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羊軍團大舉進攻的時候，南線的白羊軍團也動了。
    曆史上，黑羊王朝和白羊王朝同出自古老的土庫曼人，不過，兩者之間卻是敵對狀態。
    在伊爾汗國時期，羅姆蘇丹國被伊爾汗國肢解，土庫曼人失去了自己的政權，淪為伊爾汗國的炮灰，黑羊部落就是炮灰中的炮灰。
    然而，炮灰當久了，黑羊人變得極其好戰，開始劫掠朝聖者，並趁著帖木兒汗國和伊爾汗國交戰的機會，大肆擴張領土。
    最終，隨著伊爾汗國解體，大量領地被黑羊人接手，從此，黑羊部落的胃口變得越來越大，並開始和帖木兒汗國交戰。
    白羊部落則恰恰相反，是靠跪舔帖木兒起家。
    靠著帖木兒的賞賜，白羊人建立了自己的政權，並成為帖木兒汗國的馬前卒，不斷對奧斯曼帝國以及黑羊部落等勢力發起戰爭，多年來互有勝負。
    德黑蘭城位於各大勢力之間，更是多宗勢力發生衝突的交戰場，誰也沒有實際控製，現在突然冒出一群東方人，然後就宣布自己是這裏的主人，怎麽可能？
    我得不到的，當然也不能讓你得到。
    哪怕將德黑蘭夷為平地，也不可能拱手讓給東方人。
    相較於黑羊部落傾巢而出，白羊部落還是保守了些，隻發動了兩萬餘人。
    這是因為白羊部落和帖木兒汗國處於同盟關係，西線戰場有蒙古大軍，明軍不過寥寥數千人，無論如何也頂不住三方勢力聯合進攻。
    白羊軍團在進攻之前，甚至已經做好準備，不但要徹底占領德黑蘭，趁此絕佳機會，最好能夠一舉消滅黑羊。
    在帖木兒軍團發起進攻的時候，白羊軍團也開始了第一波衝擊。
    南線是丘陵地帶，並不適合大規模集團軍衝鋒，白羊士兵分為三路，中路正麵進攻，兩邊迂回包抄。
    當進攻開始的時候，卻發現兩側的山路全部被落石堵死，無法通行。
    通往德黑蘭的唯一道路就剩下中間的山豁口，不得已之下，兩翼開始收縮，全部兵力集中到正麵。
    孰不知，這一切全部落入明軍的計劃之中。
    兩挺重機槍，三門小鋼炮，靜靜地趴在陣地上，就像潛伏在洞中的毒蛇，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北線的戰鬥已經打響，從槍聲可以判斷，戰鬥非常激烈。
    白羊軍團更加急不可耐，他們雖然很願意讓黑羊上去消耗，同時也擔心明軍陣地被攻陷，到那時候，自己就被動了。
    狹小的山坳豁口隻能容納大約三十人並排衝鋒，使得白羊軍團的陣型非常密集，每個士兵之間根本沒有多餘的活動空間，如潮水一般湧過去。
    轉瞬之間，已至百步之內。
    孫繼先站在陣地上，看著來勢洶洶的白羊大軍，果斷下令。
    “開火！”
    轟！
    轟！
    轟！
    迫擊炮率先開火，緊隨其後的，便是密密麻麻的槍聲。
    突突突……
    兩架重機槍吐出火舌，瘋狂地傾瀉著膛中子彈。
    衝在最前排的士兵應聲倒下，後排還沒搞清楚狀況，發現自己已經成為前排。
    他們清晰地看到兩個噴火的怪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白羊士兵不斷倒下，由於陣型過於臃腫，就算想撤退，身後全都是人，堵的死死的。
    他們第一次見識到如此恐怖的戰爭機器，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就像是割麥子，一茬接一茬，被收割著生命。
    後方的一處高地，白羊軍團指揮官埃米爾看著己方士兵倒下的速度，心都涼了。
    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為何黑羊軍團第一戰會慘敗。
    此前收到消息的時候，說黑羊軍團兩千餘人，被人家一個照麵幾乎團滅，總感覺不真實，似乎是明軍為了立威，故意散播的流言。
    今天可算明白了，明軍根本沒有誇大其詞，甚至還保守了。
    這樣的火力別說輕鬆團滅兩千人，就算是兩萬，無非隻是時間久一些罷了。
    “撤！”
    埃米爾不敢有任何猶豫，果斷下達撤退的命令。
    太恐怖了！
    這是一種超越鬼神的力量，讓人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就算是撒旦降臨，也要被打一身窟窿眼。
    若再不撤，三萬人一個也剩不下。
    後陣變前陣，如潮水般湧來，又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一地屍體。
    那些身負重傷，無法行動的士兵大聲哀求著，希望同伴能將他們一並帶走，可是，根本沒有人理會。
    此時此刻，所有人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明軍陣地上，重機槍還在怒吼，迫擊炮還在咆哮，白羊軍團不斷有人倒下，一個個哭爹喊娘，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孫繼先大喊一聲：“衝鋒！”
    陣地上的明軍得到命令，一個個氣勢如虹，端著步槍衝出戰壕。
    埃米爾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竟然還敢發起反衝鋒！
    可是，兵敗如山倒，就算臨時改變命令，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事到如今，再無別的選擇，跑吧！
    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遠跑多遠！
    兩萬多白羊士兵在前麵跑，七八百名明軍在後麵追，就像是餓狼追著羊群，時不時咬死一隻，也不吃，扔下繼續追，再咬死，再追……
    前麵的人悶頭狂奔，不知跑了多久，乍著膽子回頭去看，發現明軍並沒有追上來。
    “明軍撤了，撤了……”
    有人大喊一聲，其他人這才停下腳步。
    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所有人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此時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活著的感覺……真好！
    埃米爾座下戰馬累的口吐白沫，直接趴地上不走了。
    無奈之下，他隻得下了馬，四下看了看，好像已經跑出了五裏地。
    休息過後，重整部隊，卻發現三萬大軍隻剩下不足兩萬，而且，大多數人還帶著傷。
    回頭看去，德黑蘭城的方向仍有轟鳴聲傳來，戰鬥還在繼續，隻是不知道是北線還是東線。
    算了，愛誰誰吧，反正我們肯定是不打了。
    回去趕緊起草和解書，至於帖木兒汗國……
    如果能抱上大明這條大腿，帖木兒汗國算個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