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坎姆斯的出現讓西吉斯蒙德和蘭恩欣喜萬分。這個世界還有比萬年之後的重逢更加讓人激動的事情嗎！
    ！當初帝國之拳軍團，再度在泰拉重聚。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感到興奮。
    荷魯斯之亂結束，阿坎姆斯在內的很多戰士都戰死了。帝國之拳損失慘重，各大連隊被打得殘廢，整連整連的編製都沒了。
    活下來的人除了默默地舔舐傷口，積蓄仇恨之外，別無他法。那一戰太艱難了。
    整個泰拉都失守，惡魔都攻到了聖所。星球各個區域都被打廢，死者不計其數。
    泰拉上的戰火灰燼都能淹沒原體的膝蓋。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支離破碎的屍體。
    想象一下，那是何等的悲涼。如今能夠重逢，對這些曾經目睹戰友死去，昔日理想破碎的回歸者而言是何等地激動。
    蘭恩的故事講不下去了。三人談論起了荷魯斯之亂後麵發生的事情。西吉斯蒙德脫離帝國之拳，成立黑色聖堂，發動了永恒遠征。
    蘭恩成為處刑者戰團的團長，用瘋狂向人類之敵宣泄心中的怒火。泰拉之戰摧毀的東西太多了，讓很多人都為之改變，再也回不到從前。
    然後，三人的話題又轉移到了現在的帝國身上。他們的話語中不乏驚訝和震驚。
    跨宇宙道路，異宇宙遠征，星河之外的人類艦隊，針對諸神的戰爭。每一項都讓人浮現無盡的遐想。
    這樣的消息聽著都過於震撼，讓他們有一種重回大遠征的錯覺感。當然，現如今的帝國遠比大遠征的時候要更加偉大。
    畢竟帝皇可沒有帶他們打穿銀河，更沒有劍指異界。人類逆轉往日被動的局麵，成為了進攻的那一方。
    亞空間和諸天宇宙中流傳著人類的惡名。人類在惡魔裏麵的名聲，比渴望奴役它們的諸神還要差！
    ！現如今的人類思想和他們當初的人類思想也截然不同。當初的他們直麵諸神，驚恐而忐忑，很多人對未來都絕望了，一些曆史記述者甚至自殺也不願意麵對那樣黑暗的未來。
    現如今的人類，諸神？異形？勞資打的就是諸神和異形。上來就是滅絕令，講的就是淨化和純潔。
    三人利用僅有的信息興致勃勃地攀談。一直談論到傍晚，暢想著現如今的帝國達到了何種程度。
    他們依靠在護欄上，說到興起的時候，還會伸出雙手比劃。鳥鳴聲和孩童玩樂，晚飯後出來活動的男男女女發出的聲音從遠處的植物園傳來這些聲音混合在一起，有一種特殊的祥和感。
    三人感覺不到一點戰爭帶來的慘烈。這或許就是帝皇曾經想要建立的世界，若是沒有荷魯斯的背叛，或許這樣的場景他們在一萬年前就能享受得到了。
    隨著夜色的降臨，空氣冰冷有些寒冷。遠處的機械轟鳴聲也小了下去，為那些即將進入夢鄉的人提供一個安靜的環境。
    三人的談論聲也慢慢小了下去。他們更多地是眺望著被夜色籠罩的城市。
    建築的燈光和路燈照出的光芒映照著這座宏偉的城市，讓它即便進入了夜晚也不會陷入徹底的黑暗。
    西吉斯蒙德知道他們並不屬於這裏。他們的未來是戰火紛飛的戰場，是蘊含無盡怒火地戰吼和廝殺的地方。
    神聖皇帝將他們召喚回來的目的就是讓他們再度去送死。三人對這樣的命運並沒有任何的抱怨。
    這個宇宙沒有什麽東西是絕對公平的。總是要有人犧牲，才能得到一些東西。
    他們為自己將要履行的使命而感到驕傲。縱然那樣的使命會讓他們再度喪命，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後悔。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拿上武器重新回到戰場上了。”蘭恩說道“要是再晚一點，隻怕那些叛徒就都沒了。你們知道嗎！！就在那裏。”蘭恩指向那道沒入亞空間的星炬，
    “那道光芒是用叛徒作為燃料的，馬格努斯，洛嘉，阿巴頓等人叛逆都被抓到了那裏，他們正在受苦以償還昔日的罪孽。很多叛徒都被殺死或被俘虜，很快他們就會像垃圾那樣被清理幹淨。”
    “要是這樣說的話，我們確實應該抓緊腳步了。”阿坎姆斯說道。
    “阿巴頓？”西吉斯蒙德眉頭一皺，當初他一路追殺這個混蛋，還堵在卡迪亞之門隻為親手了結對方。
    可惜，就算是星際戰士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老去。西吉斯蒙德當時的身體已經走下坡路了。
    根本不是阿巴頓的對手，結果可想而知，雖然重創了對方，卻還是差了一點，被對方反殺了。
    “怎麽了？”蘭恩看向西吉斯蒙德問道。
    “我和這個家夥有點舊賬要算。”西吉斯蒙德說道。
    “要和他算舊賬的人太多了，預約決鬥要到三個月之外了。”蘭恩聳聳肩“不單單是我們回來了，很多在大遠征的忠誠者都回來了，他們效仿影月蒼狼的洛肯對叛徒發起挑戰，進行決鬥。這些都快要成為泰拉的日常節目了。”
    “說到阿巴頓，現在那家夥都挺慘的，每隔一段時間都被拉出來，像是小醜那樣被暴打一頓，然後又被送回去。甚至有人已經開始計劃在壓製原體的情況下挑戰那些叛變原體了。”蘭恩的話讓西吉斯蒙德有些詫異。
    泰拉竟然還有這種節目。
    “誰都可以挑戰叛徒嗎？”西吉斯蒙德問道。
    “聽說要一定的功勳或是回歸的英靈戰士。”蘭恩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沉聲說道“而且結局都是注定的，因為挑戰的戰士都是得到強化了的，像我們這種一回歸就得到了四階強化的，基本都能輕鬆戰勝那些叛徒。”
    “挑戰原體呢？”蘭恩看向西吉斯蒙德的目光有些詫異。
    “你想要那樣做嗎？說實話，我真不是很建議做那樣瘋狂的事情，原體的力量超乎想象，它們的本質和神明並無二致，也就是在實力上存在著差距。你當時不是在泰拉之戰挑戰過福格瑞姆嗎？”西吉斯蒙德點點頭。
    他確實在泰拉之戰和福格瑞姆交手。雖然劃破了對方的鎧甲和嘴唇，還在對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傷痕。
    然而，他卻不是對方的對手。交戰沒一會，就被福格瑞姆一隻手提了起來，然後甩飛了出去。
    西吉斯蒙德低頭凝視自己粗壯的手。這具全新的身軀中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由神聖皇帝集合帝國所能搜尋到的一切智慧創造而成。擁有著足以弑神的能力。
    “或許我應該向福格瑞姆發起挑戰。”西吉斯蒙德低聲說道“我想要讓他償還土星之牆欠下的東西。”
    “你瘋了嗎？”蘭恩說道“我怕你會被他打出屎來的。”
    “我有把握。”西吉斯蒙德說道“我能感受到這具身軀的力量，若是再能稍微壓製一下對方的亞空間本質，我有信心贏得這場勝利。”
    “我也覺得你瘋了。”阿坎姆斯也插嘴道。
    “不管瘋不瘋，都應當讓他付出代價了。”西吉斯蒙德低聲說道“有債必償是因諾努斯人的天性。”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馬庫拉格之耀號順著網道進入了皇者至尊號。
    它比大部隊要提前很多返回泰拉。卡爾加的傷勢在日益加重，靈魂也在毀滅的邊緣搖搖欲墜。
    在賢者們的幫助下，這位遠征軍統帥被放入了基裏曼的實驗室中。那裏蘊含著最尖端的科技，足以重塑和改造世間的一切。
    就算是死神也不敢說自己能夠從基裏曼的實驗室中帶走什麽。
    “他受傷得很厲害。”貝利撒留考爾的眼睛注視著躺在手術台上的卡爾加。
    “是的。”基裏曼站在實驗室的中央。無數的機械轟鳴著。永不停歇地活塞來回往複。
    液體在管道中汩汩作響。鋥亮的機器在運作時產生了陣陣搏動。身披紅色長袍的機械神甫在維護著那些機器。
    二進製的輕吟聲在空中響起。器官在充滿營養凝膠的圓柱裏跳動著。機械地運行超乎凡人的理解，各自奏響著屬於它們的韻律，合奏成了一曲複雜的真理樂章。
    手術台旁邊連接著數據屏幕，將卡爾加各項身體數值用通俗的數字和文字展示出來。
    根據知情人的描述，在最終決戰中，一把斑駁的古劍刺穿了卡爾加的身軀。
    那把劍帶著惡毒的詛咒和邪惡的力量，讓神聖皇帝的智慧造物無法發揮作用，愈合這看上去並不致命的傷口。
    解除靜滯狀態後，卡爾加正在一點點地衰弱。他的生理係統和不屈的意誌正在抗衡古劍帶來的傷害。
    然而古劍的威能十分地詭異，一次次地阻撓血肉的愈合，又深植入卡爾加的靈魂之中，消耗他的靈魂作為養分。
    基裏曼穿戴上傳感手套，利用不同的力度摁壓卡爾加那笨重龐大，肌肉鼓脹的身軀。
    手套上的微型傳感器釋放出偵測的粒子波和聲波，探測著脊椎，肌肉和筋脈組織。
    偶爾，還會利用疼痛刺激神經係統，讓卡爾加發出低沉的哼哼聲和抽搐。
    考爾拖動臃腫的機械身軀，圍繞著手術台觀察了一圈。最終將目光放在了胸膛的傷口上。
    “這就是超凡文明創造出來的邪惡物件製造出的傷口嗎？能夠對帝國之心造成損失，甚至能夠破壞其恢複機製。”基裏曼點點頭。
    “超凡文明有自己的獨特之處，那些生物研究了很長時間的亞空間。利用亞空間創造出了各種匪夷所思，擁有特殊力量的物品，這些物品的威能不亞於尖端科技。”
    “根據我們兩個之前的猜測，在科技還未興起的時候，以運用亞空間為根基的超凡文明應當是諸天宇宙的主流。從這把劍上能夠看得出，04號宇宙的超凡文明曾經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基裏曼一邊說，一邊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鏽劍。
    鏽跡斑斑的長劍中蘊含一股怨毒之意。基裏曼都有些刺痛的感覺，可想而知這長劍有著何等威力。
    這把鏽劍能夠歸類到靈能武器的行列中。靈能武器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
    需要運用特殊的辦法鍛造，鍛造完成後能夠撬動亞空間的力量，從象征的意義上擊殺或是抹去某些東西。
    帝皇也曾鍛造靈能武器，瓦爾多使用的日神之矛，黎曼魯斯使用的酒神之矛都是帝皇曾經鍛造的靈能武器。
    能夠斬殺無生者，甚至能夠重創得到四神賜福的荷魯斯。曾經傷到荷魯斯的宿敵刃，也可以算是靈能武器的一種。
    靈族也創造有一些靈能武器，五把老嫗之劍，封存在各大方舟世界寶庫的秘密武器。
    所以說靈能武器並不算是什麽罕見的東西。超凡文明浸淫亞空間技術那麽多歲月，能夠創造出這樣的武器也不稀奇。
    基裏曼隨手將其放在了一旁的檢測儀器上。隨著儀器的嗡鳴聲，一旁懸浮的屏幕上也顯示出了各種數據。
    考爾也注視著那個屏幕，解讀著那些數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掌握的知識僅次於基裏曼。
    對於亞空間和現實科技都有深入的了解。能夠看得懂那些跳出來的數據和文字。
    “這把鏽劍已經誕生了自我意識，就像是亞空間的情感旋渦誕生出的無生者那樣。”
    “對的，這把劍有了自己的意識。它吸收了太多的怨毒和惡意，當它命中目標的時候，這些怨毒和惡意就會轉移到目標的身上，對目標形成一個亞空間詛咒。”基裏曼的聲音充滿了超人的冷靜，
    “這就是為什麽遠征軍的醫療賢者無法治療卡爾加的原因！！鏽劍對卡爾加的存在概念造成了威脅，會一點點的抹掉卡爾加的存在，就連我們的記憶也會失去卡爾加的存在。”
    “那卡爾加還有救嗎？”考爾語氣凝重地問道。
    “你去做一下準備吧，這樣的傷勢已經沒有辦法用常規的手段治療。卡爾加需要完成第五階段的原鑄升級，若是成功的話，才能有機會活下去。”基裏曼說道“若是不成功的話，我隻能將他的靈魂剝離出來，否則靈魂會被那股惡意徹底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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