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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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喚吾何事?”荀彧正要開口“當啷”清脆的編鍾聲響起,這是示意百官朝議開始,全部肅靜。荀彧作揖道“容朝議結束後再與司空說之。”
“天子臨朝,百官跪拜。”眾臣除曹操有條不紊的佇立原處閉目養神外,群臣皆拜口稱天子萬歲隨即起身,手持笏板站立等候天子訓示。
後因反對昔日戰友曹操稱魏公,被調離中樞,於壽春憂鬱而亡,享年五十歲。獲諡為“敬“。魏鹹熙二年(265年)被贈為太尉。
曹操身居朝服利於百官之首,得漢帝“青睞”開府儀同三司。可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劍履上殿。淩駕於百官之上,尊貴程度便可想而知了。
曹操創業之初,荀彧在戰略方麵為曹操規劃製定了如何統一北方的藍圖和軍事路線,多次修正曹操的戰略方針而獲其讚賞,其中包括著名的“深根固本以製天下“、“迎奉天子“……
戰術上,麵對呂布叛亂而保全兗州三城,奇謀扼製袁紹於官渡,險出宛、葉而間行輕進以掩其不意奇襲荊州等諸多建樹;政治上,為曹操舉薦了鍾繇、荀攸、陳群、杜襲、戲誌才、郭嘉等大量人才。
翌日,皇宮朝議。
端坐龍椅的漢帝看向曹操“司空可在?”後者出列,上身微躬行禮道“臣在。”劉協有些關切的問道“眾愛卿所說之事可是事實?”曹操遲疑了片刻點頭道“確有其事。”麵無喜怒的劉協在心裏打什麽算盤他不知曉所以等著見招拆招。
“曹孝廉,實乃少年英雄也,宛城之圍不顧自身安危,舍馬救父,且臨危不懼能從宛城殺出可見其有勇有謀,真乃虎父無犬子,且一路奔襲歸來,想必是心神還未緩和,做出所謂僭越之舉、忤逆之言必然不是有意,司空,朕所言你覺得是否有理?”劉協言罷,眾臣麵色不由得一變,帝黨更是不解陛下不趁此機會敲打曹操一番就罷了,怎麽還為小曹賊開脫?
曹操更是愕然,他料定劉協不會如何借題發揮但也免不了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可結果真如曹昂前次所料無二,在劉協的嘴裏僭越朝廷、忤逆不法的“紈絝曹昂”成了有勇有謀忠孝可嘉的肱骨之臣了。還小小的拍了曹操的馬屁。看劉協認真的表情絕不是作偽的違心之話,“莫非,他在害怕?”曹操心中腹誹。口中卻道“陛下明鑒。”
輔國將軍看看這一出君臣相諧的戲碼,雙眸眯起,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這個天子女婿絕不可能如此好說話,除非是他在顧忌什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詢問的眼神看向劉協,後者也是讀懂了他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伏完心中瘋狂的呐喊“陛下為何不與我等商議?取個穩妥的方案,如今把柄被攥住該當如何啊?”縱然心中再是迫切也得等下了朝會在與天子計較。
荀彧也在詫異,他不知其中內情卻也在想“陛下今次怎麽如此好說話了,以我之了解怎地也得在某一方麵讓曹司空讓步一番才肯罷休吧?怎地這回……”劉協似是受不得“同夥們”的眼神詢問,有些急促的起身道“眾愛卿可有本奏,若本要奏退朝便是。”說罷甩袖而去。
冷零隨即跟上,跪在哪裏的種緝還在哭喊“陛下,請為我兒做主啊,陛下。”睨了眼“杜鵑泣血”的種緝,曹操向一個鎮殿武士招招手,後者上前“司空有何吩咐?”曹操雙手抱腹,大聲的說道“陛下因要事走的急切,忘了種校尉的愛子尚在昏迷,你去傳我令邀禦醫至種府為種校尉愛子治傷,”武士奉命退下,隻見曹操環顧眾人對著帝黨眾人朗聲道“我這便回府令我那“逆子”去府上給種校尉賠禮。”
跪在地上的種緝,額以觸地誰也看不到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種緝氣的渾身顫抖,盡力的控製著要斬殺曹操的怒意“多謝司空為犬子做主,我這就回府,掃榻相迎司空父子蒞臨!”
帝黨“……”
自己唯一的兒子,忠勇正直的兒子,至少種緝是這麽理解的,因執行公務時被人打至昏迷,凶手的父親公然宣布要為自己主持“公道”哪怕現在怒氣衝天卻還得咬碎一嘴鋼牙忍著怒氣向這個凶手的父親千恩萬謝,他會為自己的兒子主持公道才有鬼呢,但明知如此不還是得“感激涕零”?
好賴人家還能說個漂亮話不是。自家為了帝黨的利益險些連兒子都搭上了,可換來的卻是領頭人的遁逃,一眾“同夥”的裝聾作啞!自己那麽做真的值得嗎?種緝心中想道,心中不免有了些許的悔意。
曹昂用最“昏庸”的無賴招數將聒噪的帝黨打的產生了芥蒂,曹操不免高看曹昂,此次回去若是子脩的邪勁上來死活不去種家“賠禮致歉”怎麽辦?我總不能押著寶貝兒子去吧?若是帝黨聽到曹操此時心中所想怕是真的會吐血三升吧。合著你曹孟德真的隻是說說而已?鴉雀無聲的帝黨,屈膝跪地的種緝,難掩得意的曹操入得荀彧眼中,他心中也在想“陛下到底在顧忌什麽呢?”
……
內宮之中,劉協將身上的朝服扒下來,像扔垃圾一般隨手拋之,將發鬢撥散,對著銅鏡麵露痛苦之色“我豈不之此等機會?你們不知道派去襲殺曹子脩的人是我,曹子脩自己知道!”劉協又怎會不知曉曹昂的洞機是什麽,他那裏是僭越禦道,他是在僭越劉協本人!
“我爹是曹操,誰敢傷我!”這句話就是說給劉協聽得,曹操需顧忌那層薄薄的君臣名分,曹昂就一定要顧忌嗎?
我敢當街險些打殺種平,我就一定敢打殺你!
天子也好,兵將也罷。在曹昂眼裏隻是稱呼不同罷了,我的敬意你不配擁有,把我惹惱了我就豁出去,不計任何代價直接衝進皇宮一劍將你攮死,到那時你找誰說理去?
傀儡要做好傀儡的覺悟!這就是劉協所理解的曹昂的舉動,曹昂通過這種“莽夫”行為告誡劉協讓他今後安分點!
銅鏡之中的身影漸漸扭曲變成了曹昂,鏡中的曹昂憐憫戲謔的看著他,劉協麵露恐懼之色,驚叫一聲一拳將銅鏡打碎。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頃刻間衣襟濕透,大口喘著粗氣,方才自己竟然生出了幻想,那曹昂竟成了自己的夢魘嗎?
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原因就在於孔融所言均是出自肺腑的真心話,而非是有何萬惡用心
。昨晚他與曹昂洞悉朝堂局勢時,曹昂口稱孔融是老憤青,並告知曹操這三個字的含義,此刻曹操覺得這老家夥真不愧子脩如此稱呼與他。
這時又有帝黨一方的幾個臣子出列,言辭激烈的懇求漢帝治罪曹昂,大儒楊彪更是語出驚人的要治曹操管教無方的罪名,曹操都覺得有些好笑,隻見尚書令荀彧出列啟奏“啟稟陛下,孝廉曹昂向來以謙遜溫和示人,臣在想其做出此舉想來是事出有因,況乎司空為朝堂夙夜憂歎、嘔心瀝血……在如此也不可同光祿大夫楊彪)之言處置。”
話音剛落,隻見種輯出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訴“請天子為我兒做主!”在曹操看來種輯傷心的模樣就如同老父亡故一般,心中頗為鄙夷。
隻見“老憤青”孔融出列,義憤填膺的狀告曹操之一曹昂,僭越禦道,口出謀逆之言行不法之事求漢帝治曹昂之罪。曹操嘴角不由得抽搐,蓋因他對孔融有些無奈。
孔融153年208年),字文舉,魯國今山東曲阜)人,漢末大儒,“建安七子”之一,孔子的二十世孫、太山都尉孔宙之子。其性好賓客,愛文章,喜抨議時政,言辭激烈。
常常語出驚人,曾與曹操言“司空可掃榻相迎袁本初袁紹)將軍權讓之,你主內他主外,二人相互支持定然可以重現昔日漢光武臨朝之盛況豈不美哉?”
曹操都不知該如何回答於他,將他迎來許都?袁本初雄距河北四州,雄兵百萬,千員,謀士如雲,將這隻猛虎迎來我曹孟德還有活路嘛?
冷零看向漢帝,隻見劉協麵目表情的向他點點頭,後者會意,朗聲道“今日臨朝,可有本奏?”
荀彧在建計、密謀、匡弼、舉人等方麵多有建樹,被曹操稱為“吾之子房“。
楊彪142年~225年),字文先。弘農郡華陰縣今陝西省華陰市)人。弘農楊氏家主,門生無數,他聽聞荀彧的話表情複雜的看著他,荀彧在這許都朝堂是個比較複雜的存在,隻因是他積極獻策曹操迎漢帝與許都,曹操帳下一眾謀士文臣大都是荀彧引薦,可謂是曹操的肱骨,可是他又心念天子,在帝黨與曹操陣營之間形成了一個比較微妙的平衡,卻絕非是牆頭草的存在。
荀彧自己也很矛盾,他在心裏是忠於漢室的,可是他也知道值此等亂世之中中興漢室者唯有曹操!他希望曹操把持朝綱但也不希望他獨攬大權視天子於無物,帝黨與曹操撕破臉的場景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荀彧,字文若。
潁川郡潁陰縣(今河南許昌)人。曹操的首席謀臣和功臣。
兩胖鎮殿武士好似石像一般巍然不動。曹操四下環顧見另一旁的種輯對他怒目而視,輔國將軍伏完看他的目光同樣不善,曹操撇了撇嘴心想“這些家夥可算是找到我的“把柄”了,也許在他們的心裏或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將吾定為國賊好除之而後快吧?”
“司空。”聽到有人輕聲叫自己聞聲看去,那人身著朝服,頜下一撮短須,雙眸之中包涵睿智,曹操見到此人下意識的就笑了起來。
在曆史上,其人早年被冠以“王佐之才“的名號。舉孝廉出身,任守宮令。董卓執政後棄官歸鄉,率領宗族避難冀州,被袁紹待為上賓。
後投奔曹操,官至侍中、大漢尚書令,封萬歲亭侯,居中持重達十數年,處理軍國事務,被人敬稱為“荀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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