將宇文護一行引至城南軍營中暫且駐紮下來。
入駐軍營之後,宇文護也並沒有急於入城,而是又以需要組建關東道大行台為名義,希望城中留守的官員們逐一入營來接受審察挑選,讓他能快速將行台班底搭建起來。
留守諸眾聞聽此言後也不覺有異,雖然他們也對中外府這一突然的任命感到有些意外,但大將軍勢位能夠更進一步總歸是好的,他們當然也不會拖延阻撓。
但是長孫儉資曆深厚、閱曆豐富,而且有著高級的行政經驗,自然知道行台班底的組建所體現的乃是大行台本身的意誌,且不說李大將軍眼下還沒有正式受命履任,即便是已經遙受此職,也不應當由宇文護來負責征辟人員組建其霸府班底。
瞧著出迎眾人都已經在暗自盤算該要如何在宇文護麵前博取表現了,長孫儉稍加沉吟後,還是開口說道:“眼下李大將軍仍處於外,總管府留守人事亦皆大將軍行前安排,輕作改動恐怕會忙中出錯,大軍轉進河洛迎戰強敵亦需精心備戰,不如暫且遣員快馬請示其計。講到對在事府員們的了解,自然還是以大將軍最為清楚,任用起來也更得其宜。”
宇文護聽到這話後,臉色驟得一變,原本的和善有禮全都收斂起來,望向長孫儉的目光中已經閃爍起了冷厲之芒:“長孫長史此言何意?莫非因為我齒短位卑、恥居我下,所以要阻撓行台行事?那對於李大將軍,不知你可放在眼中?
知事不深,所以便難能任事?那你居治荊州還在李大將軍前,是否心中一直暗誹少者不足當事?如今李大將軍雖不在鎮,荊州尚有群賢諸公,我今攜上命而來仍為所輕,老翁狂傲若斯,難道真以為阻撓行台,你便可久持州事?”
長孫儉被宇文護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一時間臉色也是青白不定,尤其當見到在場群眾也都順著宇文護的言語意思、望向自己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他不免更加的羞憤,口中怒聲說道:“老夫舊日治事昏庸,心亦自知不如李大將軍遠甚。承蒙宇文大王不棄,仍然揀選授事此間,又得李大將軍信任,行前托以留守。中山公受命新來,急於辱此老朽以警群眾,恐將失算!”
宇文護之所以要對長孫儉大作人身攻擊,就是為的將眾人注意力從長孫儉對行事程序的質疑轉變為私人的矛盾,此時見到自己隻是稍作挑撥,長孫儉便一副怒不可遏、大破心防的模樣,這效果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
他連忙換上一副誠摯的表情,向著長孫儉深作一揖,口中則沉聲說道:“我知我素來沒有顯功壯事可誇,長孫公輕視我也是理所當然,對此我也隻能慚然領受、不敢反駁。但今所言卻並非我才略高低,而是國之大事!
如今東賊大軍齊聚河洛,李大將軍孤師外懸,誰也不能篤言不會有意外發生。中外府為求萬全,所以才加授李大將軍為關東道大行台,並遣我為行台之副,率領援軍至此以助應對當下局麵。
我雖然沒有超凡脫俗的令才,但勝在與李大將軍相知頗深,凡其所命都能貫徹執行。在場諸位能比我與李大將軍相識更早者想必寥寥無幾,若如此都還不能通力合作,那麽世間還有什麽樣的人能夠相處不疑?”
講到這裏,他便解下自己的佩刀兩手奉給長孫儉,並又繼續說道:“方才情緒過激,言辭失禮而冒犯長孫公,長孫公若仍憤懣難消,且請收下此刀,待我輔佐李大將軍應付過戰事危機之後,一定會再至足前以謝罪,屆時作何懲戒悉由公義!”
長孫儉看著宇文護作此表演,心中也知自己有些失態,索性背過身去對其不予理會。
至於在場其他人,也受宇文護的話術影響,或多或少的心內對長孫儉產生了一些看法。而正當局麵有些僵持的時候,一直在人群中沒有什麽存在感的李禮成突然發聲道:“中山公所言不虛,我與大將軍在長安重逢之前,大將軍便已經與中山公相知多時了!”
宇文護聽到這話後眸光頓時一亮,當再轉頭看是誰人發聲時,眼中笑意不免更深,見長孫儉對他仍不搭理,於是便又直起身來對李禮成笑語道:“李郎作此證言,倒是讓我頗感榮幸。你與李大將軍同宗兄弟,自然是親誼深刻,但若講到對李大將軍心腹懷抱的感悟,或許還真不及我。”
他又環視在場眾人道:“行台初設,我知諸位難免對此都有些陌生。但今軍情如火,卻是容不得各位再從容熟悉。人性有參差,有的人一時間不能適應變革、仍是固執守舊,這也難免,繼續留事舊府即可。
行台雖設,但卻不是為了取代總管府人事,這一點諸位大可以放心。辟入行台之後,會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操勞,所以自覺不能勝任者,倒也不必急來應征。誰若因此貽誤州府事務,莫說長孫長史,我也決不輕饒!”
被宇文護這一番連消帶打的分散注意力,眾人也越發的放鬆了警惕心。
尤其當聽到宇文護表態即便應辟行台職事,也並不影響在總管府的職事與辦公,在李大將軍正式接掌行台之前,他們隻需要每天抽出一定的時間前來應卯,並且協助處理一些簡單的人事即可,眾人的心思也都活泛起來,紛紛表示願意應征。
反正無論是總管府,還是行台這裏,總歸都是在李大將軍麾下任事。而到了行台這個新設的機構,獲得重用和升遷的機會想必還會更多。,那何不就先提前占上一個坑?更何況,誰知道日後李大將軍是以總管府為中心還是以行台為中心。
長孫儉冷眼看著眾人紛紛踴躍應辟,心中越發的不是滋味,他也已經看明白了宇文護此來就是為的鳩占鵲巢,而自己也站在總管府的立場上給予了提醒。
此事明顯是宇文泰的意思,如果長孫儉再要強心反對的話,那可就是徹底要與中外府為敵了。而現在宇文護也明顯流露出了對他不善的態度,他若再繼續逗留下來也是尷尬,或許還會有危險。
於是他便表態州府事務正忙,然後便轉身離營而去。
宇文護望著長孫儉離去的背影,嘴角的冷笑更加陰寒。長孫儉跟自己唱反調,讓他頗感意外。
但想想倒也正常,因為他此番到來,主要就是為的取代長孫儉,站在其人立場上拒絕自己的幹涉也並不出奇。
說到底終究還是長孫儉自己在荊州總管府人事經營不深,如果他真能有效製衡李泰的話,那中外府也不必再派自己來跑這一趟了,就地任用長孫儉即可。如今自己幾句話就搞得其人尷尬不已,也顯露出長孫儉對於荊州人事的無力掌控。
想到這一點,宇文護便又將視線望向方才發聲的李禮成,既然長孫儉基於自身的利益而與荊州軍府站在一起,那他也可以在荊州軍府拉攏其他不甚得誌之人。
趁著荊州群屬各錄籍名之際,宇文護示意李禮成隨其先往別帳坐定,然後他便望著李禮成笑語道:“李郎舊在長安為李大將軍維係人情、處置事業很是得力,如今相隨赴鎮,想必更受重用,未知眼下身居何職啊?”
李禮成聽到這話後便麵露慚色,連連擺手道:“多謝中山公嘉賞之言,唯是卑職自身才性不高,眼下在職穰縣縣令,無緣參議府事機要。”
宇文護聞言後便皺眉道:“這有些不應該啊,一定是李郎你太自謙了,不肯與俗流就事共爭。否則隻憑你與李大將軍的親厚關係,也不至於屈居下僚。”
李禮成幹笑兩聲後,有些酸溜溜的歎息道:“今時不同往年,大將軍親黨畢至、能用者眾多,自然是賢者進、愚者退。”
“有什麽是危難時相扶共助的情義都比不上的深情?李郎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是非或可混淆一時,但卻不能混淆一世。你是李大將軍同宗手足,既然失意舊府,不如來此共事,暫任行台司馬可好?”
宇文護又非常貼心的安慰李禮成兩句,旋即便向其發起了邀請。
“我、我真的可以……但卑職年齒、資望俱弱,若是入居行台上佐,恐怕不能服眾啊。”
李禮成聽到這話後頓時麵露驚喜之色,但又很快低頭小聲道。
宇文護眼皮一翻笑語道:“你是李大將軍同族近親,才性又受到我的賞識看重,若仍不可、誰人又可?放心居之,誰若質疑,我自與話!”
“多謝中山公賞識,卑職一定、一定為中山公之事盡心盡力!”
李禮成直從席中站立起身,向著宇文護深揖說道。
“不是為我,是為王師!”
宇文護先是正色糾正一下李禮成言中不妥,然後才又詢問起如今荊州具體的人事情況。
他都已經一把年紀,當然不會因為旁人流於表麵的一些作態便信之不疑,究竟值不值得信任,還是要觀其後續的具體表現。
因此在打聽到一些所需要的情報之後,宇文護便又交代給李禮成一個新的任務,那就是帶兵入城去將離開不久的長孫儉再抓捕到軍營中來。
之所以不自己派兵前往,一則自然是為了考驗一下李禮成是否真的可用,二則就是從李禮成口中了解到如今穰城的防城大都督並非原本的侯莫陳瓊,而是賀拔勝的舊屬朱猛。
如果是後模陳瓊的話,宇文護自有辦法將之說服,但若是朱猛則就有點難辦。他們這些賀拔勝舊屬認定了李泰,甚至就連獨孤信都召之不去,宇文護如果要強行入據城池的話,恐怕就難免要發生衝突了。
如此一來一定會讓荊州群眾們有所驚覺,即便李伯山眼下並不在鎮,單憑他所部一萬人馬也難以將沔北完全控製住。更不要說為了麻痹遠在淮南的李泰和荊州群眾,先鋒人員還選了一個與之交情不俗的李穆,所以眼下最好還是不要太過暴露目的。
李禮成也當真得力,在接受了行台司馬的任命之後,當即便率領一支隊伍直赴州府,登堂望著剛剛返回坐定未久的長孫儉沉聲道:“中山公有事需詢長孫長史,請長史即刻隨卑職出城入營參見,勿令卑職失禮於此!”
此言一出,堂中在直群眾盡皆嘩然,長孫儉則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轉而深望著李禮成,好一會兒之後才驀地歎息道:“事至於此,隻恐過猶不及,慎重、慎重啊!”
李禮成聽到這話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旋即便大聲道:“失禮了!”
說完這話後,他便直接走上堂去,抽刀在手、指住長孫儉,另一手用力的將長孫儉扯出席位並一把退下來,口中則喝令道:“給我捆起來,押送城南軍營!”
當李禮成押送著長孫儉返回軍營中時,宇文護也在一幹原總管府屬員當中初步選定了一批行台屬官,當他還在交代著行台規章細則的時候,李禮成便押送著長孫儉直入營中。
眾人見到剛剛離去的長孫儉竟然如此狼狽的返回,一時間也都驚詫不已,紛紛開口詢問為何要如此?
宇文護卻並沒有多作解釋,隻是又快速的將行台規章講述一遍,末了沉聲說道:“既然已經盡知行台規令,那今日便先各自離去罷。明日午時於此聚會,如若缺席,自遣李司馬入城擒拿、軍法處置!”
李禮成也極為配合的說道:“軍令如山,不同兒戲,我既然蒙受大將軍和中山公的授用,便絕不留情!”
眾人看到這裏,心中也都多有驚疑,有點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這宇文護對長孫儉究竟是單純的報複打擊,還是另有深意?
但無論如何,他們還是趕緊起身告辭,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一直等到入城之後,各自心內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隻是一想到那個因為剛剛當上行台司馬而踴躍表現的李禮成,心情又不免有些沉重,隻在心裏默默盼望著大將軍快快返回,結束這有些妖異的情況。
宇文護對於被擒拿回來的長孫儉也並沒有大加懲處,隻是著令先在營中拘押起來,然後他便著令李禮成帶領他去巡察穰城周邊的府庫倉邸。
眼下他雖然沒有入據穰城,但隻要能夠讓荊州總管府的行政係統暫時停擺,並且控製住穰城周邊的物料資源,便基本上算是完成了初步的計劃,接下來就安心等待後路大軍的到來即可。
宇文護自知時不我待,他這裏扯著關東道大行台的大旗或能糊弄一時,可是一旦李泰知道確切的消息之後必然是要有所警覺,如若其人快馬返回,對於自己那就是絕對的暴殺,帶來的這一萬精兵也給不了他任何的安全感。
他甚至連近在咫尺的穰城都不敢輕入,隻是要快速掌握住穰城周邊的物資,從而給後繼大軍鋪墊好一個南來的物質基礎。後路大軍一日不至,他這裏便會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李禮成倒也配合,很快便引著宇文護來到城外諸處倉儲所在。當看到那些庫房中所積存的各種各樣的物料,宇文護也不由得感歎沔北實在太富庶了,這倉儲滿滿的畫麵哪怕在同州霸府,大約也隻有在秋稅剛剛入庫的時候才會看到,很快便又會快速消耗下去。但在荊州這裏,似乎也隻是常態。
可是在將諸庫藏巡查完畢之後,宇文護卻注意到一個情況,就是這些倉庫雖然都收儲著滿滿的物貨,但基本上都是民生相關的物貨,糧草軍械等戰略物資卻幾乎沒有。
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卻從李禮成口中得到一個讓他頗感猝不及防的回答:“之前大將軍率部出征淮,沔北軍用大多輸送南去,集中於隨陸之間,以便於向前線輸送。請中山公放心,待到大將軍引部歸鎮,物資也一並運返,況且再有不足一月,諸方賦稅便會大批入倉,屆時自然物用不匱!”
老子放特麽的心啊!
宇文護聽到這一回答後不免有些懷疑這李禮成究竟是哪一邊的,等到李泰返回、或者一個月後糧賦入庫,他估計都得沉到長江打窩了,大軍物用匱不匱跟他還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但今開弓沒有回頭箭,來都來了,如果這次不能搞定,他估計就得被李伯山窮追猛打著泄憤了,無論如何都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於是他便又連忙詢問可有別計,哪怕費力一些也可,關鍵是得快。
這一問還真的又有了收獲,荊州總管府畢竟不同於中外府那窮地方,軍需物資的供給除了主要的方案之外,都會有其他的備案。
比如就在穰城不遠的新野,因為舊是大軍集結之地,所以也存在著一座大倉,日常存糧都在萬石以上,等閑是不會動用的。
與此同時,由於漢東等地都是新占領的區域,為免周邊發生戰亂、大軍不能及時調度平叛,所以一些州郡都專門設有軍儲倉庫,每年的賦稅都會優先往這些軍儲倉庫中存入糧草,如此總管府人馬便不需要糧草籌措的時間,遇亂即出,機動性十足。
算算時間的話,這些軍儲倉庫應該也已經存滿糧草了,隻是具體的倉儲細則估計也得到月末才能匯總到總管府來。
宇文護過慣了緊巴巴的日子,驟聞還有這麽多的手段,一時間心中都不免大生幸福感,忍不住要為李泰點一個讚。
當然他也不敢輕信李禮成的一麵之辭,當即便派遣心腹侯龍恩率領輕騎前往新野查看庫藏,並且在第二天午後的行台屬眾們點卯的時候,分別詢問了數名總管府相關人員,確認總管府確是有著類似的應急方案。
與此同時,侯龍恩也歸告新野糧倉中確是還有糧草留存,雖然盡是陳粟,但也足有將近兩萬石,可以暫解燃眉之急。
於是宇文護當即便下令將新野這些存糧且先運送到穰城來,並且著員快馬傳訊關中,將此間情況匯總上報,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大軍可以速速南來,遲恐不及!
其實早在宇文護出發不久,宇文泰便將柱國於謹邀請至中外府,深入商討後續的跟進事宜。雖然他是在宇文護等人力勸之下才下定決心,可一旦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後,行動力又比宇文護這些晚輩們要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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