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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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算是看出來了!”
靈機一動,在酒保與石小虞的詫異下,李牧忽而起身推了酒保一把,並向他怒聲喊道:“你引俺們兄妹進來,還說讓那個誰誰給俺倆做吃的,吃的呢?自打俺們兄妹進來,你就一直瞅著俺小妹說話,我看你根本就不懷好意,我看你讓俺們吃飯是假,根本就是在打俺小妹的主意。”
被李牧忽而推了一個踉蹌的酒保也上了脾氣,並回推了李牧一把道:“你胡說什麽?少血口噴人!是我引你們進來的不假,但……但我…我看小妹可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有其他原因的。”
“什麽原因?”借著被酒保一推的間隙,李牧亦是趁此時機看了一眼二樓。
這一看,李牧果然發現那彭越正扶著木欄在看他。
“原……原因便……便是。”酒保可不知道李牧這是故意在與他爭執。
此刻他隻想著為自己辯白,故而又緊忙看向正站的筆直的石小虞道:“姑……姑娘,真不是你哥說的那樣,我看你,是因為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了我失散的小妹。所以才……”
“我知道!”石小虞的心思並不在酒保的解釋上,此刻她也已經反應過來李牧為何要突然與這酒保爭吵了。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意,石小虞並不知道,她方才這隨口的一句所回,於酒保而言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
“姑娘知道?”
便在酒保感動於石小虞對他的理解時,李牧已是借此時機拉著石小虞離開了。
鬧劇散場!
那些一樓與二樓的食客們但見沒了熱鬧可看,亦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繼續喝酒,繼續議論今日那場殘忍無道的極刑。
彭越站在二樓的木欄前並沒有動!
此刻,他的一雙眼睛正陰晴不定的在酒保身上盤旋。
方才那名與酒保爭執的青年,其並無武藝在身,但他那個小妹……
雖然石小虞並無在酒肆出手,但是她方才無論是坐姿還是站姿卻是處於戒備式。
這是練武人的一個習慣,習慣性的無論於何時何地,身體都會保持高度的警覺,而這種警覺普通人很難瞧的出來。
。
但彭越並非普通人,所以他瞧出來了,亦正因為瞧出,他才站在二樓觀望李牧與石小虞。
或許這一整座酒肆的人都不知道,這彭越雖是他們的常客,但他每次來酒肆都有一個習慣,這個習慣便是,他每次前來都會先暗中觀察一遍在這裏用食的每一位食客。
而無論他是否察覺有異,都會先做觀察,而後再衡量是否去留。
“喬裝過,懂武藝!有點意思!”
自言自語了一句,彭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朝一樓的木梯走去。
酒保名叫王阿貴,自小便在這雲來酒肆打雜。
彭越雖不會懷疑王阿貴有問題,但是他卻很好奇,好奇那一對“兄妹”方才與這王阿貴都聊了些什麽?
“阿貴!”
走下一樓,攔住正要去灶膛的王阿貴,彭越掛著冷笑向他問道:“方才你與那兩人聊什麽聊的那麽起勁?怎麽最後又打起來了?”
“哼!別提了!”見是彭越攔他,王阿貴不動聲色的向他恨聲說道:“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方才我見他們兩個可憐……呸呸呸,什麽他們兩個可憐,我可憐的是分明便是他那個小妹。彭老板,您是知道的,我那小妹打小就讓人給偷跑了。我就是因著這個才對那對兄妹起了可憐。”
“哦,這麽說來,方才那小哥說你打人家小妹的主意並不是胡攪蠻纏了?”
“誰說不是呢!”向彭越回完此話,王阿貴便沒有再和彭越繼續說話的意思了。
隻是他不想說,也要彭越同意才行。
王阿貴但見彭越還攔著他的去路不放,便向他語氣低下的說道:“彭老板,您擋著小的的道了。客人還等著小的端菜呢。”
無視王阿貴所說,彭越繼續冷笑著向他問道:“那之前呢?之前你與那對兄妹在聊什麽?我在樓上看你們聊的挺熱火的嘛。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方才在聊什麽?”
不知為何,在彭越向他問出這句話後,王阿貴發現這彭越仿似就跟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
猶是他掛在嘴角的這抹冷笑,怎麽越看越叫人害怕呢?
冷汗不由自己的流了下來,王阿貴幾番躲閃彭越的目光,又幾番被彭越盯的無處可躲。
這種被盯的無處可躲的感覺,便仿佛他此刻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死盯著獵物不放的毒蛇一般。
那一對兄妹在打聽的人如今正在逼視著他。
王阿貴有心想告訴彭越,可是一想到石小虞卻又鼓起勇氣閉緊了嘴巴。
雖說王阿貴也算見過一些世麵,但是與彭越這種人一比,便是小巫見了大巫,無法可比。
再加之這彭越謹慎的性子,他亦是立時便瞧出來了王阿貴的不對。
“走,與我出去聊聊吧!”嘴角依舊掛著冷笑,彭越忽而捉住王阿貴的手臂說道。
“我……我不去!”但見手臂被捉,王阿貴亦立時用另一隻手去掰,隻是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掰不開彭越的一根手指。
“不去也成,那你告訴我,方才那二人都與你聊了些什麽?”
城西朱鹮道。
李牧與石小虞正加快腳步回宮。
今日這一趟宮出的,收獲的可謂是盆滿缽滿。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個酒保沒有說出那三個城北的大家,不然這一趟出宮,便真可用完美來形容。
石小虞依然對李牧很不滿。
在她想來,既然湊巧碰到了那個彭越,就應該將他直接拿下,而不是就這麽灰頭土臉的回去。
“怎麽?你還想不通?”但見石小虞依舊板著一張小黃臉,李牧碰了碰她的肩膀問道。
“別搭理我,人家現在不想理你。”
“不理算求,當我稀罕理你啊!”
“你——”但聽李牧所說,石小虞立時暴跳如雷道:“你拽,我讓你拽,待會爬牆的時候,你最好別求我。”
“那咱倆誰都別回!反正我已經出來了,天大地大,我自翱翔九霄!”
“我信你個鬼!你當我聾啊,沒聽到你與馬謖說的那些話啊!你走個試試?現在就走,我絕不攔著。”
不得不說,這石小虞總能找到克李牧的話。
就這一句便將李牧懟的啞口無言。
但見李牧又在她手上吃蔫,石小虞亦是得意的冷笑了幾聲。
“堂堂天子,嘴卻這般笨,連我一個江湖兒女都說不過。”
李牧不會再自找沒趣了,因為他發現,在嘴皮子上這塊,他確實不是這石小虞的對手。
“對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麽發現那個彭越在二樓窺伺我們的。”
這石小虞絕對是話精轉世,因為她總不會讓自己那張嘴閑下來。
“窺伺?你還真會用詞!”瞥了一眼石小虞,李牧向他沒好氣的說道:“還能怎麽發現,感覺唄!”
“感覺?”嚼允著李牧此話,石小虞像似突然想到什麽一般向李牧又問:“那你的感覺有沒有告訴你,那彭越在樓上窺伺我們多久了,還有,一樓裏食客那麽多,你的感覺又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何偏偏要選擇我們窺伺?”
“嗯?”石小虞這突然的兩問,把李牧給問住了,不但問住,還讓李牧止住了腳步。
在李牧停下時,石小虞也如有默契的停下了腳步,不但腳步停住,便連她的眉頭亦在此刻擰成了一個川字!
額頭擰川,石小虞忽而看向李牧說道:“回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