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祀神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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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乃是袁家安插在玄石仙兵營中的棋子,負責掌握一定樊氏兵力動向,從而換取袁家的修行資源栽培。”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今這種狀況,如此確實更讓衛山放心。
他點了點兩人,笑得猶如一個鄰家大男孩,
“我等是跟隨著樊蘇小姐和衛山小爺突圍的人,所以才能夠苟活一條性命。”
“說說吧,留下你們的理由,放心你們活著的理由!別說什麽能給我辦事,如今能替我辦事,他日就能替別人辦事。”
衛山的話語剛剛落下,楊白天就隨即跪倒在地,但他支支吾吾,卻到底沒有說出什麽來。
“所有人的屍首,都被那些海外反修,給帶走了,”
“小的也願意承受此法,請少爺允許!”
衛山自無不可,丟出從其他士卒身上收撿來的幾枚靈獸袋,
兩隻一品探雲鴿子,兩隻二品層甲靈龜,都是玄石仙兵營之中,最為常見的溫順靈獸,一個用作探查前路,一個用作水戰乘騎,
丁保又從衛山手中,討回了自己的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個石像來,
隻是青石雕琢而成,形貌像是一個帶著獸骨麵具的寬袍女子,她左手持鐮刀,右手持蓮花,站在一個圓形的托盤之上,
那托盤上麵銘刻的特殊的紋路,像是兩個橢圓形交疊在一起,在形狀的最中間,有一條細長的線條,將圖案分做兩等份。
“東極新州被大秦仙朝教化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不過一百餘年而已,此前這地方教派林立,也多有野神收取信仰,這位少司命便是極為靈驗的一尊。”
丁保一麵布置下來祀神所需的簡易祭壇,又取了兩隻一品探雲鴿子,作為試驗的主體,
一番焚香禱告後,他用一張二品黃靈紙寫明了需求,隨後點火燒化,
再刺破兩隻探雲鴿子的腳爪取血,
塗抹在少司命神像的兩隻腳背之上,不多時,便見血跡逐漸消失,
兩隻一品探雲鴿子,也是紛紛在不可見的力量下,忽然昏死過去,
一刻鍾之後,才忽然撲騰了一下翅膀,清醒過來。
楊白天果斷伸手,用短刃直接劃破了其中一隻的脖頸,隨後扭斷了它的頸骨,
令人驚詫的是,這隻鴿子即便嘩嘩的往外流血,但依舊保持著活力,
直到另一隻鴿子,毫無緣故的變得動作遲緩,最終一頭栽倒,再不醒來的時候,
受了致命傷的鴿子,才堪堪死去。
“此法需要取得受術者的血液,同時需要它們心甘情願,才能完成整個儀式,”丁保滿意的抬頭,接著向著衛山講述著這術法的種種,
“剛剛,是我用兵營中傳下的,禦使靈獸的法門,讓它們同意的。”
說著,他果斷的拿過一隻二品層甲靈龜,將儀式再進行了一遍。又拉過一旁的楊白天,也是如此操作一番。
最後,將兩隻靈龜裝回靈獸袋,交到衛山手上。
“謝少爺體恤,二品層甲靈龜的壽元悠長,和這樣的靈獸做下儀式,對我們的壽元想必還有一點好處,這都是跟著少爺才有的好處。”
一切落定,楊白天自覺性命無憂,便也長舒了一口氣,
嘿嘿一笑,倒是拍起衛山的馬屁,
隻有一旁的丁保,聞言搖了搖頭,解釋道:“人族乃是天地靈長,修士更是其中翹楚,維持修士的壽元,付出的代價往往更大。”
“即便是一隻壽元不曾有絲毫消耗的層甲靈龜,擁有的三百歲壽元,與修士互通之後,二者最多也就活個一百五十歲不到。”
而這兩隻靈龜,都已然成年,在玄石仙兵營中也有些年歲,如此……隻怕也是起不到多少延壽作用的,不過是比尋常修士,多活了一兩年罷了。
實在算不得什麽,
但有此枷鎖在,衛山倒也放心了許多。
“收拾一下,你們扛著樊蘇……算了,還是我扛著吧。”衛山擺擺手,又交還了從兩人身上搜撿來的儲物袋,隨即揮了揮手,
他扭頭扛起樊蘇兒,帶著兩人便往回趕去。
或許是那些海外反修,不想被一窩打盡,故而分離開來前往海外的原因,所以衛山等人此番歸途,倒是顯得十分的平靜。
直到衛山等人,都快要出了海月郡時,才看到天邊突然出現道道驚雷,
不詳的,深紅色的,
霹靂雷霆在暗淡的天穹之中四處遊散,就像是一窩狂蟒,從它們幽深的巢穴之中,逐漸爬上了高處,向世人宣示著它們的強大。
巨大的轟鳴聲,在半晌之後,才堪堪傳來,
好像是魔獸的嘶吼,也像是淒厲的鳥鳴,
衛山等人遠遠回望過去,心頭震顫不已,
他們知道,
影響到整個東極新州的元嬰之戰,開始了……
同等生命層次,就代表著那些靈獸的壽元,估計也和修士差不多,
這樣的法門,除非是在壽元將盡之時,作為延壽之物使用,否則也不過就是平白給自己增添一處命門罷了。
雖然珍貴,但並不能夠改變太多。
你這小子看著濃眉大眼,話語不多的樣子,但私底下是這樣的人嗎?
“這隻能證明你首鼠兩端,不值得取信於我。”衛山撇撇嘴,他絲毫不覺得此事有多重要,如今他能以此換取生路,他日呢?
“在下略識得一些旁門左道,乃是源起上古之時的祀神法門,可以祭祀一位少司命,從而獲得對方的賜福,築基以下的修士,可以和一個同等生命層次的靈獸,綁定性命。”
“祭祀完成以後,兩者同生共死,性命相連。”
“袁家用你也是因為這個?”衛山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秘術,但轉而一想便也覺得不算什麽特別逆天的法門。
楊白天看向丁保的眼神都變了,
反倒是丁保,卻是微微躬身,口吐驚雷。
“不是,袁家隻是因為我不起眼而已,才選上了我,再者我賣了一回樊家的情報給他們後,就足夠讓他們信任我了。”
丁保說得一片坦然,而一旁的楊白天則是適時反應過來,對著衛山稽首道,
叫做丁保,是玄石縣縣學裏頭,教導出來的練氣散修出身,還是個極為少見的鍛體修士。
在一個個都受了重創的修士之中,他的戰力是保存的最完整的,
楊白天向衛山說著具體的設想,他倒是個極有眼力的人,將種種細節描述的清楚。
另一個活下來的士卒,則是個半天都說不出一句的悶葫蘆,
“那些瞎話就不用編了,差不多就行。”衛山挑了挑眉頭,隻將楊白天的話,略聽聽便罷了,那不過是用來糊弄別人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糊弄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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