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劫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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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塞的天剛泛白,軍中的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排列成一排。
魏薇一走出軍帳便看到士兵們在操練著。
前麵幾排的士兵都是生麵孔,其中一排還有幾個女兵,想必是新招來的。
魏薇站在最後一排跟著他們操練著。
徐運良從軍帳內急匆匆走出,魏薇見狀趕緊低下頭,生怕被他認出來。
當魏薇再次抬頭時,那徐運良早已騎著馬跑遠了。
阿思一見魏薇便走過去問道:“昨夜匆忙,還未來得及問你的名字。”
魏薇聽著這如此熟悉的聲音,腦海裏不斷浮現阿思的身影。
這聲音明明就是阿思!
可是臉卻是魏薇的臉,即便聲音不像魏薇的聲音,旁人看到了活生生的魏薇,也不會去懷疑聲音像不像的問題。
這招真狠啊!
“你怎麽了?”
魏薇回過神來說道:“我叫寧沁。”
阿思點點頭,“你這麽小就出來從軍,家中父母可知曉?”
魏薇搖搖頭,她那雙大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阿思,“他們都...都死了。”
阿思臉上雖麵無表情,但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她看著眼前這年幼又瘦小的姑娘,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邊塞的沙塵尤為多,一起風那風沙就不停的吹著。
魏薇和阿思二人連忙跑進軍帳內。
軍帳內空無一人,阿思疑惑道:“你可曾看到夜墨煊?”
魏薇搖搖頭,“不曾。”
“奇怪,他不在軍帳內能去哪?”
魏薇突然靈機一動,問道:“昨夜那位公子也沒見到他,會不會是他和夜將軍都出去了?”
阿思笑道:“不可能,徐運良一早就回京都了。”
魏薇心想著:“京都?這徐運良來去匆匆的,還真令人捉摸不透。”
夜墨煊和柴非走進軍帳,他一臉嚴肅的說道:“魏將軍,我們在巡營時發現了一批官銀,現需押送官銀進京,你看…”
阿思盯著夜墨煊看了好一會才說道:“夜墨煊,你該不會想讓我押送官銀回京吧?我可是剛剛到邊關,怎麽?剛歇上一會就想趕我走?”
夜墨煊那冷冽的眼神掃向阿思,“你不去那就我去!”
阿思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夜墨煊,你什麽意思?”
魏薇上前說道:“我去吧!眼下東翼蠢蠢欲動,那月朦朧在暗處隨時都有可能打過來,有你們二位留在邊關,邊關才能安然無虞。”
“那怎麽可以?你一個小姑娘押送官銀回京太危險了!”阿思說著,又看向夜墨煊,“夜墨煊,你倒說句話啊!”
這批官銀憑空而降,著實令人匪夷所思。夜墨煊本想讓阿思押送,好引出幕後之人。沒曾想魏薇自告奮勇,這下可打亂了夜墨煊的計劃。
柴非壓低聲音說道:“將軍,要不我…”
夜墨煊手一抬,柴非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阿思見夜墨煊默不作聲,她又看向柴非,這小夥子人高馬大的,由他押送定沒問題。
“就由你去!”
夜墨煊目不轉睛的看著阿思,越發覺得她很是奇怪。
若是平時,她早就去了,今日怎麽推三阻四的?
還有這聲音,聽著好像不是她平常的聲音,難道去一趟京都回來嗓音的變了?
魏薇見夜墨煊依舊一言不發,她又說道:“要不就我和柴非一起去吧?”
夜墨煊若有所思的看著魏薇,“好!”
阿思不明白明明一個柴非就夠了,為何還要讓一個小姑娘跟著去,這夜墨煊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柴非從軍中挑選出十五位精兵跟著他們一同上路。
魏薇負責在前方探路,這一路上並沒有任何異常。
不知怎麽的,魏薇的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總感覺不踏實。
“天女散花!”
魏薇聞言,抬頭一看,隻見天空中不斷飄落下花瓣。
她伸手接過一片花瓣,“是牡丹花瓣…這種地方怎麽會有牡丹花?”
柴非拔出大刀,嗬斥道:“是誰在裝神弄鬼?滾出來!”
“聽好了,我是問春宮白言言,東西留下,人可走!”
這一聲女聲格外的刺耳。
魏薇環顧四周後也不見這位白言言的身影。
柴非氣衝衝的說道:“少在暗處大言不慚,出來!”
鐺,一塊白綾從柴非的大刀劃過,白言言從上空中飛了下來。
魏薇緊盯著白言言,她一身潔白的素衣,那柔順的秀發上隻用一根玉釵盤著,臉上更是無任何粉飾,縱是如此,也絲毫未能掩蓋她那俏麗的容顏。
“東西留下,人可走!我想,不用我再重複了吧?”
柴非厲聲道“:大膽,朝廷的東西豈是你能惦記的?”
白言言甩出長布將柴非手中的大刀緊捆住,她一用力,那把大刀便甩了出去。
“連刀都拿不穩的人,也配叫囂?”
“你…”
柴非氣急敗壞,他從旁邊的士兵拿過刀,將身一躍砍先白言言。
白言言甩著手中的長布,將柴非纏繞住後掛在了樹上。
那十五位士兵見狀紛紛上前將白言言圍住。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白言言便將他們一個個掛在樹上。
“就你們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敢跟姑奶奶叫囂?真是不自量力!”
言罷,白言言又甩出長布,準備將那箱子纏繞住,魏薇抽出青龍劍將那白綾砍斷。
“青龍劍?”白言言詫異的看著魏薇,她沒想到竟是一個小丫頭砍斷了她引以為傲的白綾。
“說!青龍劍怎麽會在你手上?”
白言言突然間凶相畢露。
魏薇緊握手中的青龍劍,雙眸緊盯著她看。
“難道?你是魏薇?”
魏薇一聽白言言這話,心中一陣顫動,心想:“她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柴非大喊,“她就是我們魏將軍,怎麽?怕了吧!”
白言言聞言,連連冷笑,“魏薇?來得正好,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白聖姑的厲害!”
魏薇還未做好準備,那幾條白綾紛紛向她掃來,混亂之下,魏薇不斷揮著劍。
隨著越來越多的白綾,魏薇一個人根本招架不住,她將身一躍不斷的轉動著身體,好不容易從白綾陣中逃出,那白言言又向她打去一掌。
魏薇的身體往後傾斜著,她回頭一看身後竟是懸崖,她腳底一打滑,瞬間跌下懸崖。
大俞皇宮,太極殿)
大巫師替靈芝做完法後,俞彥文連忙上前問道:“大師,她沒事吧?”
“皇上,這位娘娘並無大礙。隻是醒來後可能有些事情記不得了…”
俞彥文緊皺著眉頭,“記不得了?大師,具體是什麽事記不得了?”
大巫師看了看靈芝,說道:“她不想說的事情都忘了。”
“笑話!這怎麽可能?”
大巫師一見俞彥文發怒,立即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有的時候退一步是為了更好的前進。”
“大巫師,你這是答非所問啊!快起來吧!”
“謝皇上!”
大巫師起身後繼續說道:“皇上,方才老巫用藥時,這位娘娘嘴裏不斷的說著…”
俞彥文好奇的問道:“不斷的說著什麽?”
大巫師抬眼看著俞彥文,他欲言又止,幾次想說出口卻又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俞彥文看出了大巫師的疑慮,他朗聲道:“大師,你盡管說,不用多慮,不管你說什麽朕都恕你無罪!”
有了皇帝這話,大巫師才放心的說道:“皇上,這位娘娘隱隱約約像是在說,說皇上…皇上…皇…”
俞彥文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大巫師,他心想著那靈芝到底說了什麽,讓這老頭結巴成這樣?
大巫師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快速的說道:“皇上不是皇上!”
此言一出俞彥文瞳孔放大,大巫師趕緊跪在地上,大喊:“皇上恕罪!”
不到一會的功夫,俞彥文又恢複了冷靜,他將大巫師扶了起來。
“大師,快起來,快起來!”
大巫師站都站不穩,他幹脆就癱坐地上,戰戰兢兢的看著俞彥文。
俞彥文詭異一笑,“大師,受驚了。”
大巫師聞言,立即站起來說道:“老巫該死,老巫該死!”
俞彥文悠悠的說道:“大師,你說,要怎麽才能讓一個人永遠將秘密爛在肚子裏呢?”
大巫師不斷的轉動著眼珠子,他折磨著俞彥文並沒有要殺死靈芝的意思。
若是想殺死她,為何還要費勁將她救活呢?
“皇上,老巫以為,忘記了就不會說出口了。”
俞彥文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大巫師的肩膀,“還是大師懂朕啊!不光要讓她忘記,大師還要幫她重塑記憶!”
大巫師張大著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俞彥文,“皇上,老巫,老巫不行…這不行…”
“大師不是宣稱苗疆秘術全本倒背如流嗎?朕今日就給你這個機會實操!”
大巫師額頭上的汗水如雨水般不斷的滴落在衣襟上,他時不時瞟向俞彥文,隻見俞彥文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他又趕緊將眼神收回,看向靈芝。
他戰戰兢兢的走到床前,從懷裏拿出一瓶藥開始往靈芝的腦袋上散去。
俞彥文站在一旁觀看著,他那冷冽的目光落在靈芝的身上,此刻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