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誰說我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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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兄長這是被您的威嚴震懾了呢,都不會說話了。”
    齊雲兒柔柔的道,還把臉埋在白騏的胸膛上,“讓他快走吧,我不想看見他。”
    大皇子白騏有兩個特點,一是暴躁,二是好色,前者還好控製,可這第二個……美色可以說是他的命。
    “大皇子。”齊雲兒用她那甜得要溺死人的聲音說道,“即使那七皇子確實是想要搭上攝政王這座大山,可攝政王也不是來者不拒啊,七皇子剛剛回城,手裏什麽都沒有,唯一一個出了名聲的原因還是因為那個屠村案,可那案子算得上什麽?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什麽都算不上,或許還不夠讓他們把七皇子放在眼裏。”
    齊肆本以為齊雲兒是被他強迫的,可是到了現如今,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先前私下去找齊雲兒的時候,她不是也告訴自己讓自己不要管她,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嗎?甚至還誣陷自己意圖非禮,以至於白騏賞了他三十大板,打的有些狠,齊肆到現在都覺得傷處隱隱作痛。
    齊雲兒見白騏又砸了個杯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轉瞬即逝。
    夢裏,儼然是另一個世界。
    攝政王府。
    白悠到處逛了逛,可哪裏也沒有找到喻翎玨的身影。
    人呢?
    白悠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一處角落一處角落的看,還是沒有瞥見喻翎玨的身影。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
    而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高覃一臉黑線的看著自家主子,這樣子真的好嗎?躲在一邊看著,還看了三天……感覺好像個變態啊……
    可某個人依舊無所覺,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躲著偷看白悠從偏廳找到書房,又從書房找到偏廳,看了三天有什麽不妥。
    高覃默。
    白悠在第無數次從書房出來之後,她不禁仰天長歎。
    現在喻翎玨的書房她倒是想進就可以進了,可是人喻翎玨呢?
    “喻翎玨啊喻翎玨,你這是去了哪兒啊?難不成我來了你反倒不高興嗎?那我還不如不來呢,要不,我還是回去吧?”白悠在喻翎玨書房前蹲下,自言自語道。
    白悠一襲淺色衣裳,顯得有些出塵,而孱弱的身子骨更讓人覺得她這般看起來很是無助,不禁讓人生憐。
    然而白悠此時腦海中正在天人交戰。
    不,不行,怎麽能夠因為這個就回去呢?白悠甩了甩頭,不能那麽想。
    算了,走吧,別打擾他了。
    不行,絕對不可以。
    ……
    最終白悠歎了口氣,她怎麽可能說服自己不在喻翎玨身邊呢?
    就算喻翎玨是真的煩他,她也不能走,畢竟這第二次機會來之不易。
    這邊白悠倒是想著不能走,可喻翎玨在犄角旮旯裏聽見白悠喃喃自語的話,不由得急了,再看白悠搖頭,還以為白悠是真的打算走了。
    “哢嚓。”喻翎玨“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幹枯的枝杈……
    “誰?”白悠聽見動靜之後很快轉過頭,“……喻翎玨?”
    隻見喻翎玨一臉正色,從旮旯裏坦然走出。身後如往常一般跟著個高覃,隻不過與以往不一樣的是,高覃的臉色有些莫名的古怪。
    不過白悠眼裏隻有喻翎玨,顯然不會注意到一臉不可描述的高覃。
    “你……怎麽來了?”白悠原本想問喻翎玨這兩天怎麽不出現,是不是在躲著自己,可話到嘴邊卻又被咽下去了。
    不能這麽問,先前她認為喻翎玨對自己有了喜歡,所以才那般作為,可如今這情形,自己一來,喻翎玨便在躲著自己,明顯是不喜歡自己,甚至有些厭煩。
    她到底是為什麽才會覺得這一世喻翎玨還是喜歡自己的?之前她眼中喻翎玨的不自然看來也隻是不耐煩吧。
    白悠眼神微黯。
    喻翎玨看白悠這模樣,皺了皺眉,卻也沒多想,隻當是因為沒找到自己所以在懊惱。
    “本王處理公務回來,不想竟然看見了七皇子在本王的書房前,七皇子這話,不該是由本王來問嗎?”
    “也對,我不過恰巧路過,罷了,不打擾攝政王了,告辭。”白悠話音落,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喻翎玨想開口,卻不知怎麽又將話咽下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白悠聽見他一貫冷漠的語調,隻認為他是十分不耐煩了,接近於討厭。
    或許連白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世的她,雖然一直在說要尋回喻翎玨,可是她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在懷疑即使這一世的喻翎玨有著前世的記憶,那他是否又願意繼續和自己在一起?白悠自己也不確定,或許是不願的吧,畢竟有那麽一個慘烈的結局。
    這個想法白悠一直沒有仔細琢磨過,她不想,也不敢。
    她回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尋回喻翎玨,可若喻翎玨已經不願意要她了呢?
    這個可能性一直在白悠心裏埋藏著,如今更是慢慢浮現在明處,讓她對喻翎玨的行為變得敏感又多疑。
    一丁點兒的異常,即便隻是她眼裏的異常,都會讓她不安,甚至不想麵對喻翎玨。
    她不願意接受自己臆想的東西。也不想讓自己的臆想有成為現實的可能性。
    是以,她毫不猶豫,轉身就走了。
    喻翎玨一開始隻是看著白悠離開,沒有過多的舉動,可是,等到白悠的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間,他心裏突然有些刺痛,有一個聲音在喊,“追上去,追上去!”
    於是他就真的追上去了,又留高覃一人愣在原地。
    高覃:我能說我習慣了嗎?
    喻翎玨快速追上去,一把抓住白悠的胳膊,莫名有些怒意,“七皇子不是在找本王嗎?怎麽,本王自己來了,七皇子倒要走了?”
    “你……”白悠沒想到喻翎玨會追上來,有些吃驚,卻也有些心底溢出的難過,“你不是不想見我嗎?追上來幹什麽?”
    “誰說本王不想見你?本王不過是要事纏身,走脫不了罷了。”
    “……真的?”
    白悠有些不相信。
    “本王為何要騙你。”某人臉不紅心不跳的道。
    說的也是,白悠心中想,喻翎玨可是從不說謊的。
    而白悠心中從不說謊的某人……
    白悠思慮了一瞬,眼巴巴望著喻翎玨,“那你今天有事嗎?”
    “有……已經處理完了。”白悠的目光在聽見“有”的那一瞬間變得有些可憐,於是鬼使神差的,喻翎玨就改了口。
    “那,今天陪我?”
    “……七皇子不覺得一個男子如此講話有什麽不妥嗎?”
    “那裏有什麽不妥,再說了,誰說我是男子了?”
    “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這回輪到喻翎玨震驚了,不過轉瞬平靜,以白悠的作風,胡說兩句也是正常,“七皇子莫要開玩笑,這般言語若是讓旁人上了心可不是小事。”
    “喻翎玨,我說真的。”
    齊肆痛苦的閉眼,他們的母親臨死前告訴他,要好好照顧妹妹,可他先是把妹妹弄丟了,如今還讓妹妹走了這麽一條路。
    他要怎麽辦?
    齊肆邊想邊走,似乎走出了府,不知道走了多遠。
    白騏看向齊肆,目光狠厲,“怎麽?還不滾?”
    齊肆強壓住身子裏的憤怒,強迫自己轉身離開,一步一步朝外走去,走得格外艱難。
    “果真如雲兒所說,你兄長非但怕得不會說話了,連路都不會走了。”
    “我看看,還真是啊,嗬嗬嗬……”
    齊肆走出去一大截,還依舊聽得見房內兩人的調笑聲,似乎還有些別的聲音。
    “好。”白騏安撫似的拍了拍齊雲兒的背,“我趕他走,我趕他走。”
    “齊肆!”白騏見齊肆依舊呆愣著沒有應答,還以為他真有什麽歪心思,不由怒了。
    到了不知哪裏,他聞到了一股脂粉味,抬頭一看,如顏樓?他怎麽來這兒了?
    齊肆想轉身離開,突然頭痛欲裂,他痛苦的蹲下身子,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白騏撫上齊雲兒的麵龐,眼中的怒火早已不見,轉而被其它情緒替代了,“烤的本皇子心都酥了,哈哈哈……”
    齊雲兒害羞的低下頭,抓住白騏另一隻不安分的手,“大皇子,兄長還在呢。”
    齊雲兒將上半身靠近白騏,嘴唇貼近他的耳朵,吐氣如蘭,“況且攝政王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都閉門謝客了,該有多看不上七皇子啊?大皇子又何必為了那莫須有的東西平白生這麽大氣?”
    白騏聽了齊雲兒的話,怒氣稍減,他用一隻手把齊雲兒的頭掰向自己,看著齊雲兒光滑的臉蛋,“你說得倒也有理。不過……”白騏將目光轉向一直站著的齊肆,“明明是兄妹,為何你二人差了這麽多?一個像塊木頭,一個……像塊炭火。”
    白騏瞟了一眼齊肆,果真像塊木頭,不知道變通,“齊肆,你還不出去,莫不是想看看自家妹妹的別樣風情?”
    齊肆身子僵得要死,他剛剛就想出去,可硬是挪不動步子,他的妹妹,他那天真可愛的妹妹,如何就成了這樣一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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