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要死的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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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悠將注意力收回來,聽見喻翎玨的話,想起了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麽的。
    她從腰間掏了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倒了顆藥出來,直接丟嘴裏。
    白悠平靜的回答。
    “那是高覃尋來的,房子也是他弄的,滿意嗎?”
    喻翎玨將信將疑,可也實在不知道一盆藤蘿能有什麽問題,就不多問了。
    不過另一件事不得不問。
    “你怎麽了?”喻翎玨把白悠放在床上,見白悠盯著自己身後,眼眶微紅,不由得轉身也看向那個方向。
    “確實很好。”喻翎玨咬牙,可看白悠一副依舊有些病懨懨的樣子,即使心頭火起,卻也不怎麽發得出來,“七皇子這藥效還沒起,就在此休息片刻吧,本王就不多陪了。”
    “哎,喻……”
    白悠沒想到喻翎玨是這麽個反應,見喻翎玨要走,不由得急了,剛剛她便覺得喻翎玨生氣了,看現在這樣是更生氣了?她得好好說說。
    可這剛開口,喻翎玨已經人影都沒了。
    這……她好不容易來這兒,就說兩句話就沒了?
    這可不行。
    可奈何她現在就是一病患,要死的那種,等她慢騰騰的找到喻翎玨,不得黃花菜都涼了?
    算了,白悠自暴自棄的躺回床上,“想來過不多久就藥效就成了,等等吧。”
    白悠閑著沒事,又想起了喻翎玨。
    他剛剛為什麽就生氣了?氣自己不守約?氣自己騙他?
    可不是都和他說了自己這麽做是為了找個由頭,好搬來他府上嗎?怎麽還生上氣了?
    白悠左想右想,一直想到藥效過了,白悠“噌”的起身,腦中靈光乍現,莫不是,喻翎玨因著自己生了病,很是擔憂,結果卻發現不過是一場騙局,所以……
    不過白悠也有些不肯定,但是,是與否自己去問問不就成了?
    白悠慢悠悠的出門,她一出,就感覺到暗處看著自己的人消失了,想來是稟告喻翎玨去了,他應該會過來吧?
    果不其然,白悠才逛了木理的三分之一,喻翎玨便來了,還提著個東西。
    白悠有些欣喜,原隻是猜測他會過來,沒想到真來了。
    “喻翎玨。”
    喻翎玨隻看了白悠一眼,便進了……白悠屋子的對麵。
    這……什麽意思?
    白悠被這操作弄懵了。
    “不進來?”喻翎玨見白悠站著不動,不由出聲。
    “啊,來來來。”馬上來!
    進了屋,喻翎玨已經把他抬的東西擺在桌上打開,一陣菜香味襲來,白悠這才發覺自己有些餓了,忙坐到桌旁,眼巴巴的看著。
    喻翎玨本還有些火氣,如今見白悠安靜坐著,也不言語,乖巧得很,那火便也沒了。
    “吃吧。”
    白悠看了喻翎玨拿出來的菜,聞著那味兒就知道這是柴房大娘的手藝。
    肚子又叫了叫,不過白悠卻不急著去吃,她得把事弄清楚了先。
    於是,白悠又把位子挪到喻翎玨身邊。
    “怎麽?不想吃?”
    “不,想吃,想吃得很。”
    白悠有些可憐的望著喻翎玨,“可我有些話想說。”
    “吃完再說。”
    “不行,必須現在說。”
    “那你說。”喻翎玨似乎對這樣的白悠毫無辦法,有些無奈的道。
    白悠一把抓過喻翎玨的手,感覺到喻翎玨身體一瞬間僵硬,卻又沒有把她甩開。
    “喻翎玨,你生氣是因為裝病,讓你擔心了,是嗎?”
    喻翎玨不語。
    白悠繼續道,“那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不會讓你白白為我擔憂。”
    喻翎玨依舊隱忍不發。
    白悠有些猶豫,這個反應,莫不是她猜錯了?
    “喻翎玨……”
    “行了,別說了,七皇子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誰能管得了?自便。”
    喻翎玨壓下的火氣又升了,這個人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嗎?自己給自己下藥,拿自己身體不當事,到底是怎麽想的?
    “……”白悠微頓,“原來你是氣這個?喻翎玨,你這是關心我?”
    喻翎玨:“……”
    喻翎玨把手往回抽了抽,可沒想到白悠用了大力氣,沒抽出來。
    “七皇子一個大男人,抓著本王的手不放,不合適吧?”
    “剛才王爺為何不說不合適?”
    白悠看著喻翎玨麵色又有些不自然了,心中覺得有趣,想再逗逗,可麵上又不能顯出什麽來,憋的有些辛苦。
    “喻翎玨,我這般做可都是為了來見你。”白悠突然一本正色的道。
    “……”
    白悠緊抓著喻翎玨的手鬆了力道,改為握著,“你不是說要看看喜歡一個人是何模樣嗎?那我便一一讓你看。”
    “……”喻翎玨低頭看著白悠握住自己的手。服下藥後的白悠,比起那副死人白的模樣,多了幾分氣色,可那手依舊白得過分,還有些涼意。
    和之前一樣,讓人有些心疼不忍。
    喻翎玨閉了閉眼,甩開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這是七皇子,一個男人!他如何能對一個一個男人想這許多?
    喻翎玨將手抽出來,忽略白悠麵上顯而易見的失落,冷漠的道,“七皇子堂堂男兒,哪裏學的這些女子姿態?”
    白悠有些不解,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礙於她男子身份,所以不便和她表露喜歡?
    這麽一想,白悠心中不由雀躍,這樣的進展她很滿意,直接告訴喻翎玨自己是女子不就行了?
    “喻翎玨,其實我……”
    “主子。”高覃突然在門口出現,打斷了二人。
    “何事?”喻翎玨見高覃來了,也不管是何事,直接站起身走出去了,有一番狼狽逃脫的意味。
    “邊走邊說。”
    “哎……”白悠看著喻翎玨走了,有些發愣,這……別走啊……
    算了,來日方長,她不急。反正什麽時候都能說,慢這一兩個時辰也不要緊。
    桌上的菜肴還熱著,白悠將注意力放回桌上,感覺愈發餓了,這麽香,先吃了再說。
    這邊白悠忙著填肚子,那邊高覃看著走得飛快的主子,有些不明所以。
    他家主子剛剛在七皇子那兒怎麽了?這會兒怎麽一副見了鬼了的模樣,走這麽快?
    “不是有事嗎?說。”
    喻翎玨不知何時停了,看著不知道思緒飛哪兒去的高覃,一股寒意散出。
    高覃打了個寒顫,往後退了一步,“主子,屬下就是想稟報一聲,七皇子帶來的人已經安置好了。”您……不用直接出來的啊!
    “是嗎?帶我去看看。”
    “……是。”
    白悠原本想著吃完了再去找喻翎玨,可等她吃完了喻翎玨卻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大皇子府。
    “哐啷”的聲音接連不斷,過往的丫鬟奴才都走得很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引起了發脾氣那人的注意,繼而受牽連。
    白騏房裏,齊肆依舊在一旁站著,與之前不同的是,房間裏多了一個女人,齊雲兒。
    齊雲兒款款走向發怒的白騏,臉上絲毫不懼,甚至笑著,笑得魅人非常。
    齊肆低著頭,不去看自家妹妹與以前大相徑庭的姿態。
    齊雲兒走到白騏身旁,手輕輕撫上他的背,“區區小事,大皇子何必惱怒呢?”
    “那個白悠現如今都攀上攝政王了!那可是攝政王!連父皇都要給些顏麵,你叫我如何去動白悠?自此本皇子要對付他,憑己之力,就難了!難了你知道嗎?”白騏又拿起手邊的一個茶杯用力丟出去,摔碎在地上。
    他恨啊,他恨啊!
    喻翎玨有些不可置信,他剛要開口,白悠卻把手輕輕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聽我說。”
    喻翎玨又靜了,也不掙開。
    “先前我不是同你說要拖延兩日再來嗎?那是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裝病,我父皇都來看我了,見我要死不活的樣子很是著急,我便告訴他,我已尋遍名醫,依舊不見好轉,父皇便同我說你府上有一個神醫,世人皆知厲害無比,若能得你應允,十有八九能治好,所以我便來了,這個法子……”
    白悠似是知道喻翎玨要幹什麽,伸手輕輕拉住喻翎玨的衣擺。
    “不用了,坐下吧,我好好和你說。”
    喻翎玨身子有些微的僵硬,他看了眼白悠捏著自己衣角的手指,白得過分。
    他又坐回床邊上,安安靜靜的等著白悠的下文。
    白悠吃了藥,臉色似乎沒有那麽白了,“喻翎玨,我沒病,都是裝的,剛剛那藥吃下去我便都好了。”
    喻翎玨見狀連忙起身,想倒杯水來,卻又想起屋裏沒有。白悠一直沒住進來,所以這房間也隻是有人打掃著而已,茶水吃食自是沒有。
    “你怎麽會病成這個樣子?”喻翎玨眉頭皺得死緊,看著白悠這般弱不禁風,他心中不知怎的,特別不舒服。
    “這個法子,既能光明正大的來我府上,又不會讓其他人懷疑什麽。”喻翎玨自然而然的接過了話頭。
    “不錯。”白悠點點頭。
    喻翎玨看白悠的反應,一時也忘了問自己掛念著的事。
    白悠怔愣了會兒,也是,喻翎玨怎麽可能就這麽想起她來?
    白悠僵了下,“高覃找的?”
    “怎麽?不喜歡?”
    “你到底怎麽了?”見白悠不說話,喻翎玨又問道。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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