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蘇文軒一臉呆滯。
    年小的蘇巧蓉徹底懵圈了。
    隻有蘇文熙到了她的話，若有所思的沉吟起來。
    李書蘭也沒有打擾他。
    片刻。
    蘇文熙抬起了頭，“娘，我明白了，不管是誰跟我說有爹的消息，我都不會相信。”
    蘇文軒忍不住問，“要是爹真的沒有死，給我們傳消息呢？”
    “傻小子，多動動你的腦子。”
    李書蘭忍不住拍了一個他後腦勺，“要是你爹真的沒有死，他肯定會親自回來，而不是給我們帶消息。”
    “為什麽？”
    這回問的人不是蘇文軒，而是蘇巧蓉。
    她的小臉迷糊著，明顯還是無法理解李書蘭的意思。
    “因為他知道失蹤那麽久沒有回家，我們大家肯定以為他死了。”
    李書蘭擼了擼她的腦袋瓜子，“在這個情況之下，你爹心中明白，不管給我們傳什麽消息，都不如讓他親自現身才能讓我們接受他沒死要容易。”
    蘇巧蓉期待地問，“那麽，爹會回來嗎？”
    “我知道，你們都希望他回來，大家都希望他回來。”
    李書蘭兩隻眼睛目光溫和，幽幽地道：“已經過去那麽長時間了，墜船至今八九個月沒出現的人，你們覺得他還會回來嗎？”
    兄妹三人：……
    是啊！
    父親怎麽可能還活著。
    他要是活著早就回來了。
    “我再說一遍，你們都要記住不要相信任何關於你們父親的消息，蓉兒也一樣。”
    李書蘭看著他們兄妹三人，再次提醒：“特別是老宅那些人的話，半句都不能相信，包括蘇大勝他們兄弟姐妹們跟你們說的話，都不要相信，外人更不用說了，明不明白？”
    兄妹三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他們早熟又聰慧，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
    “此事，你們記住就行了。”
    李書蘭放下這個問題，又道：“老大，我把鹵肉配方拿出來，很有可能會跟蘇大坤東西家合作，你有什麽意見？”
    “娘，這種事情，您做主就好。”
    在蘇文熙心裏鹵肉配方是母親的嫁妝。
    自然是由母親自己作主。
    “我的意思是你說說自己的意見。”
    李書蘭看向另外兩小，“你們也可以說說自己的意見。”
    兩位小家夥怔了怔。
    顯然沒想到自己也可以參加，小臉露出開心的笑容。
    “娘，鹵肉那麽好吃，賣多一點銀子。”
    蘇文軒第一個說出自己的想法。
    蘇巧蓉跟著點頭，“對，娘，要賣好多好多的銀子，鹵肉好吃。”
    在兩小心裏，好東西當然是要賣好多銀子。
    李書蘭忍不住微笑起來，“當然要買好多銀子，要不然咱們虧死了。”
    “娘，賣給縣城的人，會不會……”
    蘇文熙擰起了眉頭，他想得比較全麵一點，“要是他們強行壓價，恐怕到時候娘就會吃虧。”
    “有這個可能。”
    李書蘭輕輕點頭，“無妨，我敢把這個配方拋出來，就有辦法叫人信服。”
    “我相信娘。”
    蘇文熙笑了。
    看到信心滿滿的母親，他笑得十分開心。
    在這一刻。
    他好像又看到父親中秀才那一天的母親，那時候的母親也是這樣神采飛揚的模樣。
    “娘，肉幹真香，您是怎麽做的？”
    蘇文軒拿起桌麵上的肉幹，邊吃邊詢問，“又香又有嚼勁，而且是越嚼越香，娘，這也是你用配方做出來的吧！”
    “嗯，加了不少東西進去。”
    李書蘭看向小女兒，“蓉兒，你記住配方沒？”
    做鹵肉和肉幹的時候小家夥都在旁邊，不知道有沒有記住。
    蘇文熙兄弟的目光也向旁邊的妹妹望過去。
    蘇巧蓉愣了一下，然後托著下巴認真的思索起來。
    “娘，我好像都記得，又怕忘記了什麽。”
    蘇巧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下次做的時候我來試，要是忘記了什麽，娘您再告訴我，好不好。”
    “好，沒問題。”
    李書蘭含笑點頭。
    轉頭看向兩兄弟，“你們以讀書為重，不合適管這些事，不過我會的配方都會留下來。”
    “我聽娘您的。”
    “娘，您安排就好！”
    兩兄弟毫不在意。
    母子四人又談了一會兒，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
    李書蘭用新荷包給他們兄弟裝滿肉幹。
    又拿出一個菜籃交給蘇文熙，“這點鹵肉和肉幹帶給劉夫子嚐一嚐。”
    “好。”
    蘇文熙接過來。
    跟母親和妹妹告別之後，他帶著弟弟離開家入村外而去。
    “要是我們家有馬車就好了。”
    蘇巧蓉輕聲說了一句，“哥哥們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她已經習慣兩位哥哥早出晚歸的日子。
    卻忍不住心疼哥哥們每天要走那麽長的路。
    “現在我們還不能買。”
    李書蘭輕歎了一聲，“隻能辛苦你哥哥他們了，等我們有能力守住家裏的一切東西才能買。”
    蘇巧蓉默默地點頭，“娘，我知道！”
    ……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哭腫眼睛的蘇彩珠見到李書蘭的那一刻，失聲痛苦起來。
    蘇巧蓉見狀嚇一大跳。
    她第一次見到堂姑姑如此失態。
    “哭吧，哭出來就好。”
    李書蘭輕輕拍著對方的肩膀輕聲安慰。
    本來想支開女兒的她猶豫了一下，打消了這個念頭。
    “蘭嫂嫂，你又猜對……嗚嗚……”
    蘇彩珠邊哭邊開口，“方家大爺有一個毛病，他喜歡打女人，我爹去調查清楚了，他的媳婦就是被打給打死的。”
    “喜歡打女人？”
    李書蘭心中不禁打了個寒戰，“不會是把女人往死裏打的男人吧！”
    “就是，就是！”
    蘇彩珠哭著拚命點頭，“我爹買通方家的一個下人，說他們家的大少奶奶三天五天就被打一頓，就是懷著孩子也要被打。”
    李書蘭：……
    雖說大部分男人都要打媳婦，像這種殘暴虐待成性的男人，簡直畜生不如。
    蘇巧蓉小臉發白，露出驚懼之色。
    不用說她已經聽懂母親和堂姑姑談話的內容。
    “方家的下人還說，他們家的大少奶奶活著的時候，每天都要喝藥保命。”
    蘇彩珠繼續說道：“她生下的兩個孩子也因為在娘胎的時候吸收不該吸收的藥，變得癡癡傻傻的，不像是正常的孩子。
    正是因為縣城的那些人都知道方大爺打把自家媳婦都給打死了，縣城有閨女的人家都不願意嫁到方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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