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整夜無眠憑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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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月來去從容,而時間有限,生命可貴。
    “叮,叮,叮。”
    七點半的鬧鍾一響,我和枕戈立馬起床洗漱,防止跟合租的另外兩個室友洗漱時間撞在一塊。
    被人愛真的太好了,枕戈幫我穿衣服,換鞋,甚至洗臉,抹水乳。
    “你怎麽會護膚的,是不是前女友教你的。”我站在鏡子前,酸溜溜的說。
    枕戈幫我梳好頭發,順手紮了一個低馬尾,解釋說,“是抖音教的,笨蛋。”
    “幹嘛老是叫我笨蛋,會真的叫笨的。”我嘟著嘴,甩了甩馬尾,氣鼓鼓的說。
    “好的,我的大聰明。”枕戈憋著笑回答。
    你才是大聰明,你全家大聰明,臭枕戈。
    出門的時候,我在鞋架上看見了枕戈生日那天,我送的那雙運動鞋。
    “為什麽不穿我送你的那雙鞋呀,不喜歡嗎?不好看嗎?”我問。
    “舍不得,最近可能下雨,會弄髒的。”枕戈老實巴巴的回答。
    我大為感動,並在枕戈的額頭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以往上班,我都是急匆匆的踩點,早餐隻能吃點麵包填飽肚子。
    這一次,我和枕戈正正經經的坐在早餐店,桌上擺著兩屜小籠包,和兩碗海帶湯。
    排隊買早餐的人絡繹不絕,店內座無虛席,服務員忙得一刻也沒有停歇。
    我掏出手機哢嚓幾聲,拍了點照片。
    “這有啥好拍的。”枕戈一邊喝湯一邊不解的問。
    “我在記錄生活。”我回答。
    枕戈笑了笑,然後拿出手機,懟著我的臉,一頓亂拍,美其名曰,“我在記錄你。”
    “你開美顏了沒有,醜死了,快點刪掉。”我起身搶手機,咋咋呼呼的說。
    “不刪,這多真實啊。”枕戈躲開,故意調侃道。
    王八蛋,死活不給我手機,我鬧了一會兒,隻好作罷。
    結完賬,去公司的路上,我生氣的踹了枕戈兩腳,雙手叉腰,站在原地不說話。
    “給你,給你。”枕戈乖乖把手機遞給我。
    開機密碼“147369”,我知道的。
    我打開相冊,把剛剛拍的醜照刪除後,順便偷摸檢查了一遍相冊裏的照片。
    本來想看看枕戈相冊裏有沒有存前女友的照片,結果裏麵除了遊戲截圖就是工作筆記。
    我翻到最後,看到了一張三十多歲女人的照片,有點眼熟,應該是枕戈姐姐或者阿姨那輩的人。
    也許是枕戈媽媽,保養得好,所以拍照顯得很年輕,我想到這,莫名自己紅了臉。
    “在想啥呢,再不走,上班要遲到了。”枕戈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把手機還給枕戈,挽著他往前走,不好意思的回答說,“知道了知道了。”
    路上遇見了同事。
    “你們一起來上班?”
    “這個方向是枕戈的家吧。”
    “哇~”
    嘰嘰喳喳的很聒噪,我在枕戈身後,不辯解也不應和。
    枕戈出言製止輿論,對吃瓜群眾說,“不要亂講。”
    作用微乎其微。
    我和枕戈同居的不實報道,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傳遍了辦公室。
    感覺周圍都是陰森森的笑,我打了好幾個冷顫。
    下午,社區打電話來,催我去打新冠疫苗第二針。
    公司組織第二針接種的時候,我在家陪木逸高考,錯過了,現在隻能自己去醫院排隊預約。
    新冠病毒鬧得挺嚴重的,公司鼓勵接種疫苗,所以不用請假,直接去打針就可以了。
    枕戈陪我一起去。
    “你也打第二針嗎?”我問。
    “沒,我打第一針。”枕戈答。
    我滿臉疑惑,問,“你沒打第一針?”
    “很奇怪嘛,要不是為了陪你,我都不想打這個疫苗。”枕戈答。
    “疫苗還是要打的。”我說這話的時候,想起了橙子。
    也不知道C市的疫情,怎麽樣了。
    排隊的時候,挺多人的,枕戈排在我前麵,麵對著我,一會兒隔著口罩親我一下,一會兒又摟我一下,多動症似的。
    我很怕打針,每次打針,我都會把自己嚇得手冰涼。
    枕戈陪在我身邊,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我眼睛笑得眯起來,開心的看著他鬧,沒有絲毫恐懼。
    讓我感動的地方是,我明明沒有透露出一點兒怕的意思,針紮我胳膊上的時候,枕戈心疼的用手輕輕地捂住我的眼睛。
    我沒有辦法不動真心,枕戈重視我,在乎我,以我的痛為痛。
    我承認我被小恩小惠打敗了。
    如果我見識過更加好的愛,我自然也不會淪陷在這薄薄的愛意裏麵。
    原生家庭帶來的傷,真的太難完全治愈了。
    在休息室觀察半個小時後,確認沒有異常反應,我和枕戈就回公司繼續工作了。
    又是順利摸魚的一天。
    下班的時候,枕戈提議床單應該已經曬幹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各回各家。
    “你是女孩子,這種言論對你影響不好。”枕戈解釋說。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枕戈一眼,回答道,“好吧。”
    橙子,枕戈是愛我的,對吧?嗯,他是愛我的。他不愛我,為什麽要替我謀劃這些。
    我回到家,看見幹淨的房間,心情大好,隨即去陽台把床單收回來,它沒有完全幹透,有一點兒潮濕。
    問題不大,我用吹風機一點一點把它吹幹。
    屋內亮堂堂的,吹風機正吹著熱風。
    我想枕戈了,雖然我才跟他分開短短幾個小時。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像做夢一樣,我和枕戈的感情不斷升溫,真的有在好好談戀愛。
    我不怎麽想起橙子了,偶爾想起的時候,也不會難過。
    但我知道橙子一直都在。
    某些模糊的影,要很多年很多年才會徹底消失。隻要它不幹擾我正常的生活,我就不驅散它,我等它自己稀落。
    床單弄幹,鋪好之後,我太無聊了。
    於是重拾畫筆,並跳出固有的模式,開始嚐試描些古風韻味的圖。
    滿頭的珠玉,狐狸麵具故意遮擋半張臉,額間花鈿紅得像火,手上串著價值連城的鐲子。
    我托腮思考了半響,一筆都沒有畫。後知後覺得出一個結論,我還是比較適合畫校園裏的少年。
    人因夢想而偉大。
    我突然腦子裏冒出這樣一句話。
    受一種無形力量的指引,我拿出自己嶄新的日記本寫下一句,“太陽在哪都燦爛,而現在它在我的心裏。 ”
    橙子,我這邊什麽都好起來了,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出現在我生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