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金國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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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寧又講:“平海軍現在全軍覆沒,你回到朝廷非被治罪不可,不如就留在梁山,咱們幾個老兄弟還能一起作一番大事。”
陸陽也站出來邀請:“呼延將軍,在下是誠心邀請將軍上山聚義。我梁山替天行道,大義之舉,絕不會墮了將軍先祖的聲名。”
呼延慶長歎道:“哎,我現在就算想走也沒地方可去了。”
他站起身來,抱拳道:“敗軍之將,不敢無禮尊前,還望寨主不棄,若蒙收留,小將感激萬分。”
陸陽連忙把住呼延慶的手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將軍能入梁山,是梁山之幸,陸某之幸,也是百姓之幸。”
呼延慶答應上山,堂中的氣氛瞬間變的十分融洽。
不一會,又有人來報。
“啟稟寨主,李軍頭領已帶領靖海平海兩軍的戰艦在登州港靠岸,他還說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麵見寨主。”
陸陽問道:“他現在何處?”
“已經到了街口,馬上就到府衙。”
呼延慶聽了大驚:“什麽?靖海軍也陷落了!”
徐寧道:“兄長你有所不知,攻擊登州與靖海軍的行動是同時開始的,平海軍被伏擊之前,靖海軍就已經歸我梁山所有了。”
片刻過後。
李俊攜童威童猛帶著三個身穿異族服飾的人到了堂上。
他們三個看見呼延慶以後連忙求救:“呼延將軍救我等!”
陸陽見這三人穿獸皮,左衽,腦後還帶著幾個小辮子。
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前世被動的看過很多清宮辮子戲,戲裏的女真人都是陰陽頭,腦後一根長辮子。
這幾個人不像是契丹人,也不像是女真人。
呼延慶見陸陽似乎對這幾人的發型比較感興趣,於是就說道:“寨主,這幾人是金國的特使,腦後有三到四根小辮子是完顏氏的特征之一。”
陸陽這才明白,哪怕都是女真人,各個部族之間的習慣也不是完全一樣的。
“你們是金國的特使?”
三人見呼延慶對上方的賊軍首領如此尊敬,心中也有了計較。
那個沒有帶帽子的回答道:“金使李善慶見過將軍。這兩位是我的副使,散都和勃達。”
另外兩人也紛紛行禮。
按理來說他們作為金國的特使,代表金國來到宋國談判,見到朝廷中的六部尚書都不用如此低聲下氣,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陸陽聽那人長得似漢人模樣,又取了個漢名,便問道:“李善慶,你可是北地的漢人。”
李善慶說:“不,我是渤海人。”
渤海人是我國古代東北地區的少數民族靺鞨族的後代,又混合了高句麗人,與少數契丹人、北地漢人和女真人一起建立的政權。
民族情況複雜。
“即是金國特使,到大宋所為何事啊?”
三人對視一眼。
“將軍不必問了,有些東西就算是死也決不能說出去,而且這些東西跟將軍你也沒什麽關係。”
陸陽活動了一下手腕:“是嗎,那就讓我猜一下吧,你們來大宋是為了連宋攻遼之事對吧?”
李善慶眼神立刻變得犀利,他盯著呼延慶:“呼延將軍,就算你已經不打算再為宋廷效忠,也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把兩國之間的機密給說出去吧!”
呼延慶也十分冤枉,他可不是大嘴巴的人:“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呼延慶豈是此等不識大體之人?”
在場的其他人反而比呼延慶還震驚。
徐寧半張著口道:“寨主說的原來是真的!”
呼延慶眉頭一皺:“什麽真的假的?”
徐寧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寨主幾年前就跟我們說過,大宋會聯合女真人夾攻遼國。”
“不可能,幾年前宋廷都沒有派出使者,他怎麽可能知道?”
李善慶也十分難以相信。
陸陽說道:“我怎麽知道的,你們不用了解。現在告訴我,談判進行到何等地步了。”
他畢竟不是學曆史的,海上之盟的大體情況他還知道,至於細節方麵就差了很多。
三人交談了一下。
“此行反正已經以失敗告終了,咱們能不能回得去還不一定,我看不如就說了吧。”
“此事那呼延慶也知道,他說出來也就是早晚的事,不如我們先開口。”
陸陽見他們三個嘀嘀咕咕的,還以為三人是在討論價碼。
“這樣吧,隻要你們能如實交代,我就派人把你們送回金國。”
李善慶眼神一亮:“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
有了這句承諾,李善慶等人便沒有了其他的顧及。
“將軍容稟,去年,宋廷派遣使臣到到我大金,陳明聯合攻遼之事。國主便使我等攜帶禮物與國書前來大宋,原本一切都很順利,隻是到了返回之時,河北抓到了一個遼國奸細,據那奸細所說,遼國割讓遼東,封我國主為東懷王。宋國皇帝以為我國聯合之心不誠,於是派人叫回了使團,並命呼延將軍將我等送回大金。”
這個消息陸陽還不知道,畢竟梁山的勢力範圍隻在京東西路。
遼東的消息,縱然想要打探,但也鞭長莫及。
按照陸陽對曆史粗淺的了解,金國肯定是沒有答應這個冊封,或者幹拿好處不辦事,收了遼東就撕毀盟約,繼續攻打遼國。
徐寧歎道:“幾年前我剛上梁山的時候,寨主就時常與我們提起遼東局勢,當時我們都不信偌大的遼國會被區區女真所滅,現在看來,還是寨主真知遠見,我等遠遠不及。”
三個金國人聽了,頓時對於陸陽更加尊敬。
一個擁有如此智慧統治者,說不定將來天下也會有他的一份。
畢竟完顏阿骨打自起兵到現在也不過就是五年時間。
三人一路前來的所見所聞。
這隻宋國的匪軍與他們女真人當年的境遇是何等相似。
李善慶問道:“將軍,我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你看······”
陸陽望向呼延慶。
呼延慶道:“他們所說的都沒有問題。我也是在前些時候接到聖旨,上麵讓我送他們回到金國。”
陸陽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還由呼延將軍送他們回去吧。”
呼延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我去嗎?”
陸陽說:“去金國要渡海,除了呼延將軍,還有誰能帶著船隊安全到達遼東嗎?你就不要推辭了。”
接著他又說道:“此行由李俊擔任海軍頭領,童威童猛為副,呼延慶擔任海軍教頭。
李俊兄弟,呼延將軍是守衛海防近二十年的老將,你要從他身上好好學習經驗。”
李俊帶著十幾艘大船,隻是從靖海軍跑到登州來,還都是沿海航行。
盡管如此,他還是**很多的心。
梁山泊雖大,卻始終無法與煙波浩渺的大海相提並論。
他知道,自己的經驗還是太少,十分擔心把隊伍帶出海以後,能不能再活著回來。
因為航海經驗不足而在海上迷失方向的例子比比皆是,縱然山東與遼東中間的距離不長,但李俊心裏還是沒底。
這次有海軍老將呼延慶加入,也是給他添了一條強力的助臂。
他當時便抱拳道:“小弟一定向呼延將軍虛心請教。”
呼延慶感動的說道:“我隻是敗軍之將,豈能得到寨主如此信任。”
陸陽笑道:“呼延兄長不必介懷,我一向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不值得信任,那也隻怪我看走了眼。”
呼延慶立時答應:“寨主放心,有我呼延慶在,渤海便如梁山後院一般。”
陸陽也說:“那我就期待兄長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