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從學校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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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理解是方梓芮需要感恩的,方梓芮沒有過多詢問她做這個決定的心境,她隻是祝福她萬事順遂,事業上如此,感情上尤甚。
江厲是當天下午得到的消息,先是他和梁舟月在校園貼吧裏被熱議的事。陳澹把帖子給他發過來時,他隻是簡單看了看,有的人罵他覬覦女老師,有的人罵梁舟月攀高枝。
大抵就是這兩種。
他當時不在學校,得到消息就開車往學校趕。可就在剛進學校沒一會兒,梁舟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接聽時,江厲停好車,正在往她的公寓路跑,氣喘籲籲:“我馬上到你寢室,見麵說。”
“不用見麵了,我們就這樣分手吧。”
話筒裏,女人語波平平,語氣絲毫沒有起伏,或許是頹喪,或許是不在乎,一時讓人分辨不清。
江厲當即停下腳步,眉心漸漸擰了起來,懷疑自己沒聽清:“你說什麽?”
梁舟月偷偷吸氣,平穩自己的情緒,一字一頓給他重複:“分手吧,江厲,他們罵得太難聽了。”
“戀愛是我們兩個人在談,他們說什麽不用在乎。”
江厲對這些口舌之爭向來不在意,誰說什麽都無法改變他自己處事的節奏。
顯而易見,梁舟月不是這樣的人。
她挨罵可以自己疏解,但現在,學校裏的人明顯都在嘲諷性的議論江厲,妄圖給他編排出倫理道德問題。
什麽樣的緋聞可以有,什麽樣的不可以有,梁舟月心裏明白。
雖然她現在辭職了,但隻要她還和江厲在一起,這些嘈雜的聲音依舊還會跟著他。
她不希望江厲成為眾人眼中覬覦老師的變態,她自願退出這場來得莫名其妙,但也曾被她努力珍惜過的感情。
沉默片刻,梁舟月突然不合時宜地笑了下:“你確實可以不在乎,因為你家裏給了你不在乎的資本。但我不行,我會聽到很多聲音,遭受很多異樣的眼光。對不起,我是膽小鬼。”
對不起,江厲,這次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這段感情的開始,是他不留餘地的接近,如今結束,就讓她撒一些善意的謊言吧。
“希望你……”
“如果分手就是真的分了,我不會回頭。”江厲突然打斷梁舟月的話,口吻照剛剛冷淡很多:“我也不是糾纏的男人,我完全尊重你的決定。”
話音落地,陷入沉默的人是梁舟月。
人還是賤的。
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時,她費盡心思去促成,哪怕編造謊言也要逼對方一把。可如今對方很好說話,輕易達成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時,她心裏又很悲傷。
緩了一會兒,梁舟月嗯了一聲:“好好上課,比賽注意安全。”
她隻希望他平平安安。
聞言,江厲微怔,隨即鼻端溢出一聲冷嗬:“真夠虛偽的。”
話筒內再也沒有聲音,沉默是彼此的。
掛斷電話的人的江厲,梁舟月卻遲遲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不變,直到胳膊酸了,才無力地垂落下來。
手機隨手丟到一旁,她躺到因褥子太薄而有些硌的床板上。
甩掉拖鞋,拉起原本已經疊上的學校統一發放的被子,梁舟月蒙頭大睡。
可她終究還是失眠了。
……
父母擔心梁舟月在學校受委屈,梁碩成趕了最早的航班,到達京城時是上午十點半。
梁舟月昨晚和家裏溝通買的回程機票是下午一點。他們不會在這裏停留,接完人直接坐出租車回機場。
隻是去學校接梁舟月時,在校門口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梁碩成一手推了一個行李箱走在前麵,梁舟月一手行李箱,一手提著自己的背包跟在後麵,兩人一路上吸引了很多注視的目光。
至於他們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梁舟月已經沒有心力再去顧及。
昨晚偷偷哭過的眼睛有點腫,此時她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遮擋了眼底的情緒和脆弱。
出租車等在校外,因為行李箱太多,梁舟月隻能和父親分開坐車。
父女兩人約定好在機場門口匯合,梁碩成的車走在前麵,緩緩遠離。
梁舟月隨意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卻在師傅幫她在後備箱放行李箱時,她看到正前方的一輛黑色車子。
不用看那串她記憶深刻的車牌號,透過前麵的玻璃她就清晰的和駕駛位的男人對上視線。
她不知道江厲出現在這裏是巧合,還是刻意,但她心裏不夠平靜。
她也曾崇尚一些不符現實的浪漫,也想愛一個人到天荒地老。可與現實相悖就要遭受大多數的非議,到最後不是傷痕累累,就是抱憾終生。
梁舟月確定自己此時是有遺憾的。
她恍惚間看了好幾秒,直到司機催她上車,她才回過神來。
於是,她就在對麵車上男人幽深直白的目光中,拉開車門上車。
車子與之交臂而過,梁舟月連回頭都不敢,怕心軟,怕舍不得走。
出租車離華大越來越遠,司機透過後視鏡發現梁舟月心不在焉,他好心詢問:“姑娘,要不要聽歌啊?來,你點個歌手。”
梁舟月注意力確實不夠集中,聽到有人問歌手,她下意識回了一句周傑倫。
可此時的她沒想到,事情真的會有這麽存,師傅直接給她放了一首黑色毛衣。
這首歌一度是她最喜歡的歌,甚至到今天這一刻都是最喜歡。
但這對她而言已經不單單是一首偶像的歌,它促進了她和江厲的開始,也見證了他們的結束。想當初,江厲在酒吧喝醉,要她去接的那一次,她正好撞見他深情款款的唱這首歌。
從此,她在心中給兩個喜歡的男人重合了,一個是偶像,一個是他。
如今看來也是真夠唏噓,巧得讓人哭笑不得。
……
江厲的車停在學校門口遲遲未開,放在一旁的手機開始震動。
他心裏有什麽東西複燃了,又在迅速看清來電名字時熄滅了。
“什麽事?”他絲毫提不起興致。
電話那端,陳澹罵罵咧咧:“我操嘞,oon辭職了?”
江厲原本不知道,但在剛剛梁舟月提著行李箱離開時有了這種猜測。
但他現在真的沒心情多談:“我們分手了,她從學校搬走了。”
聞言,陳澹又是一句國粹:“誰他媽舉報的啊,害我兄弟孤寡,這個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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