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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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那個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白悠記得那個時候那人說是為了保護自己才一路跟著。
老管家見白悠應了,便退下了。
白悠笑看著聶清在得知自己要搬去攝政王府之後暴走,對身旁的老管家吩咐道。
七皇子自有分寸,他也不好多加幹涉,隻不過心中難安,這才囉嗦了兩句。
相比別人的不安擔憂,白悠倒是開心得很,腳步很是輕快的回了房。
“蘇昇,七皇子府交給你打理,若是有人來訪,能拒便拒,實在推脫不了就來找我。”
昨夜她噩夢連連,出了一身冷汗,而此時若是細看,便會發現白悠麵色有些不正常的灰白。
“喻翎玨,我要去找喻翎玨。”
昨晚,白悠又一次夢到了喻翎玨慘死的樣子,她現在極度缺乏安全感,她有一種之前種種都是假象的感覺。
現在她隻想去找喻翎玨,去確認喻翎玨是真的活著,一切真的重來了。
白悠草草穿了衣裳,便飛簷走壁,往攝政王府去了。
然而,等白悠進了王府,卻被高覃告知喻翎玨不在。
白悠先是直奔書房,沒人,剛剛出房門,便看見高覃迎麵而來。
“高覃,喻翎玨呢?他人呢?”白悠抓住高覃的胳膊,有些失控的吼道。
高覃得了喻翎玨昨日的吩咐,對白悠的到來自是沒什麽意外的。
不過,這個七皇子看來不是走的正門,而且白悠現在衣冠淩亂,氣息不穩,眼睛似乎也微微有些發紅,像有什麽急事的樣子,可是……
“回七皇子,主子有事出門了,現在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白悠緊緊攥著高覃的手慢慢滑落,嘴中喃喃低語,“怎麽會不在……怎麽會……”
“七皇子,您怎麽了?”
高覃看白悠狀態不對,斟酌一會兒,開口問道。
“七皇子?”
白悠似是魔怔了,眼神放空。
“七皇子?”
“沒事,你下去吧,我待會兒再來找他。”
聞言,高覃隻應了一聲“是”,退下了,臨走又看了眼白悠,見他似乎已無事,麵色如常人,便稍放了心。
可白悠等到高覃走了,便軟在了地上。不知過了多久,白悠才慢慢轉還。
她看了看周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攝政王府。
“我這是怎麽了?”白悠皺眉,頭有些疼,她伸手輕輕按了按。
對了,她昨天晚上做了噩夢,醒來便來找喻翎玨,可是沒找到。
“這到底怎麽回事?”她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似乎是無意識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影響了她的心神。
白悠在原地又坐了一會兒,這才拍拍衣服,又一次飛簷走壁回了自己府上。
而白悠走了不到一刻鍾,喻翎玨就回府了。
他一進門,高覃便向他匯報了白悠來府一事。
“七皇子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可沒怎麽一會兒又好像沒事了。”高覃補充道。
喻翎玨聽了高覃的話,止了腳步,“怎麽個不對勁?”
高覃細細向喻翎玨描述了當時白悠的情況,喻翎玨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他現在人在何處?”
“七皇子在書房前留了許久,剛剛走了。”
走了?
喻翎玨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擔憂。怎麽就走了?
“主子,七皇子應當還會來府。”
“他要替那孩子準備藥,自然會來。”喻翎玨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有些不確定了。
早知道如此,他便不走了。
今天一大早,他便出門了,告訴高覃自己有事,不必跟著,可其實他哪裏是有事,他不過是想著昨天的事,想著白悠臨走時摸著他的臉,柔聲說“明天見”的樣子,又想到白悠不久便會來府,心裏有些不知所措,便出去溜了個彎,路上耽擱了會兒。
白悠可是一個男人,怎麽就同他如此親密了?
最要緊的是,自己好像並不反感這樣的舉動。
不過現下,喻翎玨懶得顧及這些了,他隻在想白悠何時又會來,又到底出了何事。
可這一等便到了日落西山。
喻翎玨看著天色,有些坐不住,白悠總不會不來了吧?
不可能,他挺在意那孩子的,說好今天製藥,應該不會失言。
“主子。”
高覃出現在門口,喻翎玨麵色一喜,又很快恢複如常,“怎麽了。”
“七皇子府上來人傳信,說是七皇子有要緊事要處理,製藥一事須得拖延兩天。”
喻翎玨臉色微僵,不來了?
“可有說了明確日子?”
“並未提及,隻說了請王爺多擔待,莫要惱怒。”
“傳話的人呢?”
“那人說他是七皇子府的管家,話說完便走了,屬下看那人……好像是是蘇昇。”
“……知道了。”
喻翎玨揮了揮手,示意高覃退下。
要緊事?和他早上失態有關?出了什麽事?不對,喻翎玨皺眉,這些完全不當是他要操心的,可為什麽一扯上白悠他就會不由自主的去多想?
喻翎玨回了書房,進門時,他又想到高覃說白悠在書房前待了許久……
喻翎玨眼神暗了暗,進了屋,關了門。
七皇子府。
白悠躺在床上,渾身無力。
聶清和蘇昇守在她的屋外,而屋內慕容川一臉嚴肅的在替她把脈。
沒錯,就是慕容川。
他那日離開攝政王府後,去了很多地方,他有超高醫術傍身,還會些拳腳,一路遊走,遇到了一些人,明白了一些道理,,雖然日子不長,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收斂了自己的囂張跋扈和不可一世。
他一輩子都沒受過什麽挫折,白悠那日可以說是讓他受了巨大的打擊,可他骨子裏也是個好的,這些東西經了人提點,不多時便也明白了。
現在他回來,不先去找喻翎玨,反而先來了白悠府上。
那日白悠的針法他雖然沒有認真看,卻也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懂,因此才想著來此偷個藝,順便對白悠聊表謝意,救了喻翎玨,於慕容川而言,就是救了慕容川自己。
可沒想到,他進府後見了白悠,原本還好好的,二人正說著話,白悠卻突然倒了,昏迷不醒,慕容川忙替她診脈,又給她施了針,白悠才悠悠轉醒。
“感覺如何?”慕容川問道。
“全身無力。”
“抱歉,我的醫術終究是不到家,診不出個所以然,隻依稀記得以前遇到過類似的病症,便死馬當活馬醫了,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白悠笑了,“慕容神醫的醫術可是極好的,怎麽會不到家?我能醒來還得多謝你出手相助。”
“七皇子說笑了,這次也不過是運氣而已,我不是沒弄清到底怎麽了嗎?如何擔得起神醫一稱。”
“你的醫術還是很厲害的,這點無須質疑,不過,你這次回來,好像變了很多。”白悠笑著看慕容川,她沒想到這短短幾十天,慕容川的性子就如此這般了,雖然不知道內裏如何,可單單這麽看,效果比預期好多了。
白悠扯過一旁的被子悶在頭上,她還是好好睡一覺,為明天去喻翎玨府上做準備吧。
不知因著什麽,白悠這次雖然沒有點安神香,卻很快便睡著了。
隻可惜,夢裏卻是一片兵荒馬亂。
果然自己的武功還是太弱了,雖然對於普通的高手來說,她的身手已是讓人望塵莫及,可碰上黑衣人這般的,也隻能束手待縛。
“唉。”白悠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點相關頭緒都沒有。
“對了,那人既然說是要保護我,該不會就這麽離開了吧?應當會回來才是。”
算了,不想了。
那人雖然從未見過,可也沒要真害自己,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多留些心眼便是。
白悠閉上眼睛,回想著兩次見黑衣人的細節,第一次說是襲擊不如說是試探,那一次白悠記得很清楚,那個黑衣人表麵上是要殺她,可那雙眼睛卻在不住的打量,似是要確認些什麽,每一次下手都在處處留情,雖然對於白悠來說,這等高手的留情應付起來也稍微有點吃力,她不敢想象,這樣的人,要是全力以赴該有多恐怖。
待到藥材備齊了,白悠癱倒在了床上,她本。想放鬆一下,可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
都是血,滿地的血,連空中飄落的雨滴都是血紅色……
第二日,白悠早早就醒了,她猛一起身,感覺身上涼涼的。
她要入住攝政王府,而且不打算藏著掖著,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七皇子與攝政王是一夥人,會感覺受了威脅的人,可不在少數。
白悠勾唇一笑,“管家說的我都明白,不過,我主意既定,就改不了了,多謝管家勞心,還得麻煩管家替我顧著這府邸。”
“是,不過……”蘇昇應下,又道,“主子的決定蘇昇本不該過問,可是您搬去攝政王府,可想過會將自己置於何種境地?您剛剛回來,盯著您的可不是隻有那麽幾個朝臣。”
蘇昇說得隱晦,可白悠知曉他的意思,朝中各大臣現如今多多少少會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甚至她的父皇,當今白帝,也是緊盯著她的。
“主子可是折煞蘇昇了,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不過……總之還請主子萬事多加留心。”
白悠“嗯”了一聲,她知道蘇昇是真的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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