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都不如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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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不行,你怎麽能受她的糟蹋!”宋辰西一抹眼淚,慷慨就義一般喊道:“你有什麽衝我來,不要欺負我哥。”
    沈流都被氣笑了。
    “當初你二人怕死不願跟隨我娘一起出行,所以自請留下做了夫侍,現在一個個又擺出不堪受辱的模樣。你們可真是應了那句俚語了——青樓小倌兒死抱《男德傳》,你裝什麽貞潔烈男啊?”
    宋辰東被戳破了真麵目,登時臉色紅了又白,簡直無地自容。
    這幾年他跟弟弟束發穿緊衫,配寶劍,差點連自己都騙過去了。他們根本不是什麽不輸女子的瀟灑兒郎,隻是忘恩負義的卑劣膽小鬼。
    眼見宋氏兄弟跟丟了魂似的,沈流卻沒打算放過他們。
    “既然你二人一直自認是沈府的護衛,那我就成全你們。”
    “來人!”沈流一聲高喝,外麵立刻進來幾個身材壯碩的小廝。
    “家主,但請吩咐。”領頭的梅香躬身請示道。
    經過顧景恒一番調教,他的行事做派跟在青樓裏已經判若兩人了。
    沈流驚訝的看了自家夫郎一眼,然後決絕道:“從今日起,這二人不再是本家主的夫侍,讓他們去前麵喂馬。”
    “什麽?你讓我去喂那些畜生?”宋辰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氣得渾身發抖,眼底還帶著濃濃的委屈,“妻主,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沈流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為何不能?難道你除了是沈家的家奴外,還有什麽別的特殊身份?”
    一旁徐青聽到這熟悉的話,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宋辰西卻沒這麽識趣,他懵了一下,然後呆呆的反問道:“我沒有。可是,你不是喜歡我嗎?”
    “哈?”沈流覺得自家夫郎說得對,這宋辰西的臉皮確實很厚。
    她又掏出一張銀票塞給身旁男子,示意對方多買些傷藥後,才繼續說道:“你一邊享受著我沈家的富貴,一邊對我這個家主冷嘲熱諷,嫌棄厭惡,我沈流又不是天生下賤,怎麽可能看得上你。”
    “我,我文武雙全,堪比世家貴子。”宋辰西一急竟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沈流笑得更大聲了,“你可拉倒吧。”
    她抓過一旁顧景恒的手,真心實意的誇讚道:“我家阿恒高大英俊,武功高強,會節儉能管家,精通庶務,疼愛幼弟。你再看看你,臉黑背駝腿還彎,讀書不行,打又打不過。放著這麽好的夫郎不喜歡,我去喜歡你個半吊子?”
    “你腦子沒病吧?”沈流痛快的罵完,心口的鬱氣總算是散了一些。
    她後院這些王八羔子吃她的喝她的,到頭來還看不上她,當真是她從前性子太軟,把他們給慣壞了。
    “妻主。”宋辰東癡長幾歲,還有幾分小聰明,他見沈流鐵了心要趕人,立刻跪爬過去服軟道:“之前都是我們不好,還請您看在兒時的情分上,饒過這一回吧。”
    他乖乖的垂下頭,露出了纖細脆弱的脖頸,以示臣服。
    沈流未發一言,隻是饒有興致的用鞋尖抬起了他的下巴。
    宋辰東心裏暗喜,他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會逃過一劫。卻沒想到弟弟是個拖後腿的,竟開口大罵道:“沈流你個色胚,不許碰我哥哥!你想用這種方式逼我們就範?門都沒有!”
    說完,他特別有骨氣的撥開了沈流的腳,“哥,我們走!”
    宋辰東心中第一次產生了後悔的念頭,他不該把弟弟養得這般天真。見沈流眼中興味退去,他知道沒希望了。
    但他沒有放棄,而是強按著弟弟磕頭道:“妻主,小西口無遮攔,我代他向您道歉。”
    宋辰西扭著身子不悅道:“哥,你放開我,你這麽怕她做什麽?”
    “因為我是沈家家主,這裏我說了算。”沈流喜歡看他這副單蠢的樣子。
    欣賞了好一會後,她才挑眉對梅香命令道:“帶‘辰西少爺’下去醒醒腦子,晚上也不必給飯吃。等他什麽時候想清楚了,再送到馬廄去。至於你——”
    沈流沉吟了一下,然後才懶洋洋的安排道:“看門的大黃忠心耿耿,你先去把它伺候好了,免得笨手笨腳的再傷了本小姐的愛馬。”
    “妻主……”
    “叭!”扇子不輕不重的抽在了宋辰東的嘴上,不疼,侮辱性卻極強。
    沈流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對他說:“不許叫我妻主,你不配。”
    “是,家主。”僅一字之差,地位卻天差地別,宋辰東真的後悔了。
    宋氏兄弟被梅香拖了下去,正廳裏除了沈流三人外,就隻剩下一個徐青。
    “家,家主,奴,奴知道錯了……奴……”他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好像麵篩子。
    沈流輕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放心,我說過暫時還舍不得殺你,你的用處可大著呢。”
    她越是這樣說,徐青越害怕。誰能想到,他不過是昏過去幾個時辰,結果一睜開眼睛府裏就變了天。
    那上百號的丫鬟小廝全不見了,都換成了生麵孔,白管家留下的心腹也失蹤了,如今是冷院的正夫掌家。
    他人都嚇傻了。
    可白管家不在,二夫侍回了娘家,三夫侍閉門不出,七夫侍鬼混不知所蹤。他好不容易才攛掇了宋氏兄弟出麵,結果這倆蠢貨把自己給作死了。
    現在後院就剩他最顯眼,他害怕啊!
    “家主,奴……”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廢了你。”沈流抻出一張銀票威脅道。
    一旁顧景恒站起身,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樣。
    徐青眼淚“刷”的就下來了,但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滾。”
    一個字駭得徐青連滾帶爬的走了,顧景恒歎了口氣,模樣有些失望。
    沈流見狀認真問他,“你很缺錢嗎?”
    前世除了大婚那天外,她就沒見過這位正夫,所以關於對方的事都不甚了解。
    顧景恒沉默良久。他這人不愛奢靡,不圖享樂,存錢買糧隻是身在末世多年的習慣。現在來了這裏,一時也改不了。
    但這個理由他不能說,於是隨意敷衍道:“當然缺啊,說不定哪天妻主又厭了我,所以我可得趁著現在受寵,多撈點好處。”
    “就為了這個?”沈流不信。
    顧景恒握緊了藏在袖子裏的手,他抬眼沒心沒肺的說道:“不然呢?難道妻主是懷疑我心機叵測,想要趁機霸占沈家家產嗎?”
    此話一出,正廳裏的氣氛一下變得壓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