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常華在內，現場人人麵色古怪，看著賈亮不知道如何開口勸說。
    陳福順心裏如同吃了蒼蠅一樣，想吐又不敢吐出來，你來我登州就成了愛民如子的好人，在金陵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如此？一冊話本的價格，破了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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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賈亮，已經成了本朝商場之中的新星，大名遠播各地，其發家史不知道的百姓多了去，但作為同吃一碗飯的商賈，大商賈，不知道的沒有幾個。
    所以，現場這些大商賈，別提多膩歪，以往都是他們用這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來懟別人，現在被人家懟了，還不敢反口。
    “嗬嗬，大人愛民如子，實乃我輩之楷模啊。”
    “沒錯，我等應該向大人學習才是。”
    “心中長存善念，方是行商正道.”
    “......”
    停頓了一會兒，現場頓時響起一陣拍馬屁的聲音，拍的賈亮渾身泛雞皮疙瘩。
    你們還真是沒有下線...賈亮笑眯眯的接受所有人的恭維，坦然受之。
    一頓豐盛的宴席就這麽寡然無味的結束，賈亮現行走人，接著常華也走了，現場就剩下一幹商賈。
    “諸位，看來別無他法，隻能接受他這個條件。”
    陳福順歎道：“這位賈大人年紀雖輕，可是於經商一道確實無人能出其右啊。”
    人人都知道，這門生意和海帶一起連著做，就會被賈亮吞下打扮的利潤，他們跟著隻能喝點湯水。
    但不接受又能如何？秘方在人家手裏。
    一名脾氣火爆些的家族代表說道：“既然他不想分一杯羹，我們便不做這生意。”
    “嗬嗬，你謝家家大業大，可以說這話。”
    另一名家族代表對這謝家老者譏諷道：“如今這個世道，營生都被做盡了，你家還可以做桑麻絲綢，往市舶司銷售，我等不開發新的財源，家族中人難道喝西北風不成？”
    陳福順附和道：“海上也不好混了，如今紅毛鬼、弗朗機人，還有其他幾個小國都在海上飄著，一個不小心就被人吞掉，連個求告的地方都沒有。”
    “啊，就連你都說這話，難怪市舶司如今一年不比一年了。”
    “哎，世道唯艱啊！”
    這幫子大明最有錢的人，居然在這感慨起來世道的艱難，卻不成想過，尋常百姓如何過活。
    賈亮臨時宅院後院，幾盞燈火長明，一桌子尋常飯菜，外加兩壺酒。
    “亮哥兒，這番將他們得罪這麽狠，不會有事吧？”鳳姐兒有點擔心。
    賈亮喝了口酒，放下酒杯，然後秦可卿親自給他滿上。
    “能出什麽事？”
    賈亮笑道：“無非是不合作，我巴不得他們不來。”
    秦可卿蹙眉：“你這海帶的價格確實有點高了。”
    她不懂生意，隻是覺得海帶價格低廉，而那雞精的成本也不高，如此結合不妥。
    “可兒，你是有所不知。”
    賈亮娓娓道來：“不如此，海帶沒法推廣啊，我有句話沒有說假的，海帶流行起來，對百姓真的有好處，還不小。”
    海帶天生就有鹽分存在，總有一天，尋常百姓會喜歡上這個廉價的食物，對於百姓來說，雞精反而是可有可無的東西，飯都吃不飽了，誰還在乎口味？
    所以，總有一天，百姓會單純的銷售海帶。
    這是賈亮的野望之一，像大海要飯吃。
    天災不知道何時來臨，聊勝於無吧，賈亮隻希望自己的船隊成型之前，天災不要來才好，這樣就有機會像其他國家要糧食，例如對麵的朝鮮，再例如遠一點的倭國。
    不擔心沒人合作，賈亮從不擔心渠道的事情，這年頭想要賺錢的人多了，哪怕是現在沒有孫敏智，賈亮相信自己不過是需要多好些時日。
    不過，時間也是很總要的。
    孫敏智從金陵趕來，還帶著許多掌櫃的，這些人都是他給皇家打工的重要憑仗，老孫人不錯，生意做的也好，隻是皇家太爛，內裏問題很多，不然他會吧生意做的更大，輻射的範圍更廣。
    當然，這些話孫敏智不會說。
    “大人，後麵的老板，掌櫃陸續都會到。”
    孫敏智摩拳擦掌，興致勃勃道：“這次可是大手筆，我將能夠聯係的人全部聯係了，但覺得還不夠。”
    對賈亮，孫敏智從來都是信心十足。
    “無妨，平洲會有人來。”
    賈亮說道：“另外海上的事情也會有門路，這次我們要真正的打通全國，做到行商天下。”
    孫敏智明顯的感覺到賈亮的焦急，這一次聚集的人實在是多了些，大有在商界劃分江山的味道。
    隻是...
    哪有這麽多的貨啊，僅僅靠那個什麽雞精？
    這東西雖好，但卻不是必需品，比不上絲綢、棉麻這些。
    老孫的眼光狠毒辣，又是一個見過世麵的人，世界的變化逃不過他的眼。
    他這一絲擔憂，被賈亮捕捉到了。
    “看看吧，這些夠不夠？”
    賈亮拋給孫敏智一本冊子，裏麵記錄很多，都是各地有名的特產。
    “平洲的果脯，呃，還有醬菜...烤鴨子也算？”
    “茶磚，還有江浙這邊的絲綢。”
    “嘶...烈酒都有...”
    看了冊子，孫敏智不淡定了：“大人，哪有這麽些貨物啊，您這個不說將咱大明有名的東西收集全了，也差不離了。”
    全麵還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這些貨物不是一個地方出產的東西啊。
    “老孫，你忘記了勳貴麽？”
    賈亮眼神發亮：“不僅是他們，還有各地的家族世家。”
    孫敏智明白了，不過他又有新的疑問：“大人，您這是想的...是不是簡單了些，這些人持有這些貨，哪裏需要我們，自己就會販賣銷售了。”
    “沒錯，可是你忽略了一點。”
    賈亮振奮道：“網絡，銷售網絡很重要，換句話說，運輸很重要，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運送一途就是很麻煩的事情。
    “現在，我有天底下最便利的運輸方法，不愁他們不和我合作。
    “說句大話，哪怕是我一文錢的本錢都沒有，哪怕是我一樣貨物都沒有，他們也不敢不和我合作。”
    孫敏智恍然大悟道：“大人，您說的是水路？”
    “沒錯，等著看吧，展銷會那天，所有都會看到水運的實力。”
    搞發明太慢了啊，賈亮不得不挖空心思設計這個大盤。
    抽成才是來的最快的，天下行商，不說掌控一半，即便是有個兩三成從自己手中過，那錢財也是海了去。
    經過這一場談話，孫敏智算是死心塌地了，再無半點疑問。
    時間流逝，改裝船隻不比重新造船，速度要快上很多。
    十條福船改造完畢的時候，消息傳來，順便還帶來了更好的消息。
    渝鐵，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船工，重新規劃圖紙的工作已經在秘密進行，隻等著在登州見麵之時，拿出來參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