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對吳王動手!人可以卑微如塵土,卻不能扭曲如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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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老皇帝的聲音響起。

    蘇子由有些疑惑。

    長歌抓人,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那陛下為什麽不放在台麵上講?

    畢竟身為大晉主宰,陛下隻要一句話就能調動兵部,讓大軍抓人,可偏偏將事情搞得這麽麻煩,不是多此一舉是什麽?

    而這一刻,不僅蘇長歌心存疑惑。

    百官同樣如此。

    隨即,兵部尚書站了出來。

    “陛下,倘若這真是您的意思,為何不與百官商議,或者通知兵部一聲?”

    兵部尚書開口。

    雖然說陛下有權調兵遣將。

    但這可是二十多萬大軍,自己身為兵部尚書,居然等事發之後才知道。

    這算怎麽回事?

    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這麽做,否則六部官員和滿朝文武幹脆都別要了。

    聖心獨裁,有事隨便下旨給一個人,就能擅權指揮這一切,文武百官就連知情權都沒有,自古以來哪有這種規矩?

    “兵部?哼哼...”

    聞言,老皇帝站起身,麵露冷笑。

    “此事關係吳王謀逆。”

    “爾等當中,有幾人沒拿過吳王的好處?又有幾人沒拿過江南官員、豪紳、商賈的孝敬?你們讓朕如何與爾等商議!”

    憤怒的聲音在殿內回蕩。

    刹那間,百官心中猛地一顫,臉上露出驚恐之色,連忙拱手喊道。

    “陛下明鑒,臣等絕無二心!”

    他們雖然拿了江南的錢,但對於吳王謀逆,是真的一點不知情。

    隻知道,吳王平常和官紳、商賈走得有些近,但也沒到聚眾謀逆的地步,也就偶爾出席下宴會,相互之間促進下關係。

    畢竟吳王有什麽資格造反?

    他雖是藩王,但手下沒有士卒,就算豪紳商賈支持他。

    可光有錢糧有啥用,朝廷僅是駐守在江南的軍隊,就有二十多萬,再算上周邊各郡,隨隨便便都能湊出四五十萬大軍。

    吳王想要造反成功。

    難如登天。

    然而,就在百官心存疑慮時。

    老皇帝再度開口。

    “之前景陽湖堤壩被毀一事。”

    “朕便察覺到端倪。”

    “這才特命蘇長歌為江南宣撫使,明麵上降服蛟龍,實際上卻是調查此事!”

    “並命禮部尚書陸從儉,暫時掌管廠衛,協助蘇長歌調查,還有衛國公,朕派他過去,也是為了盯住吳王的一舉一動。”

    “果不其然,經過這些時日的調查。”

    “蘇長歌已經有了確鑿證據,之前景陽湖堤壩被毀,非蛟龍所為。”

    “乃是江南各地大小官員、商賈、豪紳,還有吳王,勾結邪修一手策劃,他們早在一年前便開始囤積收購糧食。”

    “就等江壩被毀,數萬萬百姓被洪水席卷,民不聊生,江南大亂。”

    “到時他們不僅能以高價售賣糧食。”

    “還可借機籠絡人心。”

    “不僅如此,他們還和蠻夷私通,意圖裏應外合,推翻我大晉江山。”

    “故而,朕才暗授蘇長歌遇事先斬後奏之權。”

    “隻要這群人稍露反跡,便立即出動大軍,抄沒家產,將一幹謀逆罪人全部抓捕歸案,押送回京,等待朝廷審問處置。”

    老皇帝開口。

    獨自扛下了所有的事。

    他知道,親自下場和百官對壘。

    相當於君權和臣權直接碰撞在一起,稍有不當朝局就會陷入混亂。

    畢竟這天下是皇帝說了算,但說出去的話要有人執行,臣子要是擺爛,或者陽奉陰違,那這天下皇帝也沒辦法治理。

    但蘇長歌做的事。

    雖然莽撞,可也是為了大晉江山。

    而且,老皇帝算看清了。

    麵前這幫官員,頂多隻能用來維護統治,想要大晉走向興盛富強。

    必須要一柄鋒利的劍,一把能夠一心隻為江山社稷,天下百姓的劍,而且這把劍自身還得強大,蘇長歌無疑符合要求。

    所以即便事後被文武百官非議。

    老皇帝也要保下他。

    而此時,隨著老皇帝的聲音響起。

    百官心中猛地一驚。

    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蛟龍走水一事,竟然是吳王搞出來的?!

    一時間,剛才還氣勢洶洶準備對付蘇長歌的官員,瞬間有些不知所措,心中雖然對陛下瞞著自己等人指揮蘇長歌有些不滿。

    可這件事涉及到藩王謀逆。

    那就變得合理起來。

    但此刻,江南出身的官員就坐不住了。

    他們不僅收過吳王的錢,而且大部分跟那些被抓的士紳沾親帶故。

    要真是坐實謀逆。

    就算不知情。

    他們中也一個都跑不掉。

    “陛下,臣以為,謀逆之事幹係重大,不可聽信蘇長歌一麵之詞。”

    “吳王乃太祖皇帝血脈,世世代代安分守己,豈會突然生出謀逆之心?更何況,蛟龍走水,江南地震,誰也無法預料。”

    “此事存在頗多疑點。”

    “分明是蘇長歌為自身惡行找借口,蓄意構陷藩王,離間宗室血親。”

    “望陛下明鑒,莫要聽信讒言!”

    一名江南士族官員開口。

    他知道,現在再不站出來為吳王洗刷冤屈,自己的路也差不多走到頭。

    而伴隨聲音響起。

    其他江南出身的官員也都站了出來。

    “還望陛下明鑒。”

    “莫要聽信蘇長歌一麵之詞!”

    龍椅上,老皇帝看著眼前這群人,神情冷漠,淡淡開口道。

    “朕若沒記錯,爾等皆是江南戶籍。”

    “看樣子,爾等收了那群劣紳商賈,還有吳王不少銀錢,否則也不會到了此刻,還如此賣力的替他說話。”

    此言一出。

    幾名江南出身的官員渾身一顫。

    頓時如墜冰窟。

    隻能惶恐的低下頭說道。

    “望陛下明察,臣等與吳王謀逆一事無半點瓜葛。”

    “此事,朕自會派人去查,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老皇帝冷冷說著,但沒有證據,也並未把這些人怎麽樣,然後道:“傳朕旨意,將涉案主要人員押送如今,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會審,核查此案。”

    “待到水落石出後,再行定奪!”

    涉及謀逆,絕對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講清,更不是說砍頭就砍頭。

    一切都要按照規矩和流程走。

    否則隻要懷疑誰謀逆。

    就直接殺掉。

    那就等同於不教而誅,會讓天下臣民寒心,而且律法也會崩掉。

    否則今天你懷疑我謀逆,明天懷疑他,又都沒有證據,更沒有官員審核,一句話就定罪,用不了多久天下就會大亂。

    “臣遵旨!”

    刑部尚書滕元發帶頭站出來接旨。

    大理寺和都察院麵麵相覷,隻能跟著一起站出來接旨。

    而百官看著這一切。

    心中很清楚。

    陛下絕對是在偏袒蘇長歌。

    二十多萬大軍,就算是有皇帝授權,那也得跟兵部打聲招呼。

    畢竟這可是謀逆之事,兵部怎麽可能不批準?擺明是另有其他原因,蘇長歌按捺不住,直接就調兵將涉案人員一起端了。

    但藩王謀逆不是小事。

    而且還跟此前的蛟龍走水扯上關係,關乎萬萬百姓的性命。

    也正是因此。

    百官才沒有再提蘇長歌調兵之事。

    畢竟誰也不想惹一身腥。

    而即便想對付蘇長歌。

    那也是等案件審核調查時,將這樁案子變成蘇長歌誣陷吳王。

    這才是接下來朝廷上要博弈的地方,既能從豪紳、商賈身上撈到好處,自己也不會因謀逆受到牽連,一舉三得。

    如此,朝會結束。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開始忙碌起來,準備派人到江南押送犯人。

    蘇子由則是鬆了口氣,弟弟沒事就好。

    ......

    廬江郡,太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

    一片被燒焦的廢墟中。

    百姓們努力翻找幸存者的痕跡,但每一次翻開,眼中光芒便會弱上幾分。

    府衙內,孩童的哭聲令人揪心。

    幾十名身體各處被不同程度燒傷的孩童,疼的嚎啕大哭。

    蘇長歌透過窗戶看著醫師替他們包紮,有些不是滋味,這些孩子本該在父母身邊健康長大,現在卻因一場大火而受苦。

    “長歌,我已經傳信給師門。”

    “再過兩日就會送藥過來,這些孩子身上傷勢不會留下痕跡。”

    魚幼薇輕聲勸慰著。

    這一整晚,蘇長歌沒有休息片刻。

    不是幫醫師照顧傷者。

    就是勸慰那些和孩子走失的父母別急,說不定很快就有人送孩子過來。

    魚幼薇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有些心疼他,明明是那群幕後主使者做的,卻要讓他來背負這些,讓他目睹百姓的慘狀。

    “可這份痛苦,卻會陪伴他們一身。”

    聽到聲音,蘇長歌歎了一聲。

    再看了眼那些受傷的孩童,轉目望向魚幼薇,鄭重說道:“謝謝。”

    感謝聲響起,魚幼薇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表示他不是孤軍奮戰,起碼身邊還有她,還有許多人陪著一起。

    正此時。

    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

    “國公大人,您有看到一個脖子上掛著項圈,紮著衝天辮,粗麻褐衣。”

    “大概這麽高的孩子嗎?”

    蘇長歌轉頭看去。

    一個頭發散亂的女人抬手比劃,身旁還站著個膚色黝黑,麵貌憨實的中年男人,兩人麵色焦急,眼中布滿血絲,被焦炭染黑的手掌結了層血痂。

    顯然是在廢墟中翻了一晚上,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孩子。

    這才來府衙碰碰運氣。

    而且看著他們望向自己時,眸子閃爍的希望,蘇長歌心有不忍的搖了搖頭。

    “沒有見過。”

    “但你們可以進到裏麵找找。”

    蘇長歌開口。

    即便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這一刻他也希望是自己記錯了,沒注意到有這麽個孩子。

    而伴隨聲音響起。

    兩夫婦剛黯下去的眸子複發光彩,立即跑到房間內尋找兒子。

    但沒過多久,他們便一臉頹色的從房間內走出,顯然是沒有找到自己兒子,女人眼中淚水流轉,憨厚男人則輕輕拍著她的背。

    “沒事。”

    “這裏沒找到,咱們再繼續找就是了。”

    “幺兒出生時我找人算過。”

    “術士說他能長命百歲,將來當上舉人老爺,幺兒肯定不會有事的。”

    憨厚男人一邊說一邊也在流淚。

    隨後,安慰好妻子。

    憨厚男人走到蘇長歌麵前,求道:“國公大人,求您幫忙留意點。”

    “草民張小五,就住在西城,若是您見著了像幺兒的,記得派人告知我們一聲,我們夫妻二人感激不盡,願給您做牛做馬。”

    說話間,憨厚男人就要跪下。

    但被蘇長歌給扶起。

    “一點小忙,應該的。”

    “隻要有人送過來,我一定第一時間派人通知你們。”

    蘇長歌給出承諾。

    聞言,憨厚男人露出一臉感激之色。

    接著便帶妻子準備離開衙門。

    決定再到外麵找找,或者問問其他人,打聽兒子的下落。

    但就在他們剛走到門口時,一個衙役抱著具大半個身體被燒焦的孩童屍體路過,準備拿到存放屍體的地方等待認領。

    “幺兒!”

    女人看到孩童的正臉,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

    撲上前從衙役手上搶過孩子。

    布滿血絲的眼睛,望著懷中那早已沒了生息的孩子,痛不欲絕的哭嚎起來。

    此刻,伴隨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消失。

    憨厚男人此時再也支撐不住。

    整個人像是抽空力氣般,噗通一聲摔在地上,眼神空洞,看著屍體好一會,才從兒子已經死了的消息中反應過來。

    緊接著,瘋了一般的爬上前,抱緊兒子屍體和妻子痛哭起來。

    蘇長歌遠遠的看到這一幕。

    心中有些不好受。

    百姓們沒死在天災之下,卻死在了權謀之下,要知道,其中最小的一個,才剛滿月,才剛睜眼看這個世界就已經沒了。

    正此時,一名小吏走了過來。

    “夫子。”

    “傷亡統計數字已經出來。”

    “截至到目前。”

    “燒毀房屋房屋三百二十五間。”

    “死者兩千一百三十二人,傷者三千餘人,孩童屍體三百二十二具...”

    小吏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才剛從太學院出來,一整晚麵對都是傷者和屍體,而每當那些痛不欲生的百姓都不禁恍然。

    不比在太學院的風光霽月。

    眼前這一切。

    就像是一場令人心碎的噩夢,他從未想過這世間有一角,竟會這般殘酷。

    “兩千一百三十二...”

    聽到聲音,蘇長歌眼中露出痛色,緊接著便是難以遏製的憤怒。

    若不是陶先生,還有吳王,豪紳,商賈,江南大小官員這些人,百姓豈會兩次蒙難,這兩千一百三十二人豈會喪命。

    剛才那對夫妻,還有其他親人命喪火災的百姓,又豈會心如刀絞!

    心念至此。

    蘇長歌對著小吏吩咐道。

    “請衛國公過來。”

    “並召集百姓,將那些昨晚縱火的暴徒綁到外麵去。”

    “我要當眾審問他們!”

    蘇長歌語氣冰冷。

    昨晚這兩千多條無辜百姓的性命,必須要有人償還。

    這些縱火暴徒隻是開始,那些豪紳商賈、吳王、官員,還有陶先生,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全部都得為自己的過錯恕罪!

    魚幼薇看到這一幕。

    眼中有些擔心。

    但卻並沒有去勸阻,因為這些人該死,隻是擔心蘇長歌出事。

    而很快,衛國公匆匆趕到府衙。

    昨晚之事他早已知道。

    看到蘇長歌,口中不由一歎,而後強裝精神的說道:“長歌,那些豪紳商賈已經全部抓起來,各郡報上來的財物。”

    “不算鋪子,隻算田產房屋就有三十萬萬兩白銀之多。”

    “這可比國庫十年淨收益還多的多。”

    見慣了生死的衛國公,說出為數不多的好消息,想以此安慰蘇長歌。

    有了這麽一大筆錢。

    整個大晉朝廷將強盛無數倍。

    等過個幾年。

    國運、銀兩這些都轉換成國力,蠻夷王庭算什麽,他能把草原給犁一遍!

    “嗯,晚輩知道了。”

    蘇長歌點點頭,沒有半點欣喜。

    隨後,語氣平淡的說道:

    “將士們此時也休整好了,勞煩衛國公準備下,等下還有行動。”

    “還有行動?”

    聞言,衛國公一怔。

    豪強商賈,還有那些官員,不是都被各郡大軍抓起來,送到府衙關押嗎?

    “吳王還在外麵。”

    蘇長歌的聲音格外的冷。

    衛國公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大變,喊道:“不行,吳王現在還不能抓。”

    “他是藩王,跟那些商賈豪紳不同,就算他意圖謀逆,但沒有陛下的旨意,你貿然抓他,便是挑釁整個皇家宗室。”

    聽到這話,蘇長歌眸中綻放寒光。

    “那難道放任他逍遙法外,繼續躲在幕後殘害外麵這些百姓嗎?!”

    這一刻,蘇長歌怒聲吼道。

    聲音落下。

    衛國公瞬間沉默了。

    他從沒看到過蘇長歌這般失態,甚至連情緒都難以控製住。

    但,這才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樣子。

    江南百姓,沒有死在敵人手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算計之下,他心中同樣有氣,隻是見過的太多,熱血和衝勁漸漸被消磨。

    在戰場上,他能義無反顧的衝向敵人。

    可麵對朝中的這些人。

    他卻束手束腳。

    正想著,怒氣消下來蘇長歌開口勸道。

    “抱歉慕前輩,晚輩隻是...”

    “不用說了。”

    衛國公打斷蘇長歌的話。

    看著眼前從溫文爾雅的君子,變成怒氣騰騰的莽夫,他歎了口氣:“是老夫老了,的確不能再讓吳王逍遙法外。”

    “老夫這便去調動士卒。”

    說完,衛國公轉過身離開,準備等陛下問責時跟蘇長歌一起抗。

    大晉的百姓。

    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而看著老國公背影。

    蘇長歌眼中閃過幾分謝意,隨後昂首闊步走向外麵,準備審問那些暴徒。

    很快,他來到府衙外臨時搭建的矮台上,這裏已經聚集了無數百姓,而那些縱火劫掠的暴徒,大概兩三百人,全都被死死綁上繩子坐在地上,身上滿是血痕。

    百姓們無比憤怒的盯著這群暴徒。

    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

    若不是他們,自己的父母、孩子、親朋就不會死!

    “是誰指使你們的?”

    感受到百姓的怒火,蘇長歌看向這些縱火劫掠的暴徒,冷聲問道。

    聽到聲音,這群人大部分都低著頭,沉默不語,唯有一個身材精瘦的矮個子,梗著脖子,滿臉不忿的盯著蘇長歌怒罵道。

    “哼!休要在這裏假惺惺!”

    “有本事就殺了我們!”

    “你個狗官!用賑災的錢糧奴役使喚百姓,有什麽資格審問我們!”

    矮個子大聲喊著。

    而他的話。

    就像是衝鋒號角,那些前麵還沉默不語的暴徒,紛紛開口跟著怒罵。

    “若不是你得罪士紳,糧價怎麽會漲?這一切都怨你!”

    “官府發放的這些錢糧,本來就是朝廷拿來救濟我們的,你卻搞出個什麽以工代賑,奴役百姓替你做事,啊呸!狗官!”

    “若不是你,根本就不會發生昨晚的事!你才是罪魁禍首!”

    “一切都是你的錯!”

    這群暴徒顯然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有人挑頭,也就無所顧忌,肆無忌憚的痛罵蘇長歌,將罪責往他身上推。

    一句句惡言從口中吐出。

    隻是聲音剛落下,就有的百姓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要是沒有楚國公,我們早就被洪水給淹死了!”

    “五年前,咱們江南鬧水災,官府發了錢糧給我們嗎?現在好不容易碰到楚國公這樣的大善人,隻要幹活就能吃飽拿錢,他好不好我們能不知道嗎?!”

    “你們說楚國公奴役我們,蓋好的房屋不是我們住嗎?”

    百姓們氣的渾身顫抖。

    尤其是一些老人。

    跟那些沒經曆過災情的年輕人不同,他們這一輩子見過太多太多。

    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壞,楚國公讓他們吃飽穿暖,家家戶戶隻要努力幹活就有奔頭,這樣的好官,如今還要被暴徒詆毀。

    憑什麽?

    這世間還有天理嗎?!

    人可以卑微如塵土,卻不能扭曲如蛆蟲。

    他們隻知道。

    楚國公是自己的恩人,他比以往見過聽過的官要好太多太多。

    這群人忘恩負義,可他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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