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這女人該歸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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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洛勇一時摸不清陳元深淺,還真不敢動手搶人,可真讓他放棄,這如何忍得下,為捉住那個女人,他們耗費了多少心力這且不說,就說從這個女人口中能挖出多少東西,能擠出多少功勞,這都難說。
    萬一由此徹底瓦解了那些書生的計劃,讓他們沒能成功在神京匯合,這可是件能在嚴大人麵前出彩的大功,沒有人舍得下。
    程洛勇道:“張大秋,難不成你以為自己長了些修為,就成了暗衛的老大了?”
    “暗衛的規矩是總管大人定下的,四司各有職事,不可相亂,書生進京的事分到了我探訪司,那就是我探訪司的事,你張大秋膽敢插手,難不成是連總管大人都不瞧在眼裏了?”
    “我這就上報指揮使大人,告你一個目無長上,暴虐同僚之罪!”
    此言一出,高峰吸了口涼氣。
    暗衛是總管大人一手打造,總管大人的話就是暗衛的律令,總管大人的威嚴就是暗衛的天威。
    真要是被程洛勇告到總管大人麵前,讓總管大人對老大起了惡感,那後果簡直不可想象,觸犯天威,自然難免降下天罰。
    他擔憂地望向老大,不知道他該怎麽應對。
    早知道剛才應該攔他一攔的!
    高峰心中懊惱地想著。
    陳元心中卻並不慌忙,反問道:“四司各有職事不假,可是事有輕重緩急,小事要聽從大事的安排,這也是總管的意思,不假吧?”
    程洛勇眉頭微皺,說道:“不假!”
    陳元放心下來。
    他哪裏知道那位傳說中的總管說過什麽話,隻是按照常理推測,這種機構肯定會遇到部門間事務有交叉的時候,到時候如何安排部門間協作,總要有個章程。
    這時候當然以承擔更重要任務的部門為主。
    陳元道:“既然你也承認,那就好說了,那個女人正該歸我案牘司,這女人與陳先生的下落有關,暫歸我案牘司審理,等我審完了再還你。”
    《仙木奇緣》
    程洛勇怒道:“誰知道你何時審完,難道書生進京的事就不管了?”
    陳元道:“少了個女人就找不到那些書生了不成,你什麽時候這麽廢物了?”
    程洛勇雙拳捏緊,咯咯作響,說道:“這女人是核心人物,隻要撬開她的嘴,書生們的下落唾手可得,張大秋,你別不識好歹!”
    “哼,一群書生也值得這麽勞師動眾。”
    陳元道:“書生們重要還是陳先生重要?”
    程洛勇語塞了。
    書生們自然沒有陳先生重要,別說書生們,即便是雲光公主和白一然進京也沒有陳先生重要,這就是絕頂強者的份量。
    陳元拿這個說事算是抓住了程洛勇的死穴,隻要他堅持五兒和陳先生下落有關,要求接管五兒,程洛勇就不可能拒絕。
    顯然程洛勇也立即意識到這一點。
    他一下子安靜下來,冷笑兩聲:“張大人既然說她和陳先生有關,那我自然不敢說什麽,不過,既然張大人得到這麽重要一個線索,想必很快就能把陳先生找出來,今日何不當著大家的麵立個期限,也好讓我們大家見見張大人手段。”
    陳元道:“好說,我就給你個期限,有這個女人在手,一個月內,我必將陳先生身份查出來。”
    “好!”
    程洛勇道:“咱們就等候張大人好消息,若是那時張大人沒能查明,可別怪兄弟不給你麵子,到時候你就和我去總管麵前走一趟吧!”
    說完轉身帶著手下的百戶和旗官們回了探訪司。
    陳元也帶著高峰返回案牘司。
    高峰擔憂道:“老大,這個女人真和陳先生有關?”
    他怎麽不知道呢?
    陳元點頭道:“當然有關,相信我就好。”
    他說誰和陳先生有關,那就必然有關,難道誰還能否定不成。
    高峰放心了,姚映雪本就是從雲州府出來的,老大又剛去了雲州府,說不定他是探查到什麽了。
    陳元回到官署,一時間有些為難。
    五兒暫時是保下來了,可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就等一個月後想法把她救走吧,真這麽做,別說上麵的指揮使看不下去,自家案牘司的百戶旗官們都要怨聲載道了。
    可要做些什麽也是難。
    他對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就一個侯老人,估計著也沒什麽用,至於暗衛中的人…
    不好用,也不敢用啊。
    陳元想了一陣,忽然心中一動,把高峰叫進來,吩咐道:“高峰,去把威國公府的卷宗給我調過來。”
    高峰立即向外麵吩咐幾句,很快一個力士就搬來一摞案卷。
    “老大,威國公府有什麽嫌疑嗎,他們這幾年對咱們還算孝敬。”
    高峰好奇道。
    “去忙你的吧,那這麽多想法。”
    陳元隨口把高峰打發走,開始翻看卷宗。
    暗衛果然不是吃幹飯的,對於京中官員勳貴,他們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這位威國公是跟隨太祖起事的老臣,如今已傳承八代,幾代皇帝都有意削弱這些勳貴的軍權,到如今,這位威國公早就隻剩下個架子,在軍中的影響隻能說聊勝於無。
    當代威國公有意讓家族轉型,因此十分重視家族中的讀書風氣,自己也多交往文人儒士。
    隻是隨著嚴清得勢,仙門大興,儒門眼看勢弱了,威國公也搖擺起來,開始疏遠儒生,親近嚴清一黨的人,暗衛也是他結交的對象。
    按照卷宗中的記載,威國公曾邀請張大秋赴過幾次宴會,顯然有意結交他。
    陳元心中疑惑。
    威國公既有意結交張大秋,怎麽又派人殺他,總不會是結交不成,惱羞成怒就要殺人吧。
    哪有這麽狗血的事。
    陳元壓下心中疑惑,繼續看下去,越看越事皺眉。
    這些勳貴子弟,怪不得沒落下來,真是一件人事都不幹啊。
    什麽看上別人家的寶物,別人不賣,就串通官府,逼得別人家破人亡。
    什麽看上人家的女子,就引誘對方賭錢欠下巨款,不得不典賣兒女。
    甚至直接打殺人命也不在話下。
    更諷刺的是,所有這些罪證,暗衛都記錄在冊,卻從無人找威國公府麻煩,沒人在乎這些事。
    陳元把案卷合上,心想自己昨天還是草率了,以為這一家是友非敵,現在看來這家絕非可以做朋友的好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