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之秋:第十三章 接受挑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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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的餘暉最終還是熄滅在了大地的盡頭,一輪皎潔的彎月緩緩地從天邊升了起來,說來真的奇怪,明明昨晚的月亮還是圓的,今晚卻是彎的,這隻能說明這裏的天體和天氣運作並不是遵循一塵不變的自然規律。
維托躺在床頭上,他的手臂向外伸出,靠在床頭的月光下,是的一隻胳膊,因為另一隻胳膊現在動不了,畢竟嘛,打擾到她睡覺,在維托的印象裏從來就沒好下場過。
青色的頭發從維托的臂膀上滑落了下來,一部分延伸到了他的胸口,另一些則藏在腹部下麵的床上,那絲滑的長發邊上,還有一片血跡,以及一條還沒洗的鞭子哦,那可真是漫長的一天。
“你還記得,我倆是怎麽從最開始嗷嗷哦哦,到後麵的嗯嗯啊啊的嗎?”維托坐在床頭,能活動的那條胳膊靠在床頭上,手銬還掛在頭頂,伴隨著夜晚的微風鈴鐺作響,很快他的另一條手就也能動了。
薇薇安坐了起來,她全身的撐起身子靠在維托身邊的枕頭上,明月的光輝照在她雪白的上,仿佛一片香草味的冰淇淋,“這個嘛,誰知道呢?你知道我一直憑感覺活著,是在往某個人身上來幾鞭子,還是和他換個玩法都一樣。”
“而且我記得,你不是喜歡這種遊戲嗎?鞭子啊,手銬什麽的。”薇薇安側身靠在床頭上微笑著說,她看著月光下坐著的維托,他清了清嗓子在四周找起什麽東西來,“你那兒聽來的?你姐?我可對沒有任何愛好,額,好吧,至少被別人來沒什麽愛好。”
“你再找這個?”薇薇安說著,將一直水晶頭骨伸到了維托麵前,後者剛伸手準備去拿,薇薇安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高高的抬起腿,一個翻身後在床邊挺身站起,維托看著不由得鼓起掌來,“好腰好腿,好動作。”
“謝謝,當初學芭蕾舞,一直都是我學得最好。”薇薇安臉上掛著如窗外彎月一般甜美的微笑說道,但可別相信她的什麽芭蕾舞,你知道的,科摩羅能有什麽正經舞蹈?
那兒的舞步,要麽和痛苦有關,就是和痛苦有關,以及還是痛苦,重要的事說三遍,因為我勸你千萬別想著去看,因為他們連唱歌也和痛苦有關,準確的說,是和你的痛苦有關。
“所以水晶頭骨能還我嗎?那東西老貴了,你摔壞了就”“別著急,親愛的,別從一個女孩子手上搶走她剛拿到的玩具。”薇薇安說著,向後後翻,修長如樹木的雙腿點在地上,讓她輕巧的後翻坐在了櫃子上。
她在那裏翹起腿來,雙手撐在下巴上打量著那水晶頭骨,手指在它的燕窩裏轉來轉去,又轉來轉去,“無論這是什麽,肯定不是給我的禮物對嗎?你這個渣男,送了我姐禮物,就不送我。”
“我送她什麽了?”“別裝傻,親愛的,雖然你騙人的樣子我很喜歡,但太多了我就失去興趣的。”薇薇安手肘撐在那重疊起來,高高的翹在桌子上的長腿上,那腳尖在月光下一上一下的擺動著,“你幫她挑戰了維克特,而且還讓我們敬愛的執政官吃了個悶虧,我聽說我親愛的姐姐正在科摩羅高歌猛進的收買人,準備來個大活呢。”
“你送她的這份禮,還挺大的嘛。”薇薇安把手指插在水晶骷髏的鼻孔裏,讓它轉了一圈後停在了自己的指尖上,她撅起嘴帶著小生氣的眼神看來,“你送她不送我,我會傷心的。”“而你傷心後,我猜我就不是躺在床上享受了,而是把手舉起來,感受科摩羅式浪漫了對吧?”“答的真好。”
薇薇安甜美的笑著說,她長長地指甲在舌頭上舔了一下,那裏還殘留著一絲血跡,維托看著撓了撓自己身後的抓痕,還挺疼的。
“那你想要什麽?鮮花,蛋糕,還是一雙新靴子?”維托調侃似的問道,他知道這些都不是正確答桉,但他就是要這麽問,欲情故做懂嗎?情場老手都懂,得讓女孩自己告訴你她想要什麽,隻有這樣正確的答桉才能是正確的。
尤其是對科摩羅的女人,再補充一點,女海盜而言更是如此。
薇薇安笑了起來,她將水晶骷髏頭扣在了自己的腳尖上,隨後輕輕的將其踮了起來,骷髏頭高高的飛起,又被另一隻腳尖插入燕窩內接住,“我不要那些東西,這些我都可以當海盜槍來,我要我得不到的東西。”
“就和送她的一樣?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種?”“嗯哼,答的真棒。”“嗯,懂了,我送你一支艦隊如何?帶方舟的海盜王庭。”
薇薇安的腳停了下來,她一字馬的高抬起腿,幾乎成一線天的將骷髏頭接住後從小腿後歪過頭來看向維托,“艦隊,方舟?”
“那不然呢?沒有一艘方舟的靈族海盜王,能叫海盜王嗎?每個王都得有王庭,尤其是女王,她的有個超炫的才行。”維托雙手靠在床頭上說道,薇薇安瞧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的腳指旋轉起來,讓骷髏頭在空中轉動著,“方舟可不多見,尤其是這個時代。”
“那可不?一條好的方舟可不多見,而且不能是後隕落時代造的那些破爛,得是大隕落前的。”維托意味深長的說道,隨後突然話鋒一轉,“咱們床下麵這條就不錯嘛,叫什麽?痛苦號?級輕型方舟,我記得你們帝國那會兒叫長夜級,大概是這麽叫吧,你知道你們的語言都賊複雜,我們翻譯隻能這樣了。”
“是條好船,雖然不大,但本來設計出來就不是為了裝滿幸存者逃命的,它是一條戰艦,這兒的山水風景隻是維生係統的一部分,用來自己自足的,我看看啊,小代表著快,戰艦意味著有一堆武器,還能長期支持,是海盜的夢中情艦對嗎?”
“這條船有主人了,親愛的。”薇薇安聳了聳肩說道,她腳趾輕輕一蹬,水晶骷髏頭飛了起來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後落了下來,維托看著那骷髏頭靠在床頭出笑著,“嗯哼,我知道,你說我老是裝,你也一樣,親愛的,你裝的樣子很可愛,但看多了讓人有點提不起興趣,我還是喜歡火辣一點的。”
“咱們搶過來不就好了嗎?”維托說道,水晶骷髏頭從空中落下的瞬間便被接住了,薇薇安握著它,緩緩地撇過頭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對嗎?你膽子可真不小啊,親愛的,當著我的麵說,這條船的大副。”
“親愛的薇薇安,你裝的樣子真可愛。”維托說著聳了聳肩,順勢讓雙手枕在腦後,翹起腿來舒適的靠在了床頭上,“你當大副多久了?十年?二十年?我忘了你和尹瑞奧從科摩羅出走,單幹過了多久了,不得不說你們幹得不錯,都拉起這麽大一支艦隊了。”
“太平星域是個不錯的地方,尤其是繼承者戰爭後,你們的艦隊規模也相當不小了,要我說去單挑帝國主力艦隊也不是啥大問題了,但你呢?我的親愛的,你卻還是各大副,而不是,船長。”
維托說著用手指指了下薇薇安,後者單手旋轉著骷髏頭,歪著腦袋靠在牆上悠悠的開口,“所以這說明什麽?”“你不是個甘願基於人下的性格,我的小薇薇安,我了解你們姐妹。”“哼,你是說在你睡了我姐的用一天晚上,又把我睡了的那次?”“嗯,差不多吧,反正是從裏到外都了解過了。”
薇薇安和維托對視一笑,後者枕著腦袋,翹起腿在疊在麵前,“我了解瑪勒絲,而你和她不隻是長得一模一樣而已,你們是雙胞胎,所以相比起你哥,你更像她。”
“你們都是毒蛇,而毒蛇趴在樹幹上隻會是為了捕獵,換句話說,你們天生不是給人打工的,就算再幹,也是為了。”維托笑著舉起手指來,比作手槍的姿勢朝薇薇安扣了一槍,“取而代之,一山不容二虎,一個王座隻能有一個王,不管是女王還是國王。”
“所以你姐才這麽樂此不疲的和維克特搗亂,雖然表麵上他們關係相當不錯,我甚至聽說他們交往過,但你也知道實際情況是如何的對吧?他們會坐在一起吃晚餐,但桌子下麵的裙子和褲子裏,都綁著手槍。”
“我糾正你一點,親愛的維托,我姐一直是個普通的執政官,和維克特手下的其他人沒什麽區別,而在這兒,我是真正的副手,除了尹瑞奧,我想幹什麽都行。”薇薇安微笑著說抽出匕首,在水晶骷髏的表麵上輕輕劃了一道,一陣清脆的嗡鳴聲回蕩起來,同時的還有那個人的輕笑聲。
維托低哼的笑著,嘴角掛著特別開心的笑,薇薇安翹起眉毛來看向他,“你在笑什麽?我說了個什麽笑話嗎?”“嗯,說了,而且很好笑。”維托雙手捧在腹部,轉過臉來看她,“親愛的,你不會真把自己也騙進去了吧?騙騙你們的手下就好了,你自己怎麽也信了呢?但我相信你還在撒謊,這樣才像你姐。”
薇薇安聽罷翹起了眉毛,維托笑著繼續說了下去,“這兒隻有你和我,連你哥的耳目都沒有。”“這不正說明他信任我嗎?在科摩羅,信任可和愛一樣,是個幾乎不存在的東西。”薇薇安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骷髏頭說道,“而他信任我。”
“嗯,信任。”維托帶著挑逗的語氣說道,“如果他這麽信任你,幹嘛一直把你留在身邊,而不給你一條船自己去發展呢?這樣海盜團不就更壯大了嗎?當然,你可以說是因為他隻信任你,把你留在身邊,但我相信你知道這句話的內核。”
維托打趣的笑著說,音調一高一低,像是在表演一起愉快的劇目,“我知道他是你哥,而你們倆的感情嗯,咋說呢,比科摩羅的其他表麵上的兄妹更深一些,但深多少呢?”
“他有過背叛我的機會,但我現在還在這兒和你坐著聊天不是嗎?”薇薇安聳了聳肩,“如果他真這麽警惕我,幹嘛不把我幹掉呢?身邊養個虎視眈眈的毒蛇,哪兒有直接把毒蛇掐死安全?”
“他也可以選擇麻醉毒蛇,然後拔掉它的牙齒,讓它為自己所用,你知道的,就像吹著笛子的藝人和蛇那樣。”維托打趣地說,薇薇安猛地握緊了騰空落下的匕首,她微微皺起眉頭來閃爍著凶光的盯來,“我的牙齒是我自己的,親愛的,沒人可以吹著笛子讓我扭腰。”
“是嗎?所以你相信他,他也相信你?”“我想是的,也許吧,但,誰知道呢?這個世界總在變。”維托側過身來,托著下巴打量著的薇薇安,但他的眼睛沒在看其他不該看的地方,而是在看她的眼睛,“嗯,你還是和當初一樣,也許是,你也說了,世界總在變,那讓我們來瞧瞧誰變了吧。”
維托坐了回去,雙手枕在腦後,“尹瑞奧想賣掉我,換個大價錢,但我知道個更願意出手闊綽的人。”“我為什麽要相信你?你以為我沒看出你在挑撥離間?”“你當然看出來了,因為我也沒演,但你也知道我要說的是真話,因為你自己也會思考後得出答桉。”
維托幽幽的說道,抬起頭來望著天花板,翹起來的腿一抖一抖的,“去聯係珞珈,無論你們的賣家願意出多少,他都可以出十倍,就這麽告訴尹瑞歐吧,你知道我說的是真話,我可幫你們把自己賣了個好價錢,然後瞧瞧他會聽誰的。”
薇薇安盯著維托的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跳了下來,她拿起床上的鞭子與衣服後走到了門口,那門打開後她卻沒有立刻離開,“我怎麽確定你不會挑撥離間完了後,趁機逃跑?這更像你的風格不是嗎?”
“那你也知道,我都是把計劃走完後,看夠了再走。”維托笑著說,用手拍了拍頭頂的手銬,“當然了,你也可以給我銬上,看你。”
“你總是對自己的計劃這麽自信”“我總是自信,親愛的,因為我知道我不會輸,記住跟著你的感覺走。”維托斜臉笑著說,薇薇安也露出了一絲微笑,“那就猜猜這次如何吧,親愛的,賭注是你的自由哦。”
“嗯哼,我看著呢。”維托翹著腿,舒適的躺在床上說道,臥房的大門關上了,門鎖清脆的回響了一聲後薇薇安站在外的走廊裏,她看著手裏的水晶骷髏頭,扭頭看向了窗外在月光下的王庭露台,那裏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