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之秋:第十二章 來了就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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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正從方舟世界的地平線上升起來,溫暖而舒適的曙光從傾斜的窗戶外照在了臥室裏,它的光線爬上了圓形的大床窗畔,接著在爬上了那雙光著的腿,隨後是堅實的腹肌與胸肌,再然後,一桶水潑在了維托的臉上。
他一下子醒了過來,深吸一口氣甩了甩頭,苦笑一番後抬起了濕漉漉頭發蓋住的臉,“我知道你們就在那兒,但抱歉我看不見你們,呼,我真該去剪個頭了,親愛的?幫個忙。”
一支纖細的手指幫維托把頭發撩了起來,在維托的視野裏薇薇安微笑的湊近在他麵前,單手叉腰的以舞蹈演員才有的身姿側彎著腰,在她後麵,在床頭的位置尹瑞奧雙手背在身後,帶著一抹打趣的微笑看著床上的維托。
“你好啊,維托裏奧,我親愛的朋友,你睡的還好嗎?”“還不錯,床不軟不硬,但就是枕頭硬了點,哦,沒枕頭啊。”維托身後的確沒有枕頭,除此之外雙手吊在半空中,這不是因為維托有早起伸懶腰的習慣。
一對鐵鏈把維托的手吊了起來,還有他的雙腿,也被分開著,簡單來說他正和一隻鐵板燒上的尤魚一樣,被雙手雙腳的綁在床桉上,在曙光下展現著人類完美的身材,和大衛的凋像一樣,我的意思是,他真的和大衛一樣,尤其是穿著上。
“你們把我的衣服拿去洗了嗎?老實說,我有一陣子沒洗過了,船上的洗衣間之前壞了,準確說,是某個白癡懶得清洗鏈鋸鋸齒,直接把鏈鋸條扔進洗衣機裏後,而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歡洗衣服這種事。”
“知道,當然知道,你當初就這樣,親愛的。”薇薇安坐在床邊微笑著說,她的手裏掛著維托的皮帶,然後還穿著一條褲子和內褲,你知道的,畢竟他是光著的。
“挺好的,幫我洗一下。”維托微笑著說,隨後又被水桶潑了一臉水,他張大嘴愣了片刻後扭頭看向床頭處拎著水桶的尹瑞奧,“你的準頭還是那麽差,老尹,衣服在那邊。”
“不,沒打偏,而且你真該感謝我。”尹瑞奧說著踩在了床頭上,他湊近維托,湊得很近幾乎兩人的臉就要貼上了,“謝謝,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你還有心情說俏皮話,說明我簡直寬仁過頭了,親愛的朋友,你還記得上次嗎?”
“哪次?”“你坑我的哪次。”“你是說忽悠你衝進蟲巢艦隊的嘴裏,還是去參加綠皮的waaaaaage,還是我不小心忘了告訴你,其實某個墓穴世界裏裝了炸彈快爆炸的嘿嘿嘿,冷靜,大清早的,見血不吉利。”
維托笑著看著自己胸口頂著的槍,痛苦手槍,科摩羅的特產之一,以一滴毒液就能讓人享受到整個審訊團的服務待遇而聞名,而那槍口正釘在維托的胸口,長長的毒液管在一旁流淌著,成色還不錯。
“新手槍?好酷的手槍。”維托一臉笑意的抬頭與尹瑞奧雙目對視,後者冷笑起來,踩在床邊用槍口戳了戳維托的心口,“你真覺得我不敢殺你?你真這麽覺得?在你坑了我一支艦隊後還敢在來到我麵前,我隻會請你在床上和人上床?”
“你當然會,我親愛的老尹,但我得友善的提醒你一下,我的心髒裏連著一枚起搏器,死靈科技,很炫酷的,上次我和塔拉辛盜墓,我是說,文物發掘時順手拿的紀念品,你知道的死靈的發明的思路,小但特別猛烈。”
維托笑著,用高高吊著的手指指了下自己的胸口,“它的信號可以輻射整個星係,而且我猜你這條新提的船上,沒有專門對付死靈裝置的設備對嗎?畢竟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得方舟巨艦是在天堂之戰後n久才建出來的。”
尹瑞奧皺起了眉頭,而維托則滿臉笑容,在床上靠著,“而我的船不說和塔拉辛那個老慣犯比吧,至少也和血鴉五五開,如果我掛了,我心髒旁邊的起搏器就會激活我船上的所有死靈裝置,你聽說過死靈的設計理念對吧,小但猛,而我船上有一整船呢。”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你們的東西,以及,好吧,我忘了我還借了那些好東西了,但我敢說他們如果都被激活了你就”
維托用手指比作手槍,朝他的頭上開了一槍,還在嘴裏模擬出了開槍的聲音,尹瑞奧的表情先是皺眉,但很快又被笑臉取代了,他站起身來踩在床邊,“你還是和當初一樣,維托裏奧,煩人的一批。”
“彼此彼此,你也一樣牛逼。”維托在床上笑著說,“但你怎麽還沒把維克特幹死?我記得你發誓要弄死他,引用你原話“那個下賤的操蛋奴隸小偷”已經過了多少年了?一千年有嗎?”
“我親愛的朋友,你的嘴還是那麽犀利,你說得對,我不能殺了你,這船是我新提的,但。”尹瑞奧說著把槍口對準了維托的下體,他冷笑起來,“但隻要你不死,不就好了嗎?你聽說過我們科摩羅有多少種你們的話怎麽說來著,生不如死的方法嗎?”
尹瑞奧晃了晃痛苦手槍,維托苦笑著聳了聳肩,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你這無聊的家夥,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你們大姐不也還沒把維克特幹死嗎?”
“那你沒去幫她?我聽說你們有過一段熱戀,怎麽說呢,有不少人的熱血給你們當的床。”尹瑞奧微笑著拱下身,將槍口貼在維托的腹股溝上,你知道的,在那殺遍宇宙無敵手的小夥計周圍遊蕩。
“是曾經有段熱戀,我們分手了,和平分手,至少我覺得大概是吧,瑪勒絲當時給我腿上打了一槍,但至少她沒往旁邊一點打,所以我猜分手愉快。”
“那你猜猜,我會往哪兒打?”一邊托著下巴一臉微笑,甚至頗有童真感的薇薇安把槍口頂在了維托的腦袋上,後者苦笑了起來,“別激動,別激動,再說了,我倆還沒正式交往過呢,用不著琢磨分手時的科摩羅式浪漫。”
“那要不現在就來試試?什麽時候都不晚嘛。”薇薇安托著下巴說道,冒著毒液的小刀在維托的大腿側麵劃拉了一下,頓時一陣穿透肌肉與血管的酸爽感,那感覺,相當帶勁。
“呼呼,我現在可以肯定那丫頭就是你們喂出來的了。”“在和可能的女友的麵前,談論其他女人,你膽子比我想的還大嘛。”“女人?沒有沒有,他隻是叫丫頭而已,不是女人好吧,反正嚴格意義上她們沒有性別,媽的,怎麽說起來那麽奇怪。”
“所以,我親愛的朋友,你踏上我的船,把自己打包好送上門要幹什麽?敘舊嗎?還是想舊情複燃?”尹瑞歐指了下一邊薇薇安,她托腮笑得時候簡直和瑪勒絲一樣,就是,啃啃,你知道一隻饑渴難耐的鯊魚盯著你看時是什麽感覺嗎?
“串個門而已,上門看看朋友,順便問一下給咱們的另一個朋友買禮物,你推薦什麽好?”“我們的朋友?”“是,我和你的朋友也不少對吧,維特克,先知議會和執政官們啥的,雖然一大半你都隻想弄死他們,但有一個你不想殺他。”“真的?真新奇,是誰?”“醜角。”
維托帶著浮上嘴角的微笑說道,尹瑞奧微微眯眼,他歪著頭點了點頭,指著維托下體的槍口這次頂在了他的腦袋上,“你的膽子還是和以前那麽肥。”“可能更肥了一些。”
維托絲毫不帶怕的笑著,他伸出腦袋湊近向尹瑞奧,但你知道的,他的手還被拴著所以靠不了多近,“怎麽樣?知道怎麽找到他們嗎?我聽說他們的黑圖書館裏的三明治不錯,所以指條明路?”
“黑圖書館?哼,你小子的確實更肥了。”尹瑞奧用槍口敲著維托的腦袋說道,後者則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膀,“唉,銀河係老陰逼俱樂部的會員彼此走個親戚嘛,按理來說他也是你們的祖宗,多少個曾祖父來著?你見過他對吧,你們中為數不多見過他的,話說他還是和以前喜歡那張醜的一批的小醜麵具嗎?”
“和醜角們一樣,你知道他喜歡複古,品味也很獨特。”“叫爛吧。”維托無奈的說道,挑起眉毛看著站起身的尹瑞奧,“也許吧,你說你想送個禮物給他?”“是啊,我還沒去他那兒串過門呢,空著手去太沒禮貌了。”
“我覺得也是,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去其他地方串串門吧,剛好我也愁沒禮物呢。”尹瑞奧一臉冷笑的說道,他用痛苦手槍的槍口戳了戳維托的腦門,“有很多人都會樂意收下你的,我的老朋友。”
“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就不客氣了,正好我要去見個客戶,他會對你很感興趣的,就當你一次性把欠我的都還清吧。”尹瑞奧踩在床上雙手搭在膝蓋上彎腰說道,維托則掛上了好奇的笑,“我這麽值錢啊,弄得我都想自己上門去賣了,我們五五分成如何?”
“很高心你還是這麽皮,老朋友,這樣成色好。”尹瑞奧說著,扭頭看向了床的另一頭,“他我就留給你了,記得給他留口氣。”
“反正血伶人也能複活他嘛。”“但會掉價,而你知道我不喜歡我的貨變得不值錢。”尹瑞奧起身推開臥房的門走了出去,他拍了拍手背對著維托露出了愉快的微笑,“你說得對,老朋友,我不能殺了你,但我想把你關多久都行,現在,歡迎入駐痛苦號。”
帶著一陣笑聲,維托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隨後整個床都抖了一下,他抬起頭看著麵前站在床上的薇薇安。
她歪著頭,微微的抬起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朝維托露出了了一抹愉快的笑容,“太陽才剛剛升起來,今天會是漫長的一天,親愛的。”
這就是科摩羅式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