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偷取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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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炎、季千琴和荀墨三個人緊趕慢趕著向事發場地而去。
他們是追著這道“流星”的光芒而來的,因為荀墨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流星”或許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重要。
而天空中那條金龍的反應則進一步印證了荀墨這個猜想。
能夠讓一條白令口中的“危險”級都動彈不得的威壓,可想而知究竟會有多麽可怕!
因此三個人暫時放棄了去追逐真龍的打算,而是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部份A區的人——反正那條龍現在正在空中噤若寒蟬、一時半會兒估計不會跑掉。
一路開著吉普車狂飆而來,在一個漂亮的甩尾裏、荀墨把車停在路邊上。
丁炎和季千琴差點因為這個動作而撞到前排的座椅上。
他們兩個人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腦袋,茫然地看著前麵的荀墨:“怎麽了?!”
為什麽突然來了個急刹車?!
而荀墨隻是麵色凝重地把手放在方向盤上麵:“接下來不能開車了。”
目標太過明顯不說,還可能會成為掣肘自己……和其它人的負擔。
畢竟有的時候車跑起來還沒有自己快,在他們這種人看來、車幾乎隻能算是一種“代步工具”而非“交通工具”。
看著天空中的兩個小黑點,荀墨回頭看著另外兩個人:“都下車!”
說著,他直接一腳踹在旁邊的車門上,直接將車門給踹開。
從吉普車上麵跳下來,荀墨拉開後麵的兩個車門,把兩個因為暈車而幾乎虛脫的兩個人給扶下來。
季千琴靠在旁邊的車身上,臉色蒼白:“荀部長,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她敏銳地感覺到,原本在車上的時候荀墨撐死隻能說是疑惑,但是等到瞥了一眼天空之後、他卻似乎一下變了顏色。
季千琴也嚐試過往天空的方向看過去,但是她最多也隻能夠看到一個小黑點似乎在上升。而那個黑點在她的視線之中還非常模糊,根本沒有辦法像是荀墨看得那麽清晰。
她有的時候都在懷疑對策局的某些人跟他們還是不是同一個物種了。
人與人之間的參差有這麽大嗎?!
被這麽提問的荀墨沉默不語。
他隻是拉了一把旁邊的丁炎,聲音難得有些嚴肅:“到時候不管看到什麽,你們都別多嘴。”
“情況看起來跟計劃稍微有些差距,”他快速地說道,“但是不管怎麽樣,我們自己不能亂。一旦原本的信念產生動搖,那麽對於不管是對誰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想了想,他還是補充了一句:“或許這也是一個關於‘信任’的考驗吧。”
這句話讓另外兩個人有些聽不明白。
摳著自己喉嚨的丁炎眨巴眼睛,看向荀墨的眼神裏滿是疑惑。
而荀墨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誰知道呢,總之就是小心行事,而且多相信一下你們的同伴吧!”
他苦笑了一聲:“畢竟我也不是很了解情況,最多也就隻能提前說兩句無傷大雅的場麵話就是了……”
但是很明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單純用“計劃”來形容了。
至少荀墨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計劃的製定人會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掛在天上、渾身髒兮兮的一片狼藉。
雖然說那個家夥戴著麵具看不清臉,但是荀墨還是敏銳地感覺到,那個被打飛到天上的家夥大概就是“先知”!
畢竟他的衣服、體型跟自己印象中的都非常符合,再加上眼下周圍的人除了自己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麽人會有這種閑情雅致飛到半空中……當然,被人打到天上就更不用說了。之前爆發出來的能量來看,敵人無疑非常棘手。這麽棘手的家夥要對付一個人,肯定不簡單。
所以於情於理,這麽大費周折地將一個家夥掛在天邊當星星,地位和價值怎麽想都不會太低。
而除了自己之外最有價值的,不就是那個家夥了嗎?
這麽想著。
剛想要扭過頭招呼另外兩個人,然而下一秒鍾、荀墨的瞳孔就微微一縮!
他看著突兀出現在先知身邊的某個人影,以及那個人影的動作之後,連手裏的通訊器都差點嚇得丟了:“臥槽?!”
他震驚地看著那個人影:“那是誰?!怎麽出現的?!在我的視野之中,我甚至沒有感覺到那個家夥的行動軌跡!”
這代表著那個家夥要麽就是掌握了類似“空間”的特殊能力,要麽就是……實力遠超於他,讓他連對方的動作都看不清,宛如瞬移!
如果是前者還好說,畢竟“蒼白女士”疑似具有空間能力,也是自己需要對付的目標、跟她打起來也是有預案的。但是如果是後者……
嘶。
荀墨感覺自己的後槽牙有些發疼。
真他嗎麻煩!
計劃外的情況一個接一個的出現,某個家夥的預言感覺跟沒有一個樣,而到現在為止自己都還完全不清楚具體的內情,更沒有辦法做出相應的判斷……
屮!
本來還以為這趟任務撐死算是休假,鬼知道眼下這種狀況看起來比半島那邊還凶險……
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影看起來就不好惹啊!
‘虧了虧了,’荀墨在心裏想到,‘要不是因為祁光那個栽種,我現在早就跑了!’
可惜祁光走之前叮囑了荀墨兩句,讓他看好點那個“先知”。
這裏麵未嚐沒有監視和打小報告的意思,但是不管怎麽說、“保護”的意思也很明顯。
祁光很清楚先知的戰略價值,而且先知目前看起來和對策局的戰略方針完全一致,因此在這個暗流湧動、詭異橫生的時代,先知可以說是意義非凡!
這一點荀墨也很理解。
所以他沒有當即掉頭就跑。
不然換成以前的他,鬼才會往這個方向來!
他不得一腳狠狠踩住油門,用F1賽車的速度奪命狂奔啊!
但現在說什麽都他嗎的晚了!
下意識捂著自己的腮幫子,荀墨半點都沒有猶豫,直接拽著另外兩個人、大步向前。
季千琴和丁炎被他拉著差點一個趔趄跌到地上:“等……荀部長?!”
荀墨鬆開手,朝著剩下兩個人急促地說道:“還在等什麽,快跑起來啊!”
“你們的頭兒現在正被人掛到天上然後一腳踹在胸口呢!”他快速地說明情況,“雖然我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下狠手,但是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得早點趕到現場……”
“別到時候真一個不小心讓你們老大死了,那祁光非得把我手撕了不可!”
什麽?!
聽到這句話以後,丁炎和季千琴的瞳孔都微微一縮。
如果說先前他們還對荀墨的話語略微有些迷茫,那麽在經過荀墨這麽簡單粗暴地解釋之後、他們一下就理解了荀墨的意思。
但正是因為理解了,所以他們才會感到難以置信!
先知……可能被人下死手了?!
“不,這不可能!”丁炎是第一個反駁的,“這根本不可能!”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篤定,似乎認為荀墨完全是在說fake nes。
季千琴也點頭,不過她看起來更加理智一點:“是不是幻覺?還是分身?先知不太可能把自己放到這麽危險的處境之中……”
幻覺?
幻覺個屁!
荀墨沒好氣地說道:“還幻覺呢!我可不覺得有什麽幻覺能夠覆蓋到數公裏以外,讓那條龍都嚇得發抖。更不用說我們也是在很遠的地方就察覺到了有什麽異常,真要是幻覺、動靜不可能那麽大!畢竟幻覺是需要媒介和途徑的,就算是煙霞山,那也是需要鋪天蓋地的‘煙塵’!”
“而且我看了一眼,那肯定是你們老大不會錯,”荀墨說道,“我的眼睛還不錯,畢竟是玩狙擊的,一般人注意不到的細節我都能掃到。所以說我可以確定,現在你們老大確實是被掛到天上……”
說著,荀墨扭頭看了一眼天空,麵色一變:“把耳朵捂住!”
說著,他直接雙手捂著耳朵。
季千琴和丁炎被他嚇了一跳,但也還是懵懵懂懂地照做了。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荀墨這麽做的緣由。
下一秒鍾,仿佛地動山搖一般的震撼感從腳底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重物沉沉落在地麵的龐然巨響,宛如驚雷炸在耳邊一般,即便是把耳朵閉上、渾厚的聲浪都像是能把鼓膜震破!
揉著自己的耳朵,荀墨這次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拔腿就跑。
‘那一擊打在我的身上恐怕都凶多吉少,哪怕那個先知沒死、現在估計也快半死不活了!’荀墨在心裏想著,‘所以得趕緊趕到他身邊,不說能不能救下他,起碼得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順便給對方威懾和壓迫!’
懷著類似的念頭。
三個人再次腳程飛快地衝到爆炸的地點。
等到他們停到爆炸的地點以後,季千琴和丁炎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盡管在雲上學院經曆了一部分訓練,但是像是這麽狂奔還是讓他們不堪重負——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荀墨、祁光和王偉正這種怪物一樣,有著充沛的體能和恐怖的力量。
因此他們撐著膝蓋、止不住地大喘氣。
“什麽……情況啊……”季千琴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然而很快,她就被荀墨拉了一下。
嗯?
季千琴有些茫然地看著荀墨。
然而當她的腦袋抬起來的時候,她也順理成章地看到自己麵前的景象。
而這個景象,直接讓季千琴看得當場怔在原地!
“老板……?”
此時此刻,在三個人的麵前。
一個看起來兼具了兩性之美的家夥正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麵前,雙腿翹起勾著地麵,手撐在膝蓋下、微笑地看著三個人。
而在這個家夥的身邊。
則是渾身上下被鎖鏈包裹,披頭散發的人。
這個人季千琴非常熟悉。
因此她才會呆在原地。
注意到三個人的到來,石頭上的那個家夥笑眯眯地說道:“看起來我們的觀眾總算是按時入場了。”
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她溫和地說道:“下午好,各位,我是這一幕的導演、是專門為你們揭露某些不為人知的齷齪與肮髒的正義調查員,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背誓者。”
臉上掛著陽光的笑容,背誓者歪著頭看向怔在原地的三個人:“看起來你們感到非常的驚訝?也是,畢竟任誰看到自己熟悉的人被這麽綁著估計都會很吃驚。”
從石頭上跳下來,背誓者的手輕輕按在旁邊那個受縛的家夥上:“不過呢,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我們這位演員就會不受控製,跟野生動物一樣、讓人感覺非常頭疼。因此,為了保障這次演出的安全和穩定,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各位不要見怪呀~”
說著,她雙手合十、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
而這個表情似乎讓荀墨覺得很可笑。
“喂,那個什麽誓的,”荀墨看起來很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
在做什麽?
背誓者笑眯眯地說道:“我當然知道,我是在以一個‘偵探’一般的身份,為你們這些被蒙在鼓裏的、可憐的受害者討取一個真相和公道。”
聽到這句話。
地上的那個被綁著的家夥微微一動,像是想要說什麽。
注視到這一幕的背誓者笑容漸漸收斂。
她平靜地看著地上的家夥,開口說道:“看起來我們的演員已經急不可待了。”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她說道,腳步輕盈地踩到地上那個家夥的身後,“讓我們開始‘調查’和……‘審判’。”
“首先是第一點,身份介紹!”
她拉著地上那個家夥的頭發,直接把他的臉露出來:“雖然戴著麵具、但是我相信你們應該都對他的身份非常熟悉對吧?沒錯,他就是你們的‘先知’!當然,這隻是暫時的命名,相信我、之後你們就不會再願意用這個名字來稱呼他了。”
看向麵前的三個人,背誓者笑眯眯地說道:“那麽,讓我們進入審判的第一個環節。”
“各位知不知道,”她拍了拍先知的肩膀,“其實你們麵前的這個家夥,從來就沒有親眼看到過關於你們的‘未來’?”
“或者說得更準確一點……”
她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惡趣味:“這個家夥看到的未來,其實都不是利用自己的能力,而是‘偷取’來的呢?”
這句話一說出來。
在場的三個人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