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了！別跑了！！！”
    “那人不是華蘇，我讀取了他的信息，隻是一個擁有神河基因的地球土著，你好歹也是天宮王，還是他哥哥，怕他做什麽？”
    天使若寧一路追趕，都快飛出大氣層了，才攔住了華燁。
    華燁臉上還殘留著驚懼之色。
    他抬手抹了下額頭，汗水嘩啦啦地流下，他深呼吸幾口氣，心有餘悸地說：“不對不對不對！那tmd絕對就是華蘇！他化成灰老子都認識！”
    “地球不能待了，這裏絕對有坑，趕緊撤……”
    華燁自言自語，咬牙切齒。
    見到華燁這副樣子，若寧臉色黑如鍋底，她抓住華燁的胳膊，將蘇華的信息傳入給華燁，一邊解釋說：“他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若寧就沒見過這麽慫的人。
    好歹也當過一段時間天使之王，雖然才不到一個月，就被華蘇推翻，但到底也算宇宙頂端的男神，怎麽就這樣怕一個死人？
    更何況那人隻是長得像而已。
    華燁讀取了蘇華的信息後，激蕩的心情漸漸平複，揉了揉臉，一臉嚴肅地說：“還需要調查，這樣，你們先留在地球，我去找卡爾那家夥。”
    “還有，千萬不要去找涼冰的麻煩，別和華蘇……蘇華扯上關係。”
    “分頭行動吧。”
    華燁一本正經地說完，就甩開了若寧，振翅飛往宇宙。
    若寧呆呆地望著華燁背影。
    合著她解釋半天全白費了？
    想起華蘇被炸掉時，華燁縮了幾千年，才有膽子來爭奪天使之王……若寧沉著臉搖了搖頭，她可不願跟著華燁，等個成千上萬年。
    ……
    冥河星係。
    華燁通過蟲橋，直接來到了死神卡爾的宮殿，他急慌慌地衝進來，一把推開斯諾，來到死神卡爾的桌前，盯著他問道：
    “華蘇是死透了對吧？”
    “蘇華不是華蘇？”
    華燁直截了當地問。
    死神卡爾停下筆，抬眸看向驚慌失措的華燁，眼底劃過一抹情緒，淡淡道：“華蘇死了，他的神聖原子，還在宇宙中飄蕩。蘇華隻是蘇華。”
    “如果我說他沒死呢？！”
    華燁堅持說。
    “沒有這個可能。而且，就算華蘇還活著，等我給你安裝虛空引擎，你也不會遜色對方。數萬年過去，科技發展太多。”
    死神卡爾看了眼華燁，搖頭說。
    “好好好，你們都這樣說，希望最後別後悔。趕緊給我裝上那個……什麽引擎，讓我變強一點，不然安全感都沒有。”
    華燁顯然想賴在這裏了。
    ……
    惡魔一號上。
    一間寬大的實驗室裏，擺滿了透明大培養罐，培養罐裏充滿淡藍色溶液，每個培養罐裏麵，都有一個地球人，閉著眼睛接受基因轉化。
    他們是被莫甘娜看重的戰士，未來將被轉化為惡魔。
    相比新生惡魔，這些才是她想要的戰士。
    不得不提蘇華的基因戰士，華夏選擇人選上，大多是素質、品行都兼優的戰士，所以更大概率得莫甘娜看重，幾乎三分之一屬於基因戰士。
    但基因戰士更該被歸於“變異”產物，基因被改得麵目全非。
    所以係統地轉化為惡魔，需要比普通的地球戰士，更久的時間、更多的資源。
    劍魔阿托在兩排培養罐中間說話。
    “你們都曾經為自己的信念死過一次，你們的英勇撼動了吾王莫甘娜的心靈，你們將在自由的國度獲得重生，一千年後，你們的文明會永遠留在你們的記憶裏，那是你們作為凡人奮戰過的地方。”
    “但你們的故事會在別的文明延續，去那裏，作為超級戰士……為吾王而戰！”
    劍魔阿托訓話時，儀器中的韋老七，睫毛動了下。
    蘇華看到了，但他沒什麽反應，而是看向裝有浩克的儀器，作為為數不多的朋友，他還是很關注浩克的，可惜對方要沉睡很長一段時間。
    “蘇華，地球上的新生惡魔，生存環境越來越狹窄了。”
    劍魔阿托走過來，說。
    蘇華輕笑一聲，看了眼劍魔阿托，攤手說：“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莫甘娜把薔薇帶上了惡魔一號，顯然不想讓薔薇離開。”
    “那你覺得，有薔薇在，地球還會是惡魔的新家嗎？”
    蘇華指出關鍵問題。
    劍魔阿托沉默了下，不再言語，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實驗室很冷清，蘇華也沒多待，敲了兩下浩克所在的培養罐表麵，清脆的聲響，通過液體傳入進去，但並未喚醒浩克。
    蘇華來到惡魔一號的城堡外。
    望著漆黑浩瀚的宇宙，忽然心有所感，一股被注視的感覺傳來，幾乎是瞬間，他自己的基因係統，被轉化為虛空消失。
    毛骨悚然的感覺，不斷在腦海炸響。
    就像是墜落在萬丈深淵，這種無力的感覺，甚至令蘇華產生了升華的想法，但他拚命忍住了，貿然升華為虛空生命，事態就更加嚴重。
    這是終極恐懼在注視他！
    幾秒後，那股感覺才漸漸消退。
    蘇華麵不改色，心裏卻在探究，明明他隱藏得很好，甚至一度在“終極恐懼”的注視下，大肆活動，為什麽今天突然被留意。
    明明華蘇都死了數萬年？！
    “不行，這次注視明擺著衝我來的。必須得想個辦法，轉移終極恐懼的注意力。”蘇華一邊想著，一邊轉身回到城堡。
    他並不知道，由於華燁的執念，才引來了終極恐懼。
    否則，他肯定要大義滅親了。
    與此同時，剛剛整個惡魔一號上的所有生命，都能隱隱感知出一股無力感，仿佛置身於不可能醒來的夢境，突然就“心慌”了一下。
    普通惡魔感知不太深。
    但劍魔阿托明顯感知到威脅，他剛要前往拜見莫甘娜，半路就被那股異樣感，恐嚇得停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良久才回過神。
    隨即衝進了莫甘娜的王宮。
    “女王！有敵人嗎？”劍魔阿托擔憂地問。
    莫甘娜展開雙翼，煙熏妝的臉，不斷掃視著周圍，龐大的算力，計算剛剛發生的事情，她聞聲轉過頭，一臉凝重地說：
    “我沒發現，但確實有人來過……”
    “也許，那就是所謂的終極恐懼。”
    莫甘娜神色無比的嚴肅。
    她知道終極恐懼的存在，也擔憂對方會降臨，現在發展的許多科技，都是為了在終極恐懼到來時，達到自保的效果。
    但剛剛的事情，讓她意識到自身的渺小，自保都難！
    這完全是不講道理的碾壓！
    ……
    回到房間的路上，蘇華已經有了個計劃雛形，反正帝鴻坤現在沒什麽用了，不如把他逼入虛空，轉移終極恐懼注意力，也算是發揮餘熱。
    現在問題就是設計一個合適的情景。
    蘇華回到房間時，發現他的房間還挺熱鬧，不僅有蘇小狸，還有語琴和薔薇，三個美女坐在一起，正在小聲交流著什麽。
    在雄兵連時，蘇小狸和兩女關係不算太深，或者說她們三個都不怎麽親密。
    但來到惡魔一號後，語琴和蘇小狸很快成為好閨蜜。
    現在薔薇也被帶到惡魔一號，相比那些奇形怪狀的惡魔們，薔薇當然更願意和同類待在一起，尤其她們還有共同話題。
    “薔薇姐，巨峽號被炸，你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所有活下來的人都應該感激你。”
    “就算是在惡魔這邊，也不能抹去你的功勞。”
    “娜姐都說了，厚厚的惡魔法典，隻寫了一條禁令，那是鱷神索頓和語琴的意誌，因為他們，惡魔才沒對地球動用核武器……薔薇姐來了，說不定可以讓惡魔徹底離開？”
    “……”
    沙發上，蘇小狸和語琴挨著薔薇坐下，你一句我一句的寬慰。
    蘇華聽到蘇小狸的勸說，微微一笑。
    這下子，莫甘娜算是不能拿禁用核武，來討薔薇的歡心了，不過兩女經過一段時間相處，感情肯定培養了一些，很難判斷到了那一步。
    蘇華給三女倒了下茶水，添上果盤。
    發現薔薇經過治療，傷勢好轉了許多，但氣色仍然很差，其實更多應該是心理問題，畢竟與她同行的涼冰，竟然是殺父仇人莫甘娜……
    “蘇華，韋老七怎麽樣了？”薔薇看向蘇華問道。
    “還不錯，會以惡魔的身份重生。”
    蘇華解釋一句，接著薔薇就又恢複了自閉，呆呆地盯著手裏捧著的水杯，可能是在思考未來，也可能是因為殺父之仇。
    蘇小狸兩女抱著薔薇，給她溫暖。
    蘇華沒有寬慰薔薇的想法，他相信薔薇的意誌，就在他飲水思索，如何甩鍋大計時，莫甘娜跟他發起了通訊，上來就是詢問。
    “剛剛你也發現了吧？”
    “發現了。”
    “你和卡爾那家夥走得近，怎麽回事？是不是他真把終極恐懼帶來了？”
    “他沒和我說。”
    “你丫真是……算了，薔薇狀況怎麽樣？”莫甘娜擔心問。
    “估計在想怎麽宰了你。”
    “呸呸呸！你丫能不能說話好聽點，我倆關係好著呢，現在她隻是走不出來，等我過段時間，她就願意接受我，一起回昆薩了。”莫甘娜說。
    “嗬嗬。”蘇華不置可否。
    “……”
    “……”
    “你丫激我是不是？我這就過來，讓你看看怎麽哄女人。”
    莫甘娜切斷通訊，幾乎是下一秒，房門就響起敲門聲，隨即房門自動打開，莫甘娜邁步走了進來，站在薔薇的對麵。
    薔薇同樣站起身，看向莫甘娜。
    兩女相顧無言，盯著彼此。
    沉默一會兒，莫甘娜不願被蘇華小看，就挑起話頭說：
    “我一直沒打算欺騙你。”
    “我就是莫甘娜，天使的女兒，魔鬼。你的父親雖然是我的狙擊手殺的，但是，那是戰爭，我不得不這麽做。換了你你也會。”
    “現在，我可以給你機會來殺我一次，狠狠地殺我一次。”
    莫甘娜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手。
    她的手中出現一把匕首，遞給薔薇，解釋說：“就用這把……這把女王的匕首。殺完就跟我回昆薩，我們暫時離開地球，1000年後再來，到時候，你的國家，你的戰友，你的親朋好友，應該都已經作古，這樣挺好的，我不在乎時間……”
    薔薇皺眉，說：“可是葛小倫他們……？”
    莫甘娜聞言不由失笑，反問：“你和他們有多少感情？”
    莫甘娜覺得勝利在望。
    嘴角都不自禁上揚。
    蘇華等人都盯視著兩女，做吃瓜群眾，而劍魔阿托也悄悄地進來，待在門口，一臉緊張地看著莫甘娜，數次想開口勸阻。
    麵對莫甘娜的反問，薔薇無言以對，接過匕首，看著莫甘娜問：
    “這把匕首，能殺死你嗎？”
    “實話跟你說，沒有武器能殺死我。但是這把，能把我切成兩段……”莫甘娜見薔薇在猶豫，對著她點了下頭，示意過來試試。
    莫甘娜在賭，如果薔薇舍不得下手，那她就成功俘獲對方芳心了。
    別看她跟蘇華吹牛厲害，實際也很慌。
    薔薇隻糾結一瞬，隨即衝過來，在莫甘娜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刀插入對方的心髒，如果莫甘娜是普通生命，可能一擊就斃命了。
    匕首沒入莫甘娜的胸口。
    紅色的血液順著刀刃，往外湧出。
    莫甘娜瞪大了眼睛，眼底閃過一抹傷感，她以為薔薇會猶豫一會兒，因為這代表對她的感情，但薔薇下手速度太快，真地讓她有些傷心。
    “唔額……太快了……好痛……”
    莫甘娜眼睛似乎蒙上了層水霧。
    愣了一瞬，薔薇匆忙拔出匕首，忽然變得有些手足無措，扔掉了沾滿血液的匕首。
    匕首落地的清脆聲響。
    喚回了出神的眾人，當然除了蘇華以外，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所以並不驚訝。
    “你真的傷了我的心。”
    莫甘娜臉上帶著不可抑製的傷感，深深看了薔薇一眼，捂著傷口出了房間，在門口回頭又說，“我是真心待你，絲毫不忍傷你……”
    莫甘娜離開，似乎抬手抹了眼淚。
    門口的劍魔阿托攥緊拳頭，追了上去。
    薔薇捂著臉蹲下來，小聲抽泣，蘇小狸和語琴對視一眼，都感覺情況不太對勁，一時不知怎麽開口安慰。
    “絲毫不忍傷你……？”蘇華回想莫甘娜的話，搖了搖頭。
    前幾天與天使彥的對戰，那忽然出現的惡魔之爪，把薔薇摔在地上，哐哐猛砸，難道是他眼花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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