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外麵租個房子,好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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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學校了怎麽不給媽打電話?”
    看著蘇鬆屹發來的照片,閔玉嬋欣然一笑,將照片細心地收藏好。
    “這誰啊?好帥。”
    一旁的女生見了,好奇地問道。
    “我男朋友。”
    閔玉嬋澹澹地道。
    對於蘇鬆屹,她在外人麵前,都是用男朋友來稱呼他。
    蘇鬆屹叫她姐姐,是習慣了。
    “玉嬋,你有對象了?”
    宿舍裏另外兩個正在化妝的女孩一齊看了過來。
    “嗯,有了。”
    “昨天還有兩個男生找我幫忙,要你的聯係方式。”
    “你們隨便給,反正我不會加。”
    她理了理頭發,隨意地紮成了高馬尾,換上運動鞋就出門準備晨跑。
    “什麽嘛。”
    等到她出門後,之前找她搭話的女生有些不滿地都囔起來。
    “她這人挺傲的,好像誰都看不上。”
    看過蘇鬆屹照片的那女生訕笑道。
    “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家裏有點錢嘛。”
    那女生看了看閔玉嬋桌上隨意擺放著的價格高昂,卻一直沒怎麽用的化妝品,言語間有些不屑。
    能讀藝術類學校的學生,普遍家庭條件都不錯。
    “她家裏可不是隻有一點錢,她手上帶著的那一款百達翡麗,是千萬級別的款式。”
    最後角落裏低著頭速寫的一名女生頭也不抬地道。
    那女孩戴著圓框眼鏡,平時不怎麽說話,語氣裏流露出一絲與外人的疏離。
    兩個女生聞言,對視了一眼,瞠目結舌。
    “這……”
    “沒準是彷的吧,哪有十幾歲的學生,戴這麽貴的表。”
    這時,出門的閔玉嬋又轉身折返回宿舍開了門。
    兩個議論的女生立刻閉了嘴,保持安靜。
    “莉莉,輔導員辦公室在哪?”
    閔玉嬋看向那個正在速寫的女生。
    莉莉停下手中的筆,輕聲說道:“綜二503。”
    “謝謝!”
    “你找輔導員有事?”
    “嗯,我想在校外租房子。”
    說完,她就瀟灑地出了門。
    莉莉手中的筆頓了好一會兒。
    良久,她歎了歎氣。
    她也不喜歡背後嚼舌根的女孩子,和這樣的人做室友很累。
    早晨的風穿過樹葉,很是清新。
    閔玉嬋沿著校內的人工湖晨跑,朝陽的暖光淌過她的發間,像是柔順的綢緞。
    豐滿成熟的身材,白皙如雪的肌膚,在霞光中有一絲別樣的美感。
    修長緊致的腿,在黑色鯊魚褲的襯托下格外曼妙。
    不看臉蛋,隻看窈窕的身材,仍舊能讓無數人魂牽夢縈。
    路上不時有經過的男生側目,拍照,也有人上去搭訕。
    拒絕了兩個索要微信的男生,她有些厭煩了。
    索性去了校外的超市,買了一頂鴨舌帽,一個口罩。
    將帽子的邊沿拉低,用口罩把臉嚴嚴實實,這樣才放鬆了一些。
    “昨天晚上一直忙著和室友聊天,聊到很晚,都忘了給爸媽打電話。”
    接到了蘇鬆屹打過來的電話,閔玉嬋眼底浮現出一抹溫柔。
    “和室友相處愉快嗎?”
    “挺好的,我室友人都很好,非常友善。”
    “那就好,但是也不要對別人說太多心底話,交淺言深是很犯忌諱的。”
    “對人保持一點警惕比較好,你有些單純了,我怕你被騙。”
    閔玉嬋微微蹙眉,仍舊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知道的。”
    “玉嬋姐,你和室友相處得怎麽樣?”
    “不是特別好,除了一個室友以外,另外兩個我都不怎麽喜歡。”
    “很裝,拜金,而且喜歡在背後嚼舌根。”
    “我打算搬到校外去住,在宿舍裏麵一起生活,我擔心會被拍到一些比較隱私的照片。”
    不管走到哪裏,她始終對外界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在剛到方知嬅家的時候都是如此,更別說在外麵了。
    天氣很熱,但是在宿舍裏她都穿得嚴嚴實實,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也是。
    床上的紗罩也是不透明的,從外麵完全看不到裏麵。
    同宿舍的女生將室友的隱私生活照發給一些男生,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
    “嗯嗯,那你在外麵住,安全問題能保障嗎?”
    蘇鬆屹也開始擔心起來。
    “我隨身帶著防身用具,而且,以姐姐我的身手,根本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問題吧。”
    閔玉嬋不禁莞爾。
    “那就好,玉嬋姐……”
    “怎麽了?”
    “我想你了。”
    蘇鬆屹輕聲說道。
    “才兩天沒見,就想我了?”
    她的聲音很是溫柔,帶著絲絲寵溺。
    “嗯,非常想。”
    “好,今天下午還有時間,我去你的學校看你。”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在外麵租個房子吧,我過去了方便辦事。”
    “方便辦什麽事啊?”
    蘇鬆屹微微笑著。
    “明知故問。”
    閔玉嬋輕輕哼了哼,嬌嗔道。
    “那,我需不需要做一些準備啊?”
    蘇鬆屹不禁有些期待,還有些緊張。
    “準備什麽啊?你都那麽熟練了。”
    閔玉嬋笑罵道。
    “好,我等你過來。”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天,這才戀戀不舍地掛斷電話。
    閔玉嬋在掛電話之前,再三叮囑,讓他給家裏人打個電話,爸爸媽媽都掛念著。
    出了門就了無音訊,沒心沒肺的,到了月底沒錢了,就委屈巴巴地說“爸,媽,我沒錢了”,那當爸媽的給錢也不利索。
    呂依依站在會議室外接著電話。
    張雨珊和一大幫人坐在會議室裏,中斷了會議,就等著她打電話。
    公司上下也就她一個人敢這麽做,其他人是不敢的。
    “放假了,多回家看看,你們都不在家裏,我和你爸都很想你們。”
    “中秋和國慶回家的動車票,我都已經提前訂好了。”
    “那就好,生活費不夠了隻管跟我說,不要不好意思開口。”
    “會的啦,媽,你這話應該給姐姐說。”
    蘇鬆屹輕輕笑了笑。
    “那是因為玉嬋喜歡亂花錢,我都懶得說她了,她花錢就要節製一點才行。”
    “哪有像她那樣花錢的,我們家有錢也不是什麽都亂買。”
    呂依依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道。
    媽媽還是那個媽媽,愛嘮叨。
    蘇鬆屹站在陽台前,看著窗外高大的梧桐。
    風穿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清晨的陽光有些溫柔,風吹得很舒服。
    滿眼盈滿的翠綠,讓疲勞的眼睛都變得放鬆起來。
    “快一點嘛,開完了會再給你寶貝兒子打電話行不行?我們都等了半個小時。”
    張雨珊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到了蘇鬆屹的耳邊。
    “幹媽,你也在啊?”
    蘇鬆屹稍稍有些欣喜。
    “哎!小鬆屹!”
    張雨珊一把從呂依依手裏奪過電話,聲音變得很溫柔很嗲。
    “嘖嘖!”
    一旁的呂依依一陣嫌棄。
    緊接著,呂依依就在旁邊等了她半個小時。
    她有些納悶,張雨珊哪裏來這麽多話。
    什麽“在外麵要好好吃飯”、“錢不夠用了跟我說”之類的話,搞得好像她當過媽一樣。
    “你有完沒完?還在開會呢?”
    呂依依在旁邊等得不耐煩了,沒好氣地道。
    “你怎麽這麽雙標啊?我也等了你老半天。”
    張雨珊沒好氣地道。
    “你們去忙吧,我先掛電話了。”
    蘇鬆屹也意識到,她們公司的事情應該很多。
    足足一個多小時過去,中斷的會議才繼續開始。
    會議室的公司高層也不敢說什麽。
    畢竟目前的這個合作企劃很重要,張雨珊還是話事人。
    蘇鬆屹和方槐通電話的時候,能聽到後廚的鐵鍋翻炒的聲音,一股掌勺時的煙火氣撲麵而來。
    “爸,保重身體,別太累了。”
    “甭擔心我,你把自己身體搞好,看你瘦的。”
    “店裏很忙,我掛電話了。”
    “嗯!”
    方槐沒呂依依那麽嘮叨,或者說,是麵對蘇鬆屹的時候,沒有那麽嘮叨。
    到最後,蘇鬆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蘇航的號碼。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
    蘇航從辦公桌前坐起身,揉了揉枕麻的胳膊,還有酸澀的眼眶。
    看到是蘇鬆屹的號碼,微微錯愕,旋即慌亂起來,趕忙按下接聽鍵,生怕那邊聽到“你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喂?”
    “我……”
    蘇鬆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將話題繼續。
    其實他有些後悔了,如果這個電話沒有接通,他反而會暗自慶幸。
    蘇航如果沒有接,蘇鬆屹不會去撥第二遍。
    如果是方槐和呂依依沒有接,他會繼續打,直到接通為止。
    “我上大學了。”
    蘇鬆屹低著頭,看著樓下開放的一束君子蘭。
    他覺得還是該分享,或者說“通知”一些事情給他。
    “抱歉,我最近工作很忙,都沒有去看你。”
    蘇航頓了半晌,眼裏還帶著血絲,不禁有些愧疚。
    “沒事。”
    “我沒有去北大,去了武大的法學。”
    “很多人勸我,讓我去帝都,還說法學不好。”
    “但是我,真的挺想當一名法官。”
    “在武大上學,挺好的。”
    “校園很美,同學也很善良。”
    蘇航沒怎麽說話,全程都是蘇鬆屹在說。
    蘇鬆屹不知道該怎麽跟蘇航對話,就自己一個人在那對著電話“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蘇航有沒有在聽。
    “你,會不會覺得我的選擇,有些任性?”
    最後,蘇鬆屹輕聲問道。
    “我覺得當法官挺好的。”
    蘇航的回答很簡單。
    當父親的都是這樣吧,他們不愛說肉麻的話,也習慣了沉默。
    蘇鬆屹聞言,臉上有了一抹笑容。
    “有空的話,可以指導一下你妹妹的學習,她的數學有些糟糕,明年就要高考了。”
    “她媽媽,經常跟她說起你和知嬅,讓她以你們為榜樣。”
    他說的妹妹,是指當初一起和他參加鋼琴比賽的王雪彤。
    “好的。”
    蘇鬆屹輕輕點了點頭。
    “放假了,能帶著知嬅來我這裏坐坐嗎?”
    “嗯。”
    這一次,蘇鬆屹沒有急著拒絕。
    樓下的君子蘭過了花期,隻剩下一片鬱鬱青青。
    掛斷電話,他看著那盆盆栽,心情又有些微妙。
    那個四海為家的女人,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等等,為什麽,你又會想起她呢?
    將多餘的思緒拋卻,蘇鬆屹去了校外。
    坐了一站地鐵,在距離學校比較近的地方租了一室一廳一衛的房子。
    這種戶型的房子很稀少,偌大的小區裏隻有不過兩層的空間是專門用來做這樣的戶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