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給你做石板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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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幫我把線團拿一下。”
擺弄著手中的東西,文甜甜像玩拚圖似的琢磨著風箏骨架。
“包子?聽見沒有,把線團拿過來,我得看看綁哪合適。”
趴在旁邊眯著眼睛的小狐狸一臉愜意,聽到文甜甜的話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不情願地站起身叼起線團。
軟乎乎的毛線團子口感不錯,包子站住不動,小眼睛眨巴眨巴,忽然往反方向蹦跳著跑走。
“哎,包子你叼著線團去哪啊?別跑,跑什麽呀!”
小家夥沒理她,叼著毛線團跑去遠處自顧自地玩了起來。
文甜甜看見自己的線團被包子扔在地上扒拉來扒拉去,心頭火起!
“臭包子,線團都被你玩髒了!快還給我!”
丟下做了一半的風箏,文甜甜跳起來就是一頓狂追。
奈何狐狸四條腿比她跑得快,叼著毛線團在小院裏轉圈圈,怎麽也不讓她抓住。
文甜甜氣的半死,雙手叉腰直喘氣。
“趁著秋焱不在家,連你也欺負我是不是?臭包子,信不信等他回來我告你的狀,讓他扣你雞腿兒!”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包子忽然停了一下耳朵豎起,隨後立刻叼著線團往大門撲過去!
“臭包子你別跑!把線團還給我!”
秋焱剛到門外就聽見小丫頭在院裏怒不可遏的聲音,疑惑地推開門。
一個通體雪白的小東西迎麵撲了上來,一頭紮進他懷裏,腦袋在胸前的衣服上親昵地蹭個不停,嘴裏叼著東西還不忘發出嗚嗚的聲音朝他撒嬌。
“秋焱?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脫了鞋準備丟過去的文甜甜一看來人頓時傻眼,怔怔的望著他:“你不是說要出去三天,咋今天就到家了?”
秋焱看了看她,又瞧了瞧她手裏舉著的鞋子,哭笑不得地道:“幸虧我回來得早,不然你倆怕是要把家拆了。”
“額,也沒有,我倆鬧著玩呢。”悻悻地穿好鞋子,眼前遞過來一兜東西。
“這啥?你又買到好玩的了?”
“不算什麽好玩的,我回來路過集市買了兩斤桂花糕,還順手給你帶了個小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東西遞給她,秋焱騰出手抱著死賴在他懷裏不下去的包子,另一隻手提著買回的新鮮蔬菜往廚房走去。
“什麽東西?神神秘秘的。”
跟在他身後往回走,文甜甜迫不及待地打開小盒子,裏麵擺放著一串非常精致的水晶手鏈,粉粉嫩嫩的珠子裏在陽光下竟然能看到細細碎碎的如花瓣一般的裂痕。
這……太美了吧!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手鏈上的小吊墜,上麵刻著一個小小的字:文。
“你從哪買的手鏈?也太好看了吧!我天天在家呆著不出門,這麽漂亮的手鏈給我會不會有點浪費?”
她也就偶爾陪秋焱下山遛彎兒才給自己換身像樣的衣服鞋子,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給臉上稍微施點粉,簡單畫個眉毛,如果心情一般就索性素麵朝天的出門了。
漂亮首飾與她無緣,隻能躺在首飾盒裏。
秋焱領著她進了廚房,將手裏的菜放在架子上開始收拾。這丫頭早就不是第一次收到他帶回來的首飾了,竟然還是一副“我不配”的樣子,真是白瞎了他一番苦心。
拿起抹布擦擦手,將盒子裏的手鏈取出,解開扣子,蹲在她身前。
“把手拿來。”
“幹嘛?”
“別多問,手拿來。”
“哦。”
乖乖伸出左手,文甜甜驚訝的看著他將手鏈戴在她腕上。
“好看,戴著玩吧。”
輕輕抓著她的手腕看了看,秋焱滿意的笑道:“這上麵的小字是我自己刻的,他原本的那個不好看。我在那店裏挑了半天也沒找到個像樣的,隻能自己動手。甜字筆畫多,不好刻,就換了你的姓氏。”
聽著他的解釋,文甜甜的臉頰漸漸紅潤。
“秋焱,你幹嘛這麽費心地打扮我?是不是嫌我醜?”
偷聽兩人說話的死鬼頓時臉色一黑,這丫頭用得可是她的身體,白得一身功力不偷著樂就罷了,居然還嫌她長得醜?什麽狗屁審美!
秋焱聽了忍不住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想什麽呢!你看看我這臉上的疤,怎麽嫌棄你?”
“別害羞了,你那風箏骨架沒綁緊,做好了也飛不起來,待會兒收拾完了我幫你弄。”
“哦。”
秋焱是個小能手,家裏家外沒有他搞不定的東西。文甜甜美滋滋的幫忙洗菜,哼著小調,聽秋焱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在外麵遇到的趣事。
“所以你讓葉時淵去打呂老爺了?他傷的那麽重,能行嗎?”
秋焱無辜道:“這活可不是我派的,全是蘇梓鶴的主意,跟我沒關係。”
“哦,我就說嘛,你也不是那麽無情的人,不可能跑去壓榨傷患。”
這話聽在秋焱耳中,他感覺心裏莫名的有點愧疚。倒不是對葉時淵,而是發現自己在文甜甜心裏的形象似乎過於完美,她是真心覺得自己是個無可挑剔的男人。
想了想,他還是把到嘴邊的解釋咽回了肚子。以後的日子還長,甜甜總會知道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不知她發現自己也有很多缺點的時候會不會失望。
“秋焱,你在外麵辦了兩天事那麽辛苦,晚飯就讓我來做吧。”
“怎麽,收了禮物想要下廚感謝我?”
手腳麻利地把廚房收拾幹淨,秋焱解了圍裙走到桌邊喝水,見小丫頭神神秘秘的盯著自己,疑惑道:“幹嗎這麽看我?是我臉上蹭到煙灰了嗎?”
收回視線,文甜甜心裏莫名甜絲絲的。
害怕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被他聽見,趕緊跑去角落翻出自己的小藥爐和石板子。
“你去休息吧,晚上看我給你做石板燒!”
“啥是石板燒?”
“跟烤肉差不多。哎呀你別問了,一回來就忙活不停。快去喝點茶歇一會兒,等下還得幫我做風箏呢!”
推著秋焱離開廚房,讓他先去洗個熱水澡換身寬鬆的衣服好好休息休息。文甜甜從包子口中奪下沾了不少口水的毛線團,跑到院子裏把自己做了一半的風箏整理好,各種工具在桌子上擺放整齊,然後開始為了他們的晚飯準備食材。
秋焱洗漱完畢,換了身幹淨衣服坐在竹椅上,看小丫頭屋裏屋外的跑來跑去,嘴角不自覺揚起。
相處了這麽久,他覺得其實文甜甜本身並不懶,隻是對很多事情不感興趣。為了給他顯擺新鮮東西,也會很努力地張羅。
休息了沒一會兒,秋焱起身走過去仔細端詳她放在桌子上的風箏材料。
“這是什麽?”拿起布料,秋焱展開看了看感覺有點眼熟,“你該不是把衣服剪了拿來做風箏?”
“對呀!家裏沒有那麽大的紙,我就找了件舊衣服給剪了。等會兒還得去找筆,往上麵畫點花花草草房子小人什麽的裝飾一下。”
死鬼的衣服全是素色,連花色和紋理都沒有,她很不喜歡這種呆板的樣子,所以每次陪秋焱下山都會買幾件自己喜歡的衣服回來,死鬼的那些就全堆放在衣櫃角落裏,正好拿出來做風箏。
對此,死鬼知道後倒是沒說什麽,她也就越發大膽起來。
“行吧。”秋焱放下布料看了眼桌上的木頭,無奈道,“這種太沉,不適合做風箏骨架。我記得家裏還有幾根竹條,你先畫畫,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
家裏的雜物間被改造成了他的房間,所有的雜物都堆放在了院中用木材搭建的簡易草棚裏。
文甜甜跑去屋裏拿筆墨,秋焱則去棚子翻翻找找,好容易才從角落抽出一根被截成三段的竹子。
量好尺寸,用小刀削出十幾根細細的竹條。竹子的韌性非常好,做風箏骨架還是很不錯的。
待他拿著竹條回去的時候,發現文甜甜已經在布料上歪歪扭扭的畫了很多東西。
“畫的不錯啊,想不到你還是個隱藏的畫師。這畫的都是什麽呀,大師幫忙解說一下唄?”
文甜甜的畫作,秋焱完全是閉眼誇,因為他根本看不明白這畫上的東西都是個啥。
“額,其實你也沒必要往我臉上貼金,我知道我是個靈魂畫手。”文甜甜臉紅心虛,見他好奇,隻能厚著臉皮用毛筆一個個的指著給他解釋。
“你看這個圓,它是我們這個小院,後麵畫的是咱們的屋子。屋子前麵那個大高個兒是你,中間矮一點的是我,腳邊那小圓圈是沒畫完的包子。”
秋焱帶著些許戲謔的笑意在她的解說中漸漸消失,他看著亂糟糟的畫,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有點溫暖,又有點莫名的感動。
“你畫的,是咱們家?”
“對啊!”文甜甜看他居然在認真研究,有點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我毛筆用不慣,開始畫的時候還有墨水滴在上麵了,湊合一下吧,反正也玩不了幾次,是那個意思就行。”
她其實不知道該往上麵畫點什麽好,後來就直接畫了個圈。左看右看感覺有點單調,便又添了幾筆。院子畫完秋焱還沒回來,她就順手畫了房子和兩個小人。包子既然叫包子,她想了一下就簡單在自己腳邊圈個圈再點兩個小點,證明這個包子是個活物。
這般連幼兒園小朋友都及不上的畫作,秋焱卻似乎看進去了,半晌才柔聲說道:“畫的很好,下次別畫了。”
“哦。”
兩人在院子裏忙活半天,秋焱的手非常巧,做的風箏骨架特別結實。把布料打好尺寸用漿糊粘在上麵,一個手工風箏就算是做好了。
“放那晾著吧,明天幹了再綁線繩。”秋焱說道。
“好。”
文甜甜把風箏放在桌子上,搬來幾個石塊壓好,免得夜裏被風吹跑他倆可就白忙活了。
晚飯是文甜甜做的石板燒,秋焱準備了兩個饅頭,煮了一小盆蔬菜湯。
看著小丫頭一本正經地在石板上刷油,然後將食材放在上麵加熱,秋焱皺皺眉頭。
“石頭不耐火燒,按理說這麽薄的石板被架在火上烤應該會斷裂才對,怎麽會如此結實,燙成這樣也沒有裂痕?”
“甜甜,這個東西你是從哪找到的?”
“撿的呀!”文甜甜喝了一口熱湯,咂咂嘴道,“你剛走那天我在家呆著無聊就去小樹林裏玩,看見這東西被壓在石頭堆裏,我當時覺得它顏色有點深,跟別的石頭不太一樣,但是也沒太在意。後來下雨那天我忽然想吃鐵板燒,就去把它撿回來了。”
“肉片放這上麵熟的挺快,我感覺把它拿來烙餅也是可以的,你覺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