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整夜無眠愁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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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本質是,海水,月亮,和一些心碎。”
    不追劇,不閑聊,不玩遊戲,在日記本上瞎寫了幾句話,就開始犯困。
    破天荒的很早就睡了。
    晚上睡到一半被夢嚇醒。
    夢裏橙子很冷漠的對我說,“木北,你在裝什麽?你的人生沒有我不是過得很愉快嗎?收起你的那些思念,你也配?”
    我想說些什麽,可喉嚨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發不出一點兒聲音,隻能邊哭邊搖頭。
    不可以這樣說我。
    橙子,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空蕩蕩的世界裏,生死不顧。
    是你往前走了很長很長的路,而我才往前挪了那麽幾步。
    提分手的是你,刪除好友的是你,回來第一時間找糕糕的也是你。
    為什麽難過的偏偏不是你。
    醒了後,我全身發抖,雙腳麻木冰涼,緊緊的裹著被子,蜷縮在床邊的角落裏,不爭氣的掉眼淚。
    “是夢,是夢,不是真的。”我一遍又一遍的低聲安慰自己。
    橙子,我的愛濺到你身上,你覺得髒還是痛呢。
    十幾分鍾後,夢裏難受的勁頭才過去,我強撐著自己去洗了一把冷水臉,呼吸漸漸平緩,情緒恢複正常。
    我看了看手機時間正好淩晨兩點。
    “睡了沒?”枕戈發消息給我。
    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加班,枕戈很少熬大夜,他每次都晚上十點左右就跟我道晚安。
    “睡醒了。”我回複。
    枕戈發了兩個字,“開門。”
    我驚慌失措,拿毛巾趕緊把臉上的水擦幹淨,揉了揉眼睛,然後急急忙忙去開門。
    枕戈坐在樓梯台階上,我打開門,他笑嘻嘻的對我說,“晚上好。”
    “你怎麽來了。”我問。
    枕戈起身走到我麵前,溫柔的抱著我,撒嬌說,“怎麽辦,好想你,離不開你了。”
    我愣住了,沒有說話,隻是用手輕輕地拍著枕戈的後背,安撫他。
    “發消息的時候,以為你肯定睡了,我準備在門外坐會,就回去睡覺。”枕戈說這句的時候,親了親我的耳朵。
    我仿佛進入了停機狀態,隨後全身一陣酥麻,但依舊說不出半句話。
    現在換枕戈開始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安撫我。
    樓梯間的聲控燈熄滅了,外麵有淡淡的月光跑進來,安靜的陪著我和枕戈。
    我們兩個人站在門口,什麽話都不說,留下了一個很長很溫暖的懷抱。
    一顆心髒擠不下兩個人,需要有人出局。
    “你這樣讓人很難搞哎。”我帶著哭腔說出這句話,打破了沉默的局麵。
    “那我現在回去。”枕戈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怏怏的準備下樓。
    “太晚了,進來睡覺吧。”我拉著枕戈衣角,輕聲說。
    枕戈停頓了三秒,想說什麽又害怕我生氣,最後試探性的說道,“我明天先去公司,不跟你一起走,不讓同事看見誤會。”
    誤會?誤會什麽呢,我確確實實就是在跟你枕戈談戀愛,我們牽手,擁抱,接吻,甚至躺在一張床上睡覺,沒有什麽好誤會的。
    至於八卦裏麵提到的同居,我也沒有想要辯駁的地方。
    跟這樣的白癡言論去較真,太浪費時間了。
    總會有人聽我說是風才是風,聽我說是雨才是雨。
    盡管我不在意,但我覺得我不同意的話,枕戈極大可能會回自己家。
    大半夜讓已經站在門口的枕戈回去,感覺不太厚道。
    不對,無關厚道,是我,是我打心底裏希望枕戈能留下來陪我。
    “好,明天早上,你先去公司,我晚點再去。”我點了點頭,答應說。
    枕戈見狀,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拉著我的手往房間走,開心的說,“睡覺,睡覺。”
    隻要不是折騰我早起,萬事好商量。
    我呀,特別喜歡踩點上班。
    在更久以前,特別喜歡上學遲到。
    我每次早自習都被罰站在走廊上,捧著本語文書,隻看不讀。
    隔壁班橙子早自習時,也經常出現在走廊上,不過他不是因為遲到,他就是想在外麵站著。
    我總是偷偷地瞄橙子,不敢正大光明的看。
    站累了,就暗地裏觀察他,再悄咪咪的觀察他手裏拿著的書。
    橙子有時候拿本數學書,有時候拿本曆史書,最離譜的是有一次拿了本阿衰全集。
    不記得天氣,也不記得舊時光,隻記得年少春風得意馬蹄疾,懼離別,卻總是相聚。
    我班主任曾經說,上學遲到的人,和上班遲到的人,是同一批人。
    但我逃出了這個定律,因為我窮,而上班遲到要扣錢。
    關於我窮這件事情,最直接的證據是,我和鹿橘合租到現在。
    我不得不承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沒有經濟實力支撐自己在A市單獨租房子。
    雖然一直嚷嚷著要一個人住,但真的讓我狠下心搬出去,我是真的舍不得錢。
    賺錢是為了什麽呢,爸媽打電話給我時,總是會問我存了多少錢。
    這兩年,我省吃儉用銀行卡裏也就三萬塊錢,快樂也被我存進去了,可惜了,快樂不值錢。
    “在想什麽呢。”枕戈睡在我旁邊,側過身抱著我,問道。
    我想的內容太豐富了,導致自己也說不上來。
    “你夢見過我嗎?”我隨意挑了個尖酸的問題,瞎說一通。
    “沒有。”枕戈誠實的回答。
    夢這種玄乎的東西,是沒辦法人為控製的,更加不能去證明什麽,可我心裏還是一陣失落。
    橙子曾夢見過我,但還是很利索的把我踹了。
    日思夜夢是個徹徹底底的謊言。
    “那你夢見過你的前女友嗎?”我不依不撓的繼續問。
    枕戈困得打了個哈欠,神智有點迷糊,沒聽清剛才的第二個問題,呢喃道,“木北,乖,睡覺吧。”
    我用臉在枕戈的胸膛蹭了蹭,悶悶的說,“好。”
    肯定是夢見過前女友,王八蛋,我在心中暗戳戳的罵道。
    枕戈抱著我一眨眼的功夫就睡著了,我在他懷裏不敢亂動,連呼吸都刻意壓著的,怕自己影響他睡不好。
    枕戈的懷抱好溫暖,溫暖到讓人犯困。
    我在不知不覺中入睡了,今夜沒吃失眠的苦。
    橙子,你不是我的,但枕戈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