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降罪沐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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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悠眉頭一挑,拍了拍蘇昇的肩,“你要不說我還忘了。”
    沐老王爺居然為這種事來她府上?白悠心中有些疑惑,可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由頭了。
    白悠皺眉,“丞相與沐老王爺?他們兩個怎麽會一起來了?”
    白悠腦子一嗡,什麽意思?誰寫的?什麽另有隱情?
    丞相的話,最近朝中多變動,白帝似乎給了他一些活,其它皇子的府裏他似乎已經去的差不多了,可沐老王爺……一個如今全然不管朝政,隻在家中養老的人……
    “殿下回府時不是遇見沐葶公主了嗎?”
    “七皇子,鬼麵醫聖一事另有隱情,莫要魯莽行事。”
    任澤旭笑著先開口道,“七皇子府中景致此處獨好,先前便有傳言說七皇子鍾情於此,日日都要來一趟,還不許旁人踏足,我和沐老王爺便生了興致,不經主人同意,擅自就來了。”
    “丞相與王爺想去何處自可隨意,不過丞相說的那個傳言,居然連我本人都未曾聽過。”白悠有些好笑的道,“未免有些誇大了。”
    “七皇子過謙,在老臣眼中,此處景致確實與眾不同,讓人心境祥和,難生雜念。不是什麽人都能來的。”
    任旭擇笑嗬嗬的道,可聽在白悠耳朵裏,卻好似話裏有話。
    白悠一時不得解,隻得打了個哈哈,把話轉回正題,“丞相過譽,若日後得空,此處隨時歡迎二位。不過不知丞相與王爺今日是因何而來的?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七皇子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麽?”一直聽著白悠和任澤旭說話的沐閆平這會兒倒是開口了,可不是答話,而是問話。
    白悠眼神微轉,忙些什麽?忙著整頓朝綱,肅清那些敗類啊……這幾天下台的那些人都是她的功勞,可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白悠麵上還是笑答道,“王爺,我這幾月不是都上朝議事了嗎?自然是忙著看書,尋求處事之道啊。”
    “當真?”
    “自然。”
    沐閆平臉色未變,對白悠的回答並無其它反應,好似他隻是隨口一問。
    “七皇子果然好學上進,皇上必然欣慰。”
    “嗬嗬,王爺過譽。”
    沐閆平笑答了句“不敢當”,隨後又思索片刻,似乎有什麽事要說。
    白悠安靜等著,也不說話。
    恰好蘇昇端了酒上來,幾人便先飲了杯酒。
    “這酒醇香無比,入口後餘味久存,頗有些令人上癮啊。”任旭擇嘖嘖稱奇。
    “確實與一般的酒不同,似乎從不曾在別處喝到過。”
    白悠輕笑,“這酒是我自己釀的。”
    兩人皆驚,繼而紛紛稱讚。
    白悠連連擺手,很是不謙虛的道,“我會釀的可不隻這一種,丞相與王爺若是喜歡,隨時來飲。不過有一條,這酒不外送。哈哈哈……”
    “不外送?七皇子這就小氣了啊”
    “哎,不可說小氣,如此手藝怕是千金難求,外人想喝都喝不到,七皇子說的想飲便可來飲,怎能說小氣呢?”沐閆平聽任旭擇說白悠小氣,不由得反駁道。
    “嗬嗬,笑言笑言,莫要當真。”任旭擇笑眯眯的道。
    “既是笑言,那便不要說了,若是七皇子一個不樂意你以後可就沒有喝的機會了。”
    “七皇子有容人之量,怎會如你所說?”
    “有容人之量也不知用來容你這般無理之人的。”
    “我哪裏就無理了?”
    “你如何不無理?”
    “我……”
    “好了好了,丞相,王爺,我有容人之量,兩位莫要吵了。”白悠笑嗬嗬的當和事佬。看兩人這般爭論,原不知這他們關係居然這樣親近,話裏話外都是熟稔。
    “對了,剛才王爺似乎有話想說。”白悠轉了話題,回到了正軌。
    因著幾人有事商議,周遭的人都被揮退了。沐閆平剛剛調笑的勁兒這會兒又沒了。
    整個人就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其實臣此次前來,是為了小女。”斟酌了會兒,沐閆平道。
    “沐葶公主?”白悠疑惑。
    “正是。”沐閆平眉頭皺著,似乎有些為難。
    “先前小女頑劣,衝撞了七皇子,七皇子大人有大量,並未多加追究,可是,可是這件事近幾日卻被搬到了皇上跟前,說……說沐葶她目無皇家,蔑視皇威,要問責於她!”
    白悠聽完,說道,“此事會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是我不曾想到的,不過……為何我日日上朝卻不曾聽聞此事?還有,沐葶公主被問責一事,以王爺的能力按理來說應當不會太難辦才是。”
    沐閆平歎了口氣,麵有悲色,任澤旭看他這模樣便接過來話頭。
    “七皇子有所不知,這件事是有人投了密函,老王爺也是被皇上密詔去的。”
    白悠暗自皺眉,腦中有什麽一閃而過。
    “對沐葶公主與沐老王爺而言,這事原不算大,可是壞就壞在皇上因著如今朝堂動蕩而大怒,受此牽連,沐葶公主的事皇上似乎要從重處理,用以……示威。”
    話音落,兩人久久沉默,白悠也不語。
    她沒想到自己還沒弄清沐葶那莫名其妙的敵意,沐葶就惹上了麻煩,更沒有想到自己肅清六部的舉動會讓白帝遷怒其他人。
    白悠在心中長歎了口氣。
    “老臣此次來,是想請七皇子出麵救救小女!”沐閆平有些激動的道,“若是七皇子不肯相助,小女,小女恐怕就得被遣去苦寒之地了!”
    “什麽?”白悠一驚,“苦寒之地?怎麽會這麽嚴重?”
    “七皇子,皇上這次是氣狠了。”任旭擇道。
    白悠喝了口酒,想了一會兒,“我可以出麵,但是未必奏效。”
    沐閆平是真的很看重自己這個女兒,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七皇子若是能出麵,不管結果如何,老臣必將感激不盡!”沐閆平說著便要跪下。
    “沐老!”白悠一把拉住沐閆平,“不必如此,我會盡力。”
    “多謝七皇子。”沐閆平認真的道。
    “行了行了,你的目的已達成了,我們就好好喝個酒吧。”任旭擇道。
    “你個酒鬼!”沐閆平瞥了任旭擇一眼“有好酒的地方你就原形畢露了!”
    任旭擇撇了撇嘴,“有酒就得喝,不然要酒幹嘛?”說罷就把杯裏的酒一幹而盡,然後又倒了一杯。
    沐閆平看起來不愉,可他也和任旭擇一般將酒喝了,然後把杯子往任旭擇跟前一丟,杯子穩穩落在任旭擇麵前。
    任旭擇不由得笑了,“你不還是一樣?老了還這麽幼稚。”
    白悠默默看著,也不言語。
    倒是任旭擇想起旁邊還有個人,便客氣的道,“七皇子要酒嗎?”
    不待白悠回答,任旭擇又自說自話,“算了,酒傷身,七皇子大病初愈,少喝些好。”說完又給自己填了一杯。
    白悠:“……”
    這兩個人……
    沒想到一個古板剛正的丞相和一個功名無數的老將軍私下居然是這般模樣,見了酒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白悠在一旁當擺設,看著兩人把酒喝完了。
    沐閆平得了白悠允諾,似乎就完全放心了,喝得很是興起。
    兩人走時,白悠在後麵目送,隱約還聽見任旭擇小聲說什麽下次找個由頭再喝次這酒什麽的。
    白悠無奈搖頭。這兩人這般模樣,豈不是很好被人收買?一壇酒就完事了。
    不過,想到剛剛任旭擇說的話,白悠又皺了眉。
    任旭擇臨走留了一句話。
    “皇上讓老臣去告誡諸位皇子,莫失雄心。”
    自己搞下台的那些官員裏有白帝的人,看來白帝是以為這是有其它皇子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開始有動作了,所以才讓任旭擇這般一一去告誡,警醒他們。
    讓他們以為自己也有機會,進而各方爭相而動,那想要有什麽動作的人就不好出手了。
    “嗬。”白悠輕笑,她可不想鞏固什麽,又或者是搶奪些什麽。
    她的目的,再明確不過了。
    涼亭。
    白悠到時,丞相任澤旭與老王爺沐閆平正在說話。
    “丞相與王爺怎麽不去廳中坐著?這亭子如此簡陋,倒是讓兩位見笑了。”
    “殿下常去的涼亭。”
    “涼亭?”怎麽會去那兒?
    “那就送去那裏。”
    “是。”蘇昇領命去了。
    白悠看著前方,麵色微沉,手輕輕覆上了懷裏的信。
    “你去酒窖裏替我取兩壇我常喝的酒來,送去……他們在哪兒?”
    蘇昇似乎是知道白悠心中所想,開口道。
    白悠笑得儒雅,朝兩人走近。
    任澤旭與沐閆平一齊道了聲“七皇子”,繼而幾人圍著石桌先後落座。
    白悠把信封好,塞進懷裏便要出門,無論真假如何,即便此事可信度隻有萬分之一,可是關係到師傅,她便不能置之不顧。
    可才剛要出門,蘇昇便來了。
    信中之人直呼她七皇子,鬼麵醫聖說的也是她師傅無疑,由此可見,那人對她先前的去向很是清楚,可是……會是誰?有什麽目的?想做什麽?
    白悠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可能性,神情愈發嚴肅,這信是白丞給她的,說不定白丞會知道些什麽……
    “蘇管家?”
    蘇昇行禮道,“殿下,丞相與沐老王爺來了,說是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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