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刺掌燜黃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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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落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河裏的河鮮,也要等到旱季第三個月的下半月,才允許大規模捕撈。
    這次的河鮮聚餐也一樣,你親自動手去捉可以,但是不能使用網兜等工具大規模捕捉。
    不過,這也不妨礙那些有實力的獸人,大把大把的抓魚就是了。
    就和撿獸屍那次一樣,今天河裏抓上來的魚不會抽獵稅。
    事實上,除了參加狩獵隊,跟隨部落一起集體狩獵時,部落內會抽取獵稅之外,其它時間,你自己出去打點野物開小灶,部落內是不會管的,也不會抽稅。
    當然了,不跟集體一起行動,外出打獵的風險很大,而且通常也隻能抓些小動物,無法盡全力去捕獵,需要分心關注外界,防止意外也就是了。
    平時,也隻有在這種食物獲取極為容易,且還不用繳稅的時候,獸人們才會變得大方起來,舍得用獸肉來換取一些諸如蘸料之類的東西,以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葵,這隻蚌你看還行不?給我來點蘸料啊。”
    古銅色皮膚,五官輪廓深刻的棒單手提過來一隻半米長的河蚌,放到木葵家的水桶裏。
    蚌殼立即張開,噴吐出雪白色的蚌肉。
    這是河蚌受不了離水後的幹燥與炎熱,一遇水後就急於補充水分呢。
    “好。”
    木葵應下,回頭取了一小葉碗的蘸料遞給他。
    葉碗和葉盤一樣,都是獸人們用大葉子折出來的,在獸世的作用大概就和塑料碗差不多,是用來臨時裝東西的。
    植物的葉子在獸世幾乎隨處可見,摘了折成葉碗裝東西送人也不心疼。
    其它的,比如用草葉編個螞蚱、蜻蜓亦或狐狸、翼虎等,對獸人們來說,往往也都是手到擒來。
    在山林間生活了那麽久,論編織的技術,翼虎們可是專業的。
    河蚌最好是放在加了少許鹽的清水中泡上個幾天,讓它們把泥沙吐幹淨了為好。
    而且這東西就跟螃蟹一樣,死了的要不了多久就會變得有毒,是以獸人們送來交換的都是活蚌。
    木葵也沒有第一時間侍弄這些蚌,而是準備養上個幾天再吃。
    河螺也是一樣,要再養上個幾天才能吃。
    倒是有人送來了一條半米長的黃鱔,鱔身黑中帶紅,足有兒臂粗。
    黃鱔是帶毒的。
    一般來說,體型越大的黃鱔,毒性就越強。
    當然,黃鱔的毒遇熱會瓦解,沒熟的自然毒性強,但若是徹底弄熟了,倒還可以吃。
    且,木葵有淨化異能,完全可以在清理的時候率先淨化掉它體內的毒素,就算有毒也不怕。
    黃鱔的鱔血不耐熱,但有劇毒,能令人四肢麻木,呼吸功能衰竭。
    此外,它同時也是一味煉製巫藥的原材料,無論治病救人還是煉成毒劑,都是極好的。
    身為巫祭,木葵自然是不會放棄這一上佳的製藥原材料的。
    從黃鱔的脖子處切開,不用把整個頭都宰下來,切斷它的骨頭即可。
    隨後,宰掉尾稍放血,待流得差不多了後,木葵收好鱔血,切開鱔嘴,並沿著腹部中線破開,刨除掉內髒。
    洗幹淨,入鍋,倒開水、白酒和白醋,再放幾片薑包樹皮開始煮,煮至黏液自動從鱔身上脫離為止。
    撈出,洗去多餘黏液,去骨,切成段。
    由於它足有兒臂粗,所以木葵是直接按照橫著切片的方式來切的,切出來的黃鱔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個不太厚的圓圈,以保證炒製的時候能充分入味。
    鍋裏熱油,先將黃鱔炸一遍,撈出後就著剩下的油,加薑包樹皮、針樹芯和幹赤帽菇,炒香後下黃鱔圈,倒點低度的樹粉酒,然後再倒入切成塊狀的紅心刺掌和白玉刺掌,一起炒製。
    最後,加鹽,加高湯和薑芋粉勾兌的芡水,燜至芡水收汁即可。
    雌性們平時烤肉燉肉的時候多,像是木葵這樣,花費那麽多道工序,把肉拿來炒或燜之類的,隻有少數人會去那樣做。
    此時,很多人都在一邊看著木葵做。
    畢竟,獸人的胃口都大嘛。
    燉肉和烤肉又不費事,一次就能弄很多。
    而像是木葵這樣,將肉切成段,然後和多刺樹刺掌一起炒,光是看起來就很麻煩了,要一次性做出能夠滿足獸人食量的菜,更是不容易。
    就比如木葵現在做的這道刺掌燜黃鱔,雖然半米來長的黃鱔看著塊頭是蠻大的,至少相對於人類的胃口來說是這樣。
    一條這麽長的黃鱔做成的菜肴,足夠一個普通人飽飽的吃上一頓了。
    可對於獸人來說,就隻是嚐個味道的量而已。
    哪怕是普通的翼虎族雌性呢。
    這樣一道菜,拿給她們吃,也是連半飽都夠嗆的。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炒菜的魅力是無窮的。
    就木葵的菜剛出鍋的這功夫,就有不少獸人湊過來討食了。
    “葵,你做的這個黃鱔魚味道好香啊!我們能嚐嚐嘛?”
    “可以。”木葵點頭,在留了一小部分給她和阿弟嚐鮮後,就將剩下的拿給附近的獸人們分了。
    煎炒煮炸燜這些烹飪方式,翼虎族也是有人弄的。
    隻不過,受限於調料,他們弄出來的味道都不怎麽好,遠沒有在烤肉燉肉方麵來得精通。
    久而久之,還堅持使用這些烹飪方式的獸人,也就少了。
    就比如烤魚。
    木葵的手藝,便遠沒有那些有著幾十上百年烤肉經驗的獸人做得好吃。
    大家一起在這廣場上吃河鮮,木葵偶爾也會拿著她家做的河鮮或者蘸料,去換別家的烤魚吃。
    “不行不行,你都吃了三塊了,不能再吃了。”
    “我才剛嚐了個味道呢,怎麽就不能吃了。”
    “嗯,香。葵的手藝真好呀,誰要是成了她的伴侶,以後可有口福了。”
    “誒,我是雌性,你們怎麽就不能讓著點我啊!”
    “等我吃完這盤鱔魚再讓你。”
    “哈哈!你小子,活該單身。”
    獸人們瘋搶起來。
    木葵這邊正和阿弟拿起用動物油攤出來的樹粉軟餅,準備陪著刺掌燜黃鱔開吃呢,她留給獸人們那份就被瓜分了個一幹二淨。
    甚至,還有幾個獸人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差點打起來,嚇得木葵趕忙端著菜盤子和阿弟躲遠了,生怕他們沒吃夠又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