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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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翎玨眉頭微挑,“不打?”
    “不打,死也不打!”
    來什麽?
    他好像不是很好辦。
    慕容川一臉莫名。
    “比武。”
    “哎……”慕容川見白悠這麽幹脆就走了,有些難以置信,這……
    但也隻是不忍心聽,僅此而已。
    最後慕容川拖著殘軀遠離了那個是非之地。
    當然,離開前還是給喻翎玨換了個藥。
    傷那麽重,還打人打得這麽狠。
    慕容川離開前越想越不是滋味,所以……
    “喻翎玨。”
    慕容川給喻翎玨換了藥之後,喻翎玨便待在了房裏調息。
    剛剛打得有點累,他得緩緩。
    可還沒一會兒,他就聽見有腳步聲,是白悠。
    聽見白悠喊他,他睜開眼。
    “餓嗎??廚房弄了點雞湯,嚐嚐吧。”白悠也不看喻翎玨,徑直走向桌子,把東西擺在桌上。
    喻翎玨坐在床邊,見白悠把東西擺在桌上,自己卻不坐下,就起身走過去。
    “怎麽不坐?”
    白悠這才抬頭。
    喻翎玨雖然沒有太大異常,可是仔細看看他的臉色卻也能看出來有點兒不對勁。
    他額頭還微微冒著些冷汗。
    白悠皺了皺眉,抬手用袖子給喻翎玨擦了擦。
    喻翎玨笑著看她。
    “好了,坐下吧?一起喝。”他拉著白悠坐下,給兩人倒好了湯。
    白悠沉默著喝了,沒說話。
    等兩個人都喝好了,喻翎玨終於發現白悠的異常了。
    開始他沒有覺得不對勁,隻當白悠懶得說話,可到了現在,湯也喝了,白悠還安安靜靜的,任憑他再怎麽遲鈍也悟出了不對勁。
    “小白?”喻翎玨試探著叫道。
    白悠看他。
    “你……怎麽了?”喻翎玨小心翼翼的道。白悠眼睛有些紅,像是要哭,他有些慌了。
    白悠撇了撇嘴,把眼淚憋回去了,她也不知道怎麽這麽輕易就要流淚了。
    算了,哭就哭吧,也沒什麽丟臉的。
    都怪喻翎玨。
    這麽一想,白悠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又有往外流的趨勢了。
    喻翎玨這會是真急了,白悠的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拚了命的朝外流。
    他連忙手忙腳亂的白悠擦了,可才擦幹了就又濕了。喻翎玨心疼得很,又不知白悠悲從何來,隻能不停的說“小白,你怎麽了?”“小白,別哭了。”
    所幸白悠也沒哭太久,不一會兒就停了,
    “喻翎玨。”哭了會兒,白悠聲音聽起來軟糯糯的,帶著點兒鼻音。
    喻翎玨連忙輕聲應她,“在呢,怎麽了?”
    “你有什麽瞞我嗎?”
    喻翎玨一頓,有些明了,無奈道,“可是慕容川和你說了什麽?”
    白悠乖乖點頭,然後不說話了。
    喻翎玨不告訴她,她雖然有些難過,卻也沒想指責什麽,畢竟她之前瞞喻翎玨的東西可比這個多太多了。
    可是她心疼。
    喻翎玨見白悠又不說話了,心中難安,“小白,放心吧,別聽慕容川瞎說,我這傷不嚴重,不出幾日就能痊愈。”
    “他給你換藥了?”
    “嗯,換了。”
    白悠臉色好了一點,總算喻翎玨還知道顧著點身體。
    “這幾日你就別查了,先好好養養傷,好嗎?”
    白悠眼珠子濕漉漉的,眼巴巴的望著喻翎玨。
    喻翎玨心中柔軟一片,點頭應了聲“好”。白悠這才笑了。
    她微微仰起頭,看著同樣坐在凳子上還比自己高出了一點的喻翎玨,朝他臉上輕輕吻了吻。
    “以後有事能不能不要瞞著我?我保證以後我也不騙你了,好嗎?”
    白悠眼中盛滿柔情,心中自責且愧疚。
    喻翎玨看不得她這副模樣,要了他的命了。他把人摟進懷裏,輕輕揉著她的頭頂,“好,不瞞你了,早知道你會哭我怎麽忍心瞞你?”
    喻翎玨嘴上這麽說,心裏想的卻是慕容川居然敢偷偷告訴你,害你哭了這麽久,他絕對饒不了他!
    滿身是傷的慕容川在半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就打了個噴嚏,“……”難不成是阿玨還沒打算放過他不成?
    慕容川揉了揉鼻子,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阿玨應該沒有這麽小氣,嗯,沒有。”
    某人儼然忘記了自己離開之前做了些什麽。
    慕容川頂著別人驚奇的目光走了一段路,終於是忍不了,躲進了一個犄角旮旯裏。
    “這些人怎麽都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個個都盯著本神醫看。”
    顯然某人並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是怎麽個樣子,鼻青臉腫不說,衣衫破亂,頭發淩亂……怎麽說呢?像是被人調戲了的良家婦女。
    但慕容川可沒有什麽自覺,他嫌棄的看了眼地上的醃臢,有些懊惱,自己這是選了條什麽路?看著就像是幾百年沒走過人了都已經。
    慕容川皺著眉想,等再走那麽一小點點路,他就出去。
    前麵有一個拐角,遠遠看著比先前走過的地方還要髒亂。
    慕容川掙紮了半刻,想著那些百姓看怪物似的眼神,他抖了抖身子。
    算了,再忍忍。
    他捂住鼻子,一步一步輕輕的挪過去,眼看就要到拐角了,他突然耳朵一動。
    拐角有人。
    他本不想聽這些無聊的事,可他卻聽到了兩個名字。
    “你們要記住,攝政王喻翎玨不能留,但是七皇子白悠不能被傷了分毫。”
    聲音有些蒼老,可卻透露著不可置喙,儼然一副主事人的姿態。
    而且慕容川聽著都感覺這人怕是內力深厚,一字一句都沉穩有力。
    慕容川皺眉,怎麽回事?
    他口中的“喻翎玨”和“白悠”應當不會再有別人了,他可不知道喻翎玨有這麽一個敵手。
    他屏住呼吸,虧得剛剛他因著怕髒所以輕手輕腳的,讓人難以覺察。
    他靜靜聽著。
    一個有些熟悉的嗓音傳來,令慕容川僵住了身子。
    “知道了,你說過不止一次了,還有,下次你就不能找個幹淨點的地方嗎?這都什麽破地,臭死了!”
    這聲音比起先前那人明顯要年輕許多,而且聽著很是不耐煩,不過卻又好像顧忌著什麽,多多少少收斂著點不滿。
    這聲音慕容川雖然不是特別熟悉,可他在攝政王府待了多年,絕不會認錯。
    大皇子白騏。
    慕容川心中覺得不可思議,他不敢輕易下定論。
    兩人的談話還在繼續,可慕容川顧不得聽了,他微微朝前走了幾步,湊近拐角,把臉一點點移了出去。
    看見了看見了。
    那個老者一襲灰色衣衫,頭戴鬥笠,半邊臉埋在了陰影裏,慕容川依稀看得出那是個看起來麵目和藹的白發老人。
    可是,也隻是看起來而已,那老人眼裏有毫不掩飾的殺機。讓慕容川有些不寒而栗。
    而且這人看他身形就是個走江湖的高手,慕容川不再看他,他得確認一下另一個人是不是大皇子。
    再一點點,讓他看看老頭兒對麵的人。
    慕容川轉著身子,一點點移出去。
    看到了。
    那人穿著紅色的袍子,張揚的很,麵上的嫌棄之情很明顯。
    白騏。
    慕容川有些心驚,這一驚可不得了,他呼吸亂了半分,就這麽片刻的時間,那個老者已經覺察了。
    “誰?”老者把頭轉過來,慕容川看清了他的模樣,可那老者也看到了他。
    瞬間眼中殺機畢露。
    慕容川呼吸一頓,他得跑。
    這個人,他打不過。
    可腳還沒動,他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耳邊依稀聽見了些聲音。
    “這……”是大皇子,“這不是喻翎玨身邊的神醫嗎?”
    “什麽神醫,就這麽個小雜碎,還因為老夫發現不了?他一出現我就察覺了,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嗬,可笑!”
    老者眼神很冷,“把人解決了,可不能讓這麽個人壞了大事。”
    ……
    七皇子府。
    “喻翎玨,你就這麽打了慕容川一頓,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他也是好心。”
    白悠和喻翎玨在房中待了會兒,在喻翎玨口中知道了慕容川被打的事情,她有些擔心的道。
    “好了,我知道,我會派人去找,順便好好找人給他瞧瞧,我還是知道輕重的,沒下狠手。”
    白悠有些無奈,沒下狠手?怎麽聽著感覺他還有些不解氣?
    “喻翎玨!你要死啊!”
    “啊,饒命!”
    “啊,救命!”
    慕容川瞬間石化。
    一盞茶時間之後……
    “啊!喻翎玨你不是人!”
    “我錯了!老子錯了!”
    “喻翎玨!別打了,你傷口要裂開了!”
    “死也不打?”喻翎玨重複了一遍,語調輕輕,就在慕容川覺得他似乎沒這個打算了,喻翎玨又輕飄飄的來了句,“由不得你。”
    “不,不可能!”慕容川頭搖的像撥浪鼓,開玩笑,和喻翎玨打架……他還想多活兩年。
    “啊……”
    慕容川慘烈的聲音響了大半個時辰,旁邊來往的下人們都不忍卒聽。
    “那……那什麽,阿玨,不至於啊,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恩將仇報?”喻翎玨漠然一笑,“我最擅長恩將仇報了。”
    “慕容川。”喻翎玨冷冷的道。
    慕容川感覺腳底一股冷氣直衝上自己的腦門,感覺要遭。
    他瞟了眼慕容川,“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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