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平海軍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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縻貹見沒人敢回答,於是就派人抓了五個人出來。
“將他們五個分開審訊,要是有人的說法跟其他人不一樣,就直接給我扔海裏去。”
幾人渾身發抖的被梁山軍士拖進了周邊的營帳裏。
不一會,一個十將就來到了縻貹身邊。
“稟頭領,靖海軍指揮使衛左貪婪享樂,假公濟私,曾將萊州水師當作自己的私人部隊,派他們去海上假扮海盜四處劫掠。還曾攔截往來商船收取過路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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縻貹笑道:“衛指揮,你這官軍怎麽比我們還像賊寇啊?”
衛左說不出話來,隻得跪地求饒:“將軍容稟,小人隻是圖些錢財,從不曾傷人害命,縱然有罪,也不至死啊。”
十將道:“靖海軍曾經殺良冒功,在高麗和東瀛劫掠的時候便將本地百姓的人頭砍下來,當成剿滅的海寇。”
縻貹冷哼一聲:“別說了,拉下去斬了。”
兩個軍士拖著衛左便要動手。
他連忙喊道:“將軍饒命啊!饒命啊!啊啊啊!”
喝口茶的功夫都不到,軍士便提著衛左的腦袋回到了人前交令。
縻貹看著眼前這些劣跡斑斑的水兵,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往日,梁山會把這些俘虜帶回去,然後經過區分,把品行尚可又願意加入梁山的人吸納為下軍。
把作惡多端之人直接處死。
罪不至死的貶為苦力。
眼前這些人大部分都參與過假扮海寇殺良冒功的事情。
品行惡劣,根本沒幾個能用的。
李俊帶人查看好了船隻,就過來叫縻貹趕緊上船,準備下一步的計劃。
“縻貹兄弟,該走了,要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縻貹將自己的苦惱告訴了李俊。
李俊道:“這有什麽,我船上正缺搖槳踩踏板的,把他們交給我便是。”
大宋的戰船基本是混合動力。
上層靠風力。
下層分為兩種,一種是傳統的長槳,另一種則是從搖槳上改進而來的槳輪。
這種槳輪從手臂搖槳變成了腳力踏槳,這種船稱為車船,也叫明輪船。
搖槳是個力氣活,並不輕鬆。
船槳在船艙的最下層,這裏常年不見天日,悶熱潮濕,呆的久了很容易生病。
李俊就打算讓這些俘虜去做劃槳的苦力。
縻貹也沒有異議,兩人帶著部隊,押著俘虜上到了船上。
靖海軍旗艦是一艘巨大的四層車船。
全長二十餘丈,寬十丈,有二十四個車輪槳。
滿載能裝近六七百人。
其他的戰船就小了很多。
基本都是十餘丈長。
兩艘車船,三艘仿唐樣式的海鶻船。
每艘船能帶四十二個水手,一百多個士兵。
小型艨艟與赤馬船上百艘。
這種小船隻能載十幾二十人,兩三個人便能開動。
李俊帶兵接手了戰船,一行人沿著海岸往東邊開去,準備到平海軍水寨,給官軍背後捅上一刀。
卻說登州知府王師中逃出了登州城,之後便一路往西趕往平海軍。
平海軍有一千兵馬,可以作為援兵救援登州城,
唐斌麾下的斥候發現了自東麵來了數百騎馬軍。
看數量是一個馬軍營的建製。
他們直奔平海寨而來。
華重與唐斌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放他們過去。
這幫人如果是登州派來求援的,那就剛好可以把平海守軍引出寨。
如果是到平海軍避難的,那三百來人的騎兵,對守寨幫助也不大。
唐斌與華重沒有立刻發起進攻,因為唐斌麾下的人馬都是全軍最精銳的斥候。
讓他們參與攻寨,是蠢貨才會做的決定。
但光憑華重一營步軍又擔心損失過大。
這平海軍跟靖海軍可不一樣。
指揮使是個厲害角色。
對付他不能小覷。
所以陸陽製定了一個戰略。
梁山攻打登州城時故意沒有在西邊設下埋伏,為的就是把人放去平海軍,如果平海軍指揮使接到消息以後打算出兵救援登州城,就會中唐斌和華重的埋伏,在野外被上千精銳馬步軍殲滅。
如果平海軍龜縮不出,那麽一兩個時辰以後,李俊就會帶著靖海軍的大船從海上給平海軍來一記狠的。
王師中在馬軍營的保護下逃到了平海軍。
平海軍指揮使呼延慶正在休息,卻被一陣嘈雜聲所驚醒。
他稍微披了一件衣服,喚來守帳的軍士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外麵為何喧嘩?”
那軍士站在大帳門口往營門遙望。
“將軍,我聽前麵人說,好像是知府相公來了。”
一轉眼的功夫,呼延慶已經穿好了衣服。
隨手將床前懸掛的寶劍別在腰上。
他挑簾子出來,將大帳門口的寶弓背在背上。
帶著幾個親兵,徑直奔向寨門。
寨門處,數百匹戰馬長嘯嘶鳴。
人群中間圍著一個身穿緋色袍服的中年文士。
呼延慶一眼便認出了此人正是登州守臣,府尹王師中。
他們兩個最近因為一件事情來往頗為密切。
王太守方才經曆死裏逃生,躲到了暫時安全的平海軍。
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
呼延慶帶人上來問候道:“太守為何深夜來訪,還帶著這麽多的護衛,難道是登州城有失?”
王師中感歎,呼延慶不愧將門之後,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哎,登州城已破,本府是專門來找將軍求援的。”
呼延慶大驚:“怎麽回事?”
“還不是那梁山賊寇。”
“他們有多少人。”
府尹道:“聽守城的軍士說有一千餘人。”
“那還有機會!”
呼延慶聞言不敢怠慢,連忙招集寨中水兵六百人,青壯水手一百人,加上府尹帶來的三百馬軍湊了一千人馬。
交代好剩下的水手看好營寨,立刻便發兵前往登州。
唐斌和華重等候了半天,終於等到了獵物上鉤。
華重的步軍營就埋伏在大路一旁。
隻見幾百隻火把逶迤而來。
華重吩咐身邊的軍士:“準備動手。”
呼延慶心急如焚,騎著戰馬走在最前麵,但自己麾下的全是水軍,騎兵也不可能把剩下的步軍拋下獨自前行。
走的速度很慢。
他們正路過大路旁的一處樹林,卻聽得一陣尖銳的鳴鏑,道路兩旁喊殺聲大作。
呼延慶頭皮發麻。
王師中驚慌失措:“呼延將軍?”
“咱們中埋伏了,我先護太守殺出去。”
他聽著道路兩旁時不時傳來的慘叫聲,便知道沒得打。
深夜行軍被伏擊,隻能期望逃出去的人能多一點。
他呼喊著騎兵往前衝去。
卻聽到一聲轟隆隆的響動。
前麵一棵六七丈高的大樹轟然倒塌,直接把前麵飛馳的兩個騎兵砸倒在地。
呼延慶連忙勒馬。
王師中馬術不好,直接撞在了前麵的大樹上,戰馬翻倒,前腿被摔斷,王太守直接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然後被外麵蹲守的梁山軍士當場拿下。
馬軍一停,就完全變成了步軍的靶子。
但梁山愛惜這些戰馬,紛紛使用鐃鉤套索將馬背上的官軍拖下馬來再解決。
呼延慶見前方道路完全被堵死,那大樹枝葉茂密,再好的戰馬也跳不過去。
後麵的路也被自己家的步軍堵死,兩側全都是梁山的伏兵,看來是死路一條了。
呼延慶知道騎在馬上目標太大,於是立刻翻身下馬。
抽出腰間的寶劍。
帶著幾個親衛聚在一起,準備在最後也要換幾個敵人的性命。
隻見到處都是亂戰。
呼延慶自己這邊到是沒什麽人來攻。
附近的梁山兵馬都手持大盾長矛在不遠處看著。
卻不上來與他廝殺。
不一會,人群分開。
一個身穿文山甲,頭戴鳳翅盔,腳踏祥雲靴,手持渾鐵槍的將領出了人群。
“那前麵的可是呼延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